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深見涼嬋沉默了，又說道“這種事情不會有造假的，而且程氏的事情，找當年程氏集團的老人問一問基本上就出來了，老大如果你找不到其他線索，這一本卷可以看一下?！?/br>
    涼嬋看了她一眼，“帶我去看看?！?/br>
    “好”

    檔案室，涼嬋看著那一本邊角已經泛黃暈染，已經不知道換了幾種版本的卷皮，顯得格格不入。

    “不是這些紙質卷宗只保存十五年嗎，怎么現(xiàn)在還有？”

    “我也不清楚，前幾個星期我整理卷宗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應該是之前管理機要的人沒空吧，也多虧了咱們這里忙，要不然這些東西放現(xiàn)在早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br>
    涼嬋翻到葉深深說的那一頁簽名，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簽名字跡確實很熟悉，是程鳴的。”

    葉深深說“當年的程氏商業(yè)帝國已經消失了快九年了，時代更新的太快，想要找到當年程氏集團的知情人了解情況怕是不太容易?！?/br>
    涼嬋說“不一定非要是程氏是的，當年程集團那些直系親屬還有活著的嗎？”

    葉深深速度也快，立馬坐到電腦前，“哈哈，發(fā)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懶有懶的好處，我現(xiàn)在一直用的是之前咱們特案組的賬號，權限啥的都沒有給我更改?！?/br>
    她速度很快從系統(tǒng)里找出來程鳴的直系親屬情況。

    “程鳴有三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叫趙修岳，沒有生育能力結婚兩年就和平離婚了，第二任妻子叫王惠，她生下的兩個兒子，一個叫程雷，一個叫程霆，但是命不太好，當了十幾年就就死了，第三任妻子就是唐心怡，與程鳴生有一女，程小雨，程風是在程鳴和唐心怡婚姻存續(xù)期間有的，沒有記錄他的mama是誰，你知道程老師mama叫什么名字嗎？”

    “李清如”

    涼嬋和葉深深怔了一下，隨即看見檔案室的門被推開，程風走了進來。

    “我去姜局辦公室找你，你沒在，聽其他人說你們朝著檔案室這方向來了，所以我就追了過來。”

    “哦，你剛才說你mama的名字叫李清如，這上面能查的到她的消息嗎？”

    程風搖頭，“我對她沒有什么印象，五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程家，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可能她也覺得我是她一生的污點吧，這個名字，還是在我上小學之后，有一問爸爸，他才說出的這個名字?！?/br>
    他語氣淡淡的，但不知道為何涼嬋總覺得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憂傷和落寞。

    葉深深看了兩人一眼，“程老師，麻煩您確認一下，這上面的簽字，是不是來自程鳴先生的。”

    她把桌上的卷宗遞了過去。

    程風看了一眼，點點頭，“是”

    涼嬋狐疑，“程硯在三十年前犯了罪，但是卷的最后卻寫的他已經死了，并且還附帶當時的死亡證明，醫(yī)院開具的，并且還署名了當時的醫(yī)生姓名?！?/br>
    涼嬋拿著那一張因為年月久遠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的死亡證明，如今只能依稀看到了一個字跡的輪廓。

    “當時用的油墨已經褪色，看不清楚寫的什么，但是當時開具這張證明的是仁和醫(yī)院，也就是現(xiàn)在的市南醫(yī)院。”

    程風看了一眼，“這個應該能做復原的。”

    葉深深說“我去問一下技術室，需要多久能出來，我就說是姜局讓我去的?！?/br>
    說完她拿著那張證明，一溜煙跑開了。

    檔案室里只留下他們兩人。

    “我沒有要查你的……”

    涼姑娘覺得自己心虛，先認承錯誤。

    程風“我知道，程家的事，我所知有限，不過有些線索與其你問他們不如直接來問我?！?/br>
    他說的直白，讓涼嬋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

