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陸子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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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眠一開門,驚了一下,她沒想到這兩人竟然來的這么快。 “jiejie,灝天哥,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她打開門,示意兩人進(jìn)來說話。 涼嬋“有幾件事情,需要找你們了解情況!” 暮眠“好啊,你問?!?/br> “你和姚雨熟嗎?” “還行,我比她小兩級,她家是近幾年才搬來的,之前不住這,不過她爸爸經(jīng)常來我家,拜訪我爺爺。” “她爸爸姚如震嗎?他不是個做雕塑的?” “是,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你得問我爺爺?!?/br> 說罷,她對著樓梯口喊了一聲。 “爺爺快來,有客到。” 暮眠笑嘻嘻的給兩人倒上茶,“快給我說說你們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 涼嬋無奈的看了一眼這姑娘,“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所以才到你這里來找的,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姚雨是怎么死的?” 暮眠想了想,搖頭,“有好多說法,有人說是跳崖摔死的,有人說是燒炭自殺死的,還有人說是吊死的,我也也沒見親眼見到,只是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姚雨jiejie的mama就搬走了,聽說是和她爸爸鬧離婚?!?/br> “鬧離婚?最后離了嗎?” 暮眠搖頭“不知道,咿我爺爺來了,讓他給你們說?!?/br> 暮春秋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姚雨的mama是我的學(xué)生,叫張珊,姚雨死后,她就和姚如震離婚了,具體什么原因,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方便問,只是逢年過節(jié)的來我家一趟。” “還有爺爺生日的時候!” 暮眠補充道。 站在樓梯口的暮春秋,眼神閃爍了一下,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暮眠站起來,給暮春秋讓了一個位置。 暮春秋坐在她二人對面,提起這兩個,臉上浮現(xiàn)一絲愁容。 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的,“這兩個都是好孩子,只可惜命不太好?!?/br> 涼嬋將暮春秋的神色看在眼底,默不作聲。 靜靜的等著他說。 “兩人結(jié)婚多年,才有了姚雨一個孩子,張珊幾乎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女兒身上了,精心的呵護著,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都是命??!” 涼嬋聽他話里有話,眉梢一挑,“您說張珊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那么姚如震呢?” 暮春秋張了張嘴,沉疑片刻,緩緩的說,“小姚這個人,是個藝術(shù)瘋子,兩人結(jié)婚之后,他常常不在家,他們雕塑這一行的,需要新鮮的源源不斷的靈感,所以婚后,都是張珊自己在帶孩子。” 涼嬋盯著暮春秋,問道“姚如震和李誠昆認(rèn)識嗎?” “認(rèn)識。” “那您知道姚如震的女兒,姚雨和李誠昆是什么關(guān)系嗎?” 暮春秋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閃出一抹尷尬。 看得出來,他是知道內(nèi)情的,他沒有說話,卻沉默的點頭。 好像不愿意開口一般。 “姚雨死后多久張珊就搬出去了?” “……沒多久吧,我記得那天晚上下著雨,張珊敲了我們家的門,當(dāng)時眠眠也在家,她告訴我,她已經(jīng)和姚如震簽了離婚協(xié)議,第二天就搬出去。” “也就是這兩年間,姚如震一直都是獨居?” 暮春秋搖頭,“不清楚,他常年不在家,家里的門也關(guān)著,很少有人去他家。” 涼嬋想了想,忽然問道,“您生日是什么時間?” 暮春秋握著茶杯的手一顫,詫異的抬頭看了涼嬋一眼。 空氣里一陣安靜。 暮眠笑嘻嘻的說,“我爺爺?shù)纳帐蔷旁率瑒傔^去半個多月?!?/br> “那張珊來過嗎?” 暮眠點頭,笑嘻嘻的說,“嗯,來了” “暮老爺子應(yīng)該知道張珊現(xiàn)在的住址吧?!?/br> “……我……我記得了!”暮春秋臉上出現(xiàn)一絲慌亂。 涼嬋盯著他,忽然笑了。 暮春秋被她突然的轉(zhuǎn)變,嚇了一跳。 想反悔已來不及了。 涼嬋站了起來,看了暮眠一眼,“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之后還有我同事還有什么問題找兩位詢問,還請暮老爺子好好配合!” 