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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關(guān)上,尹廷峻才移開落在文件上的視線,沉寂半晌,抬手按了按額角。 另一邊施冬白兩人坐上車。 江遷忍不住道:“總裁本意不是這樣?!?/br> 施冬白坐在后座,單手撐著下頜看著窗外,聽見這話勾了勾嘴角算是回答。 一路沉默。 到了今朝,江遷帶著施冬白往里面走,擰著眉道:“這家會所持有人是總裁,您在里面不用做什么,唱唱歌就好?!?/br> 就這么短短一會功夫,江遷愁得頭發(fā)都快掉了。 今朝是尹廷峻名下的產(chǎn)業(yè),整體治安不錯,施冬白在這怎么也比其他地方安全。 施冬白嘲諷一笑,“出來賣還要端著么?” 江遷連忙道:“您別這樣說,您是駐唱!駐唱!” 兩人剛一進(jìn)門,負(fù)責(zé)人就迎了上來,估計車剛停在門口就有人去叫他了。 負(fù)責(zé)人熱情道:“江秘書!你可是好久沒來了,總裁呢?” 江遷換上商業(yè)性的笑容:“總裁今天沒過來,叫我送一位駐唱過來?!?/br> 他動作很客氣示意施冬白。 負(fù)責(zé)人跟著看過去。 清秀單薄的少年站在會所暖黃色的燈光下,眼眸垂著看起來模樣不錯。 大概是聽見他們在聊自己,少年抬眸看了負(fù)責(zé)人一眼,負(fù)責(zé)人一愣,一瞬間以為自己在觀賞一副淡雅的山水畫。 負(fù)責(zé)人:“這……” 他有點看不懂尹總這一波cao作,要說是挺重要的人,干嘛送他們這來? 要說不重要,江秘書干嘛這么客氣? 尹總裁又是出名的性冷淡,也不可能是給不聽話的小情人點顏色看看。 負(fù)責(zé)人算是徹底迷糊了。 江遷暗示他客氣待人,就急匆匆的走人了。 他在這假傳圣旨本就怕尹廷峻補刀,呆久了怕尹廷峻不滿,萬一給負(fù)責(zé)人打個電話來一句:我給你們送了個少爺。 那可真是要命。 江遷雖然是個秘書,分量卻不低,負(fù)責(zé)人自然重視他的話,安排施冬白在大廳的臺子上唱歌。 大廳里沒什么人,來這里的非富即貴。 基本上都定包間,少有人在大廳停留。 施冬白來這里沒聽過歌,隨口哼著家鄉(xiāng)的小調(diào)。 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面前的話筒。 他有點走神。 施冬白在原來的世界是人人敬仰的貴族。 可是自從來到這里,他從來沒想過要回去,也鮮少想起那個世界的事。 今天尹廷峻一句話,勾動了他的思緒。 施冬白陷入過去的回憶中,又想起尹廷峻那句話。 拎不清么? 呵。 他還真是……死性不改。 施冬白收回發(fā)散的思緒,看向?qū)挸ǖ拇髲d,看清的瞬間他陡然一愣。 大廳里安靜的站著一群人。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眼神癡迷。 施冬白抬手拍了話筒一下,“砰”的一聲悶響,眾人嚇了一跳,眼神終于清明。 “唱的不好,讓大家見笑了?!笔┒茁冻鰝€乖巧的笑容。 有年輕的紈绔大笑著鼓掌:“好!唱的多好啊。” 他說完幾步走到施冬白面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施冬白今天沒有把劉海扎起來,只是撥到了一旁,別具特色的美貌被稍稍遮掩。 他回答道:“施冬白。” 男人長相一般,身材倒不錯,寬肩長腿。 聞言,男人笑出一口白牙,“一起坐一會?” 他指了指大廳邊緣的一個卡座。 施冬白心知甩不掉,更何況他也沒有和這人硬碰硬的資本,沒什么意見的站起身跟著過去了。 負(fù)責(zé)人在后面看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找個角落給江遷打電話。 這人是出了名的愛玩,手段不干不凈的,萬一真對施冬白干了什么他可擔(dān)不起責(zé)任。 還是趕緊通知江秘書。 男人還帶著幾個同伴,一行人在卡座落座。 “今天第一次上班?之前沒見過你?!蹦腥讼蚴┒状钤挘芭?,對了,我叫李毅然,你叫我李哥就好?!?/br> 他看著施冬白的眼神寫滿了興味盎然。 施冬白興致缺缺,“李哥好?!?/br> 他這人臭毛病一堆,當(dāng)頭第一個就是好美色,李毅然長得實在一般,他連敷衍的興趣都沒有。 大概是看出他心不在焉,李毅然抬手開了三瓶路易十三。 這酒價格不低,一瓶要十幾萬,會所里賣的更貴,這三瓶下去五十萬絕對不止。 價格貴,會所的工作人員分成也就高。 一般來說三瓶絕對能哄得人開開心心的。 可惜施冬白不懂行情,倒是記得自己是來賣身還債的,勉強熱情了一點。 李少恐怕是第一次見到來這里工作的人對錢冷臉的樣子。 對施冬白的興趣又上升幾層,湊近施冬白身旁,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小朋友,怎么來這里工作?” 他說話間熱氣噴在施冬白耳朵上,施冬白瞇了瞇眼睛。 他忽然抬手捂住臉,借機低頭躲開男人,再開口語帶哽咽:“我是被人抓來的。” 施冬白抽抽噎噎的道:“我欠了他一筆錢,他就叫我來賣身還債?!?/br> 這種話李少爺顯然聽得多了,倒是配合的安撫道:“別哭了啊,欠了多少錢哥哥替你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