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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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搬家公司接的是一家古董店老板的生意,搬運的貨物除了大件的擺件架子,和其他一些家具外,其余都是很貴重的古董,加上客戶是重大人物,所以,這次老板出動的人手比往常多,他自己也親自來現(xiàn)場監(jiān)督。 “小心點,打包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刮花弄壞了,不然賠上你們十年的工資都抵不上?!?nbsp;郭大勇站在一旁監(jiān)督指揮著,大冷的冬天,他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 呼喝完手下,郭大勇抹了一下汗。他轉過身,腆著大肚腩,來到一旁坐著椅子上的老者那,兩頰的橫rou垂下,他笑得諂媚,“于老,你老人家真的不需要回避一下?” 老者一身深棕色的帶竹子繡唐裝,頭發(fā)發(fā)白,約莫六十多歲,氣色很好,他目光炯炯有神,“怎么,我坐這里妨礙了你們?” “沒有,沒有?!?nbsp;郭大勇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我這不是怕那群小的不長眼睛,不小心沖撞到于老您嘛。” 于老深邃藏慧的一雙眼睛看了郭大勇一眼,緩緩開口,“我沒有那么身嬌rou貴?!?/br> “呵呵,于老,您老人家別開玩笑了?!?nbsp;郭大勇笑僵了臉,“您老人家掉一根頭發(fā),我都擔當不起啊。” 于老就算把于家的權交了出來,但是他自己的身價頭銜都足以讓上面的每一位都有所顧忌。他一個小啰嗦,在他老人家面前就是有跪地的份。想到這,郭大勇硬生生又撐開了一個假笑。 于老不再理睬身旁腰身越彎越低的郭大勇,他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隨著白煙飄起,茶香裊裊逸出,清新好聞,紫砂杯中的茶色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極品珍藏。 郭大勇呷呷嘴,有點渴了,他為了擺脫暴發(fā)戶的形象,對茶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當然知道于老杯中的是好東西,他看得雙眼發(fā)饞。 于老絲毫沒有邀請郭大勇的意思,他慢慢品著茶味,好不愜意。 “你居然把畫弄壞了!” “走,我要去告訴老板?!?/br> “不是他弄壞的,明明打開的時候,畫已經(jīng)壞了?!?/br> ...... 郭大勇看見于老皺眉,他趕緊出聲對著里面的搬運工喝止道:“嚷嚷嚷,都在吵什么?給我都閉嘴!” 他偏過頭,彎低腰,笑得十分熱情,“于老,我先去看看那群小子發(fā)生什么事了?!?/br> 于老神色淡定,“去吧?!?/br> 走進去,郭大勇看見搬運工們都停下手,圍成一個圈,不知道在看什么,“干嘛,干嘛,不用工作啦?一個個都停了手,造反嗎?” 他氣道,大聲吆罵起來。 “勇哥,你看?!?nbsp;領隊石柱指著莫淮手上撕破了一大條口子的畫,“莫淮把畫弄壞了?!?/br> 郭大勇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驚恐地看著莫淮手上的那副損壞的畫,氣得伸出又胖又粗的手指,指著莫淮,“你......” 曹洋趕緊上前解釋,“勇哥,不是的,淮哥拿起這副畫的時候它早已經(jīng)壞了的,不關淮哥的事?!?/br> 大深瞪了曹洋一眼,開口:“你胡說,我明明就看見是莫淮撕壞了畫,你跟他關系好,別想袒護著他?!?/br> “你才是胡說!” 曹洋反駁。 “停!” 郭大勇大喊制止,他氣得肚腩都發(fā)顫,擠成線的小眼睛充滿怒意,“莫淮你自己說?!?/br> 拿著畫的莫淮黑眸里神色不明,他臉上全是清冷的神色,一字一句回應道:“不是我?!?/br> “你們誰弄壞了我的畫?” 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郭大勇驚慌地回頭,看見于老威嚴的臉上盛怒滔天,他一下子嚇軟了腿,手指弱弱地指向莫淮,“是他。” 第34章 “是你?” 于老走過去取回他手上的字畫,那是一幅宋朝時代的《春色畔柳圖》。他小心地打開, 發(fā)現(xiàn)畫圖從邊緣破到了中間, 那明顯的痕跡完全破壞了畫的完美。 于老心頭一痛, 他凌厲的眼神刮向莫淮,全身發(fā)出迫人的氣勢。 