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第一卷004僵尸? 陳浮在特種部隊里多年,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正在靠近著他。他急忙一抬頭,整個人就呆了。 他前面佇立著像一段枯木一般的人影。一股比深秋還要凜冽的寒氣就從這個人影的周圍散發(fā)著。在月光的籠罩之下,陳浮在朦朧之中看清楚了這人影的面目。 “妖怪?”陳浮的腦子停滯了一下。被眼前這恐怖的生物嚇住了。他牙齒“咯咯”地響了一下,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不知道是被嚇住了還是怎樣。 眼前這個古怪的家伙身形修長消瘦,看上去跟一塊木頭實在也所去不遠。它身上衣衫襤褸,臉容枯槁,看上去就好像只有一層薄薄的臉皮貼在頭骨當中;眼眶深陷?;钕褚粋€骷髏,黑暗之中,并沒有看到它是否有著眼珠。然而這怪物卻頭發(fā)齊腰,兩個手臂似乎有點僵硬,陳浮看到它那長得已經開始發(fā)卷的指甲時候,心里更是悚然不已?;盍硕畮啄甑年惛?,執(zhí)行過無數(shù)危險任務的陳浮,初次遇到這怪物的時候,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那怪物似乎也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陳浮,好一會,它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突然探手朝著陳浮的脖子上抓來,緊閉著的嘴巴也猛然張開,露出了兩顆碩大的獠牙。 “僵尸!”陳浮心里頭駭然地像到了這個詞。只是這個僵尸跟上個世紀**十年代的港產電影里那些穿著清朝官服頭戴官帽的僵尸比起來,不但寒磣多了,而且還恐怖多了。陳浮臨危之際,敏銳的身手一下子就恢復了過來,保持著彎弓著的身子,一下子就往后邊一滾,樣子雖然狼狽不堪,但是卻是躲過了這僵尸的凌厲一抓。 落地之后,陳浮顧不上死里逃生的幸運,抓起掛在脖子上的口哨,奮力地吹了起來。這是發(fā)現(xiàn)了危險情況才能夠發(fā)出的哨聲,霎時間,真格營地里的人都被這聲給吵醒了。 而就在陳浮往后滾落的時候,他背后已經傳來了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畜牲敢爾!”陳浮沒聽出來這是誰聲音,他只顧著查看那僵尸的有什么動作。那僵尸口中對著他“喝喝”地發(fā)出了聲音,但是卻不敢逾越了地上那一條不到二十厘米寬的雄黃線條。不過這僵尸也不肯罷休,就此離開,對著陳浮不斷地發(fā)出恐嚇的聲音來,聲音里似乎帶有些許不甘。 陳浮見這僵尸不敢闖進來,心里大安,從腰間就摸出了一根甩棍來。這甩棍輕盈堅硬,用力砸在人的頭上,都能夠把人的腦袋開瓢。就算這僵尸再兇猛,在甩棍的打擊之下,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他用力地甩了一下甩棍,然后就向前踏出一步,狠狠地朝著僵尸的頭上砸落下來。 古徵喊出一句后,奔跑的速度就驟然增加了許多,看到陳浮不知道好歹,竟然想憑借一根甩棍就想與這個僵尸對抗,真是膽大包天了!如果僵尸那么容易對付,那么就不會流傳下那么關于僵尸的恐怖傳說了。 “快退回來!”古徵見陳浮已經發(fā)動了攻擊,頓時心里就一寒。但是他距離陳浮還有差不多十來米的距離,想阻止陳浮是不可能的事情。營地里也像炸窩了一樣,沉睡的隊員們快速穿好了衣服,抄上了家伙,沖了出來。領隊孫言,速度是最快的一個。他手里還拿著一把怪模怪樣的沖鋒槍。要是古徵看到這一幕定然無語,考古隊還帶著這種武器,尼瑪?shù)氖强际裁垂诺陌??難道是去找死人晦氣么? 陳浮只覺得抓住甩棍的手一寒。他奮力的一擊竟然在半空之中就停了下來。