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袁瑤讓喬達(dá)告訴丁大新,去告知霍榮所有的老部署,都到天牢去保護(hù)霍榮。 正如袁瑤所料,當(dāng)霍杙帶著人趕到天牢時,正好遇上南陽伯王諲亦帶著人急急往天牢趕。 霍杙心道:“果然想先下手為強(qiáng)?!?/br> 也不遲疑,霍杙故意上前擋了王諲的去路,皮笑rou不笑地問道:“南陽伯這是有何公干,這般行色匆匆的?” 王諲原以為自己已不慢,且半夜而來,絕不會有人想到,沒想霍家卻這般謹(jǐn)慎,“事兒怕是沒那么好辦了?!蓖踔N心道。 心下雖知不好辦了,王諲面上也不顯,且他手上有懿旨,還帶了不少人,必要時他是不懼硬闖的,于是王諲道:“既然霍大人知道我有公干,就不該在此阻攔,延誤了公務(wù)可不是你能擔(dān)得起的?!?/br> 霍杙既然知道了王諲的來意,就不怕王諲的恐嚇了,道:“我只是想提醒南陽伯一聲,前頭可是天牢了。以南陽伯的身份,沒有到里頭去的道理?!?/br> 王諲拿出太后的懿旨來,“我奉太后旨意,要連夜訊問鎮(zhèn)遠(yuǎn)公。你讓開?!蓖踔N抬手就把霍杙給推開。 見懿旨,霍杙就愈發(fā)肯定王家的打算了,那里肯讓開的。 霍杙幾步上前再擋下王諲,道:“太后懿旨又如何?這里可還是天牢重地,除了皇上的手諭和刑部的文書,誰都不得擅闖天牢。” 王諲見霍杙寸步不讓,大喝道:“霍杙,你眼里還有王法嗎?還是想造反了?” 兩方人馬,登時刀劍出鞘。 霍杙冷哼一聲道:“目無王法的是你南陽伯。按我大漢律,擅闖天牢者,殺無赦?!?/br> 話音未落,王諲的人就先動手了。 就見夜色中,刀劍的寒光不時劃破暗沉,廝殺沖天。 王諲趁機(jī)朝天牢大喊道:“來人,快來人,霍杙要劫天牢救鎮(zhèn)遠(yuǎn)公了?!?/br> 正文2535日的更新在這里 第三八回兩全之法(七) 霍杙見南陽伯王諲這般無恥,原還有幾分顧忌的,這下不再留情,“王諲,你個無恥小人?!?/br> 霍杙帶來的人雖比王諲的人少了不少,可到底都是真材實(shí)料軍中將士,最是驍勇能以一敵三。 一時間兩方也不能分出勝敗來,反倒是王諲瞧見己方人馬比霍杙的損落得多,越發(fā)著急了,大喊著劫獄的聲音越發(fā)高亢了。 許是老天真不負(fù)王諲一份執(zhí)著,就聽一陣鐵蹄夾著雜亂的腳步聲向他們所在之處涌來。 聽到聲響,王諲越發(fā)奮力地喊叫了,“亂賊在此。” 就見一騎當(dāng)先,寒光凜凜的大刀橫在馬前,斷喝如洪鐘震蕩回響,“住手,不然休怪老夫刀下無情?!?/br> 霍杙和王諲的人不敢遲疑,立時分立兩側(cè),依舊刀劍在手,不敢入鞘。 兩方都并非懼怕了來人的威懾,而是瞧見來人身后還未趕到的手持火把的軍士。 也不等瞧清楚馬上來人到底是誰,王諲便迫不及待指控霍杙道:“此人正是意欲劫獄的賊人,這位將軍趕緊助我拿下他來,他日太后定有重酬?!?/br> “好個顛倒是非黑白含血噴人的無恥之徒?!被魱p拿劍一指王諲,道:“將軍,王諲漏液前來心懷不軌,若不是末將及時趕來,怕是鎮(zhèn)遠(yuǎn)公要有不測了?!?/br> 王諲嗤笑道:“霍杙你休要混淆視聽,鎮(zhèn)遠(yuǎn)公乃是你生父,夜半三更你卻帶著人馬出現(xiàn)在此,到底要作甚,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莫要狡辯了。” 