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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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有幾個疑似城陽市公安局同僚的陌生面孔在,葉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手中與男人手中的東西放置在一邊后,她撩了撩額前散落下來的頭發(fā)絲小聲回應:“給你們都帶份兒了,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之前那個呂自白不是說要帶你們回賓館嗎?” “就……出了點意外?!笔Y冰側過頭嘀咕道,臉上的表情多少帶著點看熱鬧的意思。 那邊呂自白正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邊,對方伸出手指著他的鼻子正破口大罵,罵了一會兒葉竹就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得差不多了。原來呂自白一開始的確把蔣冰三人拉到了市公安局附近的一家賓館,那家賓館實際上和局里有著長期的合作關系,比如說有時候需要監(jiān)視居住,或者外地來城陽市出公務什么的,基本都會安排在那邊。 這呂自白一進去就開了三間雙人房,可是人家賓館那頭沒有收到局里的消息,愣是要他先付錢。他兜里可謂是一窮二白,哪里掏得起連房費帶押金的小兩千塊錢呢,最后被逼得沒法子了只能給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就是市局刑偵支隊專案大隊的隊長打了電話,再然后就灰溜溜的回到了局里。 實際上這位專案大隊負責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人是呂自白自己招來的,既然他搞不定局里,那也別想回來走專案的經(jīng)費。 等到對方終于罵到累,停下來稍微緩一口氣的時候,言宇這才上前站在了呂自白的身邊,并且還主動的伸出了手:“你好,特別調查組,言宇?!?/br> “……”中年男人抬了抬眼皮,看向他的臉上同樣沒有什么笑模樣,最終敷衍的握了握手:“杜天成。” “杜隊,您和局里也不必為了我們到這里來的事情大費周章了,雖然我不知道這中間的溝通過程中到底出現(xiàn)了什么紕漏才會導致我們特別調查組在這個時間還沒能安定下來,但是此次來到城陽市,特別調查組是按照流程規(guī)矩來的。我明天會抽空聯(lián)系一下b市方,看看到底是哪一環(huán)出現(xiàn)了問題,至于今晚……我們自己找地方睡就好,畢竟特別調查組嘛,經(jīng)費充足,不至于為兩三間客房就發(fā)這么大的火?!毖杂罟雌鹆舜浇牵鄣淄钢氖遣患友陲椀淖I諷。 幾步開外的葉竹無言的拍了拍額頭,果不其然,這哥又成功的把天給聊死了。就這,人家城陽市局的人還不得氣壞了? 不出所料,不僅杜天成黑了臉,其余幾名同僚更是怒目而視。過了好幾秒,杜天成許是顧忌著他們的身份,最終只是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杜隊?!毖杂铍S著幾人的動作轉過了身,再次出聲將其喚住,并且在對方狐疑的扭過頭的時候。他微微一笑:“既然面都見了,不如趁著現(xiàn)在大家都在,把案件交接一下吧?” “……”杜天成胸口處梗著一口氣,因為努力克制,差點把一口大白牙給咬的稀碎。他大跨步的回到了一張辦公桌前,用著極大的力氣將抽屜拽的乒乓亂響,好一頓翻找之后,終于抽出了一個檔案袋。最終,他把那個檔案袋憤憤的拍到了言宇的懷中,然后在經(jīng)過呂自白的身邊的時候,還停下了腳步,食指再次伸到了對方的鼻尖底下:“姓呂的,你真他媽的是好樣的!聯(lián)合外人來搞自己人是吧?這事兒了結之后你立馬打報告申請調職吧!愛去哪去哪,我這專案大隊的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br> “艸!”男人在扔完狠話之后就沖出了辦公室,在門口外的走廊里越想越氣,抬起腳用力把垃圾桶踹翻在地,之后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嘶……” 端著胳膊看熱鬧的蔣冰、羅奇和彭一山相當有默契的發(fā)出了一樣的聲音,頗有滋味的吧唧吧唧嘴之后,互相看了兩眼,皆從對方臉上瞧到了絲絲興味。