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不會…不會…”老夫人哪里還敢再開口。 殷玖夜收起刀,眼神凜冽:“可是本太子并不是十分放心,這該如何是好?” “老臣今日什么也沒有聽見,什么也沒有看見。太子殿下盡管放心,家母老眼昏花,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便迩嗌阶钕确磻?yīng)過來。 沐寂北看著面前這滑稽的一幕,不得不慨嘆,權(quán)勢果然是個好東西! 殷玖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們還在地上跪著做什么?殷玖夜語氣一轉(zhuǎn)。 沐寂北垂下眸子,她自會為他們都找到一個好歸宿。 幾人顫顫巍巍的起身,心中卻是翻江倒海,摸不清殷玖夜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會有人容忍自己的女人失貞? 就在沐青山即將想通這其中的關(guān)鍵之時,殷玖夜再次開口:“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那痕跡正是本太子留下的?!?/br> 殷玖夜這一會冷意會熱的態(tài)度,讓人摸不清頭腦。 沐青山心中懊惱,自己的母親這是在壞事,若是那留下痕跡之人就是太子,而太子又敢承認(rèn),那么誰還敢拿此事做文章。 老夫人這次也傻了眼,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之前所說的話,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打自己的嘴巴罷了。 殷玖夜懶得去看這一群跳梁小丑的反應(yīng),繼續(xù)道:“好了,老夫人還是將永夜的財物拿出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清點一下?!?/br> 老夫人整個人一下子就僵了,有些不甘心,可是看著殷玖夜那雙隱隱泛著紅光的眸子,卻又不敢拒絕,只好對著李嬤嬤道:“李嬤嬤,讓人去將永夜郡主的東西抬上來?!?/br> 李嬤嬤應(yīng)聲下去,可不一會,李嬤嬤便難得的慌張的跑了回來:“主子,不好了,小庫房起火了?!?/br> 老夫人一愣:“怎么可能!快!帶我去看看!” 因為李嬤嬤的一句話,一行人紛紛隨著老夫人的步子而去。 沐寂北和殷玖夜兩人走在眾人身后,殷玖夜的大手在沐寂北的臀上重重摸了一把,惹的沐寂北狠狠擰了一下他精壯的腰身。 兩人一路跟著眾人而去,因著落后了幾步,到的時候便只瞧見老夫人奉若珍寶的小庫房燃起了不小的火勢,火苗在風(fēng)中亂竄,肆意噴吐著火舌,無情的籠罩下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呦!”老夫人頂著漏風(fēng)的門牙哭天抹淚的哀嚎起來。 她這輩子沒少收羅好東西,可是都收在這小庫房里,如今這小庫房怎么就著了火,實在是要了她的命??! 下人們來來回回穿梭著滅火,老夫人等幾人都焦急的不行。 沐寂北看著那升起的nongnong的煙,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她說過,就算是她不要的東西,也容不得人霸占分毫,若我想給,金山銀山都可拿去,若我不想,一分一厘也別想從我這拿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這火終于在眾人的合力之下被人撲滅。 老夫人第一個就沖了進(jìn)去:“哎呦,我的寶貝啊…” 幾人都知道老夫人這幾年偷藏了不少好東西,一個個都張望著跟了進(jìn)去。 老夫人進(jìn)去之后,頓時就傻眼了,她的那些個寶貝都已經(jīng)被燒的不成樣子,精美的布匹化作了一堆灰燼,罕見的瓷器和化作被熏的黝黑,一些精致的首飾則是被燒的七扭八歪,玉石甚至斷裂開來,整個一片烏煙瘴氣。 老夫人哀嚎著:“哎呦。我的心肝哎…” 幾人眼見著化為灰燼的都是些好東西,心中也忍不住暗罵起老夫人來。 沐青山則是率先看向了沐寂北的幾個大箱子,幾口大箱子占據(jù)了這間小庫房半個地界,所以格外顯眼。 那幾口箱子已經(jīng)被燒的不成樣子,幾乎變成了一對燒焦的木材,可問題是,他根本沒有見到那幾箱子的珠寶,一時間心頭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老夫人看著一件件心愛的東西化為灰燼,整個人兩眼一翻,就要暈了過去。 殷玖夜冷聲道:“還真是巧,本殿下剛一說要清點東西,這庫房便起了火,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一行人趕忙跪在地上,殷玖夜掃了眼昏過去的老夫人:“弄醒!” 