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jié)
沐寂北點頭,沒有說話。 可就在兩人走后,碧水池后的樹林里,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凝望著攜手遠去的兩人,眼色復(fù)雜。 暗處出現(xiàn)一名女子,望著離去的兩人道:”少主,若是再不動手,主公大人就要發(fā)怒了。“ 男子垂下眸子:”知道了。“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雖然平淡的有些枯燥,卻是難得的安逸下來,少了勾心斗角,也不再有險象環(huán)生,這日子當(dāng)真可以用愜意來形容。 一日,沐寂北正在給殷玖夜縫制衣裳,房間里突然多出一個人。 沐寂北只當(dāng)是殷玖夜,柔聲道:”回來了?“ 誰知,卻沒得到回應(yīng)。 白衣男子靜靜的看著低頭專注的女子,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感覺暖洋洋的,臉上的溫柔,讓她移不開眼。 沐寂北似乎察覺到異樣,抬頭看去,有些驚訝,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br> 男子莞爾一笑”許久不見,想不到我們北北都要做母親了。“男子吊兒郎當(dāng)?shù)恼{(diào)笑著,只是眼底有著一抹說不出的傷痛。 沐寂北輕輕一笑,也不再開玩笑,手撫上自己鼓起的肚子:”是啊,日子過的真快,我都要做母親了?!?/br> 男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給沐寂北倒了杯茶水,自己也一飲而盡。 ”你這么久跑到哪快活去了,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沐寂北輕笑道。 這期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卻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也不知他到底去看哪,沐寂北看的出,他的身上有秘密,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不過卻忍不住有些疑惑,他是怎么進來的?這明著暗著護衛(wèi)無數(shù),他竟然直接就進來了。 男子口氣極淡,似乎有些傷感:”我啊。我去了一個不錯的地方,美女無數(shù),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沐寂北搖搖頭:”好不容易閑下來,我可要好好歇歇。“ 可是,沒多久,沐寂北便察覺到自己開始暈眩,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卻清楚的瞧見了他滿眼的傷痛。 沐寂北暈過去后,男子輕撫著她的發(fā)絲。 前幾日夜里出現(xiàn)在男子身后的那名女子再次出現(xiàn),看著如此溫柔的少主,不由得微微失神,回過神后道:”少主,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可以出發(fā)了。“ 男子點了點頭,這宮中的那些暗衛(wèi)對于她們而言大抵都不足畏懼,縱然有幾個還拿得出手,可是也實在是差得遠的。 也許對于旁人來說,在皇宮中將一個活人明目張膽的帶出,絕對是一件難事,可是對于她們而言,卻并非不可能。 男子將沐寂北扛在了身上,身影如魅,快速消失在明珠殿。 心中卻忍不住苦澀:”丫頭,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的確,沐寂北對于他的信任始終是出自一種感覺,雖然最開始也甚是防備,可是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后,他始終不曾害過自己,隨著時間流逝,感情越發(fā)沉淀,才使得沐寂北對他沒有多加防備。 殷玖夜回來的時候,放輕了腳步,本是想瞧瞧沐寂北在干什么。 可是找了一圈,卻都沒有瞧見沐寂北的身影。 本以為她是和誰出去了,可是當(dāng)瞧見那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他便生出一種極為不好的預(yù)感。 ”初一!“ 初一很快出現(xiàn)在殷玖夜面前:”主子。“ ”夫人呢?“殷玖夜臉色極冷。 初一有些驚愕,他一直守在暗處,卻并沒有瞧見沐寂北出去。 瞧見他的神情,殷玖夜的心不由得更沉了幾分。 ”夫人今天并沒有出去?!俺跻坏哪樕搽y看起來,難道說有人竟然在他們眼皮下將沐寂北給帶走了? ”立刻給我搜!將明珠院翻過來也要給我找到人!“殷玖夜的聲音極冷。 初一也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立刻就派人大肆搜索了起來。 殷玖夜同時派人前往沐正德和老太妃的住處,打探消息,看沐寂北是否去了兩人的住處。 殷玖夜始終緊抿著唇站在門前,看著奔走的眾人,拳頭不由得握緊了一些,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 半個時辰過去,依舊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眾人的心都開始沉了下去。 沐正德和老太妃聞言也立刻趕了過來,聽聞這個消息,老太妃險些再度暈了過去。 沐正德則是立刻派遣禁衛(wèi)軍開始在皇宮搜索起每一個角落。 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沉重。 一夜過去,無果。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殷玖夜關(guān)上房門,將人隔絕在外。 初一心中有愧,連同數(shù)名鬼衛(wèi),跪在了門前,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種莫名的陰霾之中。 ------題外話------ 過幾天會發(fā)結(jié)局下,南煙會盡快的!謝謝寶貝們理解!么么噠 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大結(jié)局(下) 沐寂北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淡淡的藍色,看起來很舒服,只可惜,卻并非是自己熟悉的帷幔。 回想了一番事情的經(jīng)過,心下一沉。 不錯,那日帶走她的就是白竹,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白竹竟然會將她迷暈帶走,這一點姑且不論,只說在守備森嚴(yán)的皇宮,白竹竟然敢這把明目張膽的將自己帶出來,不可說不是膽大包天。 