而那邊的言宇在得到案件的檔案袋后,就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打了開來,這會兒正在埋頭看著,沒什么多余的反應。 “喂,兄弟。”蔣冰自來熟的走到了垂頭喪氣的呂自白的身邊,手臂順勢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你們城陽市的都這么有個性嗎?不愧是北方人,脾氣就是火爆啊。我們這剛來還沒怎么了解情況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損,牛逼啊?!闭f著,他還豎起了大拇指。 呂自白被他這么以調侃,弄了一個大紅臉,十分努力的擺了擺手,試圖辯解:“真不是這樣,我同事領導人都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這回就這樣了……”按理來說,就算局里的人再不愿意,那至少也得在明面上讓人挑不出錯來,今天這事兒屬實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是你們局里的問題?!蓖蝗?,言宇橫插進來一句話,他的眼仍舊沒有離開手中的資料,接下來的話主要是解釋給調查組的眾人聽的:“昨天我通知鄒銳想要接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因為申請表上沒有加蓋公章,興許在手續(xù)審批上會存在一些問題。只能先把通知下到當?shù)卦倭硇袇f(xié)調,我估摸著是還沒協(xié)調好,人家城陽市局不認的話也屬于正常的,并沒有做錯什么。” “誒?”蔣冰略微瞪圓了眼,將手臂從男人肩膀上拿了下來:“這么說反倒是咱們的不對了?” 呂自白見狀急忙接口道:“最根本的原因在我,我要是不違規(guī)塞了那張申請表,也不會讓你們和局里遭遇這種尷尬的情況。我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腦子真是抽了……這要是萬一你們來這也沒查出什么……”說著說著,他就哭喪起了臉,這會兒才想起來慌神。 “行了,我們坐了一下午的飛機,大家也都餓了,還是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毖杂钌髦氐膶n案袋封好,淡然的提議,像是沒有看到男人那脆弱自責的模樣,毫無上前安慰的意思。 此言一出,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附和,蔣冰等人大包小包的拎起就走,速度那叫一個快。 言宇走在了最后,在快要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依然傻愣愣站在原地的呂自白:“你也一起來吧,我需要你跟我大致說一下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 呂自白應了一聲,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 最終特別調查組一行人還是入住了那家離著城陽市公安局很近的賓館,在放置好行李和特產(chǎn)后,幾個人出門轉了兩圈,最終選擇了一家農(nóng)家菜館。 當飯吃的差不多,桌上面一片杯盤狼藉的時候,呂自白總算和他們幾個熟悉的差不多了。終于,當蔣冰再次開口吐槽起剛剛的杜天成,他按捺不住的開了口,期間還十分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腦瓜頂:“這事兒不怪杜隊也不怪各位領導,實在是我這個人平時做的不咋地,不值得他們信任?!?/br> 從他接下來的自我剖析當中,葉竹等人逐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個呂自白入警大概有七八年了,可是最開始就是吊兒郎當?shù)幕烊兆?,雖然被分配到了最苦最累的專案大隊,但是在工作上那也是絲毫不上心,經(jīng)常出現(xiàn)紕漏。后來呢,在他又一次犯錯后,局里的各位領導就研究想要把他調走,即使不開除,也只能去一個不重要的文職上去混日子。 當時的專案大隊負責人在聽說這件事之后,特意去找各位領導談了話,全力擔保將他留在了隊里。大概那位老隊長是怕他被調走之后,這一輩子都會止步不前,所以才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好好調教吧。