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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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端起仲博宇面前的茶杯,起身,向著別墅內(nèi)走去。而,當(dāng)她離開后,只見,那兩只原本環(huán)繞著玫瑰花飛舞的彩蝶,有一只,忽的煽動翅膀飛走了。只剩那其中一只,孤零零的棲息在玫瑰花瓣上,斂著翅膀,一直凝望著那一只彩蝶飛走的方向。 心,微微一動! 秦楚倒了茶水回來,彎腰,將手中的茶杯,放與仲博宇的面前。而,正當(dāng)收回手之際,手,突地被一只手握住。 握住秦楚的那一只手,白皙、修長、節(jié)骨分明,完美的毫無瑕疵,就像是造物者偏心的特意恩賜,讓人羨慕又嫉妒。 秦楚順著那一只手的臂膀,一點點的往上望去,驟然跌入了一雙蕩漾著熠熠波瀾的黑眸之中。但見,那一雙黑眸,此刻,正清清楚楚的倒影著自己一個人的身影,目光一恁,急忙轉(zhuǎn)開,微微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博宇?” 仲博宇笑著望著秦楚,手,一絲一絲的收緊,像是暗暗地緊張些什么,許久,道,“阿楚,以后,都留在仲家,可好?”其實,沒有人知道,這一句話,他一早就想說了,可,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他又怕自己說出來會太過唐突,嚇到了她。 秦楚自然聽出了仲博宇話語中隱含的另一層意思,長睫,緩緩的放下,密密的遮住了明眸之中流過的那一絲嘆息,半響,平靜的道,“博宇,對不起!” 仲博宇握著秦楚的手,霎時,明顯一緊,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落與黯然,他快速的轉(zhuǎn)開目光,故作輕松的道,“該說對不起的,應(yīng)該是我。是我唐突了,我該再給你一些時間?!敝皇?,剛才那一刻,看著那一只孤零零留在玫瑰花上的彩蝶,讓他的心,莫名的泛起了一絲說不出的不安,害怕面前之人,有一天也會如那一只飛走的彩蝶一樣,消失不見。 “不是的,博宇,是我心中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秦楚輕輕地搖了搖頭。 “可是,那并不是在這個世界。” “不管在那一個世界,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我全部的心?!?/br> “阿楚……” “博宇,阿楚知道你對阿楚好,這一段時間以來,阿楚真的非常感謝你,若是沒有你,阿楚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阿楚。甚至,早就已經(jīng)死了!” “阿楚,不要說這樣的話!”仲博宇站起身來。 “博宇,真的很感激你!” 四目相對,他的眸中,有淺淺漪瀾,而她的眸中,平靜如一彎清水,明明印著你的身影,卻又好像什么也沒有。 仲博宇忽然的再次專開視線,發(fā)現(xiàn),那一只棲息在玫瑰花上的彩蝶,依舊保持著那一個仰望的姿態(tài),一動都不曾動的,就好像是……“阿楚,若你真的喜歡那個世界的那一個人,放不下他,你也還是可以留在這里。”這句話。仔細聽,已是有些卑微。 秦楚心下一痛,沒想到仲博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而她,值得么?她捫心自問,自己,真的不值得他這般為她,“博宇,不要為了阿楚這樣!” “阿楚……” “博宇,兩個世界來來回回,阿楚覺得好累,阿楚只想一直留在那一個人的身邊,若阿楚能夠回去,阿楚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永遠留在那里,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了!”雖然真話,非常的傷人,但是,她卻不想騙他。 仲博宇握著秦楚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而再次想要握緊時,徒然只剩下一片空氣,許久許久,嘆息的道,“阿楚,當(dāng)初送你去那一個世界,或許,是我這一生中,犯下的最大的一個錯誤?!币粋€永遠也無法挽回的錯誤! “不,博宇,我要謝謝你,若是沒有你與博雅,阿楚不會找到那一個人。” “他,真的值得你這般為他么?” 秦楚的腦海中,倏然拂過那一抹紅衣,用力的點了點頭,唇畔含笑,“他值得!”那一個人,對她而言,是獨一無二的。 仲博宇沒有在說話,坐下身,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冷卻的茶,他似乎品出了一絲苦澀的味道,一如他此刻的心。 ……夜,點點繁星,落下帷幕。 房間中,秦楚獨自一人站在窗邊,左手的手腕上,兩串水晶鏈,交纏不休。 