暮眠將兩人送了出去。 回到客廳的時候忽然問道,“爺爺,你剛才為什么沒有說實話,我們有張珊阿姨家的地址啊?!?/br> 暮春秋緩緩閉目,“有些事情,根本瞞不住啊?!?/br> 他嘆了一聲,拿起沙發(fā)旁邊的電話,撥了出去。 嘟聲響了三聲之后,有人接了起來。 暮春秋說“警察來過了,想來你那應(yīng)該也不會太平了?!?/br> 暮氏祖孫不知道的是,涼嬋和吳灝天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站在她們圍欄邊。 吳灝天手里拿著儀器,笑的一臉狗腿相,“老大,還是你厲害,我們剛出門,他就給張珊打電話了!” 涼嬋看了一眼,吳灝天屏幕上顯示的位置,“走,去見見這個人?!?/br> “你懷疑是張珊殺了李誠昆嗎?” “自己的女兒看上了一個比自己父母年齡還大的人,這種事情放誰身上都受不了,何況最后姚雨還自殺了,張珊有動機!” 吳灝天手指一動,屏幕瞬間切換成了坐標(biāo)位置。 “衛(wèi)星定位顯示,離不不遠(yuǎn),開車半個小時。” “走!” 兩人上了車,疾馳而去。 半個小時后。 張珊住的小區(qū)門外,停了兩輛警車。 吳灝天笑著說道,“看來有人比咱們還先到一步啊?!?/br> 岳昀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你們也來了?” 涼嬋按下玻璃窗,“岳隊的反應(yīng)還真是快” 岳昀將煙頭碾死在地上,“沒辦法,那誰不是說過嗎,丈夫死在了西雅圖,即使他的妻子身在倫敦,也會被列為第一個懷疑對象!” “你好像說反了?!?/br> 岳昀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有什么區(qū)別呢,張珊我先帶走了,你有事來刑偵局問她吧?!?/br> 說完岳昀上了最前面的那輛車,疾馳而去。 汽車徐徐開遠(yuǎn)。 涼嬋聳聳肩膀,正準(zhǔn)備調(diào)頭回去。 電話震動起來。 沈月打來了。 “老大,技術(shù)室那邊傳來消息了,拖鞋上的生物痕跡,和今天發(fā)現(xiàn)的死者姚如震系父女關(guān)系,所以拖鞋是姚雨的,姚雨案的尸檢結(jié)果顯示,她確實是自殺,是把自己吊死在。” “還有沒有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姚雨自殺的照片?!?/br> “應(yīng)該有,我去檔案室找找。” “好,姜源那邊什么進(jìn)展?” “還在走訪,目前沒什么進(jìn)展?!?/br> “我” 涼嬋掛了電話,直接驅(qū)車回了特案處。 …… 沈廷玉剛從法檢室出來,就看見涼嬋急匆匆的從樓梯上跑進(jìn)來。 “吃飯都沒見你跑那么快!” “怎么樣,李氏兄妹去哪兒了?” 沈廷玉伸了伸腰,“走了啊,不走難道還我我請他們吃飯啊?!?/br> 涼嬋笑,“我還以為以你的脾氣直接把兩人關(guān)審訊室呢。” “嗯,我確實想來著,不過那兩人秒慫,不過還是有點收獲的,李數(shù),李誠昆的女兒說,他曾經(jīng)買過一份巨額的人身意外保險,受益者是他的兩個孩子,所以李氏兄妹才這么著急的想把尸骨帶回去,是為了去找保險公司理賠!” “哦,既然這樣,也是有作案動機的,你怎么沒把人扣下?!?/br> “老荀同志已經(jīng)查過了,人家兩兄妹在案發(fā)期間根本不在國內(nèi),也沒有入境記錄,隔空殺人???” “誰說我查過了?” 荀愈不知什么時候從樓梯口走了上來。 沈廷玉挑眉,“你沒查估計那兩家伙也沒嫌疑,誰腦子被穿刺了殺了人還跑這里來挑事。” 涼嬋說“法證科那邊已經(jīng)證實,從李誠昆房間里搜出來的拖鞋和今天剛發(fā)現(xiàn)的死者姚如震系父女關(guān)系,再加上之前從案發(fā)地點發(fā)現(xiàn)的足跡,我懷疑姚如震的妻子,張珊有重大嫌疑。不過我今天去的時候,張珊已經(jīng)被岳隊帶走了!” 荀愈“等岳昀那邊的人問完話之后,你去看看?!?/br> “好” “趙冰冰這邊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她的家人,暫時由姜源和沈月處理,李誠昆的案子一定要盡快破了?!?/br> “是!” …… 涼嬋見到張珊的時候,還真是吃了一驚。 按說張珊今年不過才四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看上去竟然像個六十歲的人。 一頭齊腰長的波浪卷發(fā),卻因為其灰白的顏色顯得比較詭異。 她皮膚很白皙,眼角的魚尾紋很深,眼下青黑很是明顯,臉頰上長了幾大塊斑。 正是因為這種白皙的皮膚,才讓她顯得格外的蒼老。 她坐在審訊室里,燈光照的她眼睛看上去都有些渾濁,整個人空洞洞的。 一低頭,發(fā)根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白。 聽到開門聲,張珊也不抬頭。 “不是說了嗎?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們要抓人,拿出證據(jù)來,否則我無話可說!” 她聲音很年輕,再配上這樣一張形如枯槁的臉,讓人一時竟然無法接受這種落差感。 涼嬋沒有回答她。 沉默著拉開了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審量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和資料里查到的差別有點大。 