可惜了,又是兩年多過去,呂自白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的長進。最后就在前年,那位老隊長在一次抓捕行動中不幸被嫌疑人所傷,最終傷重不治,與世長辭。 這件事對于呂自白的打擊很大,他開始反思自己,一夜之間仿佛就變了一個人。他開始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盡心盡力的和各位同事去學習以彌補自己的不足,其實老隊長沒有看錯他,他在刑偵這方面的確是有一些天賦的。后來沒過多久,杜天成成了專案大隊的新隊長,對方也是老隊長的摯友,見他浪子回頭也有意栽培。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后,確定他真的是洗心革面了,就把一樁多年未結案的連環(huán)殺人案交給了他,讓他全權負責。 然而他也不知道是走狗屎運還是怎么的,接手這個案子后辦案過程異常的順利,先是很快就發(fā)生了另一起殺人案,然后警方出了現(xiàn)場,緊接著證據(jù)接二連三的蹦了出來,最終成功抓捕到了嫌疑人。 只有一點不順利,因為那個嫌疑人一直喊冤,僵持了兩個來月,就是不肯認罪。 第73章 無罪之證(4) 本來物證齊全的一個案子,嫌疑人不認罪倒也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呂自白心里卻犯起了嘀咕。他曾經(jīng)私下里跟杜天成討論過這個案子,但是對方并不認為有什么疑點,被抓住了還不認錯的犯人千千萬,在確定程序沒有問題,取證合規(guī)后,誰還能就因為嫌疑人喊兩句冤屈就整個重查不成?且不說現(xiàn)在的警力能不能夠承受這種浪費,那納稅人的錢就不是錢嗎? 于是乎就這樣,他的質疑聲被大家忽略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卻得知了搶劫金店的案子局里準備往上打申請報告,鬼使神差的,他趁著同事不注意就偷了一張申請表,填好之后塞了回去,自告奮勇的攬下了郵遞的活兒。許是因為近一段時間他的表現(xiàn)太好了,那名同事竟也真的把這件事放心的交給了他,結果就是……大家都知道了。 城陽市局的領導今天早上好懸沒因為這個消息腦出血進了醫(yī)院,恨不得當場就抽他兩個大嘴巴子,感情工作表現(xiàn)良好都是在攢著大招呢,好好的要結案的連環(huán)殺人案,偏偏把特別調查組給招來了。 其實站在局領導的角度去看,如今這種反應也能理解,一邊是關乎于人民群眾財產(chǎn)安全的特大金店搶劫案,一邊是已經(jīng)抓住了嫌疑人的連環(huán)殺人案,這兩個案子孰輕孰重可以說是一目了然??蛇@么好的一個機會,就因為呂自白跟鬧著玩似的一個申請表而白白浪費了,換誰誰都得吐血。 聽完了來龍去脈后,葉竹等人臉上的表情相當?shù)钠婷?,原本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蔣冰、羅奇和彭一山此時此刻也有點訕訕。別的不說,這里面摻雜了一位已經(jīng)故去的、令人敬佩的老警察,單憑這一點,他們就再也升不起什么玩笑的心思了。 的確,這件事里不存在誰對誰錯,城陽市局上下自然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呂自白也是為了不冤枉任何一個人,只能說陰差陽錯,造化弄人吧。 就在眾人都陷入了復雜的情緒當中不可自拔的時候,言宇卻終于翻看完了檔案袋里的案件材料,一臉平靜的抬起了頭看向呂自白,語氣毫無波動的問道:“所以說這個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呂自白眨巴兩下眼,將眼圈那已經(jīng)泛起了的紅色硬生生的抹了去,隨即才開口解釋:“近兩年吧,在我們城陽市一共發(fā)生了三起暴力致人死亡的惡性案件,受害者的死因均是腦部被人砸的稀巴爛。只是這些命案的案發(fā)地都是較為偏僻的地方,無法用治安監(jiān)控去確定施暴者的具體行蹤,而且案發(fā)現(xiàn)場非常干凈,除了受害者自身的血液,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物證。” “在我接手這個案子之前,那個兇手已經(jīng)大半年沒有再作案了。