那僵尸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手中的甩棍。一股透骨的涼意就從那一端傳了過來,強大寒意讓他的身體一滯,然后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就要把他拉出雄黃畫出的線條之外。 陳浮心中駭然,急忙松開了甩棍,那僵尸頓時往后一踉蹌。但是它嘴巴一張,一下子,朝著陳浮噴出了一口黑氣。 “啊……”陳浮一下子就被那股黑氣籠罩了全身。他感渾身上下都被鋼針狠狠地攢刺了一下,這種痛楚讓人難以承受,他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這時候,古徵也已經趕到。他眼睛閃現(xiàn)出一絲如星星一般的光芒,手中的那把銀灰色的古刀在月光的沐浴之下,更是發(fā)出了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龍吟之聲。他二話不說,朝著僵尸撲了過去,古刀揚起了一絲的寒芒,將月光折射到了僵尸的臉上。 那僵尸似乎對古徵手中的古刀非常畏懼,連連發(fā)出了低沉的吼聲,身子也如鬼魅一般往后面移動著。 古徵的身形也很快,始終保持著能夠傷及僵尸的距離。這時候孫言也帶人趕到了現(xiàn)場,看到古徵拿著一把像賣豬rou的剁rou刀一樣的武器,殺得那僵尸連連后退,也是一臉的震撼,他猶豫了片刻,并沒有上場幫忙。對旁邊的人說道:“你們照顧好古徵!別讓他出事了,要是那僵尸靠近,就攔下來!”兩旁的幾名隊員臉色沉郁地點了點頭。從他們的臉容里看得出來,他們并沒有像身后的那些新兵蛋子那么驚慌,似乎早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孫言看到陳浮一臉黑氣,昏闕之中還渾身發(fā)抖,心里頓時道了一聲不妙。馬上大聲喊道:“快拿我的背包來!” 古徵攻勢雖然凌厲,但是畢竟經驗不足,而且他分辨出這是一頭毛僵,毛僵的力量非同小可,他可不小覷了這毛僵的力量,所以看上去攻勢凌厲,實際上都是虛張聲勢,等逼著毛僵手忙腳亂之后,再做致命的一擊。 那毛僵連退了十幾步,見那古徵仍如影隨形,不由惱羞成怒,手指一下子就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指甲的長度頓時就暴漲了一倍。它狠狠地朝著古徵撲了過來。試圖挨上古徵的一刀,也要給這古徵一個沉重的教訓。 “小心!”幾個隊員一直跟在古徵后面,他們的手里舉著獵槍,這種獵槍用來打獵還可以,但是對付這毛僵,是否有效就不得而知了。見到毛僵發(fā)怒的樣子,他們立即提醒古徵小心這毛僵的攻擊。 第一卷005毛僵 “按住他的手腳!”孫言對著旁邊的幾個跟陳浮一樣是這隊伍里的新隊員的家伙說道。這些新手心里都帶有著一絲的恐懼,看著古徵和那毛僵對抗的速度,他們心里都有點發(fā)寒。他們基本都是各個軍區(qū)的的成績優(yōu)異份子,個個武藝超群,頗有老子天下無敵的思想,但是看到一個山里頭請來的年輕向導都比他們牛逼,心里頭的那點驕傲早就粉碎。他們自忖要是自己那恐怖的怪物對抗,下場并不會比躺在地上的陳浮好很多。 不少新人不明白組織把自己扔來這個新部門是有什么用意。過去的一段時間里,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部門是干啥的,但是經過今晚,他們或許就有點明白了。 “不能讓他掙扎開了!”孫言迅速地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對著旁邊的幾個**聲說道。他的手腳也不慢,一下子,就抄起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成份的液體,撬開了陳浮的嘴巴,把那液體灌進了陳浮的口中。 “啊……”昏迷中不停抽搐的陳浮發(fā)出了一聲慘號,幾個按住他的隊員都差點被他這股力量掀翻了。