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都市天師、重回九零、影帝想吃回頭草、我在大唐有座城、盛世溺寵:我的原始人男友、一個喪樂手親歷的詭異事件、諸天之創(chuàng)世、在假千金文里當錦鯉團寵、億萬寵婚:套路嬌妻要趁早、丞相的枕邊妻
自從這半年前在這好友崔不歸家參加宴席,見了這醉花樓的流煙一面,這姑娘就似狗皮膏藥一般的纏上了自己。 今日本不想來這醉花樓,可是這家里十三個jiejie又是為了這中秋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飾吵了起來,實在是鬧得慌,才是接了這崔不歸的帖子,鉆了空出來,本想是悄無聲息的來,再等著這家里鬧完了,再是悄無聲息地回去,可是這單單的,還是撞上了這無處不在的流煙姑娘。 “你說謊?!绷鳠焼螁斡质敲俺鲞@樣一句,說完,又是拉著這小侯爺的衣袖,苦苦念道,“小侯爺,你告訴流煙,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他……他可是個男人啊,怎么會……你怎么會……?!?/br> 是啊,如此偉岸英氣的小侯爺怎么,怎么可能會有這龍陽之癖呢。 “流煙姑娘,”還未等這小侯爺開口說話,這小個子又不知從哪里一竄,也是竄到這小侯爺身邊,對著流煙就是來了句,“我和小侯爺實乃斷袖情深,你還是放棄吧。” “鎮(zhèn)遠候不會容下你這個異類的!” “我和小侯爺,斷袖情深?!?/br> “小侯爺家里已經有了三房小妾,你算什么?” “我和小侯爺,斷袖情深?!?/br> “侯爺府還有十四個小姐,七個姨娘,你以為你能應付得來?” “那又如何?只要,我和小侯爺,斷袖情深。” 斷袖情深……斷袖情深…… 這四個字就如魔障一樣,讓流煙絕望,讓這公子哥崔不歸扶額竊笑,讓這莫白瞠目結舌。 “我……你……他……?!绷鳠熒焓謸u擺不定的在空中顫抖著,說不出個完整的話來,忽而,就是捂著臉,踏著鈴鐺聲,又是玲玲當當一陣,跑了出去。 崔不歸終于是憋不住了,看著這流煙走遠了,才是邊猛地拍著桌子,邊是笑道,反復重復著那幾個字,“斷袖情深?斷袖情深?浩南你什么時候有這種癖好,我如何不知道?” 這端坐的小侯爺是一臉黑線,看著這小個子依舊沒松開自己衣袖的手,冷冷的飄出一句,“你這個漁村野丫頭,還沒鬧夠么?” 008惡霸討債 小個子一驚,這小侯爺當真是火眼金睛嗎?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平平的,明明,也沒有什么啊。 小侯爺干干的咳了兩聲,看了看著一旁不懷好意一直在笑得崔不歸,對著這小個子極不耐煩的一揮手,只說,“后院說話。” 醉花樓大堂依舊通明,后院依舊空蕩,只是方才那癡情公子已經走了,小個子左右四顧,又是甩著這肩上的干布抹布,回頭看了看這一直背手走路的小侯爺,偏頭,卻不知這小侯爺單單將自己叫出來,是要干什么。 “你叫柳小桃?”這方走到這僻靜地,這小侯爺就是張口直奔主題。 身份被戳破了,這柳小桃也不再遮掩,何況,方才也是自己自作主張上演了一番深情告白,這小侯爺若是要追究,自己,也是逃脫不得的。 “我,額,方才,真是不好意思?!绷√译y得的露出一副尷尬的樣子。 “不,”這小侯爺卻是回道,“你,做得不錯,或者,該說,你做得很好?!闭f罷,還是昂昂頭,看著這今夜甚明朗的天空,心里有些暢快,不禁說道,“那些女子,一個個的,真是太纏人了?!?/br> 柳小桃本來是跟著這小侯爺一同仰望星空,可是猛然聽著這后面一句,怔怔的一轉頭,看著這小侯爺一臉的認真模樣,什么叫女子太纏人了? 柳小桃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難不成,自己這回還算是蒙對了,這英氣十足的小侯爺,還當真,當真喜歡的是男人? 迷蒙間,柳小桃側目看著這望天的小侯爺。 今夜星光好,月光也好。 襯得這小侯爺原本就輪廓分明的下巴愈發(fā)的醉人,再往下,是突出的喉結,隨著這小侯爺偶爾呼吸咽氣的動作上下一動,柳小桃看著,忍不住的,就是咽了口口水。 只待這小侯爺低頭目光向自己掃來,柳小桃才是掩飾一般的低下頭,裝作隨意的踢著這腳邊的石子。 “所以,我得請你幫個忙,或者說,是一場交換?!?/br> “交換?”柳小桃吐了吐舌頭,自己家里可是除了自己一條小命加上至今未醒的薛老頭的半條命,再就是一窮二白的什么都沒有了。 “只要你肯先委屈進侯府,幫我趕走院子里那些日日嘮嘮叨叨的三房小妾,我不僅會請巴陵城最好的大夫給你家老爹治病,你家欠的債務,我也一并幫你還了,如何? 