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行云流水,妙到毫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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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些人有意壓低聲音,奈何四處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端木璟自然也不例外。聽到這里,她也小聲問伙計一句,“怎么回事?” 小伙計聽了自然來氣,“還能是怎么回事兒,本來我家掌柜的也是會醫(yī)的,一次上山采藥滾下山坡給折了手不能切脈了,后來請了坐堂大夫,哪里知道玄醫(yī)館的人不去替人治病卻想盡辦法對付我們,挖了大夫還不斷找麻煩。今天這樣的事兒還少嗎?” 回春堂掌柜心里是個明白人,這時自然也知曉是怎么一回事兒了。這時忽然看到了一個以前在回春堂里待過,可跑玄醫(yī)館去謀事的小藥童,馬上明白過來這些人估計是他給指路的,當(dāng)下更是義憤填膺,痛心疾首,指著人就罵道“打壓我就罷了,這可是人命啊,耽擱得起嗎?就不怕有一天要遭報應(yīng)嗎?到底還有沒有醫(yī)者的良心!” 說著,已是老淚縱橫,他大半輩子行醫(yī)救人,自己的回春堂里卻出現(xiàn)了這種人,如何不讓他痛心。 小藥童一見不對勁,早就在指著他的時候往人群里一鉆就跑了。端木璟卻沒有那個心情看熱鬧,馬上擠到擔(dān)架前看起來。 掌柜看到端木璟去看這人便想要阻止她,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這人身上那么多血,只怕是沒救了。玄醫(yī)館之所以讓人把他抬到這里還不是想讓人死在回春堂,這樣不僅回春堂是徹底關(guān)門,只怕自己還要受到連累,正好中了玄醫(yī)館的陰謀。他也是打算趁著這人還沒死透讓人抬出去。 自己老了,也不在乎能夠多活幾年,可是回春堂伙計阿喜不同,他自小跟在自己身邊,還沒娶媳婦,這人要是死在回春堂,別人一問他的出身,還有哪戶人家肯把女兒嫁給他。當(dāng)然了,不讓端木璟插手,也實在是因為回春堂已然這樣,絕不能再連累一個外人。何況光是看他周身的氣質(zhì)和打扮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能少些麻煩也好。 掌柜就要一把拉過端木璟,卻不想端木璟已經(jīng)粗略地查看過站了起來,她此刻才明白過來玄醫(yī)館的惡毒心思。這人雖然被砍地渾身是血,但是也只是看著嚇人,傷口雖然多,但都不足為慮,真正嚇人的是胸口上的那一刀。因為擦著肺葉過去,所以根本沒人敢處理傷口。 當(dāng)初在軍營里的時候,章邯的情況比這個還要兇險地多,可是她照樣成功了。這三個月里,她對傷病的處理也以外傷居多,早就有了豐富的經(jīng)驗,這次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的。而且在這三個月里,她發(fā)現(xiàn)秦朝時候的人對于細(xì)菌的感染抗性是遠遠大于現(xiàn)代人的,這可能是和環(huán)境本身有莫大的關(guān)系。 “這個人還有救,把人移到桌案上,小心點兒,千萬不要碰到他的傷口。這里的條件不能滿足輸血,不然真的會有生命危險?!?/br> 端木璟開始打開自己的包袱,拿出吳老頭子送自己的那把手術(shù)刀。轉(zhuǎn)頭,卻看見所有人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看我干什么,真要人死了等著收尸才甘心嗎?”端木璟或許在別的事情上顧惜小命,在別人看來是貪生怕死,但在一些事情上卻格外堅持自己的原則,譬如行醫(yī)救人這種事,此時此刻爆發(fā)出的強勁氣場讓很多人都有些汗顏。 “唉,大家權(quán)當(dāng)賭一把吧,人到了這地步再怎么救也就那樣了?!闭f這話的是藥堂掌柜,端木璟見他雖然是無奈之舉,但到底還是已經(jīng)表態(tài)了,馬上見縫插針地又來一句,“我需要一個光線好點的地方,你們幾個不想要你們頭兒死了就去把這屋子守好,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我。” 盡管回春堂的掌柜已經(jīng)發(fā)話,但看著這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那些人顯然相當(dāng)猶疑,他們自然不會相信端木璟,而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也想要看看回春堂該怎么辦,這次可真是被玄醫(yī)館給坑慘了。 端木璟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年齡是個怎樣的弊端,何況今日要是成功了,救了這人解了回春堂的困境都是小事,她治病救人的方式驚世駭俗,這樣的事也必然會在咸陽傳得沸沸揚揚。有了上次救翟洮的經(jīng)驗,她就明白了凡事都要低調(diào)行事。與其這樣,端木璟還不如將這推給回春堂,以免以后自己被盛名所累。 當(dāng)下端木璟很快就有了主意,在掌柜耳邊說了幾句。雖然掌柜有些猶疑,但到底是答應(yīng)了?!