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罷了,進來四個內(nèi)侍,將太后連人帶椅子一并抬到東邊次間的炕上。 宮人將早便備好的早飯,一一擺上炕桌,這才退下。 二皇子上前接過宮人手里的酥酪,小心喂太后吃用。 也不怕影響了太后的胃口,二皇子張口便道:“太后,您說的那件‘事’可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如今可不得了了,若是再無舉措,孫兒真就要無法立足了?!?/br> 太后聽了果然就沒了胃口,擺擺手,道:“‘東西’倒是都找到了,也已到哀家手里的,只是時機還不對,怕是不能將他們一網(wǎng)成擒,你且再忍忍,等到了四月皇后的生辰,就妥妥了的?!闭f罷,太后止不住地冷笑,哪怕口角延下口水來。 就在太后和二皇子商議之時,休沐中的霍榷正和韓塬瀚在外書房議事。 “下官一直緊盯著闌珊坊,不敢有松懈,前些時候十三娘出了趟遠門,也不知得了什么東西就直接進宮去了?!表n塬瀚道。 “東西?”霍榷兩眉頭擰了擰,“是什么東西?” 韓塬瀚搖搖頭,“那十三娘謹(jǐn)慎得很,且身邊也有些能耐人,下官的人就一時沒能跟上她,只趁亂依稀見她同一位羌夷人接頭了?!?/br> “羌人?”霍榷一指在書案上輕輕敲著,可一時也不能想明白太后和十三娘到底在盤算什么,便道:“讓你盯著闌珊坊,原是想從中找出太后的蛛絲馬跡來,既然如今無法監(jiān)控住這十三娘,只能打草驚蛇了。你就按個罪名,把闌珊坊一鍋端了吧?!?/br> “是?!表n塬瀚應(yīng)道。 罷了,兩人又商議起別的事來。 少時,宮嬤嬤就來了,說:“夫人和佑哥兒回府了,知道表大老爺在,讓奴婢來留飯?!?/br> 原來今日袁瑤和佑哥兒到驍勇府去瞧蕭老夫人。 霍榷聽了道:“怎么就回來了,我才道要去接他們的。” 宮嬤嬤道:“說是那家府里來了蕭老夫人多年不見的親戚,夫人和佑哥兒不好留,就趁早家來了?!?/br> 霍榷點點頭,“也罷。”又對韓塬瀚道:“也多時沒同你對飲了,就留下用了飯再去也不遲?!?/br> 韓塬瀚為人嚴(yán)謹(jǐn),面上多時是嚴(yán)肅的,給人一絲不茍,不好親近之感,只現(xiàn)下卻淺淺地笑了,道:“伯爺和夫人賜飯,原不該辭,只是家中拙荊身上不適,胃口不佳,下官在旁她才能勉強吃些東西?!?/br> “什么癥候?可要緊?若是請的大夫不中用,只管拿我帖子去請?zhí)t(yī)才是要緊的?!被羧兜?。 韓塬瀚忙道:“倒不是什么疑難癥候,只是頭幾月都這樣?!?/br> 宮嬤嬤是個中好手,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蹲福道喜,“恭喜表大老爺,賀喜表大老爺。表大夫人是頭胎,果然是要小心些的。奴婢這就去回我們夫人?!?/br> 霍榷起先怔了怔,這下總算是明白,“既然如此,你也別急著走,海棠少不得要備下東西給你帶回去的?!?/br> 韓塬瀚自然要推辭一番的。 只一刻鐘的功夫,就見一眾婆子仆婦捧著各式養(yǎng)血補身的上好藥材食材,讓韓塬瀚帶回去給白靈滋補身子用。 沒出幾日,闌珊坊就因私通外夷而被查封了。 闌珊坊是官妓院,屬教坊司,往日里還有南陽伯王諲照拂著,到底比別家興旺些,只是如今王諲都自顧不暇了,加之查封闌珊坊的也有教坊司的人,故而就再沒人維護闌珊坊了,十三娘當(dāng)場就被拿了。 