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青瓷點點頭,老太妃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贊賞,她到底也是小瞧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心思縝密的程度前所未見,足以令人震驚,若不是聽她分析,她也想不出沐寂北是怎樣推斷出盧家是如何做的手腳。 “這件事本是不難應(yīng)付,但是多倫和安月恒卻參與其中,各自謀利,所以事情才會變得這么復(fù)雜。”沐寂北笑道。 青瓷將聲音放的更輕,老太妃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身子,正襟危坐,沐寂北一見,輕聲笑了出來。 “可是小姐,那暗牢怎么會突然沒了呢?”青瓷再次詢問道。 “白竹這個人,絕對不會只是一個簡單的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早在他發(fā)覺孫夫人前去探望柳夢的時候,便已經(jīng)察覺,并且給我傳了消息?!?/br> “小姐你知道?”青瓷的聲音微微放大,難道小姐知道今日孫夫人會在殿前指證? 沐寂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解釋道:“白竹告訴我,孫夫人那日半瘋半傻前去探望柳夢,便覺得事有蹊蹺,我得到消息后,便讓他將暗牢堵死,將皇帝的兩條暗道做出些痕跡,轉(zhuǎn)移視線。” “小姐,你又是怎么知道那牢中有暗道的?難道是白竹告訴你的?”青瓷有些震驚,自己幾乎是一直和小姐在一起,怎么小姐知道這么多事情? “不是白竹告訴我的,你可還記得我和柳夢曾經(jīng)被關(guān)在過天牢,柳夢因為懼怕老鼠,曾發(fā)生過尖叫,當時我并未覺得奇怪,可是事后越想越覺得蹊蹺,那房間明明處在角落,若是柳夢尖叫,厚實的墻壁應(yīng)該會折會很大的回音,可是當時卻并未有這種感覺,我便大膽猜測那里也是空的?!便寮疟痹敿毥忉屩?。 “而后小姐請白竹幫忙把孫露換掉的時候,白竹卻并未把孫露藏在那里,小姐便覺得那處不是暗牢,而是密道!”青瓷漸漸跟上了沐寂北的思路,老太妃也是聽的險些想要插嘴。 “是。”沐寂北點點頭。 可青瓷還是有些不解:“可是小姐,你把皇帝的暗道暴露了,那豈不是幫了安月恒的大忙,能有什么好處?” 沐寂北輕笑著:“皇帝這暗道必然不會只有兩條,一定是打算有朝一日棄宮而逃用的,而皇帝這樣的人怎么會舍得將帝位拱手讓人,必然給自己留有后路,趁著奪位之人歡喜的時候帶人從暗道殺回去。如今我不過只是暴露了兩條暗道,卻是讓場面越來越混亂,越是混亂,我們還有可能渾水摸魚,亂中取勝,所以,這是混戰(zhàn)!” 老太妃終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之前說安月恒也參與進來了,可此事卻并未將他牽扯出來,他豈不是會完好無損,甚至得益最大?” 沐寂北笑著搖頭:“他不會完好無損的,雖然動不了他,卻也會讓他損失慘重!” 沐寂北笑的神秘,老太妃沒有再開口,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回了大殿之上。 “啟稟父皇,兒臣有事啟奏。”殷玖夜一身金邊黑色蟒袍站了起來,再次開口。 眾多女子將目光落在了六皇子身上,不由得怦然心動。 沐寂北也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刻意收斂了不少,少了平日霸道強勁讓人窒息的氣息,話似乎也因為要替代殷玖笙而稍微多了一點。 ------題外話------ 啦啦啦啦~我終于會弄excel表格了~冒泡的都是好孩紙(⊙o⊙) 正文第七十二章兵權(quán)之謀 “皇兒,你有何事要奏?”皇帝開口,將目光落在殷玖夜身上。 “回稟父皇,是關(guān)于銅鑼國出兵攻打我西羅一事?!