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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官之圖在線閱讀 - 第394節(jié)

第394節(jié)

    眾人聽到這話以后,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季慶余的身上。季慶余不動聲色地輕咳了一聲,然后才開口說道:“前段時間,我去省里參加了一個會議,按照書記的要求,在這里我把會議精神和大家做一個傳達?!?/br>
    季慶余說這番話的時候,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眼睛基本就沒有離開過他手中的那份材料,連看都沒有往曲向強那兒看一眼。他心里非常清楚,對方剛才的那一番話,極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解,他已經(jīng)站到對方那邊去了,所以此刻他必須拿出一個姿態(tài)來。

    朱一銘看到季慶余的表現(xiàn)以后,知道這是曲向強的計策,看來對方今天一定是想做點文章了,否則不可能一上來就把組織部長給拋出來。既然如此的話,朱一銘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反正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么好擔心的。打定主意以后,他不慌不忙地翻開面前的筆記本,擰開鋼筆的筆套,準備記錄下對方傳達的省委組織部會議上的重要精神。

    季慶余接著翻動手中文件的時機,悄悄抬起頭來,有意無意地往朱一銘那瞄了一眼。他剛才之所以竭力裝作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就是不想讓朱一銘對他有什么誤解。雖說一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最終下定決心,但他心中的天平還是傾向于朱一銘這一邊的。撇開對方的年輕、實干不說,他身后站著的可是省委組織部長,那可是季慶余的頂頭上司,他不得不考慮到這個問題。

    見朱一銘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表情,季慶余心里繃著的那根玄松了下來。雖說他也知道朱一銘不可能被對方的三言兩語就給糊弄住了,但是有些事情不到親眼看到結(jié)果,這心里還真是沒什么底,現(xiàn)在他心中總算有點數(shù)了,于是拿起手中的文件,嚴肅認真地傳達了起來。

    曲向強在季慶余傳達會議精神的時候,眼睛和大腦都沒有閑著,他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說實話,此刻,他的心里一點底也沒有。這段時間雖說他和常委們進行了一一溝通,應(yīng)該說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究竟如何還有待進一步檢驗。不說體制內(nèi)了,就是日常生活中也是這樣,別看有些人表面上和你笑嘻嘻,說不定正在背后往你身上捅刀子呢!

    曲向強今天召開這個常委會就有點拿這個當試金石的意思,他要看看究竟哪些人確實準備向他靠攏,而哪些人只不過是在表面上敷衍他。之所以讓季慶余先出來亮相,是因為在他的心里,這位組織部長是最靠不住的。

    季慶余能想到盧魁是他的直接領(lǐng)導(dǎo),曲向強沒有理由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想著把對方收到麾下,可就有點癡心妄想的意思了。居然如此的話,不妨在兩人之間設(shè)置點障礙,不過從最終的結(jié)果來看,似乎有點不太理想。不光朱一銘沒有著他的道,就連季慶余都是不慌不忙的,把自己身上撇得一干二凈,不得不說,這個情況,讓曲向強感到有些許失望。

    曲向強意識到這一招注定不可能有什么收獲了,他也就不再費那個心思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常委的身上。這些人都是久經(jīng)陣仗的,怎么可能把心里的想法放在臉上,一個個正襟危坐、洗耳恭聽,不時還用筆在桌上的筆記本上寫畫著什么,看上去一副非常認真的架勢。

    朱一銘此刻也沒有閑著,他雖不清楚曲向強究竟想干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會干點什么,所以乘對方打量其他人的時候,他也將目光定格在了對方的身上,希望從中能發(fā)現(xiàn)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

    第1248章 挖坑自己跳

    季慶余傳達完文件精神以后,就不再開口了,坐在那如老僧入定一般。他現(xiàn)在有點不太確定曲向強這么做是不是有故意給他挖坑的意思,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已經(jīng)越來越傾向于朱一銘這邊了。

    不管曲向強是不是有意為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對他沒有最起碼的信任。既然如此的話,那他還有什么必要跟在對方的后面干呢?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微妙,你可以暫時不站隊,但要是站下來再想動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樣的話,最終的結(jié)果極有可能是兩邊不討好,說不定就得步薛必溱的后塵。

    曲向強見狀,開口說道:“剛才慶余部長傳達的這個精神,大家要好好消化一下,下面我來把省委昨天下發(fā)的文和大家學習一下,這是關(guān)于加強干部廉政建設(shè)方面的,請大家也要注意聽,重要內(nèi)容最好能夠記錄下來。前段時間,市里出了不少的事情,實踐證明,我們的大多數(shù)同志還是能經(jīng)得起考驗的嘛,比如一銘市長就是如此,大家說是吧?”

