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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落魄嫡女升職記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正房面闊三間,帶兩耳房。

    下是左右?guī)扛鲙б欢俊?/br>
    其余便沒了。

    是再普通不過的四合院了。

    對于霍榷來說,這院子小,實在是太小了,感覺是一轉(zhuǎn)身就沒地兒了。想著不但小,還龍蛇混雜,不適合袁瑤一個姑娘家住的。

    可當(dāng)他看到袁瑤的笑容時,他又該改變主意了。

    其實袁瑤很少笑,面上總淡淡的漠然,就似那冷池清月下的青蓮。

    她喜歡就成了。霍榷暗道。

    見霍榷,袁瑤道:“大人何必跟這些市井小人一般見識?!?/br>
    霍榷卻不贊同,“以后就你一個姑娘住此處,沒個震懾,別想安穩(wěn)。”

    蘇嬤嬤也勸道:“姑娘,二爺說得對,不然是個東西都敢欺上門來?!?/br>
    再說那縣丞。

    這縣丞姓方,名遼,現(xiàn)年六十二,家中有母老虎,可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仗著元配生不出兒子,家中丫鬟被他yin遍。

    可母老虎年輕時,那里耐得住這些個狐貍精,不管懷的是什么都一并給發(fā)賣了。

    所以事到如今方遼也沒個繼承香火的。

    而母老虎人到晚年,也覺得百年后沒個兒子守孝也不像樣,在得知范氏的女兒有了身孕后就等著了,并承諾要是生了兒子就抬姨娘。

    這范氏的女兒就有些得意忘形了,母老虎為了兒子暫且就認(rèn)了。

    這兒子有了,姨娘也給抬了,母老虎自覺也沒食言,滿月就把兒子給抱到自己房里了。

    方遼接著霍榷下的帖子時,母老虎和范氏的女兒就正在鬧呢。

    母老虎恰好就看到帖子上“貴府岳母孫范氏”這幾字。

    正文43第九回不速之客(二)

    母老虎那是沖冠一怒,cao起身邊的杌扎子就奔方遼身上招呼,“你這是打算休妻再娶嗎?連丈母娘都認(rèn)上了,當(dāng)老娘我死了嗎?”

    那一頓揍,把方遼給打得那是一個頭破血流昏厥了過去。

    霍榷要見這縣丞其實也沒打算要如何他,就提點幾句讓他約束好他的家人,并照顧下袁瑤而已,可沒想方遼這般拿大,駁了霍榷的面子。

    其實這方遼也冤枉,他不是不來而是來不了了,可就是這么一錯過,次日醒來他便接到了吏部下的因貪污瀆職而罷官待查的公文,一下子中風(fēng),以后的日子都在床上過了。

    這范氏的女兒被母老虎遠遠地發(fā)賣給了一戶砸鍋賣鐵為給兩個兒子娶媳婦的人家。

    窮山溝里可不講什么人倫,一人娶了媳婦,兄弟兩就都有了老婆,這便是了范氏女兒的最后的下場。

    霍榷后來找來了方遼的上司,那人是個真小人,能攀上鎮(zhèn)遠府里的人物豈有不巴結(jié)的。

    就算是霍榷沒交待,但為了討好霍榷,他還是把孫家一家子給趕出了京城,并勒令他們永不得踏進京城一步。

    到了這般田地,袁瑤依舊不愿隨他入侯府,霍榷也希望這樣一個蕙質(zhì)蘭心的姑娘能得幸福,可就算袁瑤不當(dāng)自己是霍榷的妾,可有太后的口諭在,他日袁瑤尋得依靠這將成隱患。

    霍榷想了下,提筆在紙上寫了一頁。

    田蘇兩位嬤嬤是精打細算,將這院子重新覆了新瓦,粉了墻刷了油,又置了不少家具,這些林林總總也不過花了五十多兩銀子而已。

    蘇嬤嬤心細便暫時負責(zé)管了那五百兩銀子,現(xiàn)在正仔細地給袁瑤說每一項支出明細,就算袁瑤說信得過她,她還是要公事公辦的,最后將賬目、現(xiàn)銀和賣身契都一并交給了青素。

