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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徑寒等了會兒,倒是不急,反而道,“我今天幫了你這么大個忙,上次求和的話,你不會還有懷疑吧?” 夏可連忙搖頭。 何徑寒諄諄善誘:“那再鄭重約定一次吧,這段時間當(dāng)朋友相處,這次,你真的不要避我,我不找你麻煩,甚至你遇到困難了也能來找我,行不行?” 夏可心有愧疚,果斷:“好?!?/br> 聲音不大,難得堅定。 何徑寒心知這次對方是真心甘情愿了,內(nèi)心松口氣,方正式回到最初的話頭。 “說陪吃飯答應(yīng)得快,說看展就支支吾吾的……” 何徑寒睨夏可一眼,“不是都說當(dāng)朋友相處了嗎,是有約還是有事,不能直說?你剛答應(yīng)我的話還熱乎,飯都沒吃完,就要反悔了???” “不,不是?!毕目杉钡臄[手。 林明簡直看不下去了,低著頭自顧自摻茶。 何徑寒:“那是什么,有什么不能直說的嗎?” 夏可:“?!?/br> 話都給何徑寒說完了,夏可咬唇須臾,最終如實道,“那什么,有約,和人約了周六的晚餐?!?/br> 頓了頓,深諳何徑寒的性子,想著早死早超生,夏可兩眼一閉索性道,“約的不是別人,是孔今瑤,孔jiejie?!?/br> 室內(nèi)陷入沉默。 “哦,孔今瑤啊?!标庩柟謿獾?,幾個字被女人說的極不舒服。 夏可低頭,就等著女人發(fā)火了。 熟料預(yù)想中的暴怒沒來,何徑寒反而喝了口茶,閑閑道,“小時候的鄰居,怎么說也是老朋友了,下午看你手機上她說今天回國,回來了你們見一面,也是應(yīng)該的?!?/br> 誒? 夏可抬頭去覷何徑寒,偷偷摸摸的目光被女人瞬間抓了個正著。 何徑寒,“你這么心虛干嘛,你不是總說你們只是鄰居嗎,未必騙我的?” “沒有的,我們只是鄰居?!毕目傻吐曕止?,“以前你不是總不信嗎?” 何徑寒哂笑一聲,不接這話。 她不信的是什么,兩個人心里都有數(shù)。 頓了頓,女人總結(jié):“所以為了見鄰居,就要爽我的約,嘖,今天幫你腿都跑斷了,也信誓旦旦說是朋友……可可,你這行為真是讓人傷心啊……” 嘴里說傷心,林明真一點沒瞧出來。 反而夏可被說得自責(zé)的不行,疊聲的抱歉,說讓何徑寒提其他的要求,她這次一定以何徑寒為先。 那能不能爽了孔今瑤的約呢? 心里這樣想著,面上何徑寒卻不想在兩人已有重大進步的關(guān)系上作死,只說讓她考慮考慮,順便把一個賠禮條件變成了兩個。 林明:“……”啐!老狐貍!! * “回去吧?!?/br> 車開到夏可的小區(qū)樓下,何徑寒對夏可道。 這一頓飯罕見的和諧,夏可到現(xiàn)在都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不可置信何徑寒竟然和顏悅色了一整天,而且在聽到孔今瑤的名字后,也沒發(fā)火。 “看我干嘛,舍不得走?” 夏可連忙訥訥搖頭,打開車門,半個身子剛出去了,又被身后的女人喊了一聲。 夏可呆愣愣轉(zhuǎn)頭過來,車內(nèi)微弱的光線下,那雙圓眼睛也波光粼粼的,配著心形的臉龐,看著顯小不說,氣質(zhì)徹頭徹尾的傻白甜。 何徑寒看笑起來。 女人長眼長眉,禍水皮相,美人燈光下一笑,自是風(fēng)流。 夏可看愣片刻,女人長指伸出…… “哎!” 夏可捂頭,女人長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下,不重,更多是戲謔玩味。 “被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何徑寒含混不清低喃。 夏可沒聽清,呆呆將人看著,何徑寒忍不住笑容擴大,“忘了說,晚安,小騙子。” “這次真走吧。” * 彩繪圖找到了,臨周五,不期何徑寒和杜欣全都來了。 倒不是為別的,就是審核結(jié)果出來了。 經(jīng)理和三個組長,還有整個三組的人,都去了會議室。 何徑寒坐在一邊,全程幾乎都是杜欣在說。 九張圖,小圖或多或少有些修改的地方,是誰的圖,得了杜老師的指點,也就拿筆記下來,基本都沒異議,大改小改,杜欣都說到點子上,也都應(yīng)著。 夏可的小粉鉆和黃鉆,也被提了兩個問題,不大,就是讓她在配石上多出幾套方案,供最后討論選擇而已。 話說的差不多,眼看著快散會,杜欣拎出祖母綠的寶石,開口暴擊,“前面的修改就是,這張圖不行?!?/br> 陳星訝異,把杜欣看著。 杜老師也直接,把一排圖擺出來,三言兩語就把原因說明了。 在座的領(lǐng)導(dǎo)也都是設(shè)計圈有姓名有本事的,杜欣說的就是事實,因此,也格外讓人難求情。 陳星尷尬的同時,一組和二組的組長不時笑眼睨她,那笑意味深長,就差沒當(dāng)面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了,看得陳星芒刺在背。 一室沉默,經(jīng)理開了口,事實擺在那里,好壞一眼就能看透的,因此也不是為陳星求情,反而有眼色道,“那杜老師,你覺得該怎么處理呢?” 頓了頓,還是心有不忍提議,“不然讓陳星重新畫?” 陳星回神,剛想附和,杜欣擺手,“不?!?/br> 陳星的心又直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