之后杜隊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我,我知道他怎么想的,領導又是怎么想的,無非就是想借著這宗沒有什么苗頭的案子試探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所以我也沒有抱怨,更不會拒絕,自己一個人完成了之前三起命案的證據(jù)整理、筆錄整理、視頻整理……” “除了聯(lián)系當初的目擊者、報案人、死者家屬這些必須要兩個人在場的行動外,我基本是獨立跟進了全部。就在我將這三宗命案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就接到了報警,杜隊他們在第一時間出了警,在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后,經(jīng)由法醫(yī)判定死者的死亡狀態(tài)同之前那三個一模一樣,于是乎局里研究決定,將新發(fā)生的命案與之前三起正式并案調查。” 說到這,呂自白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著后續(xù)要如何表達,長嘆一口氣后很快就繼續(xù)開了口:“這回杜隊他們算是騎虎難下了,當初說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也是沒料到會這么快就再次發(fā)生命案,想要把案子要回去吧,這男人說話總得一個唾沫一個釘,突然反悔又算怎么一回事兒?最后他們還是選擇了信任我,給我派了幾個人,就這樣我一路查了下去。” “破案過程肯定是不簡單的,但是此次的案發(fā)現(xiàn)場與之前的略微有些差別,雖然偏僻卻恰好有一處監(jiān)控探頭。我們在死者死亡當晚在錄像中發(fā)現(xiàn)了嫌疑人劉德友的身影,并且在坐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居民筆錄的時候,得知了他在當?shù)孛暡淮蠛?,有著暴力史。這么看來,倒是和之前的嫌疑人側寫十分符合。后來又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發(fā)現(xiàn)了兇器,上面有著劉德友的指紋……而且受害者家屬也出來指認,死者不久前曾經(jīng)與劉德友發(fā)生過口角?!?/br> “當然了,決定性的證據(jù)還是警方在劉德友家中發(fā)現(xiàn)的血衣,雖然已經(jīng)進行過粗略的清洗,但是通過技術手段還原,仍舊從上面發(fā)現(xiàn)了人血的痕跡。經(jīng)過技術大隊鑒定,上面的dna屬于是屬于死者的。就這樣,在掌握了較為充足的證據(jù)后,局里正式對犯罪嫌疑人劉德友進行批捕,現(xiàn)在就關在看守所呢?!?/br> 在聽完他這噼里啪啦的一大堆敘述后,言宇沒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而是又回去翻了翻手邊的資料。 沉默了一會兒后,呂自白看了一眼時間,接著小聲問道:“言隊,您怎么想的?需不需要我聯(lián)系一下看守所那邊,你明天過去見見這個嫌疑人劉德友?” “不急,人在看守所又跑不了?!毖杂罹芙^的十分干脆,最終從那么厚的一沓紙張當中抽出了一張筆錄:“你們這份報警人的筆錄做的有點含糊不清,我想先見見這個報警人,應該有聯(lián)系方式吧?通知他明天過來局里一趟。” “這……”呂自白面露難色。 言宇狐疑:“你們不會沒有報警人的聯(lián)系方式吧?” “有是有的,但是他肯定來不了局里了?!睂Ψ揭粩偸?,面露無奈:“因為他也在看守所,馬上就要開庭了,罪名是盜竊。所以咱們明天怎么都得去一趟,你要不就考慮把劉德友一起見了吧?” 話音落下,小小的包間里一片寂靜。 葉竹同其他三人對視了一眼后,最終看向了言宇,果不其然對方的眉毛微微揚起,俊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疑惑的情緒。 ………… 第二日一早,婉拒了呂自白打算開車過來接他們的提議,蔣冰一大早就出去租了一輛吉普車,然后特別調查組一行五人按照對方發(fā)過來的位置,導航到了城陽市第二看守所。 在辦完手續(xù)進入到看守所內的路上,蔣冰終于問出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存在的疑惑:“嘿,呂自白,你能說說這個報警人犯了什么盜竊罪嗎?” 男人抿了抿唇,表情帶著點糾結,組織了半天語言后才說道:“這件事說來真的話長,最開始是當?shù)嘏沙鏊拥搅饲麈?zhèn)的一個報警電話,對方是一名池塘的塘主,在池塘了養(yǎng)了不少螃蟹。