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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年輕嘆:“何必如此善解人意?” 靜姝頑笑道:“如今分別在即,妾身自是要表現(xiàn)得好些,免得夫君日后發(fā)達了,身邊環(huán)紅倚翠的,再也看不上我這個小寡婦。” 謝瑾年哭笑不得,握住靜姝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娘子放心,為夫既然允了你兩世情深,唯你一人,便不會食言?!?/br> 靜姝煞有其事地點頭:“也對,夫君可是立過字據(jù)的?!?/br> 謝瑾年莞爾:“不錯,娘子只管踏實等著為夫再來娶你便是?!?/br> 靜姝把臉埋進謝瑾年懷里,輕嘆:“三年呢。” 謝瑾年攏緊手臂,輕笑:“放心,不會叫娘子等那么久?!?/br> 夫死,妻子為丈夫守孝三年。 靜姝沒問謝瑾年如何越過禮制,只萬分乖巧的點頭:“我等著夫君。” 謝瑾年輕撫靜姝肩頭,垂眼與盯著他看的小崽兒對視著,低聲交代:“為夫身故,膝下獨子尚未斷奶,無有成年繼承之人,謝家群龍無首,必會有人來鬧,娘子屆時無需理會他們,待那起子心懷叵測之輩都跳出來之后,父親自會料理了他們?!?/br> 靜姝揚眉:“父親不修道了?” 謝瑾年不咸不淡地道:“家中只有孤兒寡母,他還修哪門子道?!?/br> 靜姝不怕跟謝家族親剛,但她更樂意當(dāng)一條躺贏的咸魚。 知道這必是謝瑾年做下的安排,靜姝仰頭親親謝瑾年的下巴,笑道:“夫君說的是?!?/br> 謝瑾年垂眼,看著明艷動人的嬌娘:“為夫把藺先生留在南虞,待得替為夫出殯之后,娘子便啟程隨藺先生入京,為夫在京師等你。” 知道藺先生是謝瑾年的左膀右臂,靜姝搖頭拒絕:“夫君當(dāng)讓藺先生與你一道入京才對?!?/br> 謝瑾年親親靜姝蘊滿關(guān)切的眉眼,低聲道:“萬事不及娘子重要,有藺先生護送娘子,為夫在京里才能安心?!?/br> 靜姝聞言,乖乖點頭,未再做推辭。 “此番前來迎為夫入京的是金戈衛(wèi),為夫會請二表哥留在南虞,若是有人不開眼尋娘子麻煩,娘子只管讓二表哥替你出頭……”謝瑾年輕笑,“侯府世子的身份,還是挺好用的?!?/br> 金戈衛(wèi)的二表哥,自是封正修。 靜姝乖乖點頭,勞煩封正修,她毫無心理壓力。 謝瑾年沉默了一瞬,又道:“若是和親王前來尋娘子,娘子也可與他同行?!?/br> 靜姝搖頭,拒絕得斬釘截鐵:“我不會與他同行?!?/br> 謝瑾年垂眼與靜姝對視,言語里沒有半分不甘愿:“只要娘子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入京,與他同行也無妨。” 靜姝親親謝瑾年的唇角:“夫君已經(jīng)安排得夠妥當(dāng)了,很是不必借和親王的勢。” 說完,靜姝把懷里的小崽兒塞到謝瑾年懷里,“說到和親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 謝瑾年手忙腳亂地接住小崽兒,笨拙地“捧”著揮胳膊蹬腿兒叫“嗲,嗲”的小崽兒,問:“甚么事?” 靜姝垂眸不語,只管解腰間荷包。 謝瑾年小心翼翼地試著把小崽兒抱進懷里,笑問靜姝:“可是要贈為夫信物?” “想起來和親王一直想著法子地接近我,為的便是這個東西……”靜姝把解下的荷包仔仔細細地系在謝瑾年腰間,輕聲道,“與其留在身邊兒被人惦記著,不如趁早兒把它給了夫君?!?/br> 第105章 必不相負 萬望珍重。 小小的荷包綴在腰間, 并沒有什么重量,謝瑾年卻覺得沉甸甸的。 這個荷包與當(dāng)初玩笑間他家娘子“打賞”給他那個不同,如果所料無差, 這個荷包里裝著的當(dāng)是文貞公留給他家娘子的倚仗——玄墨令。 玄墨令, 各方勢力明里暗里覬覦著的東西。 既是文貞公一片愛女之心,也是文貞公留給他家娘子的保命根本。 謝瑾年卻是沒想到, 在臨別之際,他家娘子會主動把玄墨令給他。 單手夾著小崽兒, 謝瑾年握住靜姝的手, 定定地看著靜姝, 低聲問:“娘子, 你可知你給為夫的是甚么?” “父親說是護身符?!膘o姝歪頭,看著謝瑾年笑, “我琢磨著夫君此去必是兇險無比,左思右想,唯有請它護佑夫君, 我才能安心些。” 可不就是護身符。 只要他家娘子愿意,這塊玄墨令不論交給今上還是新君, 都能換得一世安穩(wěn)。 謝瑾年攥著掌中柔荑, 看著他家娘子恬靜的笑心都化了, 笑問:“娘子可知這護身符于你而言有多重要?” 她當(dāng)然知道, 不然她也不會把它給謝瑾年傍身。 靜姝指尖輕撓謝瑾年掌心, 笑答:“不及夫君的安危重要。” 謝瑾年再也按捺不住于心底翻江倒海的欲念, 手上用力把他家如此美好的娘子拽進懷里, 按著頸項急切地含住了他家娘子的唇。 這個吻,以溫柔繾眷開始,漸而便成了強勢的索取, 索取得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急不可耐的,有些粗魯。 靜姝抓著謝瑾年的胸前衣襟,不自覺地便忘了呼吸。 隨著愈發(fā)深入的吻,胸腔里的空氣被謝瑾年掠奪了個干凈,靜姝有些暈眩,仿佛隨著這暈眩感進入了一個瑰麗而莫測夢境。 夢境里有耀眼的星空,有溫柔的謝瑾年,有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的小四合院。 小四合院里有“她”,仿佛還有一道朦朧不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