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謀士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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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回淺笑,卻是沒有說什么。其實有些時候,很多東西他不這樣做又怎么可能把事情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呢,倒也真是難為扶蘇公子了。 “巳和,我既然說很多東西都是表象是有一定根據(jù)的。”韓回看著湛藍的天空上空曠無云,心中不由得也跟著開闊起來。 巳和聽聞這話,露出疑惑的神色來,韓回兀自看了巳和一眼,卻是心底糾結(jié),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把這么笨的巳和帶過來隨侍在身側(cè)的。巳和雖然沒有猜的透,但是看自家主子這幅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被嫌棄了,默默地撇了撇嘴,一臉的不高興和窘迫。韓回見巳和這樣卻也不再逗他,“好嘛,說與你聽就是了,你這樣是要做給誰看,莫不是讓人都以為我韓回還能虧待了自己的貼身侍從不成?” 巳和心下一驚,連忙俯身拜下,“主子明白的,巳和萬萬不敢這樣?!表n回看巳和表情一臉的認真不禁有些無語,這巳和到底是有多直腸子,他不過是逗了他幾句玩笑話罷了,也虧得能聽進去。 收斂神色,韓回望著遠處,“你可知道,其實咸陽傳得沸沸揚揚,說公子扶蘇有意效仿戰(zhàn)國四公子,并且常有意于我,希望我能為他所用,或可引為一段禮賢下士的美談?!?/br> 說到這兒,韓回笑笑,“其實這當中哪里同人們想的那么簡單呢,公子扶蘇有意招攬謀士的事不假,但是公子的心思也不是好揣測的。外界傳公子有心拜我為客卿幕僚,他固然有心,但是有些姿態(tài)是不能夠放低的?!?/br> 巳和越聽越糊涂,主子為何要這樣說,這不愿放低姿態(tài),又想別人去當自己的客卿幕僚,若是旁人也罷了,可怎么這招兒還放到自家主子身上了。 “我們初到咸陽時,公子其實就有意使我入他賬下,但是卻遲遲沒有相請的意思,這是為何你可想過?前一陣子我因為臨淄那邊有事不得不離開,如今回來已有幾日,他身邊眾多探子,我回來的消息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卻也沒有動,你當又是為了什么?” 韓回嘴角勾起淺笑,巳和皺眉,“主子,這樣說來,這公子扶蘇認為您對他并不是太重要,可有可無?!?/br> “恰恰相反,我對他是太過重要了些,何況他為顧全大局也不得不這樣罷了?!表n回眸底掠過一抹欣賞的神色來,顯然他并不認為扶蘇這樣做沒有什么不妥。 “巳和,公子扶蘇眼光長遠,不是常人可以明白的。一位儲君,尤其是他這般的儲君,若真的禮賢下士到這市集上請我,是有顧慮的。這顧慮不為別的,是擔(dān)心我風(fēng)頭太盛與他招攬謀士有沖突,另一方面,一旦他招攬了旁人,我這般引人注目,如何會不成為眾矢之的呢。公子這般難以做人,雖有意請我,到底因為前面所說的種種要晾我?guī)兹?。這樣一來,我還不如自己毛遂自薦,也讓公子不那么難做的好,豈不先賣他個人情”。 韓回說到這兒,巳和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扶蘇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天下人贊他賢德還在其次,這駕馭人的手段也實在了得。” “好了,公子這時也該過來了,你隨我出去就是。”韓回笑意不減,眸子中盡是涼薄與深思,讓巳和一時看得有些說不出話來,自家主子似乎從舊齊國,即今臨淄郡回來后總這樣,勞心費神不說,更重要的是好像有什么憂思的地方,卻又不同他們說出口。 那次大雨,在農(nóng)家廢棄的院子里宿了一晚后估計是身子骨覺著有些寒意,竟然咳地更加厲害了,現(xiàn)如今還這般憂思勞神,實在讓人擔(dān)心啊。 回過神來,巳和同主子出來庭院,正碰上小廝來回話,“主子,公子扶蘇前來拜訪,我們不敢怠慢,已上了茶點,讓人在前面侯著了?!?/br> “嗯,你下去吧?!表n回越過那人走在了前面,巳和忙跟上前去。 “巳和,你聽我說——”韓回示意巳和過來,在他耳邊細細地叮囑了幾句,隨后才繼續(xù)往前院去面見公子扶蘇。 人只剛走到院中,扶蘇倒是自己留下身旁的侍從向韓回迎面走了過來,韓回淺笑,拱手作揖,“讓殿下等急了,韓某無意,還望殿下見諒”。 “韓回先生說的哪里的話,該是我來拜見先生才是。聽聞先生回咸陽已有幾日了,只是這幾日我忙于陛下交代的事,不然定早早登門拜訪了?!狈鎏K面如冠玉,答話間盡是敬慕之情,但卻更顯其不卑不亢的皇家風(fēng)范,確實是個德才兼?zhèn)涞幕书L子。 