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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特別調查組[刑偵]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廖家良眼睛瞬間放大,幾乎有那么好幾秒的時間,他的大腦都處于當機狀態(tài)。等到好不容易回了神,才察覺到自己上半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又手忙腳亂的把剛剛脫到脖子處的半截袖給穿了回去。他一邊穿著一邊跳腳:“我拜托你了!能不能對我稍微有點尊重?最起碼想做什么提前跟我打個招呼,這點很難辦到嗎?!”

    “你也就是遇上我了,要是換另一個人沒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對你動手,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兒哭去!”他絮絮叨叨,那叫一個苦口婆心。

    “你確定?”床上的葉竹挑高了眉,表情多好啊帶著點不屑,揚起下巴沖著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不得不說你這人挺小心的,出去了還要在自己房間門口擺上點有意思的小玩意兒,不過就算有那個,你不是也沒發(fā)現(xiàn)屋里有人嗎?”

    “你也就是遇上我了,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藏在衛(wèi)生間里,還不要了你的命?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兒哭去!”她嘴角含笑,用對方剛才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懟了回去。

    廖家良:“……”

    也不知道他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這輩子不僅要來當臥底,還遇上這么一個人。不過葉竹的話他顯然聽了進去,說實話他在察覺房間內有人的那一剎那,心著實涼了半截。不得不承認看到那人是她后,他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的。

    不過這些想法僅限于存在他的腦子里,沉默了一會兒,他恢復了輕松的狀態(tài),繞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床上坐著的人,雙手叉腰,一臉不解的道:“大姐,能配合的我都已經盡量配合了,您怎么又找上門來了?不是說已經抓到嫌疑人了嗎?不去處理嫌疑人,又跑到游輪上來了,沒玩夠???”

    “這不是,沒抓對人嗎?”葉竹渾不在意的低了頭,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回答道。

    “沒抓對……”廖家良皺了皺眉,隨即有些煩躁的在床前來回踱著步:“沒抓對你們就繼續(xù)去抓?。∨芪疫@邊來干什么?又想讓我打配合啊?上次咱倆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鬧掰了,丑話說在前頭,這回你們愛找誰找誰去,爺不伺候了!”

    很是硬氣的扔下這句話,他大手一揮就往門口那邊去了,瞧著竟是要走。

    “上一個沒抓對,所以我現(xiàn)在來抓對的那個了,有問題嗎?”葉竹仍然靜靜的坐在床上,語氣相當?shù)臒o辜,歪著頭看著他。

    預料之中的,廖家良在聽到這話后,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床的方向站了幾秒,緊接著慢吞吞的轉過了身子,那雙素日里不怎么正經的眼,這會兒也緩緩地瞇了起來,里面閃過一絲精光。

    “你這話什么意思?”他輕聲問道,語氣莫名。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比~竹一攤手,笑的可愛。

    “你……”廖家良再次開口,并且另一只腳往前走了一步,周身的氣勢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看起來和方才的竟不像是一個人。

    然而就在他步步緊逼床上之人的下一秒,從身后忽然伸過來一只手,迅速而又毫無聲息的精準的鎖住了他的喉嚨。

    廖家良全身一僵,葉竹拍了拍手:“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如果有人藏在衛(wèi)生間里,還不要了你的命?”

    “……”

    廖家良:媽的,漂亮!

    第123章 黑色游輪(22)……

    言宇感受著手下那僵硬又戰(zhàn)栗的皮膚,從鼻子里擠出一聲輕笑,然后便松開了手,繞過直愣愣站在那里的人,徑直走向床邊,也坐了上去。

    廖家良眨巴眨巴眼,終于回了神,看著床上排排坐的一男一女,只覺得太陽xue鼓脹的疼。他深吸了兩口氣,確定自己能夠承受的住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之后才開了口:“言隊,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到底想要從我這得到什么?”

    葉竹瞪圓了眼睛,顯得有些吃驚的反問了一句:“你還算‘明人?’”

    這話成功的讓對方啞口無言,男人想了想,轉身走到旁邊扯過了一把椅子,坐下后抬眼看著二人:“算是我求求你們了,咱們互不打擾,不成嗎?我有我的任務,你們有你們的案子,互相攪和到一起,又有什么好處?”