    她清了清嗓子，“之前在京都查唐心怡案的時候，查到了一個叫程硯的名字，但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具體是做什么的，一概不知，只知道這個人提供了很多材料特殊的玻璃瓶子，以裝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嗯，就是那些被改造過的人體胚胎基因?！?/br>
    “根據這本書所記載的事實，大概大二十八年前，程硯就已經在某基因研究院里做過一項基因實驗，但并不是人體實驗，他把一種古老的病毒移植在了一只快要病死的小白鼠身上，最后造成了病毒蔓延，甚至傷了一些人，那些病毒在小白鼠身上發(fā)生了變異，當時基因研究院的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那些變異的東西給消滅，也因為這件事情，程硯以危害公眾安全罪被抓了起來，關了不到一年，因為身體的愿意住進了醫(yī)院，并且在醫(yī)院里因為心臟衰竭搶救無效死亡，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一張?！?/br>
    程風點點頭，“嗯，我看到了?！?/br>
    涼嬋又說“我在想，當年的0731案發(fā)生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誰？負責收購程氏集團股權之后又轉賣給蕭遠山的陳勇，究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還有蕭遠山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還有一本賬目你已經看過了，是關于一家制藥物公司的，但是這些線索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根本無從查找其當年的證據，只有一點，可以確定，沈月的mama沈汝臻確系參與了這件案了，她甚至就是最后那一步棋子，下毒的人?！?/br>
    涼嬋說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我剛才問了一下沈廷玉，程鳴程雷還程霆的中毒癥狀與氰化物類似，但在他們的身體里并沒有查出這種毒素來，沈廷玉說，有兩種可能第一利用相生相克的原理，最身體代謝了，第二，仿生原理制毒?！?/br>
    “如果是第一個相生可克，這一點目前就所記錄的東西無從查證，三人是十二點后吃完，在下午的兩點半左右相繼死亡，等獄警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沒有呼吸了，確實有一個代謝的過程，第二，仿生原理制的毒藥，最后被人體所吸收分解，這一點也是有可能，只不過目前沒有臨床實驗，只有初級的一些人提出過一觀點。”

    程風默默的聽完她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又從葉深深的桌面上找了一只鉛筆，在她剛才指出的那幾個點上做了一個簡單的標記。

    “第一點，找到當年開具程硯死亡證明的人，這一點等著葉深深問完技術室后，可以的找到，不過市南醫(yī)院那邊想來應該已經被人盯住了，你查想什么都會有人提前你一步的，第二點，程硯當年供職的基因研究院，一定還會有一些知情人活著，按時間算如果程硯還活著，那么他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他的同事里一定有與他年齡差不多的人，第三我更傾向于仿生制毒原理，相生相克這種是慢性的毒藥，并非一次兩次吃下去就會死人的，第四點……我并沒有生氣，或者任何不滿，他們給我過去，而我要的你的將來！”

    涼嬋一時語塞，明明好好的在談案子，怎么轉頭某人就開始說起情話來了。

    “……”

    程風說“我首先我給你說一下我知道的程氏集團的核心組成，老董事長，也就是我的爺爺，有兩個兒子，我爸爸比程硯大十幾歲，他接手的時候，程硯還在上學，并且是一個……用他的話來說，有點不太正常的男人，不過這些也是他偶爾在喝酒之后提起過的，我只知道程硯被送到了國外，至于是為什么，他這個名字是個程家的禁忌，只要有老爺子在，他的名字是不允許被在家里提起的，他入牢的時候，我就該是剛出生不久，他死在醫(yī)院的時候，我也沒有記憶，這些都是后來過了很多年之后，才知道的。”