初一也不知從哪弄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都潑在了老夫人身上,老夫人一個機(jī)靈,很快轉(zhuǎn)醒。 “老夫人,現(xiàn)在可以將永夜的幾箱東西拿出來了吧?本太子可沒有這么多的時間陪你們耗!”殷玖夜的聲音染上了冰霜。 老夫人自然瞧見了那幾口化作灰燼的箱子,開口便到:“這東西都燒為了灰燼,我…我這上哪去拿東西啊。” “哦?金銀玉石也能化為灰燼?即便是燒的不成樣子,也總該留有痕跡,可是我怎么瞧著這箱子根本就是空無一物!老夫人將本太子當(dāng)做了傻子不成!”殷玖夜厲聲質(zhì)問,可是嚇壞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時間傻了眼,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對眼前氣勢駭人的男子,心頭的恐懼越發(fā)的重了起來。 沐寂北將當(dāng)日老夫人所立下的如有損壞,雙倍賠償?shù)淖謸?jù)拿了出來:“祖母不會忘記了這字據(jù)吧,如今祖母拿不出東西,那我便只好請?zhí)拥钕聦φ罩宓纼r了?!?/br> 老夫人現(xiàn)在是想辯解也辯解不了,就算是將這起事件歸咎于天災(zāi),可是這箱子中分明是連渣都沒有,那些珠寶玉石都到哪去了! 殷玖夜草草的看了一眼,開口道:“這單子上的許多東西,可是世上的獨一份,怕是有市無價,粗略的估計一番,大抵是六億八千萬兩黃金?!?/br> 幾人紛紛被驚的目瞪口呆,六億?還是黃金,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太子殿下,你這是逗老婦呢么?”老夫人一時間接受不了。 殷玖夜沒有理會她,沐寂北開口道:“這八千萬兩就不算了,按照主母所說的雙倍賠償,只需給我十二億兩黃金就罷了?!?/br> “你怎么不去搶!”老夫人吼道,雙眼通紅,現(xiàn)在腦中一團(tuán)混亂,根本弄不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寂北沒有理會她,殷玖夜再次幽幽的開口道:“老夫人還是盡快籌備足銀錢才是?!?/br> “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錢!我告訴你們,我沒錢,我是不會給你們的!這一定是個陰謀,是陰謀!”老夫人雖然蠢鈍,卻也還不傻。 殷玖夜起身,冷聲道:“給你們?nèi)齻€時辰,籌夠銀錢,若是不能,就以命相抵?!?/br> 幾個人瞬間癱軟在地上,殷玖夜則是拉著沐寂北回了院子。 這些個人可真是聒噪,這次便一次都解決了,也好清靜。 回到沐寂北的房間,殷玖夜一下子就噙住了沐寂北的雙唇,直到沐寂北開始抗議,才捏起沐寂北精致的小下巴:“我怎么不知道你被狗咬了?” 沐寂北聽著那陰沉的嗓音,想要后退一步,可是卻掙脫不開殷玖夜的桎梏。 只好討好的笑道:“可不么,就前幾天,以藍(lán)也不知從哪弄了只狗來。” 殷玖夜笑的越發(fā)危險,那雙黑眸閃爍著兩簇火苗,沐寂北只想逃。 可殷玖夜哪里給她機(jī)會,大手一揚,便扯去了沐寂北的衣衫,沐寂北后退幾步,殷玖夜卻是直接逼了上來,一手?jǐn)堊°寮疟钡难?,一手撐住她的后腦,埋頭在沐寂北的鎖骨上親吻了起來。 沐寂北紅了臉,在殷玖夜的腰上重重擰了一下:“快別鬧了,滿身都是你留下的痕跡,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屬狗的?” 殷玖夜悶聲道:“你都說我是屬狗的了,若是不留下點什么,豈不是太對不起這個名號。” 沐寂北說不過他,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痛,嚶嚀一聲,這該死的男人! 殷玖夜?jié)M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只覺得心情飛揚的狠,世界好像都明亮了。 沐寂北紅著臉,看著自己一身的紅紅綠綠紫紫,氣的說不出話來。 兩人消停下來后,殷玖夜將沐寂北攬在自己的臂彎里,盤算著大婚的日子,還有不到五日,便是他們的大婚了,他越發(fā)的覺得自己難以抑制的歡喜,連帶著初一初二都覺得世界變得陽光明媚了。 沐寂北想起老夫人庫房中的那些東西,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殷玖夜和沐正德千辛萬苦為她尋來的那些寶貝如今都安靜的躺在她隔間的屋子里呢。 至于老夫人所帶走的那些,不過是些假的。 自從穩(wěn)居太子之位之后,殷玖夜拉攏了不少能人異士,所以箱子里的那些精致的閃爍著光澤的首飾,都是用蠟做的。 成塊的蠟被雕工精湛的師父雕刻成各種首飾的樣子,而后根據(jù)色澤再上面刷上需要的顏色,比如金色,比如瑪瑙色,而其余一些則是用木頭雕成,上面同樣也是做了手腳。 