    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覺得曲向強這說的是空話、套話,想不到他在這種情況下,竟突然點出了朱一銘的名字,這樣的做法,就不得不引起眾人的深思了。

    朱一銘聽到對方這話以后,立即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看來曲向強對于泰方市常委班子里的情況研究得還是比較透徹的,并且都有針對性的采取了措施。他剛才這么說,顯然是在暗指朱一銘把元秋生搞下臺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就是因為在座的人當中,有人之前是元秋生那邊的,他這算是喚起他們已經(jīng)塵封的記憶吧!

    至于說之前針對季慶余搞出的那招,顯然他也知道對方之前是梁之放的人,并且和自己走得比較近,所以才使出了離間計。

    朱一銘越來越覺得曲向強不簡單,心思縝密不說,還能有針對性的采取措施,這確實是一個不太容易對付的角色,只不過朱一銘從他這一系列的做法當中也感覺到了一點不足,那就是這人太小家子氣。你是市委書記,可不是幼兒園老師,什么事情都考慮到了,那讓其他人干嘛呢!在座的都是市委常委,他們可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就聽你忽悠!

    曲向強自身顯然沒有朱一銘的這個意識,他在說完這話以后,有意無意地朝對方那兒看了一眼,一臉的得意之色。他知道剛才那話朱一銘就算再怎么不爽,也找不到還擊的方法的,因為他剛才那話雖然實際上是損對方,但表面上確實在夸,并且也是實事求是地說。第一次召開常委會,就能讓主要競爭對手吃癟,這對于曲向強來說,也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勝利,更何況他還有后招呢!

    朱一銘心里很清楚,要是這個時候,他再不給予對方還擊的話,那將會對他非常不利。曲向強此時沒有繼續(xù)開口說下去,他顯然要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朱一銘的尷尬,所以故意停下了話頭。

    這樣好的機會,朱一銘沒有理由不加以利用,他輕笑一聲開口說道:“感謝書記的夸獎,遇到違規(guī),甚至違法的現(xiàn)象,積極主動地與其做斗爭,這是每個黨員的職責,不光我是這么做的,在座的所有同志都是這么做的,當然,這里面不包括向強書記,大家說是吧?”

    朱一銘說到這以后,停住了話頭,在場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愕然。剛才曲向強那話確實有往朱一銘身上潑臟水的意思,但那畢竟披著一層表揚的外衣,朱一銘這話可有點赤裸裸的意思了,難道書記和市長在第一次常委會上就要撕破臉皮?

    在大家滿懷疑惑之際,朱一銘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那時候向強書記還在省里,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是鞭長莫及呀,書記,是吧?

    聽朱一銘這么一說,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并沒有就此和曲向強撕破臉皮的意思,只不過剛才說那話的時候,那口氣喘得未免太長了一點。他們那樣做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

    曲向強此刻心中郁悶到了極點,他本想給朱一銘一個下馬威,誰知道結(jié)果卻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盡管心里不爽到了極點,但此刻他卻一點也不能表露出來,否則的話,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F(xiàn)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是他先跳起來的,朱一銘只不過被動應(yīng)對,并且人家也給他下臺的機會,他要是一意孤行的話,因此產(chǎn)生的結(jié)果就得有他一人承擔了。

    曲向強當然不會如此傻逼,初到泰方,就當著所有常委的面,和朱一銘撕破臉皮,那樣的話,不光傳出去對他不利,而且馬啟山知道以后,也不會輕饒了他的。

    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以后,曲向強的隨較擠出了一絲微笑,然后沖著朱一銘說道:“市長說得對,我一直覺得很是遺憾呀,覺得錯過了一個和大家并肩戰(zhàn)斗的機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樣的機會還是少點好,大家說,是吧?”

