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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和親王手扶著棺木, 裝模作樣地輕嘆:“謝兄那般風華絕代的人物, 不承想不過病了月余便瘦脫了形, 連壽衣穿在身上都這般寬大。” 謝老爺仿佛被戳到了心事, 霎時老淚縱橫:“王爺有所不知,這卻是都要怪老夫?!?/br> 謝萬平雖然退隱數(shù)年,和親王卻是半分也不敢小瞧他。 不動聲色地審視著謝萬平, 和親王不緊不慢地道:“謝兄驟然離世,咱們這些親朋任誰也不好受,世叔心中哀慟更是人之常情。然則哀大傷身,還請世叔節(jié)哀,莫要太過自責。” 謝萬平抹著老淚,搖頭道:“若不是老夫圖清靜,甩手把謝家丟給他料理,他何至于會……” 謝萬平似是有些說不下去,用袖子捂著臉哭了一會子,才哽咽道,“這孩子也是要強,病成那么個樣也不叫人告訴我,只自己個兒咬牙撐著,可不就累脫了形?!?/br> 明知道當年謝家權(quán)力交替并非謝萬平心血來潮,若是細究,今上的責任還要更大些。 和親王卻也只能順著謝萬平的話,道了一句:“也是謝兄一片孝心,世叔切莫自責?!?/br> 謝萬平淚流的卻是更多了,似是傷心不已,探手去摸“謝瑾年”的臉:“只可憐我兒,本還能熬到冬天,卻是硬生生被累得早早就去了,連壽衣都沒來得及預備,只能委屈他穿了老夫的走。” 若是穿的謝萬平給自己個兒預備的壽衣,倒也不奇怪這壽衣因何顯得那般寬大了。 而且…… 和親王盯著謝萬平在“謝瑾年”臉上來回摩挲的手,見他那般動作,“謝瑾年”的臉也未見半分異樣,便信了幾分棺木里躺著的是謝瑾年:“世叔,還請節(jié)哀?!?/br> 謝萬平用袖子抹了一把淚,卻還是一副悲不自已的模樣。 既是探得了棺木中的情況,和親王便再未多留,又道了幾聲節(jié)哀,便離開了。 * 離了靈堂,出了謝府。 趙長史回頭看了一眼絡繹不絕的、前來吊唁的人,不禁輕嘆:“南虞謝家,嘖,真是了不得?。 ?/br> 和親王輕哼:“后繼無人,衰敗從今日而起?!?/br> 腦子里過了一遍謝家“瑾”字輩兒的后生,還真就出息了謝瑾年一個。 趙長史不禁點頭:“就看謝公如何教養(yǎng)他那孫兒了?!?/br> 和親王不知想到了甚么,以折扇輕蹭了下坐下寶馬頸上馬鬃,嗤笑:“他那孫兒,他想是不敢叫他有出息了的?!?/br> 趙長史揚眉:“王爺方才可是聽著了甚么?” 涉及皇室秘辛,且又與大業(yè)無關(guān)。 和親王并未多言,只是道:“那謝瑾年十有八九是真歿了?!?/br> 趙長史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請示:“派出去的死士可要召回來?” 和親王回頭,意味深長地盯了趙長史一眼:“先生近來可是有些糊涂了?!?/br> 趙長史心中一突,不動聲色地道:“想是老夫當真是老糊涂了,還請王爺示下?!?/br> 和親王輕哼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懶洋洋地吩咐:“死士不能撤,監(jiān)視謝府的人也不能撤。對于謝瑾年那人,再小心也不為過,免得步了端肅郡王后塵?!?/br> 趙長史立時應諾,半句也不敢多言了。 那端肅郡王可不就是自視甚高,大喇喇南下,又是收買謝府丫鬟,又是接受本地官員投誠的,絲毫不把謝瑾年看在眼里,結(jié)果怎么著,可不就是折在了虞州? 身處虞州,再怎么重視謝瑾年也不為過。 即便他已經(jīng)死了。 * 南華大街上。 和親王與趙長史在談論謝瑾年。 謝府,梧桐院里。 謝瑾年與藺先生亦說起了和親王。 藺先生看過自靈堂里傳來的消息,皺眉思量了片刻,道:“這和親王怕是不止是奉圣命,盡飛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職責那般簡單,公子當留心些?!?/br> 謝瑾年正歪在羅漢榻上閉目養(yǎng)神。 聞言,輕笑道:“到底也是世宗皇帝的子孫,饒是被出繼給和親王府為嗣,卻也還是皇室宗親。如今儲位空懸,圣上膝下血脈斷絕,和親王心生爭位之心在所難免。” 藺先生皺眉:“當是沒有這般簡單?!?/br> “先生睿智,確實沒有這般簡單?!笔碌饺缃瘢行┦碌故遣槐叵嗖m了。謝瑾年撩起眼皮子,看向藺先生,不緊不慢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和親王府不臣之心久已,不過是藏得深罷了?!?/br> 藺先生揚眉,暗嘆了一聲謝瑾年城府之深。 指著京城方向,不動聲色地問:“圣上可知曉?” 謝瑾年眼尾眉梢染上快意:“他若是知曉,又怎會把飛羽衛(wèi)交給冀承清?” 藺先生與謝瑾年對視;“公子,可是你……” 謝瑾年頷首,漫不經(jīng)心地道:“嗯,我替和親王府料理干凈了首尾,瞞過了泰老爺?!闭f著,謝瑾年輕笑一聲,“那冀承清倒也未讓我失望,著實幫我省了不少力氣。” 先前總覺得從太子到八皇子,一切進展的都太過順利,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 如今知道是謝瑾年不動聲色地養(yǎng)了和親王這么一只“猛虎”,回頭再看那些事,便成了順理成章了。 謝公子,端的是好手段。 藺先生看著一副謫仙姿態(tài)的謝瑾年,只覺得那一雙含笑的眼里盡是高深莫測,卻又習慣性地cao心:“公子,當心養(yǎng)虎為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