    院子雖小,但她們家人口不多,上房自然是袁瑤起居用的,青素就住上房的東耳房了,西耳房當(dāng)庫房用。

    如今她袁瑤也是小有財富了的,除了自己的五百兩,還有周老太太給的,再加上太后置的嫁妝,還有韓施巧暗地里塞的,真是一筆不少的數(shù)目。

    東廂房做了書房,廂房就做客房。

    兩位嬤嬤住外頭倒座房里的三間,留兩間做外客房。

    袁瑤主仆四人正將東西清算入冊,見霍榷進來了。

    霍榷讓青素他們出去后,將一紙書信遞給袁瑤,“我知道你是個志氣的,不管日后你隨了誰,這個總是有備無患的?!?/br>
    袁瑤開始還不明,看了那書信后便明白了。

    是一份切結(jié)書。

    “立書人霍榷,京城人士,奉太后口諭娶袁瑤為妾,無奈兩人無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意。見其年少不忍耽誤。自愿立下切結(jié)書,今后聽?wèi){婚嫁,絕無異議?!保碱^:兒子,親媽告訴你,為這切結(jié)書以后有你后悔的時候。)

    年月處是空白的,袁瑤明白霍榷的心思,這是隨她填寫何時都成。

    有這切結(jié)書和沒轍切結(jié)書,意義絕非一樣,有這切結(jié)書她還能再尋依靠,不然她便永遠是霍榷的妾,不可再婚嫁。

    還有霍榷這份真誠地對待,讓袁瑤打心眼里感激。

    袁瑤向霍榷跪下,“請大人務(wù)必受袁瑤一拜?!?/br>
    霍榷連忙扶扶住她,“和你所救的人兩家人性命相比,這些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鄙灶D了片刻后,又道:“今后每月我讓人給你送月銀來,雖不多,以你如今也不缺這點銀子,可總是我的一點心意?!敝幓鼐芙^,便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說,并接道:“一來,為了你的名譽,我今后就不便來了,每月送回月銀也能讓我知曉你可安好;二來,你就當(dāng)是全了我對娘娘承諾過照顧你的誓言吧?!?/br>
    袁瑤微微頷首垂眸,福身應(yīng)下。

    “至于這人選,鄭爽也是不合適,就施惠吧。以后我就準(zhǔn)她以到寺中拜佛為由,初一或十五出府給你送月銀,讓你們姐妹兩也能多聚聚。”說到韓施惠,霍榷無端嘆了好多氣,“她在府里也不容易的?!?/br>
    “謝大人?!?/br>
    霍榷見袁瑤將切結(jié)書放在一個填漆螺鈿的小箱子里,然后上了把小鎖,便放在了顯眼的多寶格上。

    一切安排妥當(dāng),霍榷回府。

    先去給霍老太太問了安,再去給他母親霍馮氏問安,見父親霍榮也在便隨他到外書房。

    書房門剛關(guān)上,霍榮的大巴掌便扇來了,“孽障,還不跪下?!?/br>
    霍榮年歲不小,兩鬢斑白,可仍常年練武,身骨強健,精神矍鑠,就是年輕如霍榷,受了霍榮的這巴掌也不輕松的。

    霍榷擦去從嘴角溢出的血紅,雙膝跪地。

    霍榮已走到書案后坐下了,“怎么還不服氣?”

    “兒子不敢。”霍榷低頭道。

    霍榮一拍書案,震天轟響,“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br>
    霍榷知道,這些年父親看似無心于朝政,可不代表不聞不問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不然太后得勢,那遺詔的傳言為何會這般適時的就出現(xiàn)了。

    “霍家可有那點對不住你,令你為個女人不惜讓整個霍家陪葬?!被魳s厲聲道。

    霍榷額頭觸地,“兒子錯了。以后不會再有了?!?/br>
    霍榮對這個兒子還是很了解的,只要他說了便會做到的,可他也沒讓霍榷起身,約莫一刻鐘后,“那姑娘……”霍榮話道一半又止了,“罷了,你出去吧?!?/br>
    霍榷知道父親想問得是袁瑤,可最后為何又不問了,父親的心思他歷來猜不準(zhǔn)。