一旁的郭大勇微微顫顫, 眾人所知, 于老不僅鐘愛古董, 更是愛畫成癡?,F(xiàn)在,他的寶貝被人損壞, 那...... 他抹了抹額間的汗,“于老, 您老人家別生氣, 小的不懂事,我把他交給您, 任隨您老人家處置?!?nbsp;郭大勇擠著笑, 決定把莫淮推出去。 此時, 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皆神色緊張惶惶地看向站在中間的莫淮。 “不是我?!?/br> 完全漠視于老狠厲的目光,還有壓向他的威嚴氣勢,莫淮英挺的眉毛一皺, 他面無表情, 冷冷地回了一句。 于老看著手上的畫,心底痛惜得慌,他怒瞪著莫淮, 氣沖沖道:“他們都指正你,別想抵賴。” 郭大勇怕于老把他也惱上了,他趕緊開口:“莫淮,做錯了事就要承認,既然是你損壞了名畫,就要擔當責任。” 他必須把自己給撇清出去,橫rou橫生的臉上帶著兇戾,“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已經(jīng)被解雇了,不再是我公司的員工,你犯的錯誤,與公司一點關系都沒有。” “老板,你怎么可以解雇淮哥?” 曹洋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問道。 郭大勇瞪了他一眼,“閉嘴,我做什么決定要你來干涉嗎?再多說廢話,我連你也炒了?!?/br> “這分明不是......” “我說了,畫不是我毀壞的。” 曹洋的話被莫淮清冷的聲音打斷。 “我不管是不是你,畫在你手上出的問題,你就要負責,要不賠我一幅一模一樣的,要不就賠錢?!?/br> 于老吹胡子瞪眼,這幅春色畔柳圖是他喜歡的名畫之一,花了大價錢和心思才找回來的,一直掛在店里讓人欣賞他的心頭好,沒有想到現(xiàn)在竟然會被毀了?!安蝗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br> 眾人聽了于老的要求,紛紛暗自為莫淮默哀,怎么可能賠上一模一樣的畫?至于賠錢的話,一個搬運工,能出的錢估計那幅畫的零頭都沒有。 郭大勇聽到這話,渾身一顫,肥大的肚腩也跟著抖動了,他想起了有關于老的事跡。 以前他聽說于老性格古怪,愛畫成癡,為了收藏喜歡的畫,他會不擇手段。曾經(jīng)有一個人跟他爭奪一幅畫,后來,名畫被那人競得。然而沒過多久,得到畫的那個人卻宣布了破產(chǎn),至于那幅畫,最后落到了于老手上。因為這件事,大家對于老癡畫有了新的了解,為了一幅畫,而讓人破產(chǎn),眾人對于老更加諱忌不已。 莫淮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老頭絲毫不講道理。 “哼?!?/br> 他冷冷哼了一聲,黑漆漆的眼里一片清冷,“我為什么要聽你的?!?/br> 于老倒是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不怕他,有勇氣反駁他的人了。他眼里帶著幾分欣賞,嘴上威脅著:“因為,我可以掌控你的一切,包括毀了你最在乎的東西?!?/br> “你......” 一瞬間,莫淮渾身散發(fā)著逼人的氣場,黑眸里有戾光閃過。 僵持了一會兒,他冷冷的一個眼神瞥向于老,唇形極好的薄唇微微勾起,笑容肆意張揚起來,“不就一幅破畫嗎?我賠你一幅就是?!?/br> 他的話剛落,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然后,在他們驚愣發(fā)呆的狀態(tài)中,只聽見莫淮囂張地說道:“準備紙墨?!?/br> 于老半瞇起睿智的雙眼,面前這個年輕人強大的氣場直壓過來,讓他不得不對他打量起來,“好?!?/br> 古董店后間備有休息室和書房,是于老專用的地方,現(xiàn)在他讓了出來。 書房內(nèi),正中間擺放著一張紫檀木打造的書桌,書桌后是一個高至將近天花板的大書架,上面整齊擺放滿了書籍。最讓人矚目的是,四面白色墻壁上并排掛了不少字畫,畫與畫間沒有太大的縫隙,可見字畫的數(shù)量多,也看出于老愛畫的程度。 空氣中飄逸著一股書墨香。 只有莫淮,于老,郭大勇三人,書房內(nèi)陷入了一陣靜謐中。 此時,紫檀木打造的書桌旁,莫淮動作熟練地開始發(fā)墨,畫畫用的硯要比書法的要求高。 很快,硯臺中的墨黑如油,有種生輝發(fā)光的感覺,明顯是好墨。莫淮拿起筆蘸了硯臺上的黑墨,他清俊的臉神色嚴正,精致的下巴繃緊,開始凝神靜氣,在白紙上運起筆來。 于老站在他對面,看見莫淮執(zhí)筆的姿勢,牢固有力,他便知道對方是有幾分基礎的。 筆含淡墨,在白紙上跳躍,拖出了柳葉,寥寥幾筆,吹拂中的柳葉被生動地勾勒出來。于老雙眼一瞪,對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沒有想到一個搬運工還真是會畫,而且還不錯。 