或許中年喪女,讓她已經(jīng)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她從心里覺得張珊是可憐的。 張珊聽到許久沒動靜,緩緩抬起頭來。 “怎么,問不出來東西,就打算換個警察來問嗎?” 涼嬋笑了笑,“你好,我是公安部特調(diào)處涼嬋,現(xiàn)在在查兩年前的一起自殺案!” “自……自殺案?” 張珊渾濁的眼底,驟然閃出一抹亮光,但隨即又很快熄滅。 “既然是自殺,為什么還會有人查呢?” “你是姚雨的mama吧!” 張珊肩膀猛的一縮,她握緊了手,盡量控制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點點頭,“是,我是” “我想找你了解一下,關(guān)于姚雨的案子,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我。” 張珊抬頭,淚眼朦朧,聲音有些哽咽,“你問” “李誠昆你認(rèn)識嗎?” “……認(rèn)識” “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張珊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我,我們沒關(guān)系,我和他不熟!” 涼嬋目光冷峻的看著她,“張珊女士,你在撒謊,請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張珊深吸了口氣,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抱歉,我認(rèn)識他,但是我不想提,這個讓我感到惡心!” 涼嬋覺得下一個問題她有點不太忍心開口問,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緩緩的說,“張珊女士,我知道,過去有些事情,曾經(jīng)讓你無法釋懷,但是它既然存在了,你必須要承認(rèn),否則它將會永遠(yuǎn)被埋在塵土之下,沒有見天日的那天。” 張珊眼淚流的很兇,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顫抖。 保持著應(yīng)有的得體。 許久,她緩緩開口,“我聽說,李誠昆死了?呵,真是報應(yīng)啊,死的好,死的太好了??!” 涼嬋眉頭一蹙,漆黑的瞳孔散發(fā)出冷峻的光,“你知道你說這話代表什么嗎?只會讓你的嫌疑更重!” 張珊猛的抬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他死的好啊,我真恨不得是我親手了結(jié)了他,我聽說他是被石灰燒死的,哈哈,真是大快人心,那個老東西,老不要臉,誘惑我女兒,如果不是他,我女兒也不會死!!” 她聲音很大,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都驚動的門外看守的人。 “涼隊,沒事吧?!?/br> “沒事,你們先出去吧。” 張珊的情緒平復(fù)了一下,她再次低下了頭。 “李誠昆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能力殺他,但是我很感激殺他的人,如果可以,我愿意替那個人去死,替他受刑法,其他的我沒有什么要說的,就一句話,如果要判定我有罪,請拿出證據(jù)……如果沒有,請讓我回家!” 涼嬋走出了審訊室。 她還是第一次在審訊中遇到挫敗感。 如果程老師在此,估計還能從張珊的情緒和語氣從判斷一下,并且找出應(yīng)有的依據(jù)。 但是她竟然不知道為啥,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竟然不愿意相信她是兇手! 岳昀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 “怎么樣?是不是受到了挫敗?!?/br> 涼嬋失笑一聲,“看來岳隊也一樣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嘛!” 岳昀揉了揉眉頭,“張珊是個搞藝術(shù)的,但是對法律程序竟然門兒清的狠,她一口咬定我沒有證據(jù),抓她來只是想套她的話,四十八小時一過,就要把她放過,唉,我真是太難了!” 涼嬋“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嗎?” 岳昀“出來了,死亡時間是在九月十號晚上七點左右,已經(jīng)證實了,死者就是姚如震,死亡原因是鈍器反復(fù)擊打頭部而死,兇器找到了,一把錘子,就扔在了客廳里,眼珠子都砸出來了,整個頭顱粉碎性骨折,已經(jīng)看不出頭形來了,對了,聽說你手下有個擅長復(fù)原的,記得讓她去趟法檢室,給我們羅科幫下忙!” 涼嬋嘴角一抽,“她是擅長復(fù)原,但好像也僅限于完成的頭骨,你這都碎成了骨渣子了,還怎么復(fù)原!” 岳昀“……” 手機震動響了。 涼嬋看了一眼,沈月打來了。 “老大,出事了,之前咱們抓來的那個陸子函死在上看守所里了!” 她聲音一沉,“什么時候的事?” “半個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