币缶烈钩林ひ糸_口,一雙黑眸宛若深潭,透著無邊的死寂,只是偶爾折射出一絲光亮。 皇帝的目光有些幽深,這銅鑼國突然發(fā)兵,韓木將軍派楚副將前來找他討要兵權(quán),這是不可置疑的,銅鑼兵強馬壯,韓木加上兩個副將手中一共才有四萬左右人馬,如果銅鑼膽敢出兵,那么最少是有要二十萬鐵騎,才膽敢發(fā)起進攻。 這樣一來,韓木抵擋一陣之后,勢必一路退敗,城池也會接連失守,民不聊生,那么西羅就逐漸危在旦夕了。 可是,皇帝還是舍不得將自己手中的兵權(quán)放掉,盡管銅鑼國已經(jīng)打了進來,但是這兵權(quán)一旦放了出去,便很難收回,事關(guān)重大,皇帝必須要仔細考慮,本來他這皇位就坐不穩(wěn),手中的兵權(quán)本也就不多,若是再被削弱,自己這個皇位怕是要拱手讓人了。 在這世道上,要知道,問鼎皇權(quán)有兩樣?xùn)|西最重要,一樣是人心,也就是聲望威望這一類東西,就如同古語有言,得人心者得天下,就是這個意思,但是聲望和人心這種東西,雖然厲害,能捧你上天,也能讓你千夫所指,但是它畢竟是虛的,若是有人善于利用,便可主導(dǎo)輿論。 這另一樣便是兵權(quán),這是實打?qū)嵉恼鏂|西,就好比你同人打架,兩人若只是都用拳頭,那么你們旗鼓相當,但若是他手中有刀,你卻沒有,或者你的刀不如他的鋒利,你便只能慘敗,而當揮刀向你的人數(shù)眾多時,不管你的腦子是有多么能掐會算,也只能狼狽逃竄。 也許是潛意識不想放權(quán)作祟,皇帝甚至有些自欺欺人的以為,這打入的銅鑼離自己還很遙遠,至少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他還是看不見的,皇帝安慰自己,銅鑼雖然打了進來,但是若想打入皇城,可也絕不是那么容易的。 眾大臣將目光落在六皇子身上,總覺得他這次回來變化頗大,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可看著那張相似的臉龐,眾人還是認為這個人就是六皇子,任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和殷玖笙會是雙生之子。 如今這六皇子無端的讓人生畏,氣場強悍的仿佛穿梭在無數(shù)次生死之中,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憂,但六皇子一派的人是極其高興的。 “皇兒?!被实壅_口,外面楚副將再次跑了進來,臉色慘白,步履匆匆。 “啟奏陛下!”楚副將經(jīng)過休整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臉上的血污也都清洗了干凈,只是臉上帶著震驚和慌張之色。 “又發(fā)生了何事?”皇帝再次開口,眉頭隱隱蹙起,他怎么覺得今日之事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沒有一件好事。 “回稟陛下,韓木將軍抵擋不住,我西羅第二座城池已經(jīng)失守,銅鑼國士兵卻開始大肆燒殺搶奪,百姓們自發(fā)聚集反抗,卻慘遭屠殺,還望陛下火速發(fā)兵,予以支持!”楚副將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情緒十分激動。 “什么!已經(jīng)兩座城池失守!”皇帝有些震驚,不過仔細想來卻是也合情理,楚副將從邊境快馬加鞭的趕來,最少也要三日有余。而韓木將軍率領(lǐng)四萬多人,抵擋兵力強盛的銅鑼國,能夠支撐這么久已經(jīng)不易。 “銅鑼國到底派出了多少兵馬,兵力如何?”一大臣憂心的開口道。 楚副將對大臣回道:“五萬騎兵加十五萬步兵,還有兩萬水兵,選擇攻入的地點是東陽城一帶,來勢兇猛,糧草充足,而且每到一處便是大肆收刮百姓們家的存糧,一時間怨聲載道,哀鴻遍野。” 皇帝一下子跌坐在了那金龍座椅之上,這銅鑼國如果發(fā)兵二十二萬,那么西羅至少要拿出三十萬的兵馬才能取得勝利,這自己手中的兵權(quán)豈不是一下子就折損了將近一半,皇帝的眼中帶著猶豫。 “陛下,依微臣之見,當務(wù)之急是要火速發(fā)兵,支援韓將軍,及時應(yīng)對銅鑼國的入侵,否則邊城百姓四處逃竄,只會逃到境內(nèi)來,到時怨聲載道,民心動搖,于社稷不穩(wěn)啊、”一大臣言辭懇切,率先開口。 另一名大臣也立即開口道:“銅鑼國雖然糧草不足,但是如今看來,銅鑼選擇東陽這個極為富庶的地方作為入口,便是打著一處一積糧的心思,如此一來,便不會有糧草不足之憂,反而是我西羅的百姓們一年辛苦的存糧全都進到了銅鑼國畜生的腰包?!?/br> “是啊,陛下,銅鑼竟然還大肆斬殺我西羅百姓,以為我西羅無人,簡直是欺人太甚,還請陛下火速派兵,給銅鑼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個教訓(xùn)!”大臣們紛紛附議,這強敵入侵,各派系的人基本都有一些出聲討伐的,畢竟在很多人眼里,不管自己國內(nèi)怎么斗,怎么爭,都不該讓一個窮的不行的小國騎到自己脖子上作威作福! 不過皇帝似乎卻并不簡單的這樣想,在他眼中,其實那些百姓遠遠沒有他屁股下的龍椅重要,是以依舊沉吟著沒有開口,深思熟慮起來。 如今若是再不出兵百姓恐怕怨聲載道,可是自己手下沒有幾個合適的人可以統(tǒng)領(lǐng)三十萬兵士,但若是就此交到了韓木手上,他又實在是不放心,他是斷然不會讓一個人的手中握著自己三十萬大軍的,因為那人一旦反叛,便直接將自己打入了地獄,皇帝對于這點可是想的清楚。 安月恒終于站起了身來,很多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啟稟陛下,微臣愿率兵出戰(zhàn)?!?/br> 不少人點頭應(yīng)和,議論聲七嘴八舌:“不若讓王爺率兵出戰(zhàn)吧,依我之見,王爺一定會將銅鑼那幫龜孫子打的片甲不留。” “是??!王爺英明神武,一定會戰(zhàn)無不勝,給那幫龜孫子一個教訓(xùn)!” 皇帝皺著眉頭,這安月恒手中倒是有不少兵權(quán),派他出征倒是不擔心自己手中要被分派出去兵權(quán),但是他卻不能真的派他去,以往安月恒出征,幾乎是戰(zhàn)無不勝,在軍隊中威望極高,這些年來,他努力減少他出兵的機會,即便是去也都是些不成氣候的戰(zhàn)役。 可這次戰(zhàn)爭聲勢浩大,也影響巨大,加上銅鑼國慘無人道的行為,若是再次派他出征,豈不是人心所向,百姓都會把他視若天神?不,這是絕對不可以的,若是再這樣下去,豈不是就要沒有人記得自己這個皇帝了。 皇帝將目光放在了齊家身上,齊家是手中握有的兵力最多的一家,祖孫三代出了不少的將軍,但是如今齊家也已經(jīng)同安月恒茍合在了一起,若是自己派遣齊家出兵,齊家只會有兩種做法。 一種是一路佯裝潰敗,保存實力,逼迫自己不得不再次派發(fā)自己的兵力前去,自己損失慘重,第二種則是則一路完勝,攻無不克,卻在最后設(shè)計將這份功勞轉(zhuǎn)嫁到安月恒頭上,安月恒依然是民心所向,萬民敬仰,可結(jié)果卻是沒有變化。 無論是哪種,都是不可行的,皇帝此刻深感受制于人,左右為難。 “報!”一士兵再次跑進來。 “又怎么了!”皇帝帶著絲疲憊開口。 “回稟陛下,銅鑼國將江王活捉了過去,揚言要將其活剝了?!蹦鞘勘辜钡拈_口。 大殿之上一時間議論聲四起,皇帝也有些坐不住了。 江王是皇帝的弟弟,但是母親早死,又沒有強大的氏族做靠山,所以皇帝一登基,便找機會將他打發(fā)到了邊疆去,給了一塊土地,讓其稱王。 雖然皇帝并不在意這個弟弟的死活,但是對于天下來說,西羅皇族被抓,還是當朝天子的親弟弟,可皇帝卻不敢出兵,一再退讓,這傳了出去,一定會讓西羅皇帝成為天下的笑柄! 沐寂北冷眼旁觀著大殿上熱鬧的一幕,拿起桌子上的琉璃盞,盞中水珠瑩潤,沐寂北輕飲了一口百花釀,口齒留香。 “呵呵,安月恒是要把皇帝逼上絕路啊?!便寮疟陛p聲開口。 青瓷探過腦袋:“小姐,皇帝可以多派幾名將軍,分散自己手中的兵力,而后找一人統(tǒng)帥,這樣一來,就不怕有人大權(quán)在握,又可以出兵抵御銅鑼國了?!?