他報警聲稱抓住了一個偷螃蟹的小偷,派出所的民警在接收到警情之后,自然是迅速出警啊,在那個池塘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中就看到了這個偷螃蟹的嫌疑人?!?/br> “原本著這塘主沒想報警,想著到底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沒必要因為幾只螃蟹鬧得太難看。所以在第一天發(fā)現(xiàn)那人偷竊的時候,并未張揚,結果丫的第二天又在半夜來了,他還是沒有選擇報警,不出所料第三天夜里那人再次光顧。最終塘主忍無可忍,選擇了走法律程序?!?/br> “連著三天?”蔣冰失笑:“這得偷出去幾十斤上百斤的螃蟹吧?” “倒是沒有那么多……”呂自白動了動嘴唇,神情愈發(fā)的復雜了:“合共就偷了九只……派出所在找上門的時候,盜竊的嫌疑人還在床上睡覺呢,酒都沒醒。他后來交代,只不過是豬油蒙了心,想著撈兩只回去下酒。見頭兩天塘主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以為沒被別人發(fā)現(xiàn)呢,就壯著膽子去了第三天?!?/br> “九只……”蔣冰一哽,想了又想,最終只能面色精彩的點了點頭。 沒辦法,刑事案件的定位是多次發(fā)生盜竊行為,倒不是說你偷盜的金額有多少,只要是多次,就算你偷了一塊錢都是刑事案件。 “至于他又怎么成了報警人呢……”呂自白接著解釋著:“之前不是說這個人被警方找到的時候還沒醒酒嗎?原來他前一晚去池塘撈螃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喝醉了,結果偷完螃蟹回家,又喝了很多。在警方找到他的時候亂說胡話,非說昨晚上在池塘邊上看到死人了,當時因為出現(xiàn)場的民警無法判斷真假,最終只能上報。后來局里決定寧可白忙活也不能真錯過,就安排了另一隊人過去池塘附近尋找,又在池塘里進行打撈?!?/br> “結果沒想到,真在水里撈出了一具尸體!結果這丫的醒酒之后,再怎么問都不承認了,偏說自己當時是酒醉產(chǎn)生的幻覺,可是卻又無法解釋那具撈上來的尸體是怎么一回事兒?!?/br> 葉竹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說這個案子細細了解下來,還真是處處有驚喜??! 就在眾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他們通過了一條長走廊,最終到達了看守所內的一間審訊室前。此時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一名穿著灰色監(jiān)獄服的男人,手上戴著手銬,正東張西望的不知在看什么。 走到門口的時候,蔣冰、羅奇和彭一山自動自覺的和獄警進入到了旁邊的觀察室內,而言宇則是帶著葉竹和呂自白,推開了那扇門。 第74章 無罪之證(5) “魏偉!”呂自白一進屋,就喊了一句。 正在左右看看的人臉上即刻堆起了一抹諂媚的笑,沖著他道:“呂警官,你又來看我呀?” “別貧,這回我們來還是想要問問你在池塘里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尸體的事兒。”呂自白先后拉開了兩把椅子,邀請言宇和葉竹落座之后,這才從旁邊扯過另一把椅子,自己坐在了角落里。 魏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見坐在自己對面的竟不是呂自白,心中許是有了些思量。他先是伸出了帶著手銬的雙手沖著那兩個人略微弓著腰:“二位警官好,初次見面,初次見面?!?/br> 他在言宇那邊自是沒有得到什么回應,復又將目標轉移到了葉竹那里,只是葉竹在看了看那雙伸過來的手后,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啊,我們工作有規(guī)定,不能和嫌疑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上面角落里就掛著監(jiān)控呢,回頭真有點什么事兒可說不明白?!?/br> 男人訕訕的收回了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那雞賊的面孔:“是我考慮不周了?!?/br> “剛剛呂警官也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具死尸……”葉竹笑著把錄音筆擺在了桌面上。 