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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鋪子就是當年羅氏的陪嫁,傳到楚妘手里至少已經(jīng)是第三代了。 由于經(jīng)營的好,銀子就跟流水般進來,叫人想不眼紅都難。 張全旺已經(jīng)不再是國公府的下人了,所受的制約自然少了許多,再加上妻子和周氏的情分讓張全旺動起手來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一開始,他還是非常小心謹慎的,就算是昧下一部分銀子也不會太多,并且還會跟莊氏透底,可是日子長了,他的心思也就多了。 常常背著莊氏昧下銀子,只拿很少一部分回家。 這“很少”的一部分其實也不少。但跟鋪子每月進賬的比起來,這部分的確極少,就跟毛毛雨一樣。 之所以莊氏敢上門,也正是因為如此。 基本上攬著勛貴主子手底下那些有油水的活的,就沒幾個手底下真正干凈的。 莊氏琢磨著自家拿的也不算多,若非是那小主子心血來潮要查鋪子,未必就能查到他們夫婦倆頭上來。而自己到侯府前主子跟前去晃悠晃悠。 差不多的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不過莊氏也挺無奈的,雖說自己早年給周氏喂過奶,可這情分是用一分少一分。今兒剛?cè)チ税捕ê罡?,莊氏準備等丈夫回來的時候跟丈夫說讓他老實一陣子。 至少等這陣子風頭過去再說。若是在這當口還不知收斂,那就是被收拾了也不冤枉。 誰知一路上就被張綠蘿纏著問這問那的,莊氏一開始還有心情跟女兒說那高門大院的事情,可是漸漸的她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了。 “你問這些做什么?” 張綠蘿眼神閃爍,莊氏的神情卻嚴厲了下來,“你莫不是聽什么人嚼舌根了?” 張綠蘿越發(fā)心虛,不過十多歲的小姑娘正是心眼多的時候,甚至她還自認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只可惜在她老娘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無所遁形。 “我,我不過就是問問,聽說府上的世子爺至今未婚……” 莊氏猛地回過頭,張綠蘿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過了許久,莊氏這才說道:“你的性子娘最了解,也是咱們家如今日子過得好了,慣得你眼光也高了,誰都瞧不上,如今竟然……”莊氏沒臉說。 她就算再膨脹也沒想過周氏的兒子,那可是安定侯世子!說句難聽的,自己的女兒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曾經(jīng)伺候過的下人之女。 “我,我……”張綠蘿被她娘銳利的目光盯著看,嚇得渾身顫抖起來,她今年不過十三歲,只因張家日子好過,家里也有婆子丫鬟伺候,她又是莊氏老來得女,素來得寵,過的也是嬌小姐的日子,因而性情清高而又天真。 “我,我聽說,娘您是夫人的乳母,那,多少有幾分情面……”張綠蘿越說越不敢抬頭看自家老娘。 “莫非你想讓娘豁出去這張老臉,讓你進府給世子爺為妾?”莊氏諷刺道。 張綠蘿面色慘白。 莊氏這當娘的也說不出那自不量力的話,就算她兒子考上進士,自己的女兒也是配不上人家侯府的世子爺?shù)?。也怪她,沒把女兒教好。 “原本想帶你進府去見見世面,卻沒想到讓你產(chǎn)生這不該有的想法。你表哥也沒什么不好的,你姑姑一家如今靠著咱們,你嫁過去斷然受不了什么委屈。過幾日,娘就把你的親事定下來,你老老實實在家備嫁?!?/br> 張綠蘿的面色更白了。 莊氏在這上面倒算是拎得清,也正是因為她一向本分,很懂得為人處事,另一方面,也的確是哺育周氏有功,羅氏才肯放了他們?nèi)业纳砥酢?/br> 張綠蘿雖然只有十三歲,但是她的親事其實早就在議了,男方是張全旺的親外甥,莊氏大姑姐張氏的兒子。 只是莊氏一向不太看得上大姑子的為人,外甥人倒是不錯,再加上女兒還小,莊氏覺得不必那么早定下來。 可這會兒,莊氏覺得不能等了。她也是一個果斷的人,當天就趁著張氏回娘家來把這事兒給定了下來。 張氏自然是求之不得。 在張家全體脫離奴籍之前,張氏就已經(jīng)出嫁了,所以饒是莊氏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讓出嫁的大姑子一家也都脫離奴籍。 不過張氏也算是有點心眼的,自己夫家不能脫離奴籍沒關(guān)系,可是自己的兒子可是求著弟弟弟妹一個順水人情啊。 所以張氏的兒子目前不是奴籍,是跟著舅舅張全旺在鋪子里面干活的。張氏倒是想讓兒子走科舉,只可惜她兒子不是這塊料。所以說,他們一家還是指著娘家生活。 張氏對莊氏也有幾分捧著的意思,但張氏并不知道,莊氏就看不慣她那副諂媚的模樣。不過眼下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也算是親上加親了。莊氏也少不得多了幾分客氣。 好在張氏的兒子不是奴籍,平日里也不跟父母住一塊。莊氏覺得這樣的話,以后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也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張氏不知道莊氏心里的想法,但她是真的高興。 她是出嫁女,嫁出去了,這一身的榮辱就跟夫家緊密相連,不過能娶到出息的娘家侄女兒,張氏還是挺高興的。 “全旺咋還沒回來?” 張氏哄著她老娘說了好一會兒話,又進去奉承了莊氏幾句,見弟弟還沒回家,不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弟弟如今大小是個掌柜,侄子又要參加科舉,張氏也不過是隨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