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腦海中吶喊聲喧囂,回到現(xiàn)實她卻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好看他磨咖啡豆的動作。 完蛋。 怎么做著機(jī)械的動作也該死的好看。 她的目光完全移不開,跟著他的手轉(zhuǎn)圈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停下。 他忽然出聲:“喜歡喝咖啡?眼睛都快黏上去了?!?/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祁淮說的話帶著寵溺的味道。 裴昭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這是給祁淮加了多厚的濾鏡啊。 “還、還好?!彼龘蠐项^。 主要是你的動作太賞心悅目。 她沒敢說,心虛地別過眼,打定主意不再看他。 “像你這個年紀(jì),不是應(yīng)該享受人生,談幾段戀愛么?”他垂眼,手上動作不停。 咖啡的苦香飄來,裴昭顏聳聳鼻子,不在意地回答:“我還是更喜歡畫畫,談戀愛浪費時間。” 祁淮若有所思:“也是時候該考慮了,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男人……裴昭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水晶吊燈的光凝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稍稍偏頭,眸中浮著清淺星光,絲絲縷縷地傾瀉。 如神祗降臨。 “我喜歡像神仙一樣的男人?!彼V定地開口。 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祁淮果然沒再問,把咖啡端到她面前:“嘗嘗?!?/br> 這么快?她到底發(fā)呆了多長時間?。?/br> 裴昭顏掩飾地低下頭,輕啜了一口。 好好喝哦! 是她挖空了腦袋也形容不出來這種好喝,非要形容,那就是“一看就是祁淮的手藝”的那種好喝。 可能不夸真的很不禮貌,于是她清清嗓子開口:“可以再來一杯么?” 世界安靜兩秒。 她清楚地看見祁淮嘴角的笑容不斷擴(kuò)大,用氣音回了一個嗯。 性感的要命。 她不受控制地臉紅了。 低下頭悄悄伸出手按按左臉,又壓壓右臉,企圖讓升騰的熱氣散去。 怕祁淮看出來,她只好說:“咖啡太燙了?!?/br> 他沒說什么,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塊小蛋糕:“咖啡少喝,請你吃甜點吧?!?/br> 裴昭顏早上沒吃飯,本來覺得沒什么,可是看見蛋糕她的肚子就小聲叫了一聲,她連忙捂住肚子地道了聲謝。 小口小口的吃著蛋糕,她看見祁淮從流理臺上拿出手機(jī)點了幾下,然后伸到她面前,一本正經(jīng)地說:“加個微信?” 裴昭顏看著二維碼懵了兩秒,又聽他繼續(xù)說:“這是我的私人號,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我還要請教你?!?/br> 她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jī)掃了碼。 過了一個小時,裴昭顏坐上小安的車回了公寓。 終于有機(jī)會好好玩手機(jī),她面色神圣地打開微信,虔誠地點開祁淮的頭像。 影帝的私人微信!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 目光落到他的頭像上,很簡單,是用毛筆寫的“淮”字,白底黑字,遒勁有力。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裴昭顏嘴角的笑容不斷擴(kuò)大,現(xiàn)在肯定不能聊天,他們還不太熟。 她點開他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也很簡單,大多是隨手拍的風(fēng)景,沒有配文字。 和他的人一樣高冷。 