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有點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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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后的幾天,北方氣溫降低了幾底。 涼嬋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蜷縮在vip病房里的沙發(fā)了,頭發(fā)松松的在腦袋后面綁成了一個丸子,素面朝天的她,拿著諱莫如深的看著平板電腦。 秋日午后的陽光穿過了雙層的玻璃,照在她的臉上,讓本就俏麗的容顏更加精致。 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讓懶洋洋的靠在病床上的蕭何,心神一蕩漾,目光迷離起來。 屋里的茶幾上,是他讓人每天送來的粉白色的康乃馨。極淡的花香,逶迤而來的陽光…… 安靜的病房里,只聽見滴答滴答的鐘聲。 蕭何忽然就覺得時間像靜止了一般。 那個歲月靜好的看著平板電腦的女人忽然彎眉一挑,罵了一聲,“臥槽,gameover了。顧之炎死哪兒去了,快來看看,這一步cao作該怎么走!” 門應(yīng)聲而動,顧之炎屁顛屁顛的跑進來,用比對自己祖先還經(jīng)殷勤的態(tài)度,給她解釋到,“恩人,是這卡丁車游戲里面最簡的了,初步,你看看你這跑的,手指反應(yīng)太慢了……” 涼嬋皺著眉,緊張兮兮的看著顧之炎的手十分靈活的在他屏幕上劃著,很快左上角的比分就沖了上去。 她眉眼一彎,墨黑的眼睛亮了一下,“行啊,你有兩下子?!?/br> 她接了過來,嚴肅認真的開始用手在屏幕上劃動著,以rou眼可見速度在往下掉排名。 顧之炎一臉嫌棄,心想你丫的就是一游戲黑洞,是不是因為怕你揍俺,俺才不會給你玩這種弱智到豬都會跑的游戲泥。 蕭何嘆了一聲,就知道什么歲有靜好,都是浮云。 顧之炎雖然有狗腿子的潛質(zhì),但是人家拎的清啊,自從給涼姑娘安排了這個工作之后,他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里,坐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 吳灝天沒事躲在vip病房里蹭吃蹭喝。 當(dāng)然,程老師偶爾也會過來坐坐。 今天是第四天,蕭何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了,不過人家蕭遠山人傻錢多,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住院費。 程老師下午來的時候,拿了本書,朱自清的《背影》 順帶也給蕭何帶了一本《海底兩萬里》,兩個人不懟的時候,看上去還是比較和諧的。 于是這種一天住院費一天就上萬的vip病房里,只差一張麻將桌了。 吳灝天最近利用空閑時間編了一個簡單的練習(xí)手速的程序,今天拿了過來,讓她這種手殘廢黨試試。 涼嬋看著屏幕上冒出來的一個一個的土撥鼠腦袋,有種想揍人的感覺…… 顧之炎跑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后,一臉喪的站到程風(fēng)面前。 程老師端著書,懶懶的靠在了沙發(fā)后面,也不抬頭,裝看不見。 顧之炎說“那個,咱們下面的子公司出了點問題,而且還有點詭異……所以,你們……” 程風(fēng)頭也不抬,指了指一旁正玩打地鼠,打的正嗨的涼姑娘。 意思很明顯找她。 顧之炎又一臉喪的挪到?jīng)鰦让媲?,遞了一個橘子,“我們下面的子公司里出了一點問題,而且有點詭異,你看看……” 涼嬋頭也不抬,指了指旁邊的吳灝天,“我在執(zhí)行任務(wù),找別人!” 吳灝天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手里拿的蘋果,啃了一口,忽然站起身來,“哎喲,我要上廁所……” 然后拿著蘋果顛顛的跑了出去。 顧之炎撲倒在沙發(fā)上,伸著手,“屋里就有……” 蕭何覺得顧之炎確實有點可憐,便問了一句,“什么詭異的事?” 顧之炎終于得到了傾聽者伸出的橄欖枝,立馬開始向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大聲說了起來,“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在中秋前收購了一家做設(shè)計的公司,最近正在進行人員整合,有幾個員工在出差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一點問題,這次受傷的人叫唐明生,他是設(shè)計部的總監(jiān),有人稱他為設(shè)計鬼才,他在酒店的時候被人射傷了,不過命挺大,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搶救了回來,他醒來之后對警察說的第一句話是,蜘蛛俠傷的他!