在慘號之中,孫言臉上的表情冷靜,沒有絲毫的不忍心。 灌完了這液體,陳浮的兩個耳朵里就流出了一股黑色的液體??吹竭@一幕,孫言心里松了一口氣,又對著旁邊的隊員說道:“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脫干凈?!北娙烁鼪]有絲毫的遲疑,一下子就把陳浮身上扒個清光。 孫言又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糯米,一下子就塞進了陳浮的口中。糯米入口,陳浮的口中馬上就發(fā)出了“滋滋”的響聲,孫言示意眾人把陳浮扶坐起來,架開陳浮的嘴巴,用力地往陳浮的后背用力一拍,小伙子頓時就把孫言剛才塞進他口中的糯米吐得干凈。只是那糯米落地的時候,卻是一片漆黑的顏色,好像在墨水里浸泡了很久一樣,還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好厲害的尸毒??!”孫言吁出一口涼氣,臉色嚴峻地說道。他的眉頭緊蹙了起來,又探手往背包里拿去,一下子就被他摸出一支毛筆,還有一瓶朱砂研磨成的墨水,他馬上就沾上nongnong的朱砂,在陳浮的額頭上點上了一個大紅點??墒侵焐包c上的紅點,不一會,竟然變成了漆黑的顏色,這時候,孫言的臉色終于變得難看了。他處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很少會出現(xiàn)他連用三四種方法都沒能夠克制住的尸毒,這一次的事情很是棘手。 “快請林教授過來!”孫言扭頭朝著旁邊的一個隊員說道。隊伍里發(fā)生了這大的sao動,這考古隊里面中名義上的最高領導林海教授,一直都沒有露臉過,也不知道他還是在睡覺,還是以為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孫言等人就足以處理好,懶得出來了。 孫言一邊說話,手也沒有停下來,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墨斗來。要是古徵看到這一幕,定然無語。這個開口說自己理智,閉口宣稱不接受無稽的孫領隊,身上攜帶的那些克制邪異的器物,古徵身上有的,他也有,古徵身上沒有的,他也一樣有。什么叫表里不一?這就叫表里不一了。 那毛僵撲過來,古徵卻沒有跟他硬拼。師傅曾經說過:只會死拼的墨者不是好墨者。他腳踏七星步,一下子就閃開了毛僵的攻擊,出現(xiàn)在了毛僵的身后。手一扣,一枚刻滿了密符的棗核就出現(xiàn)在他的左手里。 師傅遺留下來的古書和筆記里都有提到對付僵尸的辦法。能夠變成毛僵的僵尸,世上已經罕有,毛僵不畏水火,也不怕對付普通僵尸的糯米、墨斗朱砂之類的法器它們身上堅硬如鐵,可謂是刀槍不入。毛僵的唯一弱點,是它的后脊背的脊梁骨。對付毛僵,最有用的辦法是用棗核七枚,釘入毛僵的脊梁骨上。這樣就能夠泄盡毛僵身上的尸氣,那它就會變成一具干尸,再也不能興風作lang,這說說起來容易,但是把幾枚棗核釘在一只毛僵的的脊梁骨里,談何容易? 古徵雖然知道師傅經??铀?,但是在這類的事情上,師傅絕對不會拿他的小命來開玩笑。他的手一揚,一枚被他打磨得兩頭鋒利無比的棗核就貫穿了毛僵的脊背,釘在了脊梁骨之上。 “吼……”毛僵渾身一顫,身上一股黑氣就冒了出來。那幾個跟隨古徵身后的隊員臉色一變,連忙大步往后撤退,手里的獵槍也朝著那毛僵身上打出子彈。只是這子彈打在毛僵身上,入隔靴搔癢一般,對毛僵并沒有起到什么傷害的作用。但是這樣的動作,卻能夠徹底激怒毛僵。它快如閃電一般,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那幾名隊員面前。兩個干枯的手臂上的那鋒利的指甲,如死神之鐮一般,朝著眾人身上抓去。這些隊員身手繽紛個不弱,但是在這毛僵面前,他們的速度就像兔子面前的烏龜一般,根本就不存在可比性。 