十三娘身邊的人雖有抵抗,只是不敵韓塬瀚的人多,不多時也束手被擒了。 往日鼎盛的闌珊坊一時間,樹倒猢猻散了。 韓塬瀚并未暗中查處,故而這事不難傳到太后耳朵里。 太后聽說了道:“東西既已到手,隨他們垂死掙扎,做無用功好了。” 查抄闌珊坊,翻出不少東西來,有不少腌臜東西。 自然也有不少精致的物件,霍榷一眼就瞧上了一本里頭全是繡制的白綾緞畫冊,私下里拿了不讓登記造冊。 霍榷得了這東西不少偷偷在外書房研習(xí)的。 一日夜里,霍榷打發(fā)人告訴海棠讓她自己歇去,不用等他。 袁瑤不疑有他,讓尚嬤嬤送去些宵夜,便果然睡去了。 等到燈火都熄滅了,霍榷這才偷偷摸摸回房去。 袁瑤身邊去了青月和青雨,原來跟尚嬤嬤的丫頭藤香和蕓香就提做了一等丫頭,改名青藤和青蕓。 今夜是青絲和青藤守夜,見霍榷回房了,剛要服侍霍榷歇息,卻被霍榷打發(fā)了出去,還囑咐沒到天亮誰都不許進來。 袁瑤睡前點了安息香,寧神靜心得很,此時正好睡,恍惚中卻被打擾了。 若有似無的,起先在耳邊,讓她不禁起了陣陣顫栗,可又不至于讓她醒來。 接著是敏感的頸脖、圓潤的肩頭、胸脯的頂點、腹上的小窩,其實那若有似無的感覺似乎很小,卻無一不正中最能勾起她快意的地方。 袁瑤在夢中放下了矜持和端莊,無可自拔地期待著那感覺往下,往下再往下…… 忽然間,袁瑤像是得償所愿般,在夢中長長輸了一口氣,身體無意識地靠近再靠近,想讓那若有似無感在她身上制造出更多讓她舒適的暢快來。 而那若有似無感,好似明白了她的需求,猛然俯下的重吮,讓期待和積蓄了好一會子的袁瑤攀附上頂峰,失聲叫著從夢中醒來。 誰說春夢了無痕。 袁瑤只覺身下的濕潤被陣陣溫?zé)岽捣髦?,讓身體里的潮濕愈發(fā)往外涌著。 袁瑤一驚,不敢再留戀那高峰上快樂的余韻,猛然睜眼,只見她的丈夫意猶未盡般地舔著嘴唇上的光亮濕潤,笑看著她。 “伯爺。”袁瑤才要松了口氣,卻因身下被一雙微微粗糙的手覆蓋著而又提了一口氣。 且那手很不安分,竟然曲指探入她的溫暖深處。 袁瑤面上的紅越發(fā)不能退去了,想讓那手出來,卻全身無力。 實在是那手在她身體里愛撫得太恰到好處了。 不管是力度,還進出的疾緩,還是著重點,都讓袁瑤無法拒絕。 袁瑤就這樣的愛撫中再次登頂。 一次又一次的飛上云端,讓袁瑤無從去思考她的丈夫為何會一夜之間便有這樣的技巧取悅于她。 袁瑤閉著眼,感覺著霍榷將她兩腿環(huán)上他的腰腹,抱起她來,一路往正間去,后被輕放在了太師椅上。 袁瑤想并攏雙腿,霍榷卻不許,霸道地將她的分別掛在了太師椅的扶手上。 不用看,袁瑤也知她此時是門戶大開的,卻不能并起雙腿來,只得輕輕的嚶嚀著喚道:“伯爺?!甭曇魦趁挠止慈?。 霍榷早便沉浸在袁瑤的撩人之中,只是他想給妻子更多的快樂,這才忍耐了這么許久,“別急,我就來了?!?/br> 袁瑤只覺門戶被滑弄,少時那觸碰就入了體,帶著不斷的漲大,深深的進入。 刺入不但讓袁瑤覺著充實美好,霍榷更是暢快得讓他把持不住立時就馳騁了起來。 這樣兩人交疊的姿態(tài),讓袁瑤只能全然接受霍榷的份。 但霍榷并未因此就放過了她,輕輕將袁瑤翻轉(zhuǎn),讓她跪府在太師椅背上,再度侵入,不留半分…… 這一回不管是袁瑤還是霍榷都得到了滿足。 袁瑤早已脫力,任由著霍榷擺弄著她。 