/br> 青瓷的意思便是派遣諸多副將,每人手中分派幾萬兵力,一同前往邊境抵抗銅鑼的進攻,這樣兵力不會盡數(shù)落到一人手上,皇帝所要面臨的危險便會小很多。 “如今看來,這樣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要知道行軍打仗中主帥可是主要,皇帝派遣這么多副將前往,必然要有一個能夠鎮(zhèn)得住的主將,否則到時這些副將不聽指揮,各自為政,結(jié)果只會更壞。而如今,皇帝手中最缺的便是一個可信任,又有能力的統(tǒng)帥?!便寮疟陛p聲解釋道。 青瓷點了點頭,這皇帝做的是真憋屈,就算是自己手中緊捏著兵權(quán),卻還是處處受制于人。 “而皇帝一旦決定選擇大膽嘗試啟用那些有才能但是還不完全信任的人,便給了安月恒可乘之機,誰會知道那些人中有多少是他的人。”沐寂北再次開口解釋道。 青瓷點了點頭,這皇帝真是可悲,自己手中連可信又有能力的人都沒有幾個,尤其是行軍作戰(zhàn)這種極其需要真本事的人,否則一旦落敗,必定罵聲四起,群起討伐,還有皇帝的這幾個兒子,竟然沒有幾個能成氣候,都被安月恒給壓制的死死的,真是可悲到了極點。 不過青瓷在安月恒手下做事那么多年,卻也明白,皇帝手下不是沒有有才干的人,也不是沒有肯盡忠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曾經(jīng)被她和主子一行人一一除去,或者滿門屠盡,或者陷害慘死,或者威逼利誘,甚至抓其妻女相挾。 再加上皇帝性多疑,安月恒多方設(shè)計,在朝堂之上欺上瞞下,顛倒黑白,各方勢力配合,皇帝更是親手處死了不少本是衷心的人,無數(shù)忠臣枉死,這安月恒自然是更將皇帝吃的死死的。 沐寂北冷笑著:“就算皇帝最后真的派遣的是一個對他忠心的人前去,也只能是慘淡收場?!?/br> “為什么?”青瓷有些不解,老太妃也是再一次被沐寂北的話吸引了目光。 “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場局!”沐寂北語氣中帶著冷意,安月恒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為了自己的權(quán)勢不折手段! “此話何解?”老太妃蹙著眉頭輕聲道。 “銅鑼國出兵攻打是真,韓木率兵抵抗也是真,只不過卻是兩方早有勾結(jié),演的一處好戲罷了,如此一來,銅鑼可以趁機大肆斂財,而韓木節(jié)節(jié)退敗,卻是逼得皇帝不得不給韓木加派兵權(quán),安月恒手中的兵權(quán)將驟然增大,所以這分明就是兩方暗中勾結(jié)在一起做的一場戲。”沐寂北看著穩(wěn)重的不露聲色的安月恒。 老太妃的眉頭皺起,反問道:“你是說是安月恒和銅鑼國的人暗中勾結(jié)在一起,設(shè)計的這一出好戲?” “自然,銅鑼出兵,韓木故意潰敗,銅鑼不需要有什么損失便會得到大量糧草金銀,而安月恒意在圖謀兵權(quán),兩方均有不菲的利益可圖,自然會達成合作!”沐寂北再次開口、 “小姐,你的意思是依照安月恒的性格,就算是皇帝真的派遣出一個對他忠心,又有才干的統(tǒng)帥,也只是步入陷阱?”因為多多少少了解安月恒的為人,青瓷大膽的猜測道。 “正是如此,舉個簡單的例子,假設(shè)大軍采用誘敵深入的辦法,先是佯裝敗退,繼而將銅鑼兵將引到一處,西羅的大軍在此提前埋伏好,等到敵軍進入包圍圈,再四面圍攻,一舉將敵軍殲滅。按照常理,這樣便可以取得勝利,可是你想,若是這韓木關(guān)鍵時刻根本置之不理,私自撤走埋伏的軍隊,那么本以為有后援的一隊人馬,便會遭遇困境,真正的被敵軍所殺?!便寮疟苯忉尩?。 多用幾次這種辦法,必定人心惶惶,互相猜疑,而安月恒在趁機收買能夠收買的副將,除掉不能收買的副將,最后利用這些人的背叛,同銅鑼國聯(lián)手,利用士兵們的信任,一舉將西羅那些真正浴血奮戰(zhàn)的士兵屠殺掉! 