這算是什么,柳小桃心里十分不解,自己和這小侯爺不過是見過兩次面而已,突然提出這么個要求,實在是…… “我家老爹好得很,第二天就能下地走了?!绷√矣矚庹f道。委屈進侯府?趕小妾?這小侯爺,是讓自己做他第四房小妾罷了吧。 “臥病不起,發(fā)著高燒,家里一兩銀子都沒有,還要你這個丫頭扮作男裝入醉花樓做雜役賺銀子,這叫做好得很?” 風吹得有些涼,深秋了,柳小桃身上本就單薄,加上這孟頭借給自己的衣服寬寬大大的,方才還被這流煙撕掉一個袖子,哆嗦了一陣,猛然想到,自己出門時,有沒有給老爹加上床被子呢。 “如果要銀子,我可以去找龔本壽要,反正,他把我看做恩人,區(qū)區(qū)小數,他一個徐州龔家米莊的少東家怎么會拿不出?” “三天前他就已經收了那龔老爺病重的家書快馬加鞭的趕回了徐州,你到哪里去找他要?” “你……,”柳小桃見不得這將自己的處境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小侯爺,要不是自己如今落難,這小侯爺提出的條件也不是很過分,不然,自己該是早就撕破臉來了,哪里還輪得到這小侯爺處處譏諷自己。 柳小桃還欲開口回些什么,卻是聽得這廚房里的老張又是扯著嗓子吆喝著自己,說是孟頭兒突然有急事找。 想到今個中秋節(jié),這輪到了這孟捕快休沐,放假一天,故而這柳小桃是百求千求的讓這孟頭兒去照顧自家從早上開始就發(fā)著高燒的老爹,如今這孟頭兒匆匆來找自己,莫不是自家老爹出了什么事了。 “老爹?!绷√夷剜艘痪?,對著這小侯爺生硬的行了一禮,就是不管不顧的出了這院子。 “小桃?!焙笤合镒永铮攘嗽S久的孟捕快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是張嘴喊道,“哎喲,你總算是出來了,你快回去,那蔣二愣帶了人去你家鬧事了?!?/br> 提起蔣二愣這人,柳小桃心頭就是一涼,這人,柳小桃真是又怕又惱。 一聽這蔣二愣這人的稱號,就是知道是個地皮蛇,啊呸,不僅是個仗勢欺人的地皮惡霸,還是個不通情理不懂變通的惡霸,柳小桃啐了句,自己不過是晚交了些這地皮費么,至于這般找上門嘛。 想到這獨自躺在家里的老爹,柳小桃連忙就是將這肩頭的抹布往這孟頭兒的肩上一搭。 回想到這孟頭兒不該是在屋里好生陪著自己老爹的么,如何這蔣二愣一來,這孟頭兒卻是單單跑出來找自己,丟下自己老爹不管。 “哎喲,我說小桃吶,你就快去吧,再不去,只怕就晚了?!泵项^兒催促道。 柳小桃斜眼白了這孟頭兒一樣,整個就是吃軟怕硬的家伙,老爹要緊,柳小桃撒開腳,就是一路往那小漁村的方向去了。 可等著這柳小桃趕到那茅草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門口,寥寥的站著幾個望風的小混混,老大不在旁邊,這幾個小混混更是肆無忌憚的渾水摸起魚來。 一邊打量著這破落院子,一邊,又是看上了這院子里的桃樹,幾個手癢的已經是摩拳擦掌的摘了兩三個桃子下來,只是一嘗,這桃子真是酸味得很,才吃了一口,就是往地上一扔,嫌棄得看都不去看。 “你們在干什么?”柳小桃才走到這院子門口,看著這幾個小混混這火就是蹭蹭的冒了上來。 薛老頭曾說過,這棵桃樹,自這世上有自己的時候起,就已經長在這了。 柳小桃小時候不似現在般生龍活虎,三天兩頭的就是病,薛老頭到底是個粗漢子,不懂那些照看孩子的細枝末節(jié),柳小桃喊餓,薛老頭就只能煮紅薯烤地瓜給柳小桃吃。 柳小桃病著的時候,是吃什么就吐什么,可每每,只要吃了這桃樹結的果子,第二日,也就好了,小時候,薛老頭就會唬這柳小桃,這顆桃樹,估摸著,就是上天看小桃可憐,送來,守著小桃的。 這么一唬,柳小桃就真信了,一信,還就是十三年。 柳小桃才是一把打下這捏著桃子準備丟的小混混的賤手,就聽到這里頭,那蔣二愣的公鴨嗓子對著薛老頭就是吼道,“老頭,等我一發(fā)力,嘿嘿,你這只胳膊可就是……” 胳膊? 柳小桃心里一涼,一把推開這吱呀作響的老木門,鼓足了氣就是準備和這蔣二愣索性撕頭撞臉的魚死網破算了。 可這開門的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這蔣二愣只是,在幫著自家老爹,抻著胳膊。 薛老頭雖然牙咬得緊緊的,可是這臉上卻是十分享受的模樣,本是瞇著眼很是舒服,直到這柳小桃一聲野蠻的推門聲,才是讓這薛老頭一驚,猛然睜開眼,看著柳小桃,微微張口說了句,“小桃回來了?” “我……,”柳小桃指指自己,這破門被柳小桃推得在風中就是吱呀呀的晃著發(fā)響。 柳小桃歪歪頭,皺著眉,這是怎么一回事。 “小桃姑娘回來了?