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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施冬白保持著這個姿勢陷入了短暫的睡眠,片刻后撐著額頭自己坐起來,他還是暈,醒酒湯在他眼里都有虛影了,可是沒人管他。 想要好受點就得自己喝。 施冬白嘴角勾起個苦笑,端起桌上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喝完后他又睡過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聽見客廳里尹廷峻壓抑著怒火的聲音。 施冬白緩緩睜開眼睛,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隱約還有點落日的余暉。 尹廷峻的聲音隔著門模糊的傳來,“吳清慢膽子肥了?!?/br> 他太久沒有動這么大的火氣了,一張俊美的臉陰沉可怖。 江遷站在他對面連話都不敢說。 這還是尹總顧忌著施先生在睡覺,強壓著怒火的情況。 江遷跟了尹總十年,第一次看見尹廷峻這樣生氣。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江家完了。 果然,接下來尹總吩咐的幾件事,任何一件都夠毀了江家百年基業(yè)。 江遷微微點頭,“好的,尹總。” 尹廷峻手邊的電腦上暫停在機場的監(jiān)控上。 屏幕上施冬白手腕上的紅繩很小,但尹廷峻卻看得清晰。 纖細的紅繩被硬生生拽斷,帶著血rou滴滴答答被人丟在地上狠狠踩碎。 尹廷峻放在身側(cè)的手指無意識的抽動一下,仿佛纖細的紅繩是勒在他的手腕上。 倒不如是勒在他手上。 那個人皮那么嫩,掐一把就紅一片。 又那么嬌氣,他摸得用力一點都不愿意。 這樣的人竟然被人被刮下一片皮rou。 尹廷峻猛然站起身,闊步走進臥室。 施冬白清醒了一點,睜著黑亮的眼睛看著他。 尹廷峻滿臉的山雨欲來,看見施冬白醒了頓了一下,臉色收斂了一點。 施冬白聲音微弱道:“尹總何必這樣生氣。” 尹廷峻高大的身體站在門口,擋住了客廳里溫暖的燈光,看著陷在黑暗里的施冬白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還特意拿護腕遮住傷口,三十多度的天氣,護腕吸了汗水箍在傷口上該有多疼? 施冬白淡淡道:“尹總不要我了,自然什么牛鬼蛇神都找上門了?!?/br> 話音落下,房間里一片寂靜。 尹廷峻背著光,施冬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也倦懶的不想去看。 他說這些干什么呢? 兩人都已經(jīng)分手了,尹總已經(jīng)訂婚。 他今天本就不該來,來了也就罷了,還說這些不清不楚的話。 像是要故意吊著尹廷峻不放一樣,哪怕尹廷峻訂了婚也不放過。 施冬白把臉埋進枕頭里,感覺自己今天真是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尹廷峻那樣傲慢又冷硬的人,估計在想怎么嘲諷斥罵施冬白吧? 施冬白越想越頭疼,向被子里又縮了點。 尹廷峻沒有說話,退出了門口,幫施冬白把房門關(guān)上了。 施冬白聽見關(guān)門聲嘆了口氣。 尹總果然還是有涵養(yǎng),沒有罵他就這樣走了。 一門之隔的地方,尹廷峻的手還握在門把上,低著頭站在門口。 半晌,低沉沙啞的聲音道:“是你不要我。” 第四十六章 晚餐時候施冬白被別墅的傭人叫出來用餐。 施冬白受不了自己滿身的酒氣,先洗了個澡才出去。 他酒醒了大半,半瞇著眼睛看著女傭。 女傭被他盯得臉紅。 施冬白專注的看某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能給人情意綿綿的錯覺。 他那雙眼睛生的精妙入神,不說不笑的時候都像是能吸人魂魄,更何況殼子里還是個最擅長眉目傳情的海王,撩撥人心的把戲隨手拈來。 施冬白放柔了聲音道:“今天白天我怎么沒看到你呢?” 女傭臉都紅透了,對著尹廷峻那樣不解風(fēng)情的人慣了,突然遇見這樣溫柔多情的簡直是絕殺。 她嬌怯的偷看了施冬白一眼,“我們住在附近的宿舍,平時不在別墅里,尹總不喜歡外人,只有需要的時候才叫我們。” 女傭的模樣生的很清秀,這樣含羞帶怯的看起來更加可憐可愛。 施冬白長長的哦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有需要的時候?!?/br> 這話說的明顯帶有別的意味,女傭被這么個美少年迷得不行,完全沒有深思,直愣愣的點頭。 尹廷峻又不知道哪去了,晚餐是施冬白自己吃的。 餐廳旁邊是一整面玻璃墻體,玻璃的墻體升上去了一塊,海風(fēng)吹拂進屋內(nèi),耳邊都是潮起潮落的聲音。 氛圍非常的寧靜、浪漫。 可惜只有施冬白一個人,也沒有必要講求浪漫情調(diào),囫圇吃完晚餐就下桌。 難為尹廷峻這樣不懂情調(diào)的人,也會買這樣的房子。 施冬白從洞開的墻壁上走出去,光著腳丫沿著白色的木制樓梯走到海灘上,腳掌踩在細軟的海沙上,不遠處月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 他在這樣靜謐的夜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海水走。 施冬白不會游泳,走到海水打在腳掌上就停了腳步。 另一邊的海岸燈火通明,斑斕的霓虹燈閃耀。 施冬白心想這里一定很貴,但是非常浪漫,很少有女孩能拒絕。 是個拿來當婚房再好不過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