韓回只看著扶蘇溫潤地笑了笑,眸子盡是溫良,對于扶蘇的話卻沒有多說什么。今日他來,一則是為了自己來,二怕也是看懂了自己毛遂自薦的用意,所以感激不盡,實在是極為聰慧的一位人物。 “韓某還擔(dān)心下人們不盡心沖撞了殿下,請隨我這邊來?!表n回請扶蘇入座,自己倒了茶遞送到他手中。 扶蘇只淺飲一口,放下茶具來,“先生這里的茶與別的不同!” 韓回莫名,笑道,“如何不同了,總不過是那么幾種茶葉,殿下這話說得倒是奇怪。” “這府上,先生不是一般的人,這茶也自然不是一般的茶了。我見著先生有隱士的風(fēng)范,是以喝著茶也便不同了?!边@愛屋及烏的話韓回聽了只笑笑,公子扶蘇素來不是這樣喜歡奉承的人,這樣說只怕是要切入正題了吧。 “殿下抬舉韓某了,不過是市井之人,談不上什么隱士不隱士的,我若真是隱士了,何苦巴巴地跑到公子府上毛遂自薦去?” 韓回這話也不知是說得有心還是無心,扶蘇卻是聽出了其中的用意,立即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位韓回先生是知道自己有意把他晾在一邊的,一時間有些羞愧,但卻更是敬慕韓回。 “是扶蘇的不對,這里以茶代酒先向韓回先生道歉?!狈鎏K倒了茶,舉到韓回面前,“韓回先生實在不是一般人,我也并非有意如此,先生莫怪,實在是——” 扶蘇正要說出口,韓回卻適時地止住了,“殿下,有些事說出來,為的是君臣之間不留疙瘩,有些事說得,有些事也說不得的”。兀自拿起自己的茶杯來,“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便是”。 韓回這般說,更是讓扶蘇佩服。其實有一點韓回剛才是沒有向巳和說清楚的,那就是其實公子扶蘇的用意遠不只此,只是想到了巳和那個性子沒有說出口罷了。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自然是不假的,扶蘇怕以后自己在府中受到他人的嫉妒也是不假的,但是扶蘇顧慮韓回的同時如何不是在為他人打算,如何不是怕他人知道公子心中有著偏私,待自己與旁人不同。 眾矢之的倒也是其次,哪里就到了這種地步呢,為的也不過是同在一處,怕另一些有才識謀略的人心寒罷了。 “都說咱們這位公子賢德,待人皆一視同仁,并沒有什么有失偏跛之處,果然外界傳聞不假,此實乃文人之幸,該當是我敬殿下才對?!?/br> 韓回清淺一笑,仍是以茶代酒,只是卻換了個人來敬茶。扶蘇頷首,“韓回先生的這番情意我扶蘇記在心上了,以后先生的話,扶蘇都在記在心上!” 韓回眸中帶著玩味的笑意,還有眸底一抹贊賞,這公子扶蘇果然是嬴政身邊出來的人,說話做事皆有大家風(fēng)度,尤其是這份不卑不亢的氣節(jié)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此番招攬謀士,看來人不會太少啊。 說起來,今日這樣,看來也是自己沒有為公子真正出過力,他還有些猶疑,又加上這件事梗在這里,少不得要這樣來試探他。旁人知道了只會背后議論他是這樣不知深淺的人,唯有自己,因為懂,所以記在心里。若同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一般拂袖而去,恐怕這位帝國的大公子也不會有過多惋惜吧。 表面上看是韓回毛遂自薦顯得有些委屈了,其實他要是不那么做如何打消公子扶蘇心中那最后一點猶疑呢,何況有了今日這一出,扶蘇以后只會更加相信自己,對自己也有莫大的好處。如此說起來,他們倒也算是互贏了。 “那韓某先在這里謝過殿下了。”韓回笑道,看了看庭院外的天色,又大致地估摸了一下時辰,看來巳和那邊準備地應(yīng)該差不多了。正這樣想著,巳和已經(jīng)從外邊進來。一般主客相談,為顯禮貌都會把身旁的事暫且放放,巳和這樣一來,顯得韓回禮節(jié)上有些許的不周到,但估計是因為剛才的事,扶蘇倒沒有說些什么,只認為是再平常不過。 巳和躬身行禮,有向他稟報的意思,“主子!”隨后巳和又俯身拜見扶蘇,“拜見公子”。韓回看了看扶蘇的神色,見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略微皺著眉宇,問道,“可是有要緊的事?”巳和答,“主子,您讓處理的事屬下已處理地差不多了,所以才來稟報”。 韓回一聽,對扶蘇笑道,“殿下莫要怪罪,這可是韓某為您準備的一份見面禮!” 聞言,扶蘇一時有些驚詫,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韓回有什么可要送給自己的,而且還是現(xiàn)在這般頗為神秘的樣子。 “什么東西也值得先生這般勞心費神的若是太過貴重,我是定然過意不去的。”扶蘇放下茶具來,有些好奇地看著笑得仍是一臉恬淡從容的韓回,可韓回只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殿下請隨我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