幾名隊員心里暗道“我命休矣”,但是卻看到了那毛僵身子一頓,連連發(fā)出了兩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音來?!翱炫?!”古徵的聲音從毛僵身后傳來,眾人知道是古徵救了他們。古徵在電光火石之間,一下子又將兩枚棗核打進了這毛僵的脊背里面。 劇烈的痛楚讓毛僵動彈不得。但是它能夠從一具死尸吸取天地陰氣形成一只毛僵,這幾百年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視,毛僵一回身,右掌一掃,就重重打在了古徵的古刀之上,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將古徵掃飛。握著古刀的手,也被毛僵鋒利的爪子帶出了一帶黑色的血痕來。 “蓬……”古徵一下子就摔落在了七八米外的一處灌木之上。那毛僵智雖然不高,卻是知道是這個狡猾的家伙在他背后傷了它。所以它并沒有就此善罷甘休,朝著古徵邁著僵硬卻迅速無比的步子,朝著古徵掠了過來。 “找死!”古徵被毛僵這一拍弄得血流翻涌,弄破的皮膚更有中了尸毒的跡象,已經微微腫了起來。當即知道拖延不得。他眼神變得無比凌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古刀橫在了胸前。 第一卷006墨線 “這小子倒是兇狠!”孫言抬頭看見古徵被拍飛后,竟然還能快速站了起來繼續(xù)與毛僵對抗,心里很是贊賞,這古徵,很有他年輕時候的風范。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林海老教授說道:“林教授,這病人就先交給你了,我去幫一下古徵?!绷纸淌邳c了點頭,言簡意賅地說道:“去吧,記得拿回尸丹,不然這小伙子的命就很難保住了。” 陳浮赤l(xiāng)uo的身軀里,已經被孫言用墨斗打上了無數(shù)的縱橫線條,在他的身體上形成了一個個小方格。被打上了方格的陳浮雖然依舊一臉黑氣,但是已經安靜了下來。 林海老教授雖然不怎么說話,也不怎么關心隊伍的狀況,但是隊員們都知道,領隊孫言對老教授非常恭敬。所以隊員們對這老教授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孫言會對這個老家伙這么彬彬有禮。 此時林海戴著老花眼鏡,手里拿著一把銀針,用著滿是老人斑的手,顫巍巍地給陳浮下針灸。但在銀針入rou的瞬間,林海的手中顫抖就突然消失不見,準確、迅速地扎中xue位,速度非常快。 在一旁當林海下手的是他的學生馮羽,馮羽長得白白凈凈的,秀氣地像個女人,樣子也有點女性化,但是隊員們都知道這個秀氣的男人不簡單,昨天在密林里,一頭差不多兩百斤重的野豬不知死活地朝著隊伍沖了過來,冷不防之下竟然被這野豬跑近了林海老教授的身邊,這個馮羽二話不說,一腳抬起,就把這頭野豬踹地飛出了五米遠,落地的時候,那野豬已經除了“哼哼”慘叫之外,已經不會彈動了。馮羽的這一舉動,連孫言都大吃一驚,其他隊員就更不用說了。 馮羽抓起一把把糯米,每個一會,就塞進陳浮的嘴里,汲取出陳浮體內的尸毒,要不然,陳浮很快就會被尸毒侵蝕了大腦,形成一具新的僵尸。 古徵慢慢地朝著毛僵踏出了一步。這這毛僵雖然剛才一下子把古徵砸出了幾米開外,可是它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優(yōu)勢,反而覺得眼前這個人給它帶來的危險更濃郁了。背后已經挨了幾枚棗釘,毛僵身上的尸氣已經泄去不少,動作也沒有之前那么靈敏,在古徵那凌厲的眼神直視之下,毛僵竟然顫巍巍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這時候毛僵慢慢地張開了嘴巴,一顆暗紅色的內丹被它吐了出來,用僵硬的手掌捧著,吐出內丹之后,毛僵的精神就萎縮了不少。內丹可是毛僵身上的至寶,毛僵所吸收的天地靈氣,基本都是貯藏在這林,古代帝王將相都想得到一枚這樣的內丹,以求服食了延年益壽。