    聽到曲向強的這話以后,所有人都跟在后面連聲說是的、是的,仿佛說了這話就不會出問題了似的。朱一銘對此情況只是一笑置之,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至于說下面對方如何就坡下驢,那已經(jīng)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

    曲向強好不容易擺脫自己挖下的坑,當然不會多做停留,當即一本正經(jīng)地傳達起文件的精神來。這份文件很長,雖說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但省內(nèi)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有官員出事情,尤其是泰方市市長將要被追究法律責任,而市委書記的屁股上也不是那么干凈的。在這種情況下,省里當然很有必要把反腐倡廉的工作重點提一提。

    將近半個小時,曲向強才解讀完了這份文件。文件很長是一個客觀方面,但他的解讀也確實夠細致的,不知是為了擺脫剛才的尷尬,還是確實在這之前下過功夫,總之,曲向強當著眾位常委的面很是展示了一番。

    參加過類似會議的人都知道,不管多長的發(fā)言,不怕稿子長,就怕領(lǐng)導(dǎo)臨場發(fā)揮。稿子再長,你照著念,時間都不會太長,臨場發(fā)揮的話,那就說不好了。不少領(lǐng)導(dǎo)是因為心里確實有想法,所以在開會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按著自己的思路去說了,這個不但沒有問題,反而更有利于參加會議的同志領(lǐng)會精神,抓住重點。

    不得不說,我們的干部隊伍里面,有些人的水平確實不敢恭維。你沒有水平也就罷了,反正稿子是現(xiàn)成的,你只要照本宣科就行了,但有些人偏偏不這么辦,沒有水平,他還喜歡自由發(fā)揮。這樣一搞的話,問題就來了,離題萬里不說,還說起來沒個完,他在臺上慷慨陳詞,在下面聽的人那是昏昏欲睡,簡直不知所云。

    曲向強雖然臨時發(fā)揮了一番,但好在還能扣住重點,問題倒不是太嚴重,只是浪費了一點時間而已。

    做了這么長時間的發(fā)言以后,曲向強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兩口,然后沖著大家說道:“給大家五分鐘的時間醞釀一下,然后我們逐一來談一談聽了這兩份報告以后的感受。以后,我們學習完中央和省里的有關(guān)文件精神以后,都要有一個交流與反饋的環(huán)節(jié),盡可能地把務(wù)虛的會議開得務(wù)實一點。好,下面請大家開始準備?!?/br>
    說到這以后,曲向強還特意伸出右手的手腕看了看手表,好像準備計時一般。

    第1249章 輪流發(fā)言

    時間到了以后,曲向強指示從坐在末位的泰景區(qū)區(qū)委書記何宏才開始。何宏才本來是元秋生的人,現(xiàn)在對方肯定是指望不上,他現(xiàn)在一心想搭上曲向強這艘大船,所以見對方向他示意,立即毫不猶豫地談起自己的感受來。一番深入淺出地分析以后,他還特意聯(lián)系自己區(qū)委書記的職責又說了一番,最后沖著曲向強用力點了點頭,表示他的發(fā)言完了。

    曲向強見狀,點了點頭,隨即評點道:“宏才書記說得不錯,大家可以就照著他的模式去談。”

    何宏才聽到這話以后,臉上的興奮之se稍縱即逝,盡管如此,眉宇之間的得意之情還是讓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接下來發(fā)言的是市委秘書長高成杰和宣傳部長曹月玲,兩人都只簡單地說了兩句就結(jié)束了。這本來就是走一個過場,誰要是把這樣的發(fā)言當真的話,那只能說明他的幼稚,當然何宏才那么做是另有所圖,另當別論。

    兩人發(fā)言結(jié)束以后,便輪到探軍分區(qū)政委萬強了。他抬頭看了曲向強一眼,然后開口說道:“曲書記,這是你們地方上的事情,我就不摻合了,你讓其他同志談”說完這話以后,他便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旋開杯蓋以后,輕吹了兩下浮在上面的茶葉,然后慢慢地喝起茶來。

    剛才,朱一銘到場以后,雖然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還算熱情,紛紛點頭致意,但只有萬強一個人走到他身邊和其聊了兩句。其他人可能會有所顧忌,但萬強卻不管這些東西,別說朱一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市長了,就是當年還是常務(wù)副市長的時候,他也是堅定不移站在對方身后的。

    在場的人都知道,曲向強今天搞的這一出,很有點裝逼,但是誰都沒有站出來說破,最多不像何宏才那樣大做文章,三言兩語點到即止就可以了,但萬強卻不管這些,他心里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說了出來。