聽著兩人一來一碗,來人總算是知道雙方到底是何人了。 只聽來人接連大笑數(shù)聲,道:“就霍杙帶的這三只貓兩狗,劫獄?哈哈,栽贓陷害的戲碼,南陽伯,別使得太趁手了。” 聽這話,自然都明白來人會助那一方了。 王諲暗道不好。 霍杙自然是歡喜不已的。 此時正好手持火把的軍士已近前,見兩方人馬一概團(tuán)團(tuán)圍攏。 火光齊聚照亮了一方,才讓霍杙和王諲瞧清楚了,來人到底是何人。 “薛慶?!比羰欠讲磐踔N只覺是不好,那此時他已更知,怕是難全身而退了。 薛慶是誰? 說薛慶許多人不清楚,可若是說薛大頭,誰都知道是京城三大營的副將之一。 只是這名頭,還不足以讓王諲忌憚,但王諲還知道,薛大頭還曾是霍榮的舊部。 說話間,丁大新同三個兒子也帶著人馬趕至了。 丁大新手持雙斧,上前就罵道:“王諲你個龜孫子,敢傷鎮(zhèn)遠(yuǎn)公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你剁成rou醬?!?/br> 王諲連連倒退了數(shù)步,忙拿出懿旨來,“我可是奉太后懿旨前來,你們誰敢動我?” 丁大新就一脾氣耿直的粗人,管你什么太后太前的,他就只聽霍榮的,“一老娘們的話,還能當(dāng)軍令使了不成?” “大新?!毖Υ箢^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了。 丁大新禍從口出,被王諲拿住了把柄又豈會甘休的。 王諲大喝道:“丁大新好大膽,竟敢對太后不敬?!?/br> 薛大頭一攔丁大新,道:“丁參將對太后不敬,有誰見到,有誰聽到了?” 王諲一手高捧一手,一手向外一揮,“眾目睽睽之下還想狡辯。 那些跟王諲前來的人立時就高喊著他們都可作證。 可不等他們話音落下,王諲的人全被薛大頭的人射殺了。 王諲立于數(shù)十人的尸首當(dāng)中,感覺著還帶著體溫血紅慢慢侵染了他的鞋履,嚇得一臉慘白。 薛大頭冷冷的又問道:“還有誰聽到丁參將對太后不敬了?” 眾將士皆道丁大新沒對太后不敬,是王諲栽贓陷害。 薛大頭道:“南陽伯誣陷參將雖可氣,但還可原,他不該以懿旨冒充圣旨,這就罪無可恕了。” 王諲只覺通體一寒,“薛慶你血口噴人,我何時冒充圣旨了?” 薛大頭向他的部屬,道:“方才南陽伯說是他奉圣旨前來,你們可聽見了?” “聽見了?!北妼⑹魁R聲道。 薛大頭又一指王諲手中的懿旨,“南陽伯手中的懿旨就是證據(jù),來人給我拿下?!?/br> 這道正是賜死霍榮的懿旨,唯恐日后留了憑證觸怒百官,太后囑咐南陽伯用完便燒毀的,自然也不會在庫房中留底。 所以當(dāng)王諲聽到薛慶要拿他,立時就將懿旨撕毀塞進(jìn)口中吞咽了下去。 經(jīng)一番搶奪,薛大頭雖得了些許,可也只是只字殘片。 薛大頭氣得哇哇大叫,“南陽伯撕毀太后懿旨,乃大不敬之罪,殺……” “住手?!蓖蝗缙鋪淼囊宦暫戎?,讓薛大頭等人忙回頭。 只見驍勇伯蕭寧領(lǐng)兵,策馬而來。 蕭寧是都督,又是薛大頭他們的上司,雖不過是空有都督的名頭,卻不能調(diào)動他們?nèi)鬆I的,但到底還是要給蕭寧幾分表面上的臉面的。 薛大頭領(lǐng)眾將馬上拱手見禮。 