    “關鍵現(xiàn)在的情況是,已經攪和到一起了?!毖杂畹幕貞?,從褲兜里掏出了兩張單子,精準的扔到了對方的身上。

    廖家良有些疑惑,手忙腳亂的把東西接了住,然后將對折的紙展開看了看。過了幾秒,他瞬間收斂了臉上原本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睛再次瞇起,內里透著危險的光:“你們這是……懷疑我是殺人兇手?”

    “不是懷疑,是充分的物證,按理來說我們現(xiàn)在應該把這些證據(jù)報上去,然后申請批捕你,帶你回去接受調查。雖然你是臥底又有任務在身,但這可是命案,涉及到命案你可就沒有免死金牌了。”言宇微笑,說出來的話意味深長。

    因為臥底工作的特殊性質,在行動當中難免會接觸到一些陰暗面,為了完成任務,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芍灰婕暗饺嗣潜闶潜厝徊恍械?,這也是隨南省廳放心灑出了十幾個臥底卻不讓他們互相知道身份的原因,就算互相碰上了或者在任務中針鋒相對,每一個人心中都會有一桿秤,萬萬不會出現(xiàn)自相殘殺的情況。

    對于這番話,廖家良的回應是從鼻子里擠出的一聲冷笑。他收起那兩張報告單,無所謂的翹起了二郎腿:“你們可以說明來意了,如果是想要批捕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吧?!?/br>
    “你認識死者,為什么要隱瞞?”言宇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死者?我不認識。”廖家良仍然在否認。

    “我能說出口的話,自然是有依據(jù)的,都是同僚,你再繼續(xù)不承認,就沒有什么意思了吧?”言宇也沒生氣,只是黑眸直視著對方,眼里沒有什么溫度。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互相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廖家良先移開了視線,視線閃爍著盯著地面看,在心里盤算著什么。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心理戰(zhàn),第一回 合顯然是言宇稍稍占據(jù)了上風,而他的落敗倒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只是他顧慮太多,注定要畏手畏腳的。思索再三,他最終緩緩地閉上了眼,等到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然一片清明:“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得知,并且進而確定我和她的關系的,但是這也說明了你們特別調查組的確很有實力,沒錯,我是認識她,她是老板手底下的帶貨人?!?/br>
    “就只是這樣?”葉竹挑眉問道。

    廖家良聞言似是有些奇怪,但仍然篤定的回答道:“就只是這樣,而且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是阿鼠找來的帶貨人。說起來在上這艘游輪之前,我還救了她一回,阿鼠這人陰險狡詐還好色,如果當時不是我正好趕到,結果是什么樣兒還真不一定?!?/br>
    “既然死者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帶貨人,那么如實告知我們她的身份又能如何?你為什么要選擇隱瞞?你身為警察不應該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吧?”葉竹像是很不理解的樣子。

    “你怕我們查阿鼠?”言宇倒是一眼就猜透了對方的心思。

    畢竟從目前的證據(jù)上來看,阿鼠的確具有較大的作案嫌疑,他本來就是對死者有著那方面的需求,被拒絕之后瞬間惱羞成怒了。但是礙于帶貨的任務和廖家良的到來,他只能將這種情緒按捺住,直到死者順利登船并且交出了貨品后,他才再次發(fā)難。

    男人沉默以對,過了好一會兒,他沒有直接回答言宇的疑問反倒是避重就輕的說著:“我只是不想你們因為我的話而產生調查方向的偏離,我認不認識死者與你們調查這起命案并沒有太大的干系,反正都是從死者本身為出發(fā)點。之前你們不是還抓住了一個服務員嗎?當時我還想著,幸虧我沒有把阿鼠和死者之間的恩怨和盤托出,不然你們想要抓住兇手,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br>
    葉竹聽完他狗屁不通的辯解后,萬分肯定的下了結論:“所以你就是怕我們查阿鼠?!?/br>
    廖家良神色一僵,面色透著幾分被人揭穿的尷尬,他頗為惱羞成怒的瞪了床上的小姑娘一眼,強詞奪理道:“我不是怕!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沒做啊!我的身份畢竟特殊,不適宜參與進兇殺案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一旦被卷進去了就會出現(xiàn)今天這種情況,警察不停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拿我當罪犯來審問。我的日子已經過的夠辛苦了,何必要自找麻煩?”