另一間房間內(nèi),仲博宇也是獨自一人,站在窗邊。 月光,流瀉而進! ……第二日。 下人敲門,想要叫秦楚起身吃早飯,但是,門,敲了半響,里面也沒有一點聲音,擔(dān)憂之際,立即去請示了樓下餐廳中的仲博宇。 仲博宇快步上樓,敲了敲門,繼而,直接推門而進。放眼望去,房間內(nèi),已沒有了那一個人的身影與氣息。 一剎那,仲博宇倒退了一步,身體,依靠在了身后的墻壁上。這時,桌子上那一疊折疊的信紙,吸引了他的視線。緩步走過去,拿起,敞開。 ——博宇,當(dāng)你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阿楚已經(jīng)走了! ……仲家別墅,建在郊區(qū)的山上。 空無一人的盤旋山道上,秦楚手中空無一物的漫步走著。原本,她想收拾一點東西的,可是,徒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是什么都沒有。唯一的手機,還是當(dāng)初仲博宇送給她的。 ……——博宇,莫要找阿楚,阿楚只是去了阿楚想要去的地方。也莫要為阿楚擔(dān)心,阿楚會在另一個地方,生活的很幸福很幸福。 ……一個人,靜靜的走著。 忽見前方,一輛轎車,撞在了山道上。副駕駛座上,還卡著一個滿身鮮血、四五歲的小孩、小孩的父親,焦急的想要將孩子抱出來,但是,卻怎么也抱不出,只引來了孩子越來越大的哭聲。 汽車上的車油,不斷地滴落下來,流淌在地上。 秦楚連忙跑過去幫忙。 當(dāng)兩個人,終于千辛萬苦的將受傷的孩子抱出來,而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秦楚發(fā)現(xiàn),地上的石油,冒起了點點火光。 電光火石間,秦楚未曾多想的道了一聲‘快走’,然后,用力的推開面前的父子。 那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跑出一段距離后,驟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回頭望去,只見那一輛車,已是火光沖天,至于,剛才出手救了他們父子的那一個女人,已經(jīng)沒有了身影。 ……——博宇,再見! ……在秦楚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腦海中,滑過那一個山洞,劃過山洞內(nèi)的孩子。 ……普一睜開眼,秦楚發(fā)現(xiàn),自己竟回到了那一個山洞,難道,自己腦海中最后的意識里想的是什么,就會回到那里么? 心中,有些疑惑,但秦楚沒有去細想。環(huán)視一周后,發(fā)現(xiàn),洞內(nèi)只有石床上‘沉睡’的‘秦楚’,而沒有其他任何人! 秦楚步出山洞,霎時,隱隱約約聽到打斗聲,循聲走過去,遠遠地便看見了封若華、云岫知、莊君澤一行人。以及,正在與莊博雪動手的祁千昕! 至于圣菱,則懷抱著孩子,擔(dān)憂的站在一側(cè)。 眸光流轉(zhuǎn)間,秦楚返身,回到了山洞,將洞內(nèi)的人,抱了出來,然后,藏在了森林內(nèi)的一棵大樹后,對著‘沉睡’的人道,“秦楚,對不起,先委屈你一下,我想,你也不想你父親與人動手,傷人別人,或是自己受傷的,對不對!” ……“住手!” 纏斗中,一道聲音,突地從后方插了進來。 祈千昕聽到熟悉的聲音,驀然回頭望去,下一刻,與莊博雪對上一掌,一個躍身,便來到了秦楚的面前,雙臂一伸,用力的將秦楚擁入了懷中,“阿楚,你沒事?” 這還是秦楚第一次看到祈千昕如此的失態(tài),她想,他應(yīng)該是知道了莊博雪‘殺’了她的消息,手臂,擁抱了回去,不顧四周那一雙雙的眼睛,“千昕,我沒事!” 祈千昕依舊抱著秦楚,心中,有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而后,慢慢的平復(fù)下心底的那一絲顫動,緩緩的松開了手,聲音沉沉,“以后,無論發(fā)生任何事,都不再讓你離開我一步了!” 秦楚重重的點頭,不過短短的幾天的分別,她卻覺得已有幾個世紀那么漫長,若是再來一次,她想,她一定會瘋掉的! 封若華、云岫知、莊君澤看到安然無恙的秦楚,也快速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同樣的欣喜。 “阿楚,這幾天你去哪里了?” “阿楚……” 秦楚對上面那關(guān)切的眼睛,莞爾一笑,“對不起,讓你們擔(dān)心了!” 云岫知沒有說話,黑眸暗沉,似乎,在思索什么。 莊博雪將手收入身后,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的那一個人,那一日,他明明親手將她打入了懸崖,她怎么可能還會活著,“你……” 祈千昕一手擁著秦楚,鳳眸眸底那一絲濃重的殺氣,暫且壓住,“本皇看在你是‘小阿楚父親’的份上,已經(jīng)多次想讓,請你好自為之,若再有下次,本皇定不會手下留情!” 