警察認為他傷的并不是肺而是腦子,就連同行的屬下也說并沒有看見什么蜘蛛俠……” 蕭何諱莫如深的點點頭,“最后唐明生被送進了精神科是嗎?” 顧之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的?” 蕭何指了指進門的護士,“吶,現(xiàn)在全院的人都知道了。” 進門的小護士臉上畫著淡妝,很是開心的看著這一屋子的帥哥。 “你是說昨天送進來搶救,今天又被送到精神科的那個精英嗎?” 顧之炎張大的嘴巴還沒有來得及合上,“精英?” 小護士說到這里,掩唇偷笑,“是啊,這名字可不是我們給他取的,是他自己說的,我這樣的精英人士,怎么能把我送到精神科做鑒定呢,你們這群庸醫(yī),快把我送回去,我是正常人,我知道現(xiàn)在m國總統(tǒng)是***,e國總統(tǒng)是普京……” 說完她攤攤手,“據(jù)說還背了一大段的圓周率呢……笑死人了?!?/br> 顧之炎頓時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看來這小子腦子還真有?。】绰瓷盗税伞?/br> 涼嬋扔下平板電腦,看了一眼顧之炎,“不是說確實在房間的玻璃上發(fā)現(xiàn)一個洞嗎?” 顧之炎說“啊,這個,我不知道也,因為人也沒死,也沒有找到什么證據(jù),最后被當(dāng)成惡作劇了?!?/br> 涼嬋問“所以……” 顧之炎“所以這件事有點詭異,想讓你們?nèi)タ纯窗??!?/br> 吳灝天正巧啃著蘋果進門,聽到顧之炎說的這話之后一臉的鄙視,“不是我說你啊,顧神,我們特案組就這么幾個人,天天忙的轉(zhuǎn)不過圈來,這種小案子自然由別人干警去查,殺雞焉用牛刀,你讓我們老大,給你解決一個精神病的問題,這不是難為她嗎?!?/br> 顧之炎見最后不了了之,又把目光投向正在看散文的程老師身上。 “那公司收購你也參與了,老程,你可不能不管你員工的死活???” 程風(fēng)從書里抬起頭來,看了顧之炎一眼,然后又指了指涼姑娘。 從頭到尾保持沉默不說話,也不發(fā)表意見。 顧之炎同學(xué)可憐兮兮的看著涼嬋,“你看,我都教你玩卡丁車了,你就幫我這個忙吧,反正你也不會吃虧?!?/br> 涼嬋說“怎么幫你,拿塊磚頭把關(guān)押精神病的玻璃窗砸了,然后把那個精英給你救出來?” 眾人忍不住大笑出來。 顧之炎說“不,你就幫我這證明,他是不是真的看見蜘蛛俠了?” 涼嬋想了想,“這有點難。” “怎么個難法?”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精神出問題!” 顧之炎“……” 他的手機再次轟炸似得的響了起來,某位股東是那個唐明生的直屬上級,唐明生是他的左膀右臂,現(xiàn)在唐明生被當(dāng)成精神病控制在醫(yī)院里了,當(dāng)然急的像火上的螞蟻。 看著顧之炎被擠兌,涼嬋心情好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下午三點了,“今天周末也,我們?nèi)コ詿驹趺礃樱吭龠^一個月就沒有了?!?/br> 顧之炎一臉委屈的跑到墻邊劃圈圈。 蕭何默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書,“能送外賣嗎?那種煙熏火燎的味道,你不覺得很熟悉?” 他是指中秋前幾天被王青松燒死的那個人。 程風(fēng)眉梢一挑,十分默契的抬起頭來,“贊同!” 吳灝天想著自己背上的傷,“不要辣,少放油,記得給我送一份擔(dān)擔(dān)面?” 涼姑娘最后不干了,她坐在沙發(fā)上砰砰的砰的敲著桌子,“都在這里窩了三天了,天天聞消毒水的味道我的鼻子都快要廢掉了?。 ?/br> …… 在涼姑娘的武力值的威逼之下,一行人最終決定出去吃。 她興奮的給沈廷玉發(fā)信息,告訴沈廷玉位置,并信誓旦旦的說自己這個月多發(fā)了一千塊錢的獎金,要請她吃大餐。 沈廷玉一聽有好吃的自然欣然前往。 蕭何這幾天話有點少,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磨磨唧唧的走在后面,和前面那幾個嘰嘰喳喳哼哼唧唧說要吃什么的人拉開了距離。 程風(fēng)原本也走在后面,余光瞥到了蕭何,落后了一步。 兩人并肩而行。 午后的陽光,將兩個的影子拉的很長。 兩個人都很高,長的又俊朗,模特般的身材和矜貴的氣質(zhì)一下子成了路人的回頭的對象。 程風(fēng)輕笑一聲,“蕭醫(yī)生手段不怎么高明?!?/br> 蕭何雙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前面那個俏麗的身影上,細長的眉眼輕輕一挑,像只得意的狐貍。 “只要你們還沒有結(jié)婚,我就有機會?!?/br> 程風(fēng)也不惱,兩人不急不徐的走在人群后面。 “但是怎么辦呢,我好像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br> 蕭何低笑一聲,“機會好像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嗎?” 程風(fēng)笑,“當(dāng)然,以蕭醫(yī)生的手段,怕不過再是和現(xiàn)在這般,靠憐憫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了?!?/br> 蕭何眸中有異樣的光一閃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你未免太看重你們的感情,也未免太看輕了我們的情誼,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 兩個男人的目光相對,走到兩人身后的顧之炎隱約覺得半空里,一陣噼里啪啦的焦糊味傳來。 似乎察覺到了背后的目光,涼嬋猛的一回頭。 陽光下,她笑的心無城府的模樣,讓蕭何的眼微微一疼。 心底某處開始隱隱的抽疼,像是被人生生抽掉了什么似得。 他臉色微白,若無其事的別開了目光。 看向遠處。 “你們兩個要吃什么,我已經(jīng)開始從軟件上點餐了?!?/br> 程風(fēng)說“隨便?!?/br> 蕭何說“都好?!?/br> 顧之炎從后面跑了上來,“我要吃紅油抄手,擔(dān)擔(dān)面,再來一份肥腸粉!” 涼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怎么不撐死你!你自己點的自己付錢!” 吳灝天憐憫的看了被懟的啞口無言的顧之炎一眼,表示同情,但是也僅僅是給予精神上的安慰。 沈廷玉在開大會啊,組織學(xué)習(xí)培訓(xùn)啊,商量個工作部署啊,這種類似的會議,總是能晚一分鐘絕對不晚到五十八秒。 但是像吃飯這種場合,她絕對是跑的比兔子爹還快的那種。 其他人都還沒到,她老人家已經(jīng)端坐在座位上,一副主人公的姿態(tài)微笑品茶迎接眾人了。 …… 這間酒樓是川式的菜系,雖然已經(jīng)過了吃飯的點,但是人依舊很多。 她們進來的時候,所有的包廂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因為位置不錯,旁邊就是某高檔小區(qū),再往前是一個新規(guī)劃投入使用的寫字樓。 顧之炎坐下之后就指著從前面縫隙里露出來的那個寫字樓說,“看,我們剛收購的foura級的設(shè)計公司就在這棟樓上,厲害吧?!?/br> 一陣冷場,沒人接話。 菜上的很快,除了程風(fēng)和蕭何,其他的都唧唧喳咋的,天南地北的胡扯。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jīng)快到了五點。 連一向滴酒不沾的程老師,也喝了一杯這酒店里送的幾壺青梅酒。 雖然度數(shù)有點底,但是喝多了一樣會醉。 這種閑適的時光,讓大家都很放松,共引一壺青梅酒,我們都還是年少的自己。 涼嬋很開心的開始給大家背自己最喜歡的詩。 她臉有點紅,眼神有點迷離,拿著杯子站了起來。 “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嗯,后面一句是什么來著?!?/br> 想了半天,后半句是什么沒想起來。 被沈廷玉一陣嫌棄。 沈廷玉哈哈一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笨蛋,是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br> 程風(fēng)無語的看著這兩個喝了一點幾乎沒有底數(shù)的酒就開始耍酒瘋的兩人女人,很想裝做不認識她們的樣子。 吳灝天反應(yīng)了半天,“我怎么覺得這是兩首詩呢?難道我們不是同樣的義務(wù)教育嗎?” 蕭何一臉嫌棄,“快坐吧下,丟死人了!” 涼嬋哈哈一笑,剛想坐下,忽然聽到了外面大廳里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吵鬧聲。 透過半掩蓋的門縫,看見一個女人披著散發(fā)站在大廳中央,拉著一個人說在說著些什么。 那女人的臉上滿了鮮血,身上的衣服也是亂遭遭的,都是泥土,腳上只穿了一只鞋子。 她一回過頭來,半邊臉是都是抓痕。 瘋瘋癲癲的看上去格外瘆人。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xiàn),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便聽見那女人用尖利的哭喊聲叫了出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們,有人要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