實際上這僵尸的內丹含有太多的污穢之氣,常人服食了,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毛僵又伸出了黑漆漆的舌頭,輕輕地在那內丹上tian了一下。每tian一下,它身上泄露出來的尸氣就輕一分。 “好家伙,竟然在這時候吐出內丹來給自己療傷了!”古徵心里暗暗想道。他不敢怠慢,知道這時候再不快點發(fā)動攻擊,一會等這毛僵恢復過來,那事情就大大不妙了。他的刀柄一動,但是眉頭很快就一蹙,停了下來。 孫言這時候也從毛僵時候悄然走了近來。他不敢靠得太近,這毛僵身上的尸氣不停地泄露出來,吸進去一點都是個大麻煩。他得制服這個毛僵,奪取它口中的尸丹,用來救中了尸毒的陳浮。他手中拿著一張漁網,只等距離近一點后,就把漁網撒出去,只要把漁網罩住這毛僵,它插翅也難飛。 古徵就是到了孫言的舉動,才沒有輕舉妄動,不然他早已經撲了上去又與這毛僵老一輪廝殺了。只是古徵知道,想憑一張漁網就想抓住這毛僵,這實在也有點兒戲了。 “呼……”毛僵把內丹一下子又含進了嘴里,向前踏進一步。它在古徵的凝視下,治傷也非常不自在,覺得身體稍好一些之后,它就果斷地再次撲了過來! 而它就邁出步子的瞬間,一張漁網就從頭頂上罩了下來。孫言撒出了漁網,同時對著古徵大聲說道:“古徵,接我墨斗,把這僵尸給捆起來!”他手一糾,手指纏就住了一端的墨線,然后一揚,墨斗就朝著古徵飛了過來。 古徵這才明白,漁網只是一件輔助工具而已孫言真正使用的是這個墨斗。對于行動不便的僵尸來說,浸泡了朱砂和秘制的墨水的墨線是它們的克星。被這東西一捆,法力比較低下的僵尸都很難掙脫。 那漁網著落之后,毛僵似乎愣了一下,不知道這玩意從何處而來。漁網很大,它腳下一絆,差點就摔了下去。這毛僵也算是力大無窮,指甲又鋒利異常,要撕爛一張漁網,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它穩(wěn)住了身子,在它停下腳步去撕爛漁網的時候,就感覺到身體一緊。這時候古徵已經伸手一接住墨斗,快速地朝著毛僵游走起來。隨著兩人的游走,墨線也把漁網緊緊地縛在了毛僵的身上。 “滋滋……”墨線上的墨水腐蝕著毛僵僵硬的皮rou,“嗷……”毛僵口中發(fā)出了讓人心寒的嚎叫聲。它奮力掙扎著,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口獠牙在月光下,顯得非常陰森??墒撬龅囊磺卸际峭絼?。這兩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它想撲過去咬古徵,但是卻被孫言緊緊地拉住了另一端,它根本無法挪動半分。 古徵也覺得很是驚訝,按道理,這墨線的力量遠遠不足以束縛住力大無窮的毛僵才對的,可是這毛僵就是掙脫不了,只能說明一樣東西,這個墨斗不是普通貨色,那墨線的材料肯定有蹊蹺。 “嚓……”漁網在毛僵的盛怒之下變成了破碎,可是毛僵的手臂很快就被孫言和古徵合力之下綁住,動彈不得,而古徵更是陰毒,從上而下,連毛僵的兩腿都緊緊綁在了一塊。這毛僵就像一個木乃伊一樣,被捆得嚴嚴實實了。這時候,毛僵已經彈動不得,它悲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彈動半分了。 第一卷007制服 “好小子,厲害!”孫言走近了古徵,用那被墨線染得黑漆漆的手掌在古徵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古徵沒說話,看著在地上滿地打滾的毛僵,苦笑了一下。他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都不知道。在與這毛僵搏斗的時候,他并沒有感覺到害怕,但是事后他才知道,這東西實在是兇險,要不是有孫言在,他就真的能夠戰(zhàn)勝一只暴怒下的毛僵嗎?