聞言,莊博雪怒,“我可以殺她一次,就可以殺她第二次,你以為,你攔得住我么?” 圣菱心驚,抱著孩子上前,“博雪,不要再造殺戮了!” “是他先負了我們的女兒!” “博雪,我們的女兒,她已經(jīng)走了。她那么善良,若是此刻在這里,一定會希望西岳帝能夠幸??鞓返?,你又是何必……” 莊博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秦楚的眼神,依舊冷冽如冰。 祈千昕這個時候牽起秦楚的手,走向圣菱,道,“菱圣女,這是我與阿楚的孩子,請你將孩子交給我們。”雖然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但是,語氣中的那一絲強硬,卻容不得人質(zhì)疑。 圣菱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美眸中,盡是不舍,半響,終是閉了閉眼,將孩子遞了過去,道,“西越帝,希望你能夠好好地對待孩子?!?/br> 祈千昕點了點頭,示意秦楚將孩子接過來。 秦楚心中一喜,立即伸出雙手。而,就在圣菱將孩子放入秦楚懷抱中的那一刻,一道勁風(fēng),忽的打了過來。 祈千昕擋開了莊博雪的手,一眨眼的時間,兩個人已是過了十多招。 秦楚趁機快速的將孩子抱入懷中,向祈千昕身后一退,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同時,圣菱用身體擋在莊博雪與祈千昕的中間,面朝著莊博雪,急切的道,“博雪,快住手!” 祈千昕與莊博雪急急地收手,才險險的避免了錯傷圣菱。 莊博雪面色微沉,冷冽的眼神,掃了一眼祈千昕身后的秦楚,突地一笑,道,“孩子身上的毒,只有我可以解,你們將孩子抱回去,又有何用!” 秦楚聞言,眸光一閃,從祈千昕的身后,微側(cè)出身,對著莊博雪張了張嘴,無聲的道,“給我們解藥,否則,你信不信我告訴圣菱,孩子身上的毒,其實是你下的?” 莊博雪的面色陡然變得難看之極,同時,眼中也閃過一道殺氣。 秦楚看得出來,莊博雪很愛圣菱,利用這一點,再次無聲的張了張嘴,“別考驗我的耐心,我數(shù)三下,若是你再不交出解藥,我就大聲說出來了!一、二……” “博雪,孩子身上的毒,若你真的可以解,就請你幫她解開,好么?那是雪兒的孩子……”圣菱聽了莊博雪的話后,帶著一絲祈求的開口。 “三……” “好!”就在秦楚無聲的突出‘三’那一個字的時候,莊博雪突地應(yīng)予,冷眸,不帶溫度的再撇了一眼秦楚,令人如墜冰窖,繼而,無不溫柔的對上圣菱的目光,“好,菱兒,我答應(yīng)你,為孩子解開身上的毒!” 圣菱臉上劃過一抹驚喜,“博雪,謝謝你!” 莊博雪笑而不語,從衣袖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扔向祈千昕,“從我第一天知道孩子中毒后,就已經(jīng)開始在為他研制解藥了?!?/br> 眾人,并不揭破莊博雪的謊話。 祈千昕將手中拿到的瓷瓶,遞給秦楚。秦楚留了一個心眼,并未立即為孩子服下解藥,而是將瓷瓶收入了自己的衣袖中,然后,對著祈千昕道,“我們,離開這里吧!” 祈千昕點頭,帶著秦楚,越過莊博雪,往前走去。 封洛華、云岫知、莊君澤也一道而去。 “等一下?!鼻f博雪在后面,不緊不慢的開口阻攔。隨即,在幾人戒備的神情下,眼中閃過一道似有似無的不明光芒,“我還想看看我的‘外孫’!” 這樣的要求,合情合理,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秦楚卻隱約覺出了不安,莊博雪,他是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外孫女‘的。 莊博雪走近幾人,‘單純’的望著秦楚懷中的孩子,并沒有什么不良的舉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莊博雪似乎怎么也看不夠。這時,身后站著的圣菱,忽然撫了撫額頭,覺得眼前的事物,漸漸地都重疊處影子來。 莊博雪在圣菱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回身,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將她擁入懷中,然后,漠笑著望著前面的那一行人,“你們以為,你們走得了么?” 原來,他剛才,竟是在拖延時間! “那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們么?”莊君澤亦是漠笑一聲。 “你們,大可以試試!”莊博雪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秦楚望去的時候,恰好捕捉到,心中一驚,開口威脅道,“老前輩,你的女兒,她現(xiàn)在在我的手中,若是你還想見到她,那么,就請你莫要再阻攔我們離去?!?/br> 霎時,莊博雪的神色,陷入了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