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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看看?”程澤凱把筆遞過去。 江蓁接過,打開筆帽:“已經(jīng)看好了?!?/br> 她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偏向,再猶猶豫豫就是浪費時間。 合同上甲方已經(jīng)簽好名字,字跡瀟灑潦草,江蓁只能辨認出最后一個字是“秋”,——他應(yīng)該就是程澤凱所說的師兄,這間屋子真正的主人。 江蓁在乙方后簽上自己的名字,把一份合同還給程澤凱,另一份收進自己的包里。 合同簽署完畢,租賃關(guān)系即刻生效。程澤凱起身,向她伸出手:“你隨時可以搬進來,祝你入住愉快?!?/br> 江蓁回握住,道了聲“謝謝”。 說不清是為什么,但她能感覺到,程澤凱很希望自己能租下這間房子。時隔一周后再聯(lián)系他,他也說房子還沒租出去,像是特意給她留著。 不管怎樣,租房過程一切順利,這是個好的開始。 看房結(jié)束,程澤凱送江蓁下樓。雨還沒停,程澤凱問江蓁怎么來的。 江蓁回答地鐵。 程澤凱抬腕看了眼表,說:“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兒?” 江蓁擺擺手拒絕:“不用,等會堵車太費時間,還是地鐵方便?!?/br> “那行。”程澤凱往巷口指了指,“這兒左拐往里走,有家酒館,我就在那兒上班,你要是有空可以來嘗嘗?!?/br> 江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問:“酒館?”她剛剛猜測他在餐廳或酒店工作,沒想到是酒館。 “對,酒館。你平時喝酒嗎?” 江蓁抿了下唇:“還行,偶爾?!?/br> 程澤凱留著寸頭,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挺酷,但一笑就顯得憨實,他毫不謙虛地為自己打起了廣告:“我們家主廚廚藝很好,店里還有好幾個帥哥員工,你要是有空就帶著朋友過來玩兒?!?/br> 江蓁笑著應(yīng)好。 在路口和程澤凱揮手告別,江蓁撐開傘步入雨中。 雨勢小了很多,風(fēng)吹上來帶著涼意,江蓁躲過一個水塘,深呼吸長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她的生活不太如意,租的房子漏水還時常跳閘,和相戀五年的男友沒能熬過異地分了手,工作上接連出現(xiàn)失誤被上司狠批,想發(fā)發(fā)善心轉(zhuǎn)轉(zhuǎn)運,喂樓下野貓的時候還被撓了三條血痕。 江蓁不是乖乖任生活宰割之輩,有人水星逆行求錦鯉,她不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時來運轉(zhuǎn)得靠自己,撥云見日也得靠自己。 切換心情的最直接方式是清理。 有人剪短頭發(fā)、有人清理閑置,道理都是一樣的。把舊有的斷舍離,那些雜亂的情緒似乎也能被一起扔掉。 周晉安這些年零零碎碎送給她的東西不少,直接扔掉太浪費資源,江蓁把它們分類歸置好,二手賣的賣,捐的捐,送的送。 剛開始還是不舍得的,牽連了感情,物就不單單只是物。這些東西曾經(jīng)被她小心珍藏,前年情人節(jié)他送的永生花更是灰都不舍得見。 可現(xiàn)在留著也只是負擔(dān),在江蓁的觀念里既然要分就要分得干凈,不留任何念想,這對雙方都好。 江蓁賣的第一件是一條項鏈,他們在一起一周年的禮物。 這條項鏈她戴了很久,碎鉆依舊閃著光,當(dāng)初的情誼卻在時間里暗淡了。 把項鏈打包好寄出去,江蓁辦得干脆利落。 轉(zhuǎn)身走出快遞站,風(fēng)一吹她眼眶立馬紅了一圈。 一瞬間委屈和不甘涌占心頭,江蓁咬著牙沒讓自己哭出來。 她二十七歲,沒時間也不應(yīng)該把失戀當(dāng)成天塌的事。 捱過剛開始那陣難受,之后就變得容易很多。 一件一件東西處理掉,她殘留的感情也一點一點被消磨。 搬家前的晚上,江蓁一個人去影院看了場“年度催淚巨制大片”,——宣傳海報上這么說。 電影里主角生離死別,配樂與場景將氣氛烘托至高潮。 江蓁原打算借此機會讓自己痛痛快快大哭一場,但顯然她低估了自己的淚點。 男主墜落深淵時,旁邊的小姑娘小聲嗚咽,她一臉平靜地吃著爆米花。 女主在男主離開后得知真相,發(fā)現(xiàn)自己誤會并害死男主時,旁邊的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她掏出手機回復(fù)了幾條微信消息。 男女主歷經(jīng)磨難終于重逢,相擁在一起時,旁邊的小姑娘抽噎陣陣,她內(nèi)心毫無波瀾,一心只想著終于結(jié)束了憋尿憋死她了。 也許這就是成熟的代價,她變得冷漠而現(xiàn)實。 回到家江蓁打開冰箱,其余東西都被清空,還剩五六瓶酒。 她把剩余的酒全部捧在懷里挪到茶幾上,啤的白的還有兩瓶果酒,江蓁就著兩包薯片一瓶接著一瓶全喝了。 還是酒精實在,這才是真正的忘憂解愁。 酒意上頭,思維遲鈍,江蓁回臥室倒頭睡下,一夜無夢至天明。 第二天起床時她看著鏡子里腫成蟠桃的一張臉,噗呲一聲笑了。 哭不出來的成年人還能自己逗笑自己,也挺好的。 從看房子、簽合同,到收拾東西、聯(lián)系搬家公司,江蓁前后用了不過一周。 正式搬家那天,她坐在副駕駛上,耳機里播著英文歌,車窗外樹木匆匆而過,從僻靜郊外到車水馬龍,申城的市區(qū)繁華喧鬧。 高樓摩天,廣告牌閃著熒光,城市是冷的;街上煙火氣流轉(zhuǎn),吵吵嚷嚷,又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