    從外書房回來,霍榷便直接去了韓施惠的岸汀苑。

    見霍榷來,韓施惠欣喜不已,不想?yún)s見霍榷受傷了,趕緊找傷藥給霍榷敷上。

    “今日她可有為難你?”這幾乎成了霍榷的每日一問了。

    韓施惠苦笑道:“不過是讓我立規(guī)矩罷了?!?/br>
    霍榷不信,拉過韓施惠想檢查,讓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羧犊纯磩偛疟凰龅降氖直郏崎_一看,青紫遍布,是被掐的,“這惡婦?!?/br>
    韓施惠見又有成效了,便急忙安撫道:“二爺,莫惱,奶奶是妻,我是妾,調(diào)*教我是應(yīng)該的?!?/br>
    雖說是他的妻妾,可后院的時一個男人多干預(yù)也是不成的?;羧兜溃骸巴蟪跻换蚴?,你到京郊去給你袁表姐送月銀,她是個有籌謀的,多請教她些安身自保之道。”

    韓施惠一聽那里會不答應(yīng)的,一心想著以后有袁瑤為她出謀劃策了,不怕對付不了王姮那惡婦。

    可當(dāng)十五到來,她得霍榷給的銀子時,又心生了疑惑。

    韓施惠為霍榷的妾,每月得月銀五兩,可袁瑤卻得十兩。

    而且袁瑤在南山寺呆得好好的,怎么又到京郊去了?

    當(dāng)韓施惠看到袁瑤住的院子的時,便只剩一個念頭了——外室。

    外室是妾,她韓施惠也是妾,而且她韓施惠還是過了明路的妾,憑什么月銀就比袁瑤少。

    韓施惠的淺薄和狹隘又開始在心里發(fā)作了。

    上去扣了門,道明來意,一位嬤嬤迎了她進去。

    一看不過是個比她如今住的岸汀苑都不如的小四合院,韓施惠這心便平衡了不少。

    小院還未歸置整齊,難免看得亂些雜些,連一件像樣的擺設(shè)都沒有,這又讓韓施惠又舒坦了不少。

    眼看年近,袁瑤正和青素他們一道打掃小院,就惹了一頭一臉的灰,見是韓施惠來了也沒多顧忌,就這般灰撲撲地出來了,“來了,快坐,青素上茶?!?/br>
    見這樣不修邊幅的袁瑤,韓施惠無端生出不少優(yōu)越感來,自以為比袁瑤高貴了不少,一時便拿腔拿調(diào)了起來,“莫要瞎忙活了,茶我便不喝了,二爺在府里還等著我的信兒呢。”

    韓施惠摸摸口袋里的兩錠銀子,鬼使神差的就只拿了一錠出來,“你也是知道的,王姮是個跋扈的,二爺在府中也不好太過明目張膽,銀子不多也總是二爺和我的一點心意,你可不要推辭了。”

    那姿態(tài),那口氣完完全全是她韓施惠施舍的。

    韓施惠是以為霍榷沒和袁瑤說月銀的事,所以才這般大膽扣下一半,怎奈霍榷喜歡和袁瑤說話事無巨細的,因而這些個事青素也是知道的。

    青素是個直脾氣,見明擺著是韓施惠昧下了,便要討要。

    可袁瑤一來就沒想過要要月銀;二來只要韓施惠將她的安好帶給霍榷便成了;三來,也知道韓施惠是個眼皮子淺的,再者她在鎮(zhèn)遠府也不易,多些銀錢也是好的,便未和韓施惠多做計較。

    只韓施惠這般一而再地算計她,那和韓施惠便沒什么情分可講了。

    收了銀子讓青素去收好,袁瑤便要送客了,“家中正要清掃,沒個得體的地兒招待表妹,就不多留表妹了。”

    韓施惠怔,本還要多拿下款的,不想被送客了,而且她還沒問袁瑤以后該如何應(yīng)付王姮。

    雖說心里不舒坦,可跑一趟多得了五兩銀子,也夠韓施惠樂上一陣子了。

    送了韓施惠出門,田嬤嬤直爽對袁瑤道:“二爺這位姨娘是沒見過銀子還是咋地,這都雁過拔毛!”

    見韓施惠這小氣勁兒,青素便決定從今起就瞧不上她了,“是沒見過,在韓家時連件像樣的衣衫都沒有,別說銀子了?!?/br>
    袁瑤扶了扶包頭上的巾帕,“罷了,她這種性子有她吃苦的時候。來,我們接著打掃,好過大年了?!?/br>
    這可是四人一起的頭一個年,小家過年是最有人情味不過的了。

    所以其他三人答得那是一個滿心期待,“是,姑娘?!?/br>
    正文44第九回不速之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