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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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運氣怕不是都被這個倒霉女兒給吸走了吧? 他越想越不對,加上孫子高考失利,田訓(xùn)義原本就沒考上高中,花錢找關(guān)系塞進高中卻連個公立大專都沒考上。 可他看著,田訓(xùn)義不笨???挺靈活的一個小男孩,怎么每次大考運氣就這么差? 久而久之,兩夫妻琢磨著,請了大師來看。 大師一進村就“哎喲”道:“你們田家村整體運氣確實不行,出不了人才,得立個祠堂才行?!?/br> 就有人拿田曉思的例子反駁他。 大師捏著手指掐算一番,搖頭道:“怪不得啊怪不得,她嫁的可是個有著財運的貴人啊,這婚姻運不就把你們的運勢都給搶了?得趕緊立個祠堂!” 田家村一聽都慌了,連忙問他祠堂該怎么立。 大師又默默掐算,點名了施工隊和設(shè)計隊,而后,在工程結(jié)束立碑時,讓田家無論如何請來那個貴人。 大師此番正等在田家村前。 他自稱元一散人,真名叫做李貴。 祖上曾經(jīng)出過一個正經(jīng)道士,過中旬時,祖先還俗娶妻生子,在饑荒時把道法重新拾起,當成了傳家的手藝。 等到李貴這代的時候,不少已經(jīng)失傳了。 而易經(jīng)風(fēng)水之類推算的東西,李貴也學(xué)不會。 他就到處游說,和工程隊之類的做交易,兩頭掙錢,過得很是愜意。 但大部分時候,接觸的也都是田家村這樣的普通人,一聽說村子里有思寧科技的夫人,李貴就打著算盤,得借此機會認識一番。 他按照祖上傳下來的咒法做了一個陣,在立碑時偷偷下了咒,料想貴人若是霉運纏身必定會找回他。 卻沒想到,寧恒是個完全的無神論者,他到處求,卻完全沒求過一次神,更是把這個叫不出名字的大師忘到了爪哇國去。 還是寧嘉嘉正好碰上沈暮才解決。 不過李貴如今還篤定著,這次寧家全家回村如他料想,必定是為之前的惡咒求解。 寧家開了好幾輛車,前后的車子下來十幾個看著就肌rou虬結(jié)的黑衣人。 中間的保姆車這才移開門。 李貴湊上前,諂笑著等寧恒滿臉愁容的下車。 卻看下車的第一人竟是個長相貌美氣質(zhì)清冷的少女。 看臉大約是十幾歲,身高卻比李貴還高出些。 李貴愣愣地仰頭看她,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道:“寧小姐!您和田家村可是有大緣分??!” 第19章 “大家都是同行,這單就…… 沈暮剛下車,就看見個道士長袍打扮的中年男人朝她大喊“寧小姐”,還說她與田家村有姻緣。 她頓了頓,回頭看了下留在車內(nèi)一臉吃了蒼蠅的寧嘉嘉,好笑道:“建國后近親不準結(jié)婚?!?/br> “不近——” “還有,我姓沈?!?/br> 說話間沈暮瞥向李貴,他周身并無修道之人的氣場。 倒是沾染著幾分黑色怨氣。 可一般來說普通的修道之人都不會讓怨氣近身,何況下了那樣惡咒的? 沈暮覺得有些蹊蹺,默默打量起四周環(huán)境和人物。 李貴這才意識到大約弄錯了人,訕訕地看向?qū)幒恪?/br> 他正扶著田曉思和寧嘉嘉下車,一家人臉色紅潤,雖說田曉思有點懨懨的,但也不是被惡咒纏身的樣子。 難道自己又失敗了?不該啊,給自己符咒的人可說了是絕對有效的。 恐怕問題不是出在健康上。 李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決定先試探一番。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寧先生大駕光臨,是改了想法?” 李貴所說的想法是指讓寧家過繼田曉思弟弟的兒子。 寧恒冷笑一聲:“做夢?!笨匆膊豢此?,徑直就想往祠堂去。 寧嘉嘉狠狠朝他“呸”了一聲。 跟在李貴身后的田家人看到他們?nèi)サ姆较蜻@才慌了,連忙紛紛上前攔住。 田忠義看著田曉思心里就來氣:“這是干嘛!不是說和田家斷絕關(guān)系?這里不歡迎你!” 寧恒緊緊握著田曉思的手。 曾經(jīng)他對待田忠義也算得上有禮,如今只冷冷地解釋:“我來把上次丟在這兒的東西拿走?!?