    這一方面是因為萬強的xing格,當兵的都是直xing子,另一方面,他也確實不怎么買市委書記的仗,雖說對方也在軍分區(qū)掛職,但誰都清楚那只不過是一個虛職而已。他一點也不擔心對方能把他如何,而從現(xiàn)實的地方和軍隊的關(guān)系來看,市委書記還真不能把軍分區(qū)政委怎么樣,何況他的身上還站著一個強大的盧家,曲向強絕對不會吃飽了撐著和萬強去較勁的。

    聽了萬強的發(fā)言以后,曲向強的眉頭一皺,本想說點什么,后來轉(zhuǎn)念一想,卻打消了這個想法,直接說道:“行,萬政委是軍方的同志,和市里這塊的工作確實沒什么關(guān)系,好,下面請其他同志發(fā)言。”

    接下來組織部長季慶余,政法委書記車懷遠,紀委書記王家強分別談了自己的認識。這三人的發(fā)言比前面兩位要稍稍詳細一點,畢竟這件事情和他分管的部門或多或少的有點關(guān)系,多說兩句也是應(yīng)該的。

    等王家強說完以后,曲向強特意說了一句,市長,你來談兩句,朱一銘這才開了口。他說的很簡單,比高成杰與曹月玲至少不多。這是曲向強搞出來的形式主義的東西,他當然沒必要給對方面子。

    曲向強見此情況,什么也沒有說,便做起了總結(jié)發(fā)言。他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再和朱一銘較量的話,那十有仈jiu還是他落于下風,畢竟反腐倡廉這樣的工作不是在嘴上說的,而是需要落實到實實在在的行動中……對方在這方面可是實實在在做出成績的,就憑這一點,對方就能讓他開不了口,所以還是少惹對方,盡快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為妙。

    曲向強把這塊的事情結(jié)束以后,就開口說道:“在這之前,組織部遞了一份報告上來,關(guān)系到兩個正處和兩個副處的任命問題。正如之前慶余部長和我交流的時候說的,這件事情不解決的話,大家這心始終懸著,當然會對工作產(chǎn)生影響,我覺得今天在這我們就議一議這個事情”曲向強稍作停頓以后,繼續(xù)說道:“這幾個位置主要涉及到三個地方,市公安局、市委辦和西山縣,具體情況請慶余部長為大家做一個介紹?!?/br>
    對方這句看似是無心之語,其實卻是暗藏玄機,朱一銘聽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曲向強口中待定的四個位置,朱一銘很清楚,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長,市委辦主任和西山縣的副縣長。雖說公安局缺兩個位置,但也沒有將其放在市委辦前面的道理。市委辦是專門為市委書記、副書記服務(wù)的,什么時候居然跑到公安局后面去了。

    這話要是其他人說的,市委秘書長高成杰恐怕要跳腳了,但是曲向強說的,他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只當做沒有聽見。

    朱一銘對于曲向強刻意貶低市委辦的用意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希望先討論公安局的人選。朱一銘皺眉頭的原因就是在這,對方的這個做法讓他很是被動。肖銘華是他的人,曲向強很清楚,但市委辦主任是不是曲想用的人,他卻一無所知。就算曲在心里想著推某人上位,就算最終沒有成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大家可能認為這人對他來說并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上不上都無所謂。

    朱一銘這邊卻不然,如果他不能將肖銘華推到公安局長的位置上,那對于他在探市權(quán)威的影響將會是非常巨大的。試想一下,一個市長連自己的嫡系都不能將其推上位,那以后誰還會跟在你后面干呢除了這個影響以外,這事出了以后,對肖銘華的打擊也將會是非常巨大的。他現(xiàn)在是代局長,按照正常的組織程序,在他不出問題的情況下,局長前面的這個“代”字去掉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如果這時候出現(xiàn)意外的話,他能不能承受這個打擊暫且不說,就算他能挺下來,以后在探市公安局里面還怎么混呢,誰還會聽他的呢?

    到這時候,朱一銘才發(fā)現(xiàn)在這之前,他可能有所疏忽了,不該一味只想著靜觀其變,最終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困境當中,這時候,才想明白這點,顯然已經(jīng)遲了。朱一銘此刻只能寄希望于兩點,第一,曲向強沒有物se到合適的人選;第二,常委們對他的支持。