所以,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 老太妃嘆了口氣,這安月恒真是太狠了些,僅僅因為權(quán)勢爭奪,為了達到削減皇帝手中兵權(quán)的目的,卻不惜借助銅鑼國之手,犧牲西羅數(shù)十萬無辜的士兵,以此削減皇帝手中的兵權(quán),同時壯大自己,這權(quán)力來的實在是血腥,她自問見過無數(shù)宮闈爭斗,可是同安月恒這般竟然膽敢設(shè)計數(shù)十萬人命的人,卻從未見過。 沐寂北的一雙眼睛晶亮,安月恒如今可謂是把每條路都堵死了,皇帝派遣他去,有銅鑼國的配合,他自然節(jié)節(jié)勝利,獲得軍心民心?;实叟汕昌R家去,齊家偷jian?;蛘咿D(zhuǎn)嫁功勞,結(jié)果不是皇帝放出自己手中的兵權(quán),壯大安月恒,就是安月恒同樣被奉為天神轉(zhuǎn)世。 而皇帝就算是派了人,也只會因為有韓木這個jian細同銅鑼國的勾結(jié),節(jié)節(jié)潰敗,損失慘重,甚至若是不能收復(fù)這些兵馬,安月恒便會制造一場驚天血案,利用銅鑼國之手,將皇帝派去的人馬屠殺殆盡! “果然是他的作風(fēng),無論皇帝做怎樣的選擇,最后獲利的也都是他,不過是利益的大小不同罷了,可聲望,兵權(quán),這兩樣,卻都是問鼎皇權(quán)的絕對利器!”沐寂北聲音帶著絲空靈,目光似乎透過眼前的光景看出了很遠很遠。 青瓷不覺得有異也跟著點點頭,是啊,如此一來,安月恒獲得的最小的利益也會是削減掉了皇帝手中二十多萬兵權(quán),自己獲得聲望,次之則是皇帝的兵權(quán)部分折損,部分歸到了安月恒的手中,最上乘的則是,這二十多萬的兵權(quán)盡數(shù)成了安月恒的囊中之物。 老太妃聽著沐寂北的話心一動,她說果然?難道除了今年兩人才熟識之外,之前也還有過交集? 青瓷心中則是有些懊惱,開始痛恨起自己以前為什么要那么賣力,幫著安月恒把皇帝手中的人都一一除去,結(jié)果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真是作惡多端,自食惡果! 皇帝依然還在猶疑,明顯也覺得此事并不簡單,但是作為一國之君,卻又不得不出兵,否則一方面會失了民心,一方面卻是會被天下恥笑。 “陛下!”那楚副將情深意切的喊了一聲西羅皇帝,神情中帶著焦急。 皇帝還是猶疑不決,卻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拖,心急的不行。 殷玖夜仔細分析了局勢,開口道:“啟奏父皇,兒臣愿率兵前往。” 皇帝的眼中驀然一亮,對啊,他怎么把他給忘了,雖然殷玖笙斗不過安月恒,但是他許是可以,不若讓他試試。 “好!”皇帝一瞬間大喜。 “皇兒,朕給你十萬兵馬,今夜籌備糧草,明日一早,你便出發(fā)?!被实劭此坪浪拈_口。 “兒臣遵命?!币缶烈箾]有多說什么,只是雙手抱拳。 安月恒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瀾,當日他并未找到他的尸體,便覺得他沒有死,總有一日會回來,只是如今看來,他不僅活著回來,反倒是長進了不少。 安月恒不知道的是,當沐寂北和這個男人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生命便偏離了預(yù)定的軌道,他將再也不是無往不勝,將開始嘗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將失去他所擁有的一件又一件東西,直到生命終結(jié)。 沐寂北皺了皺眉頭,前天夜里殷玖夜曾告訴她,銅鑼國同安月恒密謀的根本不是三皇子,而是二皇子,只不過如今眾多皇子也卷入了皇位之爭,二皇子選擇同安月恒聯(lián)手,安月恒便幫助二皇子給三皇子樹敵,甚至出手除掉三皇子。 只是三皇子卻被一直密切注意安月恒的殷玖夜所救,如今正在秘密之處養(yǎng)傷,殷玖夜本來的計劃是,讓三皇子出現(xiàn)在大殿上,當面與說謊的楚副將等人對峙,進行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