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被綁架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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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直直沖下斜坡的瞬間,爆炸的沖擊波幾乎緊隨其后,以輻射狀將山體兩邊的樹木攔腰截斷。 駕駛座的安全氣囊彈了出來,車前的擋風玻璃像蛛網(wǎng)一樣逐漸皸裂開來。 涼嬋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世界末日一樣,在剛剛沖下山坡的時候,她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只希望能快過炸彈。 警車劇烈的顛簸著,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已經(jīng)快要脫離原位了。 頭疼的厲害。 “咔嚓”一聲擋風玻璃已經(jīng)無法承受外界給的壓力,全部碎裂,脫落了。 細碎的玻璃密密麻麻的掉落進來。 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攬在了懷里。 車子在越來越密集的樹林里,終于停了下來。 引擎蓋被撞的慘不忍睹,還冒起了白煙。 車內(nèi)四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劇烈的撞擊引起的短暫昏迷后,涼嬋猛的睜開眼睛。 她還被程風抱著,渾身疼的要命。 她一動,程風也醒了。 兩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后面,荀愈慢慢睜開了眼睛,他額頭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腫了一個包,還有鮮血滲了出來。 “刑愛民呢?” 三人目光同時落在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后座上,車門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打開,刑愛民已經(jīng)跑了。 “先出去,車有可能隨時爆炸!” 程風看著已經(jīng)冒煙的引擎蓋,手已經(jīng)按住了涼嬋的安全帶按鈕。 兩人艱難的從駕駛室里爬了出來。 荀愈緊跟其后出了駕駛室。 滴答滴答的聲音傳來。 空氣里充斥著一種死亡的寧靜。 那種可怕的直覺是常年游走在生死邊緣上練就出來的。 荀愈的臉色的一變,大喝一聲,“快趴下??!” 然后向前一撲,張開雙臂將程風和涼嬋向下一帶。 汽車轟的一聲炸了。 灼熱的沖擊波,讓人像置身在火爐里一樣。 荀愈那一撞,三人本就站在斜坡上,又滾落下去。 厚重的泥土簌簌的落了下來,剛經(jīng)歷一場爆炸,又差點死在汽車爆炸中的三人,徹底陷入了昏迷。 有幾個人影子窸窸窣窣的從周遭的灌木叢里出來。 刑愛民瑟縮著頭,伸著腦袋,向外看著。 被身后一個高個男的魁梧男人低罵了一句,“慫包樣,去看看死了沒!” 刑愛民手上的手銬還沒有解開,他也有點怕那幾個警察,清了清嗓子,“我,要不還是等等再去,那車還沒燒完呢?!?/br> 高個子的男人叫,龍江河,是黑龍會的二把手。 原黑龍會創(chuàng)始人龍爍的兒子。 龍爍被抓起來后,他自然接任了黑龍會。 只不過他是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主,帶著手底下的一幫兄弟,越混越差。 最后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就在他要解散的時候,那個財主出現(xiàn)了。 以龍江河的話說,那就是個人傻錢多的主。 但刑愛民卻不認為,這世上哪里有白來的便宜給你占呢。 就算是天上掉來的餡餅,你敢吃嗎? 反正換成他是不敢,他怕有毒。 刑愛民當時給屠夫說的話,并不全是真的。 三分真七分假。 韋小寶這個撒謊的祖師爺傳授的東西,果然名不虛傳。 刑愛民性子懦弱,但做事也算穩(wěn)重,雖然在那一幫小混混那里沒什么地位,但是不妨礙龍江河信任他呀。 用龍江河的話來說,這叫什么,釜底抽薪。 