    可惜,他這如泣如訴的辯解,對面的兩個人并沒有能夠聽的進去。與其說二人心如磐石,不如說他們已經對他這幅‘唱作俱佳’的表面形象產生了免疫了,這人雞賊的很,看起來天天苦逼兮兮又萬分委屈的,但這些都是假象。

    “你們到底有什么計劃?”言宇忽然發(fā)問,問題卻是跳脫極了,和方才他們之間的對話聽起來沒有任何的關系。

    廖家良雖然表情上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可是肌rou卻明顯的僵硬了起來,連帶著微笑都顯得虛偽:“什么計劃?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怕我們妨礙你們的收網大計?阿鼠是收網行動當中的重要一環(huán)?如果我們把阿鼠帶走了,是不是會影響最終行動從而導致失???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顧慮吧?”言宇的反問一個接著一個,語氣也是一句比一句更重,整個人發(fā)出的氣勢十分迫人。

    “因為不想耽誤了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年的收網行動,所以即便人死了,你也可以視若無睹。寧愿幫著兇手隱瞞真相,也要執(zhí)意繼續(xù)自己的行動,廖家良,你可真行?!?/br>
    從他開口的那一剎那,廖家良的雙頰就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抽動了兩下,緊接著放在雙腿上的兩只手開始緩緩地握成了拳,用力之大骨節(jié)都泛起了青色。在那譏諷的話語中,他像是終于開始漸漸褪去了披在外面的一層又一層的偽裝,露出了內里的顏色。起先只是急促的呼吸著,到最后甚至雙目赤紅,終于忍受不住般的站起了身,用力的踹向了那把椅子。

    砰!

    一聲巨響,椅子倒在了地面上,房間內一片寂靜,只余他的呼吸聲。

    “說夠了嗎?!”他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問道。

    “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言宇從床上站了起來,因為他的身高比對方還要高一些,所以上前兩步便可以完全實現(xiàn)高度上的壓制。他舒展了雙肩,看起來更具有壓迫感:“你做出這種事的時候,怎么就不覺得羞恥呢?”

    “我有什么辦法?!”廖家良漲紅了臉,整個人狀若瘋癲,可即使是在這種急需大吼來發(fā)泄情緒的情況下,他仍然是將聲音壓到了最低,只用肢體動作和神情來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一年,整整一年,我嘗盡屈辱、受盡苦楚、沒睡過一天好覺、更沒真心的笑過一次!眼看著馬上就要成功了,難道就為了一名死者,浪費了我們所有人一年的辛苦嗎?!動了阿鼠,就等于動了大魚,然后呢?等待我們的是另一個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我想要的不過就是三天的時間,到最后收網成功,你們想怎么查都行?!?/br>
    他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最后微微揚了揚脖子,鎮(zhèn)定無比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呵……”對于他的理直氣壯,言宇冷笑出聲,邁開步子在他的旁邊繞起了圈:“廖家良,你當初入職的時候,宣誓了嗎?誓詞怎么說的,你還記得嗎?”

    對方聞言,身子狠狠地一震。

    “不管任何情況下,都要以維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為己任?!毖杂罾淇岬耐鲁隽诉@句話,眼底透著冷芒:“難道是因為臥底做久了,你連最基本的都忘了?廖家良,你現(xiàn)在……還算是個警察嗎?!”

    男人那張臉,瞬間失去了血色,身型控制不住的晃了幾晃。

    言宇停下了腳步,垂眸,過了幾秒鐘彎下腰將地面上的椅子拎起來擺正。接著伸出手壓住了對方的肩膀,半強迫其坐了下去,而后他才折返回床邊,瞄了一眼一直坐在那里瞪圓了眼睛看戲的葉竹。

    葉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眼珠子轉了轉才開口道:“廖家良,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既然這么聰明,在看到你的dna出現(xiàn)在死者身上的時候,就沒有產生點別的什么想法嗎?”