看著被毛僵劃傷的皮膚已經高高腫了起來,古徵吁出一口氣,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心驚不已。 古徵對著正要走近毛僵的孫言說道:“等一下,把這個釘入毛僵的脊骨上,墨線雖然暫時困住了這毛僵,但它的力量仍在,要是被它掙脫了就麻煩了。小心它的尸氣溢出!”古徵的手里拿著幾枚棗核釘,孫言瞇著眼睛看了古徵一樣,眼睛發(fā)出一陣精光,這個眼神古徵沒有見過,但是熟悉孫言的人都知道,這是孫言看到一個他想得到的部下時候才會發(fā)出這樣“饑渴”的眼神。 古徵沒心情理會孫言那眼神和地上不停打滾咆哮的毛僵,他知道,這個毛僵的下場不會太妙,孫言肯定要奪取它口中的尸丹來救陳浮,而失去了尸丹的僵尸,也就應驗了一句俗話: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就算不殺它,它也沒有能力再興風作lang了。只是孫言奪了它的尸丹是否還會大放善心,讓它離開還是不得而知。 從這毛僵出來之后,古徵就發(fā)現(xiàn)了孫言的表現(xiàn)足以證明:這個理智和不相信無稽之談的孫言領隊很不簡單。孫言肯定是個熟悉與詭異生靈打交道的人,那孫言也肯定清楚這營地駐扎的地方是一個陰氣極重的地方。那孫言駐扎在這里的原因,不是他本來就有這樣的目的,就是擁有著過人的自信了。這也證明了這支隊伍的不簡單。古徵心里甚至還隱隱生出一絲的不安:這些人,去李家峪究竟為了什么?古徵心中暗暗生出了一絲的警惕。 古徵見到這地方,就知道這里可能陰氣凝結,成為一個養(yǎng)尸地,可能會有妖異之物盤旋其中。只是他沒有想到,出現(xiàn)的竟然會是一只毛僵。毛僵在僵尸的分類之中,并不是算是一個很高級的分類,但是已經足以讓人頭疼,基本都應該歸納為傳說中的存在了。在清人袁枚的《子不語》集里,把僵尸分為了八種,從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八種僵尸當中,越往后越恐怖。毛僵只是處于第四個等級之上,還算不上是僵尸族群里的強者。但是毛僵一旦吃了活人心臟,那就成了妖孽般的存在,化為一個飛僵了,要是今晚出現(xiàn)的是飛僵,古徵相信,自己的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古徵蹲在了溪邊,用古刀輕輕地挑開了被毛僵劃破的皮膚,將一股濃郁的黑血擠了出來。這黑血里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他又拿出一把糯米,敷在了傷口之上,好一會,等糯米徹底變黑之后,他才把手浸泡在溪水里洗去糯米,又如此幾次,最后那些糯米不再帶有黑色之后,他才停止這樣動作。“好厲害的尸毒??!”古徵笑了笑,回頭看了看營地那邊。 營地那邊的sao亂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那毛僵的吼叫聲越來越大了。開始的時候,那毛僵的吼叫聲還是非常有力,叫聲也非常凄厲。古徵知道,那是孫言在把棗釘釘在那毛僵的身體之上。到了后來,那毛僵的叫聲就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古徵估計,這毛僵的尸丹已經被孫言取了出來了。 古徵小心翼翼地洗干凈了兩手,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盒子里,他拿出不知道什么東西,放進了口中,再捧起了一泓清泉,就著泉水把那東西咽了下去。過了一會,他就凝視著受傷的手背,只見手背上的傷口正在迅速愈合著,不一會就結出了一層厚痂。而不一會,那結痂也剝落了下來,手背上只留下了一條淡長的傷痕,這傷痕非常淡,在月光之下,幾乎是隱匿不見的。 “古徵,在這里干嘛啊?”孫言的洪亮聲音出現(xiàn)在了古徵的身后。 