    曲向強如果沒有支持的人,那后面一點就顯得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了,因為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提出一個人選出來和肖銘華爭的。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吃飽了撐著,刻意和朱一銘=肖銘華作對呢如果曲向強也有合適的人選的話,那就意味著兩人要就此較量一番了。在這種情況下,就要看諸位常委們對他支持的力度了。從之前的發(fā)言來看,打定主意站在曲向強那邊的只有泰景區(qū)的區(qū)委書記何宏才。其他人是個什么情況,朱一銘的心里還真有點沒底,因為不到刺刀見紅的時候,很少有人直接把自己的觀點亮出來的,到時候,究竟鹿死誰手,還真是一件難說難講的事情。

    朱一銘在想這些的時候,季慶余已經(jīng)把幾個崗位的情況以及對應(yīng)的人選作了介紹。在此過程中,他沒有任何傾向xing,一副公事公辦的意味。

    朱一銘特意留心了一下,在季慶余說到市委辦主任候選人的時候,曲向強的臉上有了一絲變化。看來不出意外的話,作為候選人的現(xiàn)任市委辦副主任錢廣才已經(jīng)到他那表過忠心了。

    這個情況對朱一銘來說并不重要,他關(guān)心的是對方有沒有心儀公安局長的候選人,這對他很重要。

    s:這段時間騎鶴心里一直憋著一件事情,本來準備不說的,現(xiàn)在看來不說不行。過年前有一次因為騎鶴的疏忽大意,發(fā)重復(fù)了一個章節(jié),一個看盜版的就在群里質(zhì)問我。由于失誤,騎鶴心里本來就不舒服,和他說了兩句,給我的感覺,他及時一分錢不花,看我的書也是給我面子了,于是我便把他移出了群。

    從第二天開始,《官之圖》每天都會有兩張黑票,誰投的,大家都能猜得出來。我想可能被我移出群了,他心里不痛快,投了也就投了,畢竟我當時說話也有點沖。誰知接下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竟天天投黑票,這是在讓人無語到了極點了。

    不花一分錢,看人家一字一字敲出來的文,也就罷了,居然還天天投黑票,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極品,我真是漲見識了。你我年齡相仿,都是有兒女的人了,騎鶴擔心你正在投黑票的時候,給你兒子或是女兒看見的時候,你該怎么向他解釋?

    投黑這么長時間了,也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你就是逼著騎鶴公布你的qq號了,到時候,要是有書友是電腦高手的話,把你找出來,那可別怨人。請自重

    第1250章 拋出人選

    季慶余說完以后,曲向強在眾人臉上掃了一眼,然后開口說道:“諸位,這幾個職位的情況剛才慶余部長都為大家做了介紹,下面我們就來商量一下。我把我的觀點事先擺出來,從zhongyāng到省里都一直強調(diào),干部的任用主要以能力為依據(jù),在這前提下,再考慮其他方面,所以我們不用太過拘泥于已有的模式,要從工作的角度實事求是地考慮問題,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曲向強這話一出,在座的常委們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今天的這個會議注定將會有一場龍爭虎斗了。打定主意的人心里很淡定,該站隊的時候就站隊,時間遲早不是問題;沒有完全打定主意的人此刻就有點犯難了,真到表態(tài)的那一刻,他們該何去何從呢?

    聽到曲向強的餓這話以后,朱一銘反而淡定了,對方剛才的那番話看上去說得義正言辭的,實際上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肖銘華。還沒有開始討論具體的人事問題,對方就先把這個觀點亮了出來,看來在這之前確實做了充分的準備。

    既然如此的話,那他也沒有什么和他客氣的了,曲向強的話音剛落,朱一銘就接口說道:“干部的任用都是有章可循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必要的,但必須在維持安定團結(jié)大局的前提下,尤其是在我們探市更是如此?!?/br>
    既然對方拿zhongyāng和省里的政策說事,那朱一銘當然不甘示弱,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還特意點了一下對方。探市前任市長即將面臨法律的制裁,前任書記也被調(diào)到省城雪藏了起來,新班子剛剛搭建起來,要是在這個時候搞出什么太大的動靜的話,那對上對下可都不好交代。

    曲向強想不到朱一銘居然拿安定團結(jié)的大局說事,這確實有點讓他感到意外,有心想要反駁一下對方,可一下子卻不知從哪兒開口。

    其他的常委們看到討論還沒有開始,書記和市長就較上勁了,看來今天注定要表個態(tài)了,要么靠向曲向強,要么走近朱一銘,當然暫時不表態(tài),搞個棄權(quán)什么的,也是可以的。那樣做的話,似乎意義不大,除非你鐵了心地去騎墻,否則的話,不如早點站隊。

    試想一下,假如這次你沒有表態(tài),接下來不管你最終倒向哪一邊,貌似人家都不會對你委以重任。這是明擺著的事情,能力也好,關(guān)系也罷,在這個時候,忠誠才是最重要的。你曾經(jīng)有過騎墻的不良記錄,那誰還會對你百分之百地信任呢?