    許是被罵的狠了,廖家良還有些沒能回魂,不過在聽到她的問題后,還是瞳孔縮小了一下,算是有了點反應。

    “死者女性,29歲,慣用名是bobo,真名叫石盼波……”葉竹開始了有關于受害人的簡短介紹。

    隨著她的話語,廖家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了對面的兩個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畢業(yè)于人民警察學院,主修情報學,今年是她參加工作的第四年?!?/br>
    話音落下,她發(fā)現(xiàn)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在劇烈的顫抖著,嗓子里還不停的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就好像受傷的小獸在無助的哀鳴著,一聲接著一聲。然后,那雙肩膀開始了不受控制的聳動,最終整個人把頭埋進了兩只手的掌心內,不受控制的哭出了聲。

    一時間,房間里只有對方那粗啞的、不再壓抑的嚎叫聲。聽著聽著,難免會讓人升出幾分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終于,在兩分鐘之后,廖家良剛剛那瞬間被擊垮的理智回了籠。他用手抹了一把臉,將淚痕盡數(shù)擦干之后卻并沒有抬起頭,而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盡力的調整著情緒。

    然而,下一秒,耳邊響起了一道譏諷的男聲:“怎么?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第124章 黑色游輪(23)……

    廖家良的動作登時就是一頓。

    葉竹不贊同的扭頭看了一眼言宇,而男人在瞟見她的臉色后,俊臉上的戾氣頓時消失無蹤了,本來還想著說些什么的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把那些殺傷力翻倍的話給咽了回去。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又不是把人給整崩潰,事已至此,找到一個最完美的解決辦法才是最終的目標。

    許是注意到了床上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廖家良低著頭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后,慢吞吞的抬起了頭:“沒錯,言隊說的都對,我現(xiàn)在也時常會懷疑,我到底還算是個警察嗎?”

    誰還不是從剛開始參加工作嫉惡如仇的時候過來的呢?他也曾滿腹信仰,也曾頭頂著國徽閃亮,可是那些另人驕傲的過往似乎都在這一日復一日的臥底生活中磨滅殆盡了??赡芤粋€人頂著面具自我欺騙久了,在某些事情上他自己都相信那些是真的了。

    葉竹聽出了對方話語中深深的自我懷疑,眉心微動,略感心酸。實際上在石盼波死亡這個案子里,對方扮演的角色并沒有多么的復雜,他只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自私的隱瞞了死者的尸源,從而在特別調查組接下來的偵查方向上產生了一丟丟的阻礙。但他沒有篡改證據(jù),也沒有借用自己身份上的優(yōu)勢去阻攔調查組的行動,反而在調查過程中還積極配合……

    他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綜合體,一方面想要自己的收網計劃順利,另一方面卻又希望調查組能夠抓到真兇。

    對于這一點,不管是言宇還是葉竹,都沒有感到特別的氣憤。因為對于廖家良來說,突然出現(xiàn)的特別調查組并不值得信任,在不值得信任的時候將一切都展現(xiàn)出來,那才是最為愚蠢的行為。而且可能是臥底職業(yè)的后遺癥吧,他現(xiàn)在做什么都喜歡獨自一人,也許在他的腦海里,壓根都沒產生過試著去和調查組交流的想法??赡苋绻苄断滦姆廊贤?,今天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之前二人之所以說出那么重的話,無非就是為了撕開廖家良的層層偽裝,讓他直面現(xiàn)實罷了。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dna究竟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死者石盼波的身上?”葉竹一邊問著,一邊下了床,往門口存放衣服和鞋子的柜子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等到走到跟前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拉開了門,并且將每一雙鞋都反過來,仔細觀察著鞋底。最后,視線定格在了其中一雙皮鞋上:“還有,你這雙鞋的鞋印,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死者的房間里?”

    說完之后,她用審視的目光把椅子上坐著的人從頭看到腳,像是要看穿什么一般。

    “我……”廖家良張了張嘴,表情也是疑惑的,他隨即皺緊了眉頭,開始仔細的回想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就在他苦苦沉思的時候,言宇又見縫插針的開了口:“你確定你和死者石盼波之間沒有其余的交流了嗎?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知道你的?”