沐寂北緩緩坐了起來,晃了晃有些發(fā)暈的腦子,打量起房間的同時下床走動了幾步,這一走,便發(fā)現(xiàn)腳底似乎正在向前移動,晃晃悠悠的,并不十分穩(wěn)妥。 沐寂北微微蹙起眉頭,打開了窗子。 微涼的海風(fēng)迎面襲來,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是她從未見過的遼闊,碧藍的海水上撒著碎金,波光粼粼帶著幾分刺眼,可漾動起的水花卻漸迷人眼。 看著船只還海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航線,上面的海水翻滾著分開,又重新聚合。 她知道,她是在船上。 海風(fēng)吹的她清醒了不少,三千青絲肆意飛揚,卻讓她沒有來的煩躁。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白竹端著一只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盡是些精致的菜肴,還冒著熱氣,看得出經(jīng)過一番精心準(zhǔn)備。 沐寂北沒有回頭,依舊眺望著窗外,似乎想要從那無盡的海水里,丈量出距離殷玖夜的長度,想起那個此刻必定抓狂的男子,心就好似被糾成了一團。 “餓了吧,吃點東西。”白竹的聲音少了幾分輕佻,帶著幾分苦澀。 沐寂北依舊沒動,也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雖然說,她并未完全信任過白竹,可是一路走來,多多少少也對她有著幾分感情,卻不想,就連這么丁點的信任,他也要辜負? 白竹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仿佛要乘風(fēng)歸去的背影,一時間只覺得干澀的說不出話來。 “吃一點吧,就算是為了孩子好?!卑字駝恿藙哟浇牵€想再說些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沒說出口,所有的話,都化作了這無力的一句。 沐寂北轉(zhuǎn)過臉來,嗤笑一聲諷刺道:“不過喝了一口茶,我便跑到這海上來了,若是我再吃了你這一頓飯,會不會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保?” 白竹只覺得心頭鈍痛,雖然他一直都知曉他于她,根本沒有可能,可是當(dāng)瞧著她在自己面前豎起渾身的刺,冷嘲熱諷時,他依舊疼痛無比。 “不會的。我不會?!彼痤^來,急切地說著,似是想要證明些什么。 他很想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的,他這么做,也只是迫不得已罷了,可是當(dāng)話到嘴邊,卻忽然覺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他破壞了她的幸福,讓她和心愛的人分離,縱然他不愿,可是終究是這般做了,那么到底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呢?也許都是借口罷了。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白竹身形一滯,看著跟前的女子,伸出手去,想要撫上她的發(fā)絲,最后,卻是頹然地垂下頭來,嘆息地囑咐道。 話落,便低頭轉(zhuǎn)身離開,將房門關(guān)上。 沐寂北再沒說一句話,只是走到托盤前,看著那冒著熱氣的飯菜,終究是吃了起來。 如今已經(jīng)到了初冬,寒氣逼人,再加上一直處在海上,拔涼的海水更是帶出幾分陰冷,讓人從骨子里就開始不舒服。 用過膳后,沐寂北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房門并沒有上鎖,甚至她一切都很自由。 只是她知道,這自由也是僅限于這座船上。 船很大,有兩層,她所在的正是上一層,紅色的漆桿,上面雕刻著金色的神秘圖騰,像是無聲的召喚,如果她能俯瞰船身,則會發(fā)現(xiàn),船身上有一只金色的猛獸圖案,那是海神的標(biāo)志。 第二層上只有四個房間,每一個都很大,白竹,似乎就住在她的隔壁。 下面一層存儲了許多物品,有炭火有糧食,還有衣物和日常用品,倒是也干凈利索。 站在甲班上,沐寂北走向船頭,憑欄相依,看著遠處的夕陽,心中苦澀。 她已然打量過這船的一周,rou眼可及之處,完全沒有一點陸地的痕跡,四周一片茫茫,皆是海域。 她明明答應(yīng)過殷玖夜,要和他一起去看海,卻不曾想,最后自己竟然是先來了。 也不知白竹到底是什么目的,又要將她帶到哪去? 夕陽緩緩下落,垂掛在海天一線,別有著一番滄桑和壯闊,雄渾的悲涼伴隨著浪花聲構(gòu)造成一幅天地間獨有的蒼茫。 白竹站在門前,遠遠的看著女子曼妙的背影,回房取了一件披風(fēng),走到她身后,輕輕為她披上。 沐寂北瞬間回頭,纖細的小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橫亙在白竹的脖頸。 白竹的動作微微一頓,沒有整理好的披肩也滑落在地上。 “送我回去。”沐寂北冷聲道,語氣中滿是不容抗拒。 白竹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絲無奈。讓她的心驟然緊收:“你殺了我吧?!?/br> “你以為我不敢?”沐寂北瞇起眼睛,盡是寒芒。 “我知道你敢,從你入宮找到我來設(shè)計孫家的時候,我便知道,這世界上的事,是沒有你不敢的?!卑字褫p笑道。透過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起了當(dāng)年的一幕幕。這一路走來,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弱小的肩膀,更是承擔(dān)了那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 “明明這么柔弱的一個女子,卻比誰都堅硬,狠辣果決的無人能及。”白竹喃喃道,語氣中,帶著幾許心疼。 “你到底要什么?”沐寂北看著面前俊美的面容,上面依舊掛著一絲輕佻,卻隱忍了些苦澀。 白竹沒說話,只是靠在欄桿上,眺望著遠處的海面。 沐寂北見著他沒有開口,也絲毫沒有把她的匕首放在眼里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到房間。 沐寂北走后,白竹繼續(xù)道:“可就是這么硬的一顆心,原來也會變得柔軟。” 白竹想起了殷玖夜,卻忍不住笑罵自己,明明是你逼的他們分離,又在這感慨些什么? 傍晚,沐寂北回到房間休息,本就畏寒,再加上海面上的陰冷,更是讓她十足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