    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以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眾人當中,現(xiàn)在有好幾位費心的程度比曲向強和朱一銘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兩人所要想的就是怎么找到對方的缺點,盡可能地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總之,這心是定的,而那些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打定主意的常委們的心里就說不清楚了。

    會場上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但隨即曲向強略顯沙啞的嗓音就再次響起,行,其他的我們暫時先停一會再議,現(xiàn)在先集中激ng力把這件事情商量出一個結(jié)果來,我看就先從公安局開始吧,他們有兩個位置要定,一個是一把手局長,另一個是常務(wù)副局長。大家看一看,關(guān)于這兩個位置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可以推薦的。

    進入正題以后,會場上一片安靜,沒有人愿意在這個時候第一個開口,因為你不說話就罷了,只要發(fā)言的話,就必須亮明自己的觀點,否則的話,那等于是找罪給自己受。

    別人暫時不說話可以,但政法委書記車懷遠卻不行。撇開這個就是分管的口子不說,之前他也和朱一銘達成了協(xié)議,如果這時候往后面縮的話,那朱一銘會怎么看他這個人呢?

    打定主意以后,車懷遠不再猶豫了,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雖是只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還是被他吸引了過來。車懷遠的目的達到以后,開口說道:“書記、市長、諸位常委,前段時間,公安系統(tǒng)也出了一些事情,好在那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這階段在肖銘華同志的主持下,工作開展得還是很不錯的,我覺得他應(yīng)該能夠勝任局長一職。至于說常務(wù)副局長嘛,我看許長鵬同志還是不錯的,他雖然年長一點,但正好和肖銘華同志形成互補,也算是不錯的搭配了。”

    車懷遠之所以把許長鵬的事情扯出來,除了對方是他的人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告訴其他人,他并不是已經(jīng)站到朱一銘這邊了,而只是在和對方合作。雖然未必所有人都會如他想的這樣去想問題,但從他自身的角度出發(fā),這樣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曲向強聽到這話以后,眉頭微微一皺,他覺得這時候要是再不拋出他心儀的人選的話,恐怕接下來連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想到這以后,他不再猶豫了,開口說道:“常務(wù)副局長的問題不大,我看這個許長鵬同志應(yīng)該能夠勝任,至于說局長的問題,大家看公安局政委翟獻堯怎么樣,他好像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不短了吧,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

    曲向強的這話很有學問,肯定了常務(wù)副局長,提出了另外的局長人選,這種打一個,拉一個的做法確實老道。這樣一來的話,至少車懷遠不會提出什么異議出來。至于說朱一銘會怎么想,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沖著對方去的。

    要說曲向強提出的公安局政委翟獻堯倒確實是一個有競爭力的人選,如果肖銘華現(xiàn)在不是代局長的話,那十有仈jiu不會有他的戲,這里面的道理很簡單。按照公安局的排名來說,政委和局長是一個級別的,只不過權(quán)利略小于對方而已,常務(wù)副局長顯然要排在他的后面,正常情況下,政委升局長,常務(wù)副局長升任政委。前段時間屬于特殊時期,元秋生意外落馬,而翟獻堯在局里一直是一個老好人的角色,在當時那種情況下,絕對鎮(zhèn)不住場子,這才給了肖銘華機會。

    這是實際情況,但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認為的,尤其是翟獻堯本人。他認為肖銘華之所以取代他成為局長,就是因為人家在市里有靠山,曲向強到任以后,他便毫不猶豫地靠了上去。市長是你的靠山,那我就找市委書記,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代局長,這并不意味著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曲向強正好也需要一個由頭,于是兩人之間便算是一拍即合了。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心里暗暗點了點頭,看來現(xiàn)實情況和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他必須想辦法把這種情況扭轉(zhuǎn)過來,但此時他卻不適合開口。之前他已經(jīng)頂過對方一回了,這時候要是再針尖對麥芒的話,搞不好當場就能繃起來,那可不是他期待出現(xiàn)的結(jié)果。

    這不是說朱一銘就怕了對方,而是曲向強初到探,如果兩人就把矛盾放到桌面上來的話,那省里的領(lǐng)導(dǎo)會怎么想呢?不管什么原因,最終都對朱一銘極為不利,畢竟對方才剛來,你就這樣搞,眼里哪兒還有省領(lǐng)導(dǎo),置他們于何處呢?