郭大勇站在遠一點的距離,他張頭去望,發(fā)現(xiàn)莫淮竟有幾分似模像樣的作態(tài)。瞄了幾眼,他壓低聲音,諂笑著對于老說:“于老,您先坐著等,估計他要畫很久?!?/br> 于老將視線從莫淮的筆上移開,看了郭大勇笑得虛假的臉一眼,不發(fā)一聲,走到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還順手泡起茶來。 茶香,書香溢滿了書房,讓人有種心曠神怡,心境平淡的升華。 莫淮感覺自己畫起畫來,簡直是得心應手。筆墨在白紙上跳躍著,流暢如水,筆尖一落,意象就隨之生成,仿佛早已經(jīng)熟悉一切,哪里是傾斜,怎樣是倒逆而行,哪里該拖筆露鋒,他一一清晰。 不知道過了多久,于老的茶泡了又泡,已經(jīng)好幾壺了,就在他想上前去看畫完成的程度時,莫淮停下筆了,他動作自然地把筆擱置在硯臺上。 “好了?” 于老站起身來,腳步有點急。 長長的紫檀木書桌上,一幅跟原畫一模一樣的畫呈現(xiàn)在面前。 于老手神色驚訝,他傾身上前湊近畫面,仔細打量起來,“這......” 他對那幅《春色畔柳圖》非常熟悉,桌面上的這幅畫跟原來的圖是一模一樣,就連柳葉的紋路也絲毫不差。 若要說不同之處,之前的那幅筆鋒比較偏柔,明顯的抒情。而莫淮畫的,力透紙背,鋒芒畢露,春色背后隱藏的暗涌讓人心驚。 莫淮俊臉上神色冷淡,“這幅畫跟那幅一筆不差。” 停頓了一下,他又回了一句:“而且,論畫工,很明顯,我的更好?!?/br> 郭大勇湊過去,打量了幾眼,他對畫畫一竅不通,他看了桌面上的畫,又回頭看看墻壁上掛的原圖,他驚訝還真是一模一樣。待聽見莫淮的話,他呵斥出聲:“不自量力,于老收藏的可是名畫,就算你模仿得相像,能跟人家大師的相比嗎?” 他轉頭笑著對于老說:“于老,我們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br> “閉嘴!” 下一秒,郭大勇被呵斥得一愣,然后在他目瞪口呆下,清楚看見于老怒瞪著他,罵道:“你一竅不通就別開口說話。” 然后,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于老,語氣緩和,笑得一臉慈善地對莫淮說道:“年輕人,你這畫畫得真不錯?!?nbsp;顫抖著手,動作小心地拿起畫,他笑開了臉,眼角的皺紋更深了,“這次的事,我就原諒你?!?/br> 莫淮冷哼一聲,堅持道:“畫不是我損壞的?!?nbsp;若不是這個老頭子蠻不講理,他擔心牽連到棠棠,他才不愿意搭理他。 “我已經(jīng)不追究你了?!庇诶蠑[擺手,這個他不管,他有點慶幸,之前的畫被損壞了,要不然,他怎么會得到現(xiàn)在的這幅佳作。 拿著畫作,于老看了一遍又一遍,很是滿意莫淮的畫,形神兼?zhèn)?,氣韻生成,最重要的是它的意境,相對比之前收藏的好幾幅心頭好,更合他的心意。 莫淮看了桌面上的筆墨紙硯一眼,神色莫名,他不再是淺淡色的薄唇輕抿,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觸。 “年輕人,你學畫多久了?” 于老明顯處于欣悅中,臉上不再是嚴肅的表情。 “沒學過。” 莫淮隨口回了一句,然后直接往外走去。 于老以為他不想說,看著他將要走出門口的背影,他突然出聲喊住了莫淮,“哎,年輕人,等一下?!?/br> “還有事?” 莫淮英挺的眉頭緊蹙,神色不滿,這老頭真煩人。 于老動作小心地把莫淮的畫放回桌面上,拿紙贊壓著一角,防止掉落地上。一系列動作后,他才開口:“你再幫我畫一幅畫?!?/br> “不行。” 莫淮冷冷開口,直接拒絕,“剛才你只要求賠你一幅而已。” “不是,你先聽聽我的條件?!?/br> 于老想起之前他無意中得到的一幅唐朝的《子夜對月圖》,讓他心疼的是,那幅圖之前沒有保存的條件,傳了千年,已經(jīng)破舊折損了很多部分。他喊住莫淮,是想讓他去還原這幅畫的原圖,不僅是處于他畫工的厲害,更加是他的畫與《子夜對月圖》的意境很是相像。 “我是想讓你幫我還原一幅畫,我可以付你錢?!?nbsp;于老雙手背在身后,清亮睿智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看向莫淮,“我付你十萬,如何?” 十萬? 莫淮想起,送棠棠的手鏈是8880元,他已經(jīng)存了2550元了。 看見對方?jīng)]有任何回應,于老老神在在,開口說道:“不滿意?那我付你二十萬?!?/br> 二十萬? 莫淮眉頭一皺,他夠錢買手鏈了,但是他應該怎么樣告訴棠棠他的工作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