她看了兩眼就失了興趣,關(guān)了微信打開微博,從相冊里挑自己畫的畫,湊了張九宮格,點了發(fā)送。 她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畫手,不忙的時候接幾單,更多的時候是把自己畫的畫po上去,也積累了兩萬粉絲。 發(fā)送成功,她不受控制地點開了祁淮的超話。 “姐妹們!還有三天就進(jìn)組了!啊啊啊我好激動!古風(fēng)祁淮!我太可了!#懷中嬌顏祁淮#” 剛打開就是滿屏的尖叫,裴昭顏眨了下眼。 還有三天,她就見不到祁淮了。 像做夢一樣。 和宋妙意煲了個電話粥,她三令五申要把祁淮的簽名照第一時間寄過來。 掛了電話,裴昭顏撓撓頭,今天祁淮看著還挺好說話的,她怎么就忘了趁機(jī)要個簽名照? 為了防止把這件事忘記,她定了個三天后的鬧鐘,開始畫畫。 畫畫很消磨時間,她放下畫筆,又揉著手腕隨便煮了個餃子吃了一碗。 夏夜微涼,樹葉被風(fēng)吹的簌簌作響,像情人間的低語。 裴昭顏捧著杯熱茶坐在陽臺上,瞇著眼睛愜意地吹風(fēng)。 剛閉上眼睛,一道白光劃過,帶著凜冽的寒意,緊接著是劈開蒼穹的雷聲。 裴昭顏僵在原地不敢動。 雷聲過去,她趁機(jī)抖著手關(guān)上窗,跌跌撞撞地回了臥室,踢了鞋就上床蒙上被子。 可是雷聲依然在她小小的被窩里炸開,帶著肆無忌憚的轟鳴聲,此起彼伏。 刺耳的鈴聲與雷聲一起響徹云霄,她做了極大地心理準(zhǔn)備才探出一只手摸索手機(jī),又飛快地收回。 光有些刺眼,她瞇著眼睛,看清屏幕上方的“淮”字。 世界再次陷入寂靜。 她點了下屏幕,把手機(jī)放到床單上,身子蜷在一起。 “睡了嗎?” 隔著電流聲,男人的聲音有些失真,卻依然清亮,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那邊沉默幾息,又說:“我是來道歉的,怪我讓你喝了一杯咖啡,現(xiàn)在你肯定睡不著?!?/br> 話音剛落,雷聲響起。 裴昭顏卻沒聽見,她被男人的聲音包圍,形成一個小小的、溫暖的屏障。 祁淮居然給她打電話。 從意外的情緒中抽離,她終于回答:“我沒睡?!?/br> 那頭的男人也低低地說了句我也沒睡。 窘迫的氣氛隔著手機(jī)也能察覺,裴昭顏的臉又燒起來了。 呼吸聲清晰可聞,她蓋住手機(jī)小小的揚聲器,無聲尖叫。 “我沒想到晚上也有雨,”男人嘆了一聲,帶著懊惱,“我不該讓你喝咖啡?!?/br> “唔,不怪你,是咖啡太好喝了。”她抿了下唇,似乎還能聞到咖啡的醇香。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那我每天都給你準(zhǔn)備?!?/br>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裴昭顏有些遲疑。 像是察覺到她的情緒,他解釋:“別怕麻煩,我最近很閑。” 裴昭顏就笑起來,低聲道了謝。 “該我謝你才對,無償教我畫畫?!彼曇艉鋈蛔兊玫统粒惨魩Я它c繾綣。 說到這個,裴昭顏連忙解釋:“這個機(jī)會是我老師給我的,你沒嫌棄我還是個大學(xué)生就已經(jīng)很好了!” 老師也姓裴,她的老公章先生教過祁淮,聽說祁淮下部戲是畫師,想學(xué)畫畫,他就和裴老師提了幾句,老師就把她派過來了。 明星身邊的人都是不追星的,要教祁淮畫畫的人自然也不能追星。 只是這年頭不追星的人太少了,裴老師精挑細(xì)選才選中了裴昭顏。 沒想到短短兩天,不追星的裴昭顏已經(jīng)拜倒在祁淮的西裝褲下了。 她想完了前因后果,有點不好意思,唯一慶幸的是祁淮看不見。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不知是誰的呼吸聲逐漸均勻。 祁淮喝了口水,試探的叫了一聲,回應(yīng)他的只有綿長的呼吸。 他笑笑,道了聲晚安。 窗外風(fēng)停雨住,歲月靜好。 裴昭顏掀開被子,握緊手機(jī)坐起身。 天亮了。 雨什么時候停的?她什么時候睡著的?電話什么時候掛的? 她打開微信,難以置信地看著長達(dá)三個小時的通話時長。 福至心靈,她搜了下天氣預(yù)報,果然,昨晚下了三個小時的雨。 她恍恍惚惚地起床換衣服刷牙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