    “另外，程氏集團也有很多旁系的關系，不過因為各自的業(yè)務發(fā)展很多人要么移民了，要么就是不再林市，去了世界各地，至于當年程氏集團的老人，忠心的那幾個有的被抓了，有的逃了，至于逃走的理由，應該就是和那間暴利生產的藥廠有關系，我屋里的那個保險柜里，只是柜子放在我屋里，我平時回家的時候，基本都是鎖著的，我只知道密碼和鑰匙，但并不知道那里面的東西是誰放進去的，至于那個叫陳勇的，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br>
    他按了按眉心“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些，目前我正在從蕭氏集團的下屬公司里找程氏集團的老員工，但是收效甚微，當年程氏被收編之后，很多人的檔案又重新塑造的，一些部門裁剪合并，很多人都離職了?！?/br>
    涼嬋說“查舊案就是這一點是個麻煩，時間掩埋了很多線索，現(xiàn)在時隔了這么久，再想查重查，肯定難，不過這幾天線索已經順出來，慢慢從這幾條上開始吧?！?/br>
    程風拿出鉛筆在市南區(qū)醫(yī)院上面劃了一個重點，“這個醫(yī)院的涉案的案子太多了，沈汝臻的死，程硯的假死亡證明，還有周光羽和唐欣怡弄出來的那些試劑，沒有一處不和這里有關系，而且現(xiàn)在你每走一步，都會有會提前走到你前面，不如我們反其道而行?！?/br>
    涼嬋揉揉耳朵，有點喪氣，“怎么反其道而行，難不成你想綁架那個院長，我看著這件事也不是那個院長說了算的?！?/br>
    程風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當然不是，市南醫(yī)院現(xiàn)在隸屬于哪一家企業(yè)？”

    “之前是周光羽，不過周光羽死后，環(huán)宇集團旗下的醫(yī)院好像都在正常運轉，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失，背后的資金鏈也沒有斷?！?/br>
    “環(huán)宇已經上市了，董事長涉嫌犯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他們的股票已經跌落了股底，所有持股人幾乎一夜之間變成了負債者，如果是你，你還有心思去管這些東西嗎？而我前幾天通過顧之炎查到了一個賬目資金流向，是本周從市南醫(yī)院流出的五千萬的現(xiàn)金流，收款方是瑞士銀行的一個人?！?/br>
    “一個醫(yī)院向一個私人去輸送大額資金鏈，而且就在最近？”

    程風點點頭，拿出手機來遞了過去，“這是市南醫(yī)院最近賬面上的資金流向，其中最矚目的那一筆五千萬，流向了一個人。如果是向的醫(yī)院或者是別的公司，購買大型的醫(yī)療設備，這種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就目前市南醫(yī)院的固定資產登記上看，并沒有入賬任何一臺大型設備，所以這筆錢的去向值得商榷。”

    涼嬋仔細思考了一下，重新將程老師給出的信息進行了消化。

    “首先環(huán)宇集團的股價跌到了谷底，但是所有負債人并沒有慌亂，甚至市南醫(yī)院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有一大筆現(xiàn)金流向外流出，這說明了，有人從背后cao控著環(huán)宇集團，cao控著市南醫(yī)院，市南醫(yī)院的前身是仁和醫(yī)院，這個名字是在八年前仁和醫(yī)院被周光羽收購之后改下的名字，而在周光羽之間，仁和醫(yī)院實際的控股人是……”

    兩個相視一眼，齊聲說道，“是程氏集團！”

    涼嬋從這些錯綜復雜的一亂亂麻里，幾乎是找到了一點點的線索。

    “那么這樣來說，程氏是仁和醫(yī)院的實際控股人，程硯的死完就有可能造假，按照當時程氏集團的財力，想讓一個人死遁，逃亡過國外，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二十八年前，當時的信息建設也不是很完善，一個人想要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著，只有要錢，這些都不是太難的事情！”

    程風點點頭“所以程硯沒死，但是為什么沒回來？他去了哪里？他有沒有和八年前那件案子有關系呢？”

    涼嬋說“即使目前查到現(xiàn)在，程硯也只是出現(xiàn)在唐心怡案里的一個名字，訂購的特殊材質的玻璃瓶，他好像還沒有出現(xiàn)在過其他地方呢，這個人有點奇怪，放著這樣一個瘋子在外面，實在太可怕了，也不知道這人還活著沒有?！?/br>
    程風眸色深深，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活著，而且，我有一種直覺，當年那件事情，和他一定有關系，但是現(xiàn)在還不確定，他在那起案件里扮演的什么角色，而你如果查醫(yī)院太過招搖，敵人暗我明，我們做什么都會有人盯著?！?/br>
    “所以？”

    “從經濟上下手！”

    “你是說經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