    “我確定?!绷渭伊己苁菬o奈,但是異常堅定的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在上了游輪之后,我有在那群帶貨人當中特別注意了她兩眼。畢竟之前出了那檔子事兒,我怕阿鼠對她不利,不過當時也僅僅只是遠遠的看了兩眼,沒有任何的近距離接觸?!?/br>
    “而且說白了,這種事兒在這一年里我見得多了,很多帶貨人自甘墮落,攀上類似于阿鼠這種人就是為了能夠得到一些免費的毒品。就算有些人一開始不愿意,最后也會變得妥協(xié),有毒癮的人在道德層面認知感特別的低。”他說著說著,煩躁的爬了一把頭發(fā):“你們知道嗎?親眼目睹這種事情的次數(shù)越多,我就越會失去信仰,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對此,葉竹和言宇沒有回應,而是互相之間對視了一眼。

    廖家良抬起頭就看見了他們二人那副意味深長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慌張,他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心頭忽然浮現(xiàn)了一絲絲不好的預感:“你們現(xiàn)在該不會是在懷疑……她暴露了……?”

    “我們懷疑不僅僅是她暴露了,還有你?!比~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猶如一道驚雷一般在對方的耳邊炸響。她有些同情的看著椅子上的那個一臉茫然的人,想了想還是繼續(xù)道:“冒昧的問一下,你現(xiàn)在在這個犯罪集團當中,地位如何?”

    “……中上吧?!绷渭伊吉q豫了一下,然后猶如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咬著牙說出了口:“我的運氣算是比較好的,一開始只是在外圍做小混混,看看場子什么的。后來偶然一次大魚來我們這個場子里辦事兒,期間出了點意外,趁亂之下我把人給救了。從那次之后,因為我機靈又能干,又正好趕上那段時間大魚身邊的得力助手在警方的一次行動中被掃了進去,于是就慢慢地留在了對方身邊了?!?/br>
    “就是以你現(xiàn)在的地位,假設你暴露了,對方也不會輕易的動手對付你?”葉竹揚眉。

    這個時候,廖家良的腦子終于轉過來這道彎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是覺得,我和死者不知因為什么雙雙暴露了身份,所以我老板他們才殺了石盼波嫁禍在我的頭上。因為覺得對付我有危險,所以干脆以毒攻毒,要是真的坐實了殺人的罪名,就算我是個警察,也逃脫不了被判死刑的結局。這樣一來,就輕松加愉悅的一次性解決了兩個條子,還不會引來警方瘋狂的報復,一石二鳥?”

    這個推測可以說很是合理,假如他們的臥底身份真的被人知曉,犯罪集團當然不會選擇直接把他們解決掉,這樣是最蠢的一個辦法了。只要設成一個完美的局,便足以在解決問題的同時,還不引起警方的注意。就算這局最終不成,那也是死了一名臥底,廢了另一個臥底,怎么算都不虧?

    而且如果說他的身份在無意中暴露了,那收網計劃是不是也跟著暴露了?不管如何只要他離開這艘游輪,計劃便可不攻自破了。

    想著想著,他瞬間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特別調查組沒能發(fā)現(xiàn)死者的身份進而找出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會不會他還洋洋自得的沉浸于計劃即將要成功的喜悅當中?從而被人從后面扼住了喉嚨,都還一無所覺。

    “現(xiàn)在還不好下結論?!毖杂钜舱酒鹕碜叩搅巳~竹的身邊,順便把那雙皮鞋裝進了證物袋中,然后狀似無意的詢問:“你最近有受過傷嗎?”

    廖家良一愣,皺著眉仔細回憶了一番,然后肯定的點了點頭:“有啊,大概在我發(fā)現(xiàn)尸體的前一晚吧,在一樓的那間酒吧里和別人起了沖突。當時因為場面過于混亂,我的后背和手臂都劃破了,腦袋也別人用酒瓶子給砸了一下,不過都不算什么大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