/br> “胡說!”田曉思母親劉芳一瞪眼,“誰拿過你東西了!” 寧恒不欲跟他們這些裝傻充愣的人多說,他來就是準備暴力解決,給田家人一點下馬威的。 看到村民漸漸有圍過來趨勢,保鏢在前后車輛各留了一個,其余上前攔在村民和寧家人之間。 村民里也有不明狀況的小孩子,見狀好奇地看向自家大人:“寧叔叔丟了什么呀?” 他父母解釋不出,轉(zhuǎn)頭看向李貴:“大師,這是怎么回事?” “不急不急,你們放心。”李貴嘴上安慰他們,行為上卻有些暴露幾分自己的慌張。 他試圖讓保鏢讓路,諂笑道:“大哥,就讓我進去跟寧總說幾句?!?/br> 寧恒雖然不耐煩,但還是看向沈暮。 沈暮微微點頭,他于是道:“過來說話?!?/br> 李貴看到這一景象,恍然大悟。 這漂亮姑娘怕不是他同行吧?! 他湊上前,先朝沈暮神秘一笑,而后朝寧恒道:“寧先生,您最近是否事業(yè)不順?” 按照他的想法,這會兒寧恒就該大吃一驚然后問他問題出在哪兒了,然而寧恒只是淡淡瞥一眼他。 李貴一想,難道眼前這位同行還真有點水平? 一想布了這么久的咒法,收網(wǎng)卻被人搶早,他也顧不得沈暮是不是個小姑娘了,得把話語權(quán)搶回來! 他拂了拂胡子,笑道:“這位姑娘也是散修罷,我看你年紀尚小,可為你指條明路?!?/br> 沈暮打量一圈,除開李貴本人,其他人身上也有淺淺的怨氣。 之前引給寧家的陣法其實仍存在著,只是累計時間長,下咒物品又被沈暮清理,如今只有寧恒一個人受影響。 照理村民也應(yīng)該仍舊被咒法影響交著好運? 而沈暮徑直道:“你把符埋哪兒了?誰給你的符?” 李貴一愣,有些尷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知姑娘什么意思?!?/br> 哪有這么拆臺的! 他偏過身子,背著寧恒小聲道:“大家都是同行,這單就算給你。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被這樣的人當成同行,沈暮有些無語:“你使的符咒有問題,不但沒幫上田家人,連你自己也影響到了?!?/br> 李貴求和不成反被戳穿,不禁大怒:“哪里來的黃口小兒!我乃奉天教祖師,使的咒怎么會不成?!田家村村民可以給我作證,他們最近是不是都走好運?” 村民們紛紛點頭。 李貴冷哼一聲繼續(xù)道:“倒是你,我看著就是個妖道,寧先生可要小心了,她們慣會使些先害人再救人的詭計?!?/br> 他這句話直接把之前的咒法都推給沈暮。 預(yù)料著沈暮也無法自清,只要寧恒搖擺不定,他就能展示自己的能力——符咒好歹是他下的,總比沈暮清理快得多。 沈暮搖搖頭,認定他無藥可救。 寧恒也不看他,反倒為沈暮指路田家祠堂。 眼看就要進門,田忠義攔在祠堂前大聲阻攔:“祠堂非田家人不得進!田曉思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算不得我們田家人!” 村民紛紛應(yīng)聲。 他們這段時間都是實打?qū)嵉慕涣撕眠\。 田忠義買彩票中了十萬大獎不說,他兒子田訓(xùn)義也相親成功,和一個貌美的富家女談起戀愛。 其他村民七七八八的事例也有不少。 其實一想就會覺得奇怪。 寧恒八字再好,也是一個人,分到田家村數(shù)百人身上怎么會這么立竿見影? 但田家村民吃了好處,就不往深處細想。 只覺得這份運氣來之不易,誰也不能搶了去! 有田忠義打頭,其他原本還有些負罪感的人,也被氣氛感染著跟在他身后支持。 兩方對峙,田家村人數(shù)遠遠超了寧恒保鏢數(shù)倍,就算不如他們壯實也覺得勝券在握。 沈暮抱臂冷笑:“你們怕不是忘記這份好運是從誰身上搶的了吧?” “什么搶的!”劉芳大聲道,“寧恒不是好端端的,寧家人出什么問題了沒有?大師讓我們田家村的交上了好運!那是他的本事?!?/br> 李貴站在人群中,朝沈暮笑著搖頭。 似是在說:讓你之前不給我留點面子。 群情激憤間,沈暮抬起手機拍了張祠堂大堂的照片。 上面擺著田家村先祖的牌位。 把照片和定位發(fā)給地府的掌管人力的鬼君,沈暮嘆氣道:“田曉思是不是田家人,你們說不是,那我也問問你們的先人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