然而她這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出言打斷,只見魏偉把頭搖到了飛起:“可不是這么回事兒,那人真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我當時被警察逮住的時候還沒醒酒,腦子半點不清醒,醉話怎么能當真呢?壓根不應該具備任何的法律效力!” 因為之前呂自白早就提過這件事,所以葉竹對于他的回應倒是不感到意外:“但是警方確實在那池塘里打撈到了一名死者,這你又要怎么解釋?說是巧合未免有點不能令人心服口服吧?” “我能說什么呢?”魏偉想要無奈的攤手,卻因為手銬而限制了動作的幅度:“只能說人喝醉了沒準和天地之間有著一種玄而又玄的交流,就是大家常說的第六感吧!” “你還真敢說。”葉竹似笑非笑:“老實和你說,現(xiàn)在城陽市公安局要對池塘里打撈出來的死者被殺一案啟動重新調查的程序,這件案子存疑。” 對方聞言有點吃驚,瞪圓了眼睛之后過了兩秒,不確定的問道:“我聽說你們不是已經(jīng)抓到兇手了嗎?現(xiàn)在那殺人犯也在看守所里關著呢,上次我們出去放風的時候,我還遠遠的看到過一眼?!?/br> “怎么,你們認識?” “算不上認識,但是都是在鎮(zhèn)上住著的,總歸是見過那么幾面吧?!蔽簜ノ宋亲?,感慨般的繼續(xù)說道:“挺好的一人,沒想到能做出這種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是嗎?”一直在一邊沉默的言宇忽然來了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男人神色登時就變得警覺起來,神色敏感的看向了他:“這位警官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我們現(xiàn)在懷疑劉德友有冤屈,他自己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局里才會重新調查這個案子。細細想起來,整件事的過程的確帶著蹊蹺,哪有殺人兇手那么愚蠢的,不僅把兇器丟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上面竟還留下了清晰的指紋。還有在其家中發(fā)現(xiàn)的血衣,請問你覺得一個思維正常的中年人,會在殺了人之后把指向性如此明顯的證據(jù)留在家中等待警察找上門來嗎?”言宇說話期間,一直保持這那種玩味的表情。 魏偉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直接問道:“你們跟我說這個有啥用,我又不……” 話說到一半兒,他似乎有點品出來其中的意思了,忽然就愣在了那里。好一會兒后,他不悅的打量了對面的兩個人一番,呲了呲牙:“誒?不對勁,聽剛剛那話里話外的意思,你們這是覺得我有嫌疑???” 言宇看起來很高興他能有這種自知之明:“只是合理懷疑罷了,畢竟你剛剛都說了,一個鎮(zhèn)上住著的,彼此之間動動手腳什么的也方便。” “你放屁!”魏偉梗著脖子,突然破口大罵,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流氓。 “魏偉!”此時坐在旁邊的呂自白也皺起了眉,開口大喝一聲:“注意你的言辭!” 言宇卻并不生氣,先是抬手阻止了呂自白的呵斥,然后視線在轉了一圈之后又落回了審訊桌對面之人的身上:“你在殺了人之后把尸體扔進了池塘里,心里卻并不放心,最終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把這件事嫁禍給別人,前一段時間同死者發(fā)生過口角的劉德友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于是你借著偷螃蟹這件事,主動讓警察找上門來,然后假意供出拋尸點。這樣一來警方自然是會去尋找的,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帶有指紋的兇器、藏匿在劉德友家中的血衣……” “現(xiàn)在做警察,想象力都這么豐富嗎?”魏偉覺得荒唐,從神色上自然而然就反應了出來,說到最后都把自己氣笑了。 “倒不是想象力豐富,我們覺得剛剛的推測相當?shù)姆线壿嬔?!”葉竹滿臉的贊同,緊接著聲音輕了下來,像是在誘導一般:“還是說,你這邊對于你第三天偷螃蟹當晚的情形,有什么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