古徵回頭看了他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剛剛手上可是沾了不少墨水污漬,來這溪邊洗一下?!?/br> 孫言“呵呵”一笑,一下子就坐落了古徵的旁邊,他蒲扇一般的大手也是沾滿了黑墨,放在溪水里,用力地揉了一陣,月光之下,清澈見底的溪水就變成了一陣灰濁。 “你很厲害?。 睂O言很想跟古徵找個話題,然后摸一下古徵的底細。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意外驚喜實在太大了。相處了兩三天了,要不是因為這毛僵的出現(xiàn),自己恐怕還不知道這古徵原來隱藏著這么強悍的實力。孫言自忖自己獨自一人面臨著這毛僵,也沒有太大看把握。剛才他給那毛僵的脊骨釘上棗釘?shù)臅r候,才發(fā)現(xiàn)那毛僵后背的脊梁骨上已經釘上了三枚同樣的釘子,那三枚棗釘幾乎都沒進了那毛僵的骨頭里面了。孫言自然清楚那毛僵的皮rou有多么堅硬,看到這三枚棗釘?shù)臅r候,他心里的駭然可想而知。 孫言最初對古徵的認識,不過是個山里頭的少年,跟著一個風水老先生學看風水,還對周圍的山林比較熟悉,除此之外,他對古徵的其他東西,就一無所知了。古徵看出這地形古怪的時候,他也不足為奇,而且古徵是用地理先生的視野向他解釋這地方的兇險,所以他也就沒有真正意識到古徵隱藏的實力。 對于孫言的褒獎,古徵不為所動,輕輕一笑,沒有說話。輕輕地用手撥弄了前面的溪流,碎了一泓月光。 “你應該知道我是干嘛的了吧?”孫言看著古徵,慢慢說道。他很希望吸納這么一個青年才俊加入他的隊伍之中。 古徵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但旋而就被一臉忠厚老實的模樣所取代了:“不是考古隊么?”古徵一臉正色地說道。 第一卷008鎮(zhèn)靈人 孫言看了古徵一眼,真不知道這家伙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他像吞了一個雞蛋一般,用力地“呃”了一聲。他瞇著眼睛看到古徵一臉正經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跟他打哈哈。 “你師傅不止是個風水先生吧?”孫言見古徵對他的身份不怎么感興趣,只好顧左右而言它,換個話題來對從旁打聽一下古徵的身份。 “當然是個風水先生?!惫裴绾苷J真地回答著孫言的話:“方圓百里的人都知道我?guī)煾档拿柕摹!?/br> “一個風水先生,怎么懂得會教你對付僵尸的辦法呢?”孫言好氣又好笑。 “一支考古隊,怎么配備了這么武器和辟邪的器物呢?”古徵笑了笑,爭鋒相對。孫言聽到這話,心里暗道:“原來這小子聰明得很啊,想套我的話先??!”他當即哈哈一笑,說道:“我是從事考古類的工作,但是卻不跟尋常的考古人員一樣,我只要的工作是……” “鎮(zhèn)靈人?!”古徵看著孫言的眼睛說道。 孫言快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就咽了回去,表情更是呆若木雞,悚然說道:“你怎么知道?!”聲音已經變得有點凌厲了。 要知道,鎮(zhèn)靈人是一支隸屬國家機構的一支特殊隊伍,他們的正規(guī)組織名字是:綠色自然科學技術發(fā)展中心。這是一個很讓人蛋疼的名字,正常人看到這個名字,肯定以為是一個什么研究自然環(huán)境或者綠色食品的公司或者研究所而已。哪知道這中心的實質情況。而實際上,這個機構實際上是掛名在總參的名下的,機構的權力大得很。 他們的工作就是處理國內發(fā)生的一些靈異事件和超自然力量的東西,所以私底下他們都自稱為鎮(zhèn)靈人。由于國家性質原因,這一支隊伍的存在非常詭秘,正常人根本接觸不到這一個層次的東西。但是從古徵的口中如此輕易地說了出來,一個在深山老林里的一個青少年都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組織的保密工作也實在做得太失敗了吧? “我就是知道了?!