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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先生撫著長須,輕聲道,“康親王世子派人追殺‘公子’之事,謝一把首尾盡皆料理得干干凈凈的,絕不會惹人生疑,探查出萬般皆是公子算計,公子只管安心‘養(yǎng)傷’,靜待佳音便可?!?/br> “有先生于京中坐鎮(zhèn),我再放心不過?!敝x瑾年輕笑,漫不經(jīng)心地道,“康親王行事雖算謹(jǐn)慎,卻是個愛子如命的,偏偏他那獨(dú)子還沒有他那般腦子,行事沒他那般周全,是禁不住金戈衛(wèi)細(xì)察的。” “康親王正是有如此軟肋,才方便了公子順?biāo)浦邸!碧A先生此番言語著重咬了“軟肋”兩個字的讀音,仿佛意有所指。 謝瑾年卻恍若未領(lǐng)悟出藺先生的言外之意,只順著話茬道:“此番這舟推得有些太過順利,就好似是咱們才起了錨,便有人替咱們把帆張起來了一般……” 說著,謝瑾年以馬首點著掌心沉吟了片刻,眼尾掛上輕嘲,低笑,“多想無益,左右跑不了那幾位,再不會有旁人。此番籌謀一場,能讓太子之事對上邊有了交代,再不必日夜提心吊膽地?fù)?dān)心被他遷怒,便算是功成?!?/br> 藺先生聞言輕嘆,謝瑾年這差事做得也著實辛苦。 太子在時還好些,只需于那對至尊父子之間小心周旋便可,如今太子薨了,日后怕是但凡牽扯到皇子之事,便都要千般小心地應(yīng)對著了,否則便是居心叵測。 “公子著實辛苦。”這老郎中當(dāng)真是有些心疼。 謝瑾年莞爾:“卻也不是壞事兒?!?/br> 藺先生知道謝瑾年之意。 康親王不按規(guī)矩出牌直接弄死太子,雖讓他如今處境艱難,卻也總好過與太子對決。 否則當(dāng)初他也不會避出京去,讓康親王有可趁之機(jī)。 皺眉又思量了一遍眼下形勢,藺先生提醒謝瑾年:“此時還需曹相不出手干預(yù),才能算徹底穩(wěn)了,否則那康親王說不準(zhǔn)便會翻盤?!?/br> “曹相雖是再世孔明,康親王卻不是劉玄德?!敝x瑾年輕嘲,“再者說了,康親王膽敢謀害太子,曼說鐵證如山,便是稍有嫌疑,今上也不會饒了他。” 藺先生搖頭。 今上之偏心,天下皆知,唯獨(dú)太子在文貞公故去之后漸而被萬般亂象迷了眼,行事失了分寸,略傷了今上的心。 起身捧給謝瑾年一盞熱茶,藺先生才復(fù)又問謝瑾年:“公子此行可順利?可是有意外發(fā)現(xiàn)?”否則何以說出“康親王非劉玄德”之言論? “此行還算順利,那孩子日后便只是謝家嫡長子了?!敝x瑾年輕吹了一下茶盞里的漂浮的嫩葉,輕笑,“意外收獲還真有?!?/br> 藺先生身子微微前傾:“哦?” 謝瑾年抬眼看著藺先生,輕嘆:“此次所去之地途經(jīng)曹相故鄉(xiāng),聽了些陳年往事,才知道‘曹相糟糠妻下堂’的戲碼竟是有康親王的手筆。曹相雖捏鼻子娶了新婦,卻是從未帶新婦祭過祖,原只當(dāng)曹相公務(wù)繁忙,其實卻不然,你是不知,如今在曹相故里,不論是鄰里鄉(xiāng)親,還是宗親族老,所知道的宰相夫人依然是那位‘下堂妻’?!?/br> 藺先生揪著胡子,瞠目結(jié)舌。 “康親王妃的胞妹,少女思春,慕曹相風(fēng)流,康親王便覺得可以以此綁住曹相,于飲宴上施計‘玉成了好事’,便要曹相休妻再娶,曹相無半分猶疑便應(yīng)下了?!敝x瑾年輕嘲,“康親王只當(dāng)自此高枕無憂,卻不知……” “嘖!”藺先生感嘆,“不知康親王今日這般下場,可有曹相的手筆?” 謝瑾年輕笑:“京中這位曹夫人多年無所出,身邊庶子成群,曹相故里那位曹夫人身邊卻是有嫡子相伴的,你說呢?” 藺先生半晌無語:“卻也不知曹相如此行事是為哪般?” “昔年曹相尚不是曹相,康親王卻已是郡王,強(qiáng)權(quán)之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罷?!敝x瑾年啜了一口新茶,悠然道,“如今舊事已了,只是不知曹相是否還身在局中?!?/br> “若在,當(dāng)是勁敵?!碧A先生斷言。 謝瑾年頷首:“若是如此,也不算壞事。至少待我南歸,京中不至于化作死水一潭,毫無進(jìn)展?!?/br> 藺先生笑言:“若是曹相果然以身入局,公子倒是可以輕松些,只待坐收漁翁之利便可?!?/br> “就是這么個理兒?!敝x瑾年指尖輕點茶盞,問藺先生,“康親王那點子事兒,金戈衛(wèi)不日便能查明,想來很快便能聽見太子的喪鐘聲了,先前托先生辦的事,先生可著人辦妥當(dāng)了?” 提起那些事,藺先生又有揪胡子的沖動。 藺先生看著籌謀正事也不忘算計著把給他家小娘子沒臉的人踩進(jìn)泥里的謝瑾年,著實懷疑他是否能忍得了一個月不去哄他的小娘子:“俱已安排妥當(dāng),只待太子發(fā)喪了。” 謝瑾年聞言放下心來:“勞煩先生盯緊些?!?/br> 藺先生一本正經(jīng)地應(yīng)了個“諾”,言語間顯見是帶著幾分氣的。 藺先生氣他“寵妻無度”已經(jīng)算是日常。 謝瑾年視而不見,又泰然自若地交代藺先生了些瑣事,互通著消息共定了日后的行事章程。 謝瑾年便催著藺先生回去歇息去了。 藺先生走后,書齋里便只剩下了謝瑾年自己。 以前忙得晚了,也不是沒在書齋里過過宿,那時并未覺得不適。 今日卻不知怎的,躺在榻上,心中便像是長了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是覺得這羅漢榻窄,便是覺得這羅漢榻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