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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過拍了拍臉,又振作精神開始改圖。 太過專注認真,因此沒留意辦公室玻璃門外出現(xiàn)的熟悉人影,和落在她身上久久才移開的視線。 * 把設(shè)計圖再看過一遍關(guān)電腦,又是八點多了,夏可再度過自己加班的一天。 在附近吃過晚餐,等公交回家。 提著明早的面包牛奶進小區(qū)時,已是披星戴月。 看過一眼短信上的賬戶余額,夏可感慨,錢真是不禁用啊。 本以為能用小半年的存款,東買點西買點的,就不剩多少了,還好這個月還有點實習工資…… 想到工作,夏可又嘆了口氣。 設(shè)計圖是按張算獎金的,她本以為這個月努努力怎么都能出一兩張圖呢,哪知道,沒一張能用的……離開三年,她真的不行了嗎? 使勁兒搖搖頭,夏可不去想那些喪氣的。 跟著何徑寒過了三年不知春秋的日子,安逸了,人也不如以前了,都說由奢入儉難……那就難吧,反正總是能熬過去不是? 晚間照例給姑姑點了三根香,碎碎念匯報了一天的事宜。 躺床上時,夏可還是挺滿足的,就是不知怎么驀的想到何徑寒,這種滿足又被襯得有點虛無縹緲了起來。 自從那天走了,到今天,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 她了解何徑寒,按理說,她那么不給對方面子要分開,依何徑寒的性格是不會輕易……但日子也風平浪靜到今天了。 或許三年來人家早就膩了?她離開,別人求之不得?? 理智知道這種解釋很不靠譜,但夏可愿意這樣自欺欺人一下。 萬一呢,萬一真的能就這樣開始新的生活?她就這么幸運呢?對吧。 強行打住不好的念頭,夏可沉沉睡了過去。 可有句老話怎么說的,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心中這種不安的感覺剛轉(zhuǎn)悠過一遍,不出一個周,夏可真再見到了何徑寒。 那天是公司剛和大客戶正式簽完合同,領(lǐng)導(dǎo)請客戶吃飯。 按理這種飯局是輪不到夏可的,但偏偏,合同簽好了,可三個設(shè)計組,客戶沒拿定主意用哪個,只說再考慮一下,那三個組長的心思不就活絡(luò)了嗎? 設(shè)計部經(jīng)理也知道組長們想表現(xiàn),于是默許了組長再帶個設(shè)計人員去套近乎,他們這組,陳星偏偏就挑中了夏可。 到了吃飯的地點,夏可就隱隱覺得不對了,無他,是何徑寒喜歡的餐廳之一。 但那個時候也只當自己想多了。 和領(lǐng)導(dǎo)們進了包廂,全場就夏可一個實習生,夏可對這餐廳也熟,便自覺自發(fā)的找服務(wù)員要茶水,給領(lǐng)導(dǎo)們遞杯子,幫著查看碗筷夠不夠,剛給陳星摻了半杯熱水,門被敲響,客戶也來了,夏可連忙去開門。 門一打開,目空一切的女人高傲站在門外,夏可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怔住了。 何徑寒自然站在最前面,今天的女人也是一副商務(wù)裝扮,黑色的小西裝一套,從頭到腳都顯得干練,妝面也簡潔,但配著她姣好的五官,有種艷而不俗的美。 女人右后方站著林總助,左后是兩個助理,夏可和他們?nèi)颊J識。 夏可懵了,女人似乎也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她,虛虛的挑了下眉,長眼瀲滟,手指玩味點在自己下巴上,食指上那大顆的星光紅寶石奪人眼球。 隨著打量的視線一掃,夏可后知后覺自己此刻和女人比起來有多狼狽,幾百塊的廉價衣服,全身上下沒有一件珠寶,更遑論她的身份…… 何徑寒聲音輕輕的,惡劣,“你是這兒的服務(wù)員?” 這個餐廳周到,一般是服務(wù)員開門的。 夏可只覺得臉騰的燒了起來,那種和何徑寒天壤之別的感覺,久違的,在三年后又再次深刻的體會到,“不不是,我是琢玉的……” 話沒說完,公司總經(jīng)理張總站了起來,“何總,怎么不進來?。俊?/br>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夏可難堪的讓開了門,張總和設(shè)計部經(jīng)理熱情的來迎何徑寒。 這個開場……林總助心內(nèi)直呼夭壽,面上卻繃著,跟著何徑寒眾星拱月的進了包廂。 而除去開始的那一面,混亂的好像只有夏可,何徑寒壓根連看都不看她,張總和經(jīng)理一過去,女人如魚得水的和他們打招呼,就走進去到落座這幾步,三個人已經(jīng)笑了好幾聲了,顯然開場十分愉快。 直到陳星喊夏可了,她才回神,走過去見著倒了一半的水,低著頭給摻滿。 “何總喝點什么?。俊蹦穷^張總問。 女人坐主位上,視線一撩,把空杯子往前推了推,“這兩天嗓子不舒服,也來杯熱水吧?!?/br> 夏可:“……” “哦哦,小夏,正好,來給何總也倒杯水?!?/br> 夏可咽下一口口水,頂著全場的目光,走到了何徑寒面前,拿過空杯子,默默給何徑寒摻水。 似乎是她的到來引起了女人注意,何徑寒明知故問:“這誰啊,之前沒見過呢?” 陳星趕緊道:“我們公司新來的設(shè)計師,叫夏可,何總您叫她小夏就行?!?/br> “哦——”何徑寒故意拖長調(diào)子,“小夏啊?!?/br> 夏可手一抖,差點開水澆手上,不過也是差點。 就在前一刻,何徑寒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手腕,女人的掌心溫度貼著皮膚透過來,夏可整個人都因著這觸碰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