他不動聲色的安排了一個臥底在手下人身邊,誰要是敢造反,第一時間他就會知道的。 他為自己的前瞻性沾沾自喜。 其實早在刑愛民被警察帶走之前,他已經(jīng)和刑愛民聯(lián)系上了。 龍江河常年混跡在這山林里,神出鬼沒,幾乎快成了這深山里的土皇帝了。 橫行霸道慣了,他就覺得自己是這世上頂牛逼的人物,誰也無法奈何他。 再加上他比較扣,堪稱現(xiàn)代版的葛朗臺。 折損了五個人,但是這五個人的家中是要進行賠償?shù)陌?,這錢從哪兒里來呢? 于是他心生一計,讓刑愛民去報警,然后被抓起來,然后假裝被策反,然后他要干一件這世上很少有人愿意干的大事,特牛逼的那種事……他要綁架警察,要錢??! 因為還派出去一隊人,如果把那個人抓回來,全款就已經(jīng)能拿到手了,死的那個五個兄弟的賠償款就能贖金那里來出。 他一手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但是他當時可沒有告訴刑愛民自己的計劃。 只是告訴他讓他假意說出自己的老巢,然后借機把人引過來,給他加了百分三十的年薪。 當時刑愛民本來想一跑了之的,被這百分之三十的年薪給留住了,百分之三十,有十幾萬呢。 他狠狠心,咬咬牙就答應(yīng)了。 龍江河后面還跟著四五個人。 目光灼灼的盯著那片火海。 龍江河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把人給烤熟了,不然錢要不到,還要替他們收尸。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 龍江河實在等的不耐煩了,一腳將刑愛民踹了出去,“快去給老子看看,再這么等下去,警察的援兵到了自己辦!” 刑愛民縮手縮腳的走了過去,一低頭,竟然看見地上一把鑰匙,他慌忙的打開,將手銬一扔。 走了過去。 三人被土埋了半身,他蹲下去,探了探最上面荀愈的鼻息,很微弱,又探了探下面兩人的。 他長噓了一聲,回頭對身后的人說,“還活著。” 涼嬋模糊的意識里,只聽到了一個人說,還活著。 然后就看見幾雙黑色的登山鞋,出現(xiàn)在眼前。 自己被人拉了起來,像扔麻袋一樣,往某個一個箱子里一扔,徹底陷入了昏迷。 龍江河開心了,得意了。 這時他手上的一塊像傳呼機一樣的東西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瞧,激動的“嘿”了一聲,猛的一拍大腿。 “抓到了,還真讓他們給抓到了,這下有錢過冬了!” 他說的過冬,不是指過冬天。 龍江河一直在做走私的生意,前幾年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查的嚴,還湊合能過的去。 而現(xiàn)在國家開始對文物這一塊重視之后,他的生意幾乎寸步難行了。 雖然說那個神秘人成了他們的老大,但是在其他兄弟眼里,他才是黑龍會的靈魂人物。 龍江河自然不會只給自己留一條路的。 那樣豈不是會被別人一直牽著鼻子走呢。 他可不想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慘事發(fā)生。 他指揮著身后幾個人,把箱子抬上山地摩托車里,然后驅(qū)車遠去。 涼嬋醒來的時候,雙手被捆綁著,扔在地上。 身邊的兩個男人已經(jīng)醒了。 正以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兩人都被捆著,但看著姿態(tài)很悠閑的樣子。 涼嬋艱難的坐了起來,“你們怎么這么樣看著我?!?/br> 程風失笑,他的衣服已經(jīng)臟兮兮的,卻一點不顯狼狽。 聲音里有點揶揄,“看你睡的很香,沒敢打擾你!” 荀愈忍俊不禁,“嗯,呼嚕聲很有個性……” 涼嬋“……” 好丟臉有木有。 竟然睡著了。 她白了兩人一眼,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這里黑漆漆的,房間里堆放了很多雜物,兩層鐵門,密不透風。 一個小小的窗戶,旁邊是一個排風扇,呼呼的轉(zhuǎn)動著。 地上很潮濕,有泥土的腥氣。 這間舊房子是徽派建筑,屋頂很高,房梁高高的凸起來。 邊角處堆著一些破舊的雜物,廢棄的山地摩托,還有七八十個大箱子。 甚至還有一些銅器和陶器。 鐵門外,隱隱可見兩個晃動的影子。 她茫然的看著兩個看上去很閑適的男人,“咱們這是?” 程風和荀愈相視一眼,齊聲說,“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