    就在朱一銘覺得為難之際,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關(guān)于公安局政委翟獻堯這個人,我前兩天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聽說了一個段子,在這不妨也說給大家聽聽。

    第1251章 說個段子

    聽說話的聲音,大家就知道這是軍分區(qū)政委萬強,這時候他怎么會站出來插一腳的呢,眾人先是一愣,但想到他和朱一銘的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曲向強提出翟獻堯來明擺著是為了和朱一銘較勁的,那這種情況下,萬強站出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曲向強聽到萬強的話以后,心里雖然很是不爽,但他總不至于剝奪對方說話的權(quán)利。想了想以后,曲向強說道:“萬政委,你要是覺得這個段子和我們正在討論的事情有關(guān)系的話,那你就說?!?/br>
    曲向強的言下之意很明顯,要是你說的這個段子和討論公安局長的任命沒有關(guān)系的話,那就不要說了。

    不知萬強沒有聽懂對方的話里的意思,還是故意裝作不懂,他沖著眾人說道:“我只負責說段子,至于說是不是和現(xiàn)在討論的事情有關(guān)系,那就請諸位甄別了?!?/br>
    說到這以后,他略作停頓,繼續(xù)說道:“前段時間,元衛(wèi)軍出事的時候,獻堯同志的身體突然出了點狀況,坐了市人醫(yī)。這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據(jù)管床護士說,他每天都要打個電話問同一個問題,那事怎么樣了,我有沒有可以出院呢?”

    就在眾人全神貫注地盯著萬強,期待他的下文的時候,萬強卻說道:“我的段子講完了,從大家的表情我能看得出來,我讓大家失望了,這個段子一點也不好笑,但讓我們來仔細品味一下,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什么呢?”

    不等眾人回答,萬強接著說道:“該同志生病住院不是以身體情況為基準,而是根據(jù)某件事情結(jié)束與否來確定,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呀對了,別問我要證據(jù)什么的,那個護士就是我一個朋友的閨女,誰要是真感興趣的話,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br>
    說到這以后,萬強就不再說話了,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起茶來。

    這時候,在座眾人當中最為尷尬的當然非曲向強莫屬了,翟獻堯這個人選是他提出來的,現(xiàn)在被萬強當著眾人的面打臉,他心頭的郁悶可想而知。除了對萬強的做法不爽之外,他此刻最恨就是翟獻堯了,這個王八蛋如此的膽小怕事,竟然還想著做局長,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萬強看到曲向強臉上的表情以后,開心得不行,想不到無意當中聽來的一個趣聞居然在關(guān)鍵時候起到如此大的作用,這運氣看來真不是一般的好。至于說最后那句要證據(jù)神馬的,完全是他信口胡謅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萬強算準了曲向強絕對不會當著這么多的人讓他拿出證據(jù)來的,他還不至于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給搭上去。

    朱一銘想不到這件事最終會以這樣一種形式結(jié)束,在這之前,他也想了一些對策,但都不是太好,尤其和萬強的這個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弱爆了。說實話,他對對方說的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嚴重表示懷疑,但他心里也很清楚,曲向強絕對不可能較真的,除非他的腦子進水了。

    曲向強的臉盡管被打得噼里啪啦的,但他卻不得不站出來收場,因為事情是他搞出來的,這時候絕對不會有人站出來幫他解圍的。就算那個一心想要唯他馬首是瞻的泰景區(qū)區(qū)委書記何宏才,這時候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繞的。

    曲向強對此也有清醒的認識,現(xiàn)在要想減少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那就只有盡快地結(jié)束此事。他輕咳一聲說道:“通過剛才萬政委說的事情,大家對翟獻堯同志還是有一定爭議的,我們沒必要去追究這事的真假,那樣做的話,可以說是毫無意義的行為。根據(jù)組織部和政法委相關(guān)同志的意見,我們可以看出肖銘華同志應(yīng)該還是值得信任的,我看就讓他任公安局長一職吧,大家對此有沒有什么意見?”

    眾人聽到這話以后,立即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試想一下,連你市委書記的意見都被人家輕而易舉地給否了,其他人哪兒還會有什么意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要守住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就行了,哪兒還有往其他人的鍋里伸筷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