惫裴缧α诵Α!拔?guī)煾蹈銈冇悬c往來。所以……”古徵含糊地解釋著。 “你師傅?”震驚之余,孫言腦子里不由地想了想,問道:“你師傅叫什么名字?”組織很大,分組也很多,組織里的奇人異士也不少,孫言根本不可能所有的都認識。 “我?guī)煾得心珴??!惫裴缣崞饚煾档拿謺r候,一臉的欽佩。 “是他!”孫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就失聲道:“墨老先生仙逝了!”顯然很是震驚。 提起墨澤,組織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墨澤老先生年紀已經超過一百多歲,是晚清派遣的出國留學的幼年學生之一,在大英帝國求學十余年,在劍橋大學拿到了神學、哲學、歷史學博士學位,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老先生還精通古拉丁文,對于世界各國的古文都頗有涉獵研究,劍橋大學曾經重金聘請他留校任教,都被他婉言拒絕,并且還懇請校方收回他的一切學位榮譽和銷毀與他有關的資料,最終漂洋過海回歸故土。但是歸來之后,墨澤卻沒有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在民國那個崢嶸歲月里爭芳斗艷,而是游走于各大山脈之間,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而共和國建立之后,墨澤則是受邀于一個老將軍,以榮譽顧問的身份加入了組織,在他和幾位高人的指點之下,組織才開始走向了正軌,可謂是組織的奠基人之一,孫言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在二十余年前,墨澤就離開了組織,說是要找個地方安享晚年,組織多次挽留無果,墨澤就此離開組織,從此就再沒有了音訊,但是關于墨澤光榮事跡,是組織每一代人都非常清楚的。 聽到孫言的驚嘆,古徵并沒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嗯”了一聲,看不出悲喜。得到了古徵的肯定,孫言又嘆了一聲,說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當年老先生培養(yǎng)出來的高手,現(xiàn)在都是我們的瑰寶?。⌒⌒值?,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組織呢。”孫言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卣f了出來。他想沖著墨澤老先生與組織的關系,這古徵也不會推辭吧? 古徵看著孫言一臉誠懇,卻搖了搖頭:“沒興趣。”說完古徵又用手拍了一下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的的溪流,將眼前的那明月倒影弄碎之后,慢慢說道:“師傅讓我守護著這里,所以短期之內,我是不能夠離開這大山的,哪天我離開這大山了,也不希望被束縛,而是想到處去走走。” 孫言被古徵的直率堵住了心窩,他很想再搬出一堆大道理來說與古徵聽,但是看著古徵那油鹽不進的樣子,他就明白自己的說教是不會有多少作用。兩人沉默了一下,孫言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你師傅叫你守護著這里?什么意思?” 古徵臉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好一會,他才吁出了一口氣,問道:“你們此番去李家峪,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