蕭寧知道這些人是不服他的,也不客套直接道:“南陽伯不能殺?!?/br> “為何?”丁大新問道。 蕭寧道:“如今保護(hù)鎮(zhèn)遠(yuǎn)公,坐等皇上還朝才是首要的。若是你們現(xiàn)下就殺了南陽伯,在太后面前有理也成了我們的無理。那時,太后借此將我等一網(wǎng)打盡,還有誰能保護(hù)鎮(zhèn)遠(yuǎn)公?” 薛大頭和丁大新一聽,自然是恍然大悟。 蕭寧也是個聰明的,知道這些在意的是什么,所以字字句句不離霍榮。 “那末將等該如何才好?”丁大新最是單純直接的,沒多想旁的,一心只記掛著霍榮的安危。 蕭寧道:“在皇上歸來前,我等可輪流圍守天牢,不許‘閑雜人’等進(jìn)入?!?/br> 薛大頭和丁大新等,齊聲道:“末將得令?!?/br> 最后王諲是如何形同喪家之犬般,回去稟告的太后,太后是如何的震怒,就不必多提。 一夜的驚險,總算過去了。 袁瑤在鎮(zhèn)遠(yuǎn)府守了霍老太君半宿。 等霍老太君醒來又哄勸半日,才安撫停當(dāng)。 這時威震府里來人說司馬夫人和趙綾云來了。 袁瑤見霍老太君吃了藥,又歇下了,這才又忙忙過這邊府來迎司馬夫人和趙綾云。 司馬夫人和趙綾云一聽說霍榮出了事兒,立時就趕來了。 對于她們并未因霍家有難,都避而遠(yuǎn)之,袁瑤心中十分感激。 趙綾云拉著袁瑤坐一塊,道:“我今兒聽我們伯爺說起,才知道的。我們伯爺說,要不是昨夜你們家大爺及時趕至,怕是鎮(zhèn)遠(yuǎn)公就要遭人毒手了。” “卑鄙,太卑鄙?!彼抉R夫人憤憤道,“皇上這才離京幾日?太后和王家就按捺不住了。” “公爺此番治水,既傷及了王家的根基,也傷及了太后和王家的臉面,如何讓他們不同公爺拼命的?!痹幍馈?/br> 趙綾云拍拍袁瑤的手,道:“如今好了,我們伯爺也愿助鎮(zhèn)遠(yuǎn)公的,聽說軍中不少將士都愿輪守保護(hù)鎮(zhèn)遠(yuǎn)公的,這下總算是能安心了?!?/br> 袁瑤嘆了口氣,揉揉眉心,卻搖頭了,“就怕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br> “怎么講?”趙綾云問道。 “太后和王家如今算是在明面上同我們家過不去了,既然硬來不成,就怕他們會來暗箭。”袁瑤頓了頓,“那是防不勝防,若是能有什么事兒讓他們首尾難顧,無心再去顧及我們公爺才好?!?/br> “沒錯?!壁w綾云和司馬夫人道。 一時間,三人陷入思忖中。 可好法子,那里說是一想就有的。 三人苦思了半日,毫無頭緒的。 司馬夫人便有些著急上火了,“平日里我們家老爺?shù)故丘t主意多,什么調(diào)虎離山,什么桃代李僵,什么圍魏救趙,一套一套的,讓人聽著就覺著煩。如今想要他出主意的時候了,他卻又不在京中了,真是不中用?!?/br> 司馬夫人絮絮叨叨的,卻意外地讓袁瑤如飲醍醐,一陣歡喜道:“圍魏救趙,對,就是圍魏救趙,我就怎么就想不起來呢?!?/br> 趙綾云和司馬夫人都不解,只見袁瑤這廂忙打發(fā)青月去取一件霍榷日常的衣裳來,那廂又讓人傳喬達(dá)來說是問什么話。 這一通忙亂,讓趙綾云和司馬夫人越發(fā)地摸不著頭腦了,想要問,卻聽袁瑤又自言自語道:“這般還不成,還得找再‘那人’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