喲,你看你怎么穿著這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衣裳啊??衫壑??可渴著了?可餓著了?”蔣二愣笑著問道。 這這一笑,卻是讓柳小桃原本繃著的臉變得愈發(fā)的不自然了,直到這身后一路跟著的孟頭兒也是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倚著門框不住的順著氣。 還捕頭呢,跑得這么慢。 未等這柳小桃問出個所以然來,這蔣二愣就是緊跟著又是搓著手道,“你看,小桃你攤上了這么大一恩主都不和我們這些個街坊鄰居說說,這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無所謂相欠不相欠,這樣,你們家欠我的那十三兩二錢銀子,都不用還了?!?/br> 柳小桃眉一挑,試探的回道,“那怎么好,不是說過了,這晚交一天就要多漲一分利嗎? “怎么會……,”蔣二愣依舊是干干的搓著手,又道,“你前的那些小數啊,都已經……。” “都已經被我家小侯爺還清了?!币宦暩呖旱哪新暫龆驮谶@院子里響起,柳小桃回頭,這,又是莫白。 “不僅是還清了,小侯爺還多給了筆什么費來著?蔣二愣,你自己說。”莫白賣著關子。 “嘿嘿,是遣散費?!笔Y二愣摸著頭,又是“嘿嘿”一笑。 柳小桃人野蠻,可是腦子聰明得很,好個鎮(zhèn)遠候侯府世子小侯爺,這名號長的,家里果然銀子也多。 自己左湊右湊都湊不齊的銀子,卻是被這小侯爺輕松還了不說,還輕而易舉的就是將這人家辛苦建立起來的流氓幫派給散了。 又看了看這病榻上的薛老頭,看來方才也是被這蔣二愣按摩得十分舒坦,這世上,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可是一想到這在醉花樓后院里,那小侯爺對自己提出的條件,看著沒什么,可是為何,柳小桃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寧。 “你家小侯爺呢?”柳小桃問著莫白道。 “我家主子說了,”莫白特意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若是姑娘真想來找他,明晚這個時候,只管到那侯府后院的巷子里,對著后門學做布谷鳥叫三聲,屆時,自然會有人來接姑娘入府。” 009小桃有詭計 有恩必報,這是柳小桃五歲時薛老頭教的。 可是這世間險惡,卻是柳小桃懂事以來薛老頭說得最多的話。 尤其是這柳小桃坐在這床榻邊,看著這雜七雜八一干人等都走得一干二凈后,耳邊就是薛老頭的碎言碎語。 “小桃啊,這小侯爺和你是什么牽連,為何平白無故的替咱家還銀子呢?” “小桃啊,你這是一身什么打扮,那孟頭兒說,給你找了個好活計,到底是在哪?” “小桃啊,明個那小侯爺找你去,你去不去???” 從這小侯爺到這醉花樓,再到這小侯爺,薛老頭把柳小桃不想回答亦或是回答不出來的問題都是問了個遍。 柳小桃好生郁悶的垂下頭,卻又見得這薛老頭抖著老手扯了扯自己這僅剩了半截的袖子,啐道,“姑娘家家的,就得有個姑娘家的樣子,明個起,把我去年給你買的香粉日日抹上,還有那前日里人家迎親我搶來的紅綢緞,你給我,別發(fā)髻上,誒呀呀,真是把你當男兒養(yǎng),養(yǎng)得太久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這薛老頭,竟然,也開始婆婆mama的了。 柳小桃心里煩得很,索性捂上耳朵,不聽。 第二日,留下柳小桃托了孟頭兒去醉花樓回話,只說自己病了,今個不能去做工了。 孟頭兒中午回話幾分喜氣,只說這廚房老張平日里就愛對著小桃喝三道五的,如今聽著小桃不能去了,還追問了幾句,是不是這三日自個說話太沖了,讓小桃不喜了,要知道,這端盤子能端得如此四平八穩(wěn)的,小桃是個絕對的人才。 孟頭兒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描繪著那廚房老張的語氣和模樣的時候,柳小桃只是替薛老頭擰著毛巾,默不作聲。 以往嘰嘰喳喳的柳小桃居然不說話了,這可是奇事。 薛老頭躺在床上,知道這丫頭有心事,且不多問,只是這孟頭兒向來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性子,張口就笑道,“小桃,這今個晚上,你還赴不赴那小侯爺的約了?” 撲通一下,柳小桃手里的粗布巾子一下,又是滾落進了這破木盆里,濺起些水花,讓柳小桃只覺得臉上幾分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