這蠟和木頭都是易燃的東西,只需一點火苗,便會燒的灰飛煙滅,所以當(dāng)小庫房著火,眾人卻只瞧見這箱子里空無一物! “沐府怕是不會甘愿拿出這些銀兩呢?!便寮疟钡拈_口。 男人的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沐寂北只好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他才勉勉強強的安分起來。 “甘不甘愿可由不得他們!”提起沐府的那些人,殷玖夜的語氣明顯變冷。 “若是不拿你能耐他們何?”沐寂北笑著道。 殷玖夜輕挑起沐寂北的下巴:“置他們的辦法多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拿還是不拿!” 沐寂北看著男人那邪肆的眸子,微微失神,紅了臉頰,而后道:“不是他們不拿,只是怕是拿不出來,這一個小小的沐府,能拿出幾千萬兩的金子就已經(jīng)是高看他們了,如今你讓他們拿出幾億,卻是不可能的?!?/br> 殷玖夜顯然被沐寂北的失神取悅了,手指滑上沐寂北的薄唇:“拿不出來最好?!?/br> 沐寂北沒有再去想這些跳梁小丑,只是卻思考起這沐府的大房夫婦來。 這沐府的人都是一副貪利忘義的模樣,只是這大房夫妻怎么會這般和善? 他們雖然沒有刻意的待她友好,可是一來卻始終不曾使什么幺蛾子,二來偶爾遇見,也總是善意的點頭。 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懷有目的的接近,也沒有刻意的求情,也沒有刻意的設(shè)計,一切看起來都如流水般自然。 沐寂北心思微動,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大房兩人絕對不是那么簡單,會不會沐正德此番前來沐府,實則就是因為這詭異的大房夫婦。 殷玖夜挫敗的看著身旁的女子,自己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卻在那失神,而自己卻是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yīng),當(dāng)真是該死! 殷玖夜不滿道:“想什么?” 沐寂北回過神來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尷尬的笑道:“在想你。” 殷玖夜雙眸微微瞇起:“想我什么?” 沐寂北苦著張臉,突然想起殷玖夜給她喝的東西,話鋒一轉(zhuǎn):“想你給我吃的喝的都是什么?” 殷玖夜的雙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亮,而后開口道:“幾日后你便知道了?!?/br> 沐寂北神情古怪的看著他,沒有多想。 而此刻的傅以藍(lán)正拉著初二走到了一間裁衣店,初二紅著臉站在一旁,傅以藍(lán)則是一手拿著圖紙,一手興致沖沖的對裁縫比劃著。 裁縫的臉色也有些潮紅,唯有傅以藍(lán)依舊是吐沫橫飛,看起來十分高興。 “對對,一定要凸顯出來胸很大,屁股很翹?!?/br> “不行不行…這都給捂上了,你捂的那么嚴(yán)實干什么啊?捂那么嚴(yán)實誰還能看見?” “不對,要用這種料子,你拿那么厚的紗難道要裝大米么?” “對對,這一定要露出來,要做的很貼身?!?/br> 那裁縫看著比比劃劃的傅以藍(lán),再看她手中渾身上下只有除了一層被裁剪的十分精致的薄紗之外,便沒有多余一塊布料的衣服時,整個人目瞪口呆。 再順著傅以藍(lán)手中的圖紙看去,上面歪歪扭扭的畫著一些女子,不過女子的眼睛鼻子嘴都被圓圈代替了,看起來十分詭異。 而最突出的則是那些女子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是用薄紗制成,要么就是胸口極低,要么就是只有那么一小塊能擋住肌膚的布,似乎吝嗇的很,可偏生那些薄紗卻充滿著讓人噴血的誘惑。 初二整個人只覺得周身火熱,傅以藍(lán)說,那一百零八式已經(jīng)搞定,但是傅以藍(lán)在得知沐寂北每天服用的那些藥膳是初一向殷玖夜提的建議之后,傅以藍(lán)便又不甘寂寞的開始鼓搗起這些不能稱之為衣服的衣服來。 美名其曰是為了他們的幸福著想,讓一向木然的初二眼角連著抽了好幾天。 “可是…可是小姐,這衣服真的要這么做嗎?”那裁縫滿眼的驚恐,他這輩子是也沒做過這么暴露的衣服啊,這穿在身上能擋住什么?。烤退阌械膿踝×四敲匆恍?,可是…可是他幾乎都能想象到那噴血的場面。 傅以藍(lán)心中盤算著,這十來套衣服足夠討好殷玖夜了,日后多少會有些好日子過了,想著想著,傅以藍(lán)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沐寂北靠在殷玖夜懷里,只覺得一陣涼颼颼的,升起一絲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