等到云散雨收,袁瑤終于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霍榷笑著拿出從闌珊坊得來的繡冊,說明了來由,“這些你可學(xué)過?” 袁瑤怔了許久,才緩緩點頭,“伯爺,可……覺著我下流。” 霍榷抱緊袁瑤,道:“作為夫妻的閨房趣事,又有何不可。只是為夫覺著以前委屈海棠了,只知直搗黃龍?!?/br> 袁瑤雖覺著羞臊,可知道丈夫是真的在意她的感覺,心里又滿滿的。 三月過去,到了四月。 在皇后生辰的前三日,袁瑤被診出又身懷有孕了。 這回最高興的不是霍榷,是佑哥兒,因他知道他快要有弟弟或meimei了。 而皇后的生辰,為在禎武帝面前顯賢良淑德,皇后以與胡丹戰(zhàn)事要緊為由,不意大辦。 禎武帝自然表彰賞賜了一番。 雖不大辦,可皇后到底還是皇后,各宮各府的嬪妃和皇子都要來給皇后叩拜大禮祝壽的。 大皇子如今的忠守王,領(lǐng)著眾位弟弟前來給皇后祝壽,并獻上壽禮。 就算皇后面上有多不待見這些個皇子,面上卻不能顯。 所以皇后不能立時就打發(fā)了他們,一一賜坐上茶,做出一番母慈子孝的景象來才能作罷。 皇后見茶果準(zhǔn)備妥當(dāng),道:“這才是從你們父皇那里得來的,本宮吃了覺著不錯,你們也快嘗嘗?!?/br> 眾位皇子不多辭,謝過皇后后,果然都一一端端起海水黃龍的彩瓷茶碗來。 掀開蓋碗,茶湯澄清,一陣濃香撲鼻,嫩綠的茶葉沉在碗底,猶如水中嫩葉,十分誘人。 銳敏王對于茶不多考究,只于他不過是解渴之物,所以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得干聽著別的兄弟陰陽頓挫地說著這茶的好來。 才要吃一口,銳敏王突然發(fā)現(xiàn)茶葉中有一似茶梗的東西,在游動。 那茶梗竟然是活的。 正文26923日的更新在這里 第四一回?fù)穹馓樱?/br> 也虧得銳敏王在外游歷這些年,有些見識。 這會動的茶葉梗讓銳敏王想到了,曾經(jīng)過的一種蟲子,叫竹節(jié)蟲。 這種蟲子同樹枝葉梗非常相似,白天和晚上的顏色也會不同,倘若這種蟲子在樹上不動,很難將它找出來,是最擅于偽裝的蟲子。 銳敏王聽當(dāng)?shù)夭柯涞娜苏f,這種蟲子以吃食葉子為生,對人無害,只危害農(nóng)作物。 所以巫醫(yī)喜歡拿它們煉蠱,再放回去讓它們自相殘殺,不能再糟蹋他們種的作物。 想罷,銳敏王越想越覺著茶碗里的東西不簡單,可他又不敢肯定這到底是不是已經(jīng)被煉制成蠱的,貿(mào)貿(mào)然說茶被人下了蠱,沒他的好處。 此時,銳敏王抬頭見兄弟九皇子,聽兄長們說這茶極好,等不及皇后和兄長說完話,就要偷吃。 著實也難怪九皇子會這般難登大雅之堂,只因九皇子的生母出身不算好,故而雖身為皇子在宮中卻有些艱難,難得吃用上好東西,一時就向往不已。 也是幸得讓銳敏王瞧見,不然性命堪憂。 就在眾人說得熱鬧時,銳敏王忽然大聲道:“九弟,別忙著吃?!?/br> 霎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九皇子。 九皇子不過八歲,又常年不得重視,膽子小,這一下把他嚇得不輕,小臉立時慘白,手里的蓋碗一時沒拿住,就摔地上了。 殿內(nèi)地上的地毯軟厚,茶碗倒是沒摔碎,茶水潑了一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