拔沂直坏哿舜蠹叶贾?,但今日為了救人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這次人我親自來救,你們該退下的就退下吧?!?/br> 端木璟命人將擔(dān)架連人一起放到了敞亮的一方,接著就關(guān)上了房門,只有掌柜和自己。說是讓掌柜的來救人,可是知情的哪個不知道他手折過,治病救人根本就是妄談,但這種時候誰也沒那個去拆臺的心思。 命人打來熱水,又將刀徹底地進行了消毒,這時候掌柜的已經(jīng)將那人身上的傷口擦拭干凈,只有最后傷的重的地方留給端木璟。端木璟這時才注意到,掌柜的只是手腳不方便,但要做一些基本問題還是綽綽有余的。 熟練地剪開那人的衣衫,將傷口露出來,一時間明白這些人恐怕不是普通人,至少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他們絕對不是咸陽城的人,不然何以被人坑了把人往一個連坐堂大夫都沒有的藥堂里。 估計是從咸陽外趕來的,這人的傷口因為耽擱已經(jīng)開始發(fā)炎,如果非得說他幸運的話那也是因為如今已然入冬,傷口并沒有那么快感染,要是真的感染引起炎癥她還真沒有把握治療。 小心地拿刀剔除腐rou,把掌柜看地有些心驚,但很快這種心驚就變成了由衷的贊嘆。這傷口之所以沒有人處理是因為靠近肺葉,沒有人敢輕動。換做平時也只會說還是早早準(zhǔn)備后事的好,但這些人看著又來者不善所以沒人敢說,反而給玄醫(yī)館得了便宜坑一把回春堂。可如今的情形不同,這樣的傷口在端木璟眼里只是小菜一碟。光是看她處理傷口這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就知道是內(nèi)行人,這雙手的靈巧程度沒個十多年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根本就不能練出來,這下對端木璟說自己是醫(yī)者的事信了幾分??吹揭苫笾幰矔柕溃斑@位小兄弟,你這是做什么?” 端木璟隨口向人普及知識,“這些腐rou必須剔除,不然根本就不可能變好,要是一直這樣耽擱下去,只怕早晚引起發(fā)熱,那時候就不好處理了。” 掌柜的咽了一口口水,“但是這傷口面積有些大,把rou都剔除了豈不是留了好大一個傷口,那時候可不容易長好,多半也只能看人造化了?!?/br> 端木璟卻沒有管他說的,“這不礙事,你只管看著就好,但掌柜的請千萬記住我剛才同你說的話,若我將這人救活,還請履行承諾?!?/br> 說著,端木璟已經(jīng)將腐rou一點點地剔除干凈,又處理了傷口,拿出自己!一路上話費了好大心思才做出來的魚腸線。 “這是——”掌柜的有些疑惑想不通這能做什么,端木璟微微一笑,“剛才掌柜的不是問我傷口留了這么大個洞怎么辦嗎?很簡單啊,縫起來就好了?!?/br> 掌柜的一哆嗦,為端木璟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震驚到了,“小兄弟,這人又不是衣服,哪里能說縫就縫的,我看這人處理成這樣也算是盡力了,敷了上好的金瘡藥還是讓他們抬回去吧?!?/br> 端木璟自然是不同意,“人到了我手里,要是沒醫(yī)好豈不是砸我招牌,而且他現(xiàn)在這樣不能常動,需要隨時養(yǎng)著?!?/br> 凝神專注,不再搭話,端木璟很快將人的傷口處理好,接下來的事到不用她過多cao心。不過是讓人看護著,一有什么特殊情況告訴她就好了。由于端木璟這段時間的熟悉,端木璟的動作自然是快,整場簡單的手術(shù)才只用了半個時辰。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看了看傷者,雖然病情有些急,但都在她可控的范圍里,只要過了今晚便沒有大的問題。 “小兄弟,病人怎么樣了,那些人在回春堂里都快等急了。”掌柜從外面走進來,卻看到端木璟洗凈了手在悠哉悠哉地喝茶,神情好不放松。 “掌柜的慌什么,他們要等就讓人再等等,不急?!倍四经Z知道那些人的擔(dān)心,但她要為自己做打算,若是這么快就處理好了,到時候必然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她可不想有心人把自己給查出來。 “對了,掌柜的說說看回春堂和玄醫(yī)館這是怎么回事兒,我看剛才我一來,堂里的伙計就義憤填膺的,似乎是把我當(dāng)成玄醫(yī)館的人來罵了?!倍四经Z不緊不慢地開始問起事情的原有。 掌柜看了端木璟一眼,嘆一口氣,“唉,都是師門不幸造的孽啊?!闭f著,掌柜的也坐到一旁,“小兄弟幫了回春堂這么大的忙,我也就不瞞你。我有個同門師弟,當(dāng)初我們一起拜師學(xué)醫(yī),志在替人消除病痛。可是我?guī)煹苄男杂行┕?,我們開了這家回春堂,他卻收費奇高,我素來多不贊同,久了我們師兄弟兩人難免心生嫌隙,他就一個人出去開了玄醫(yī)館??墒怯捎诨卮禾帽揪鸵咽⒚谕?,而且收費極為公道,玄醫(yī)館的生意并不如何好,他自然處處針對回春堂。前段日子,我上山采藥,眾人都只知道我不慎跌下了山坡,事實卻是當(dāng)時正好碰上我?guī)煹?,?dāng)時他趁我不備將我推下了山坡,本來我是沒有折到手的,哪里想到他竟然生生地踩斷了我的腕骨,直疼地我暈了過去。后來我手殘了不能替人看脈就請了坐堂大夫,哪里想到竟也被他用重金挖了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