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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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望江見到陳軍的時候,心里便犯起了嘀咕??h委書記厲文峰剛才可是告訴他有人試圖襲擊市領導,怎么到這以后,看見陳軍正帶著一幫人虎視眈眈圍著幾個陌生的男女,這究竟是怎么會事呢?難道說這幾個陌生男女里面有市領導?想到這以后,他立即探出頭去,往那幾個青年男女所站的位置望去。 男人的目光往往容易被女人吸引,尤其當眼前站著美女的時候,錢望江也不例外。當她看清楚眼前這兩個女人的時候,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厲文峰說是市領導真是一點也沒有忽悠他。 當錢望江把目光投射到微微領先于魏美華和邱雪薇半步的年青男子臉上的時候,他只覺得頭腦一嗡,連忙扔下正站在面前和他套近乎的陳軍,快步走到朱一銘跟前。錢望江先是做了一個標準的立正姿勢,然后啪地一下敬了一個禮,隨即沖著朱一銘大聲說道:“朱市長,江盧縣公安局錢望江奉命前來向您報到!” 不等朱一銘有所表示,他又沖著魏美華和邱雪薇敬了一個禮,用同樣洪亮的聲音說道:“魏市長好!邱秘書長好!” 錢望江的動作一氣呵成,絕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之感,說完這話以后,立即站到一邊,大有靜聽吩咐的意思,這樣的做法和他公安局長的身份倒是很相符。 朱一銘并不認識錢望江,但是對于這個名字還是有點印象的,他在上任以后,讓王勇把全市各個單位頭頭腦腦的名冊拿過來,認真看過。對于江盧縣這位兼任副市長的公安局長還是很有點印象的。 聽了他的話以后,別人倒還沒有什么,陳軍簡直如石化了一般,他想不到眼前的這伙人居然有兩個市長,一個秘書長,就在剛才他居然揚言要廢了對方。陳軍此刻只覺得頭腦子里面全是黑線,他想到由此可能帶來的可怕的結(jié)果,一下子愣在了當場,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江盧縣縣委書記厲文峰此時也走了過來,他滿臉的誠惶誠恐,走到朱一銘跟前,小聲說道:“朱市長,您好,我來遲一步,讓您和魏市長、邱秘書長受驚了,由于我的疏忽,結(jié)果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請您批評!” 厲文峰在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還真是有點沒底,盡管他很清楚惹事的陳玉明的兒子,但他畢竟是江盧縣的一把手,朱一銘會不會遷怒于他,還真是不好說。 朱一銘聽了厲文峰的話以后,冷冷地說道:“去縣里!” 厲文峰聽后,連忙一側(cè)身,讓出一條道來,伸手沖著朱一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借此機會,他微微抬起頭來看了朱一銘一眼,想從對方的臉上瞧出一點端倪出來,遺憾的是,對方面無表情,讓他根本無法看出心中所想。 朱一銘抬腳往前走了兩步,然后猛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錢望江說:“錢縣長,這兒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那個好像還是江中鄉(xiāng)的副鄉(xiāng)長,他剛才可是揚言要廢了我們,還要把魏市長和邱秘書長留下來?!?/br> 說完這話以后,朱一銘立即轉(zhuǎn)過身來,昂著頭,往前走去。 錢望江連忙大聲說道:“請領導放心,我一定嚴肅處理這件事情,并及時向您匯報事情的進程?!?/br> 錢望江也是成了精的人物,朱一銘雖然是常務副市長,一個非常強勢的存在,但陳軍可是江盧縣縣長陳玉明的獨子,這事搞不好,他容易陷入被動,所以他才特意強調(diào)一句“及時向您匯報事情的進程”這樣一來的話,就算陳玉明要起什么幺蛾子的話,他也好扯朱一銘的大旗,避免陷入其中。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一方面是為錢望江的圓滑,另一方面則是針對陳玉明的強勢??磥磉@位縣長大人確實有兩把刷子,否則作為副縣長和公安局長的錢望江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 走到車前的時候,朱一銘微微側(cè)過身來,對緊跟在他身后的厲文峰說道:“厲書記,你上我的車?!?/br> 厲文峰聽了這話以后,緊繃著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了下來,對方能這么說,就說明已經(jīng)認定這里面沒有他的什么事情,否則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享受不到這個待遇的。意識到這點以后,他連忙搶先一步,幫朱一銘打開車門,然后用手遮擋住車頂,做足了下屬的做派。 第975章 找個獸醫(yī)閹了你 朱一銘雖然對這個動作很不感冒,之前王勇也這樣做過,但是被他制止了。今天他卻沒有表現(xiàn)出反對來,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厲文峰的服務。他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好好安撫一下對方,否則我們的厲書記這心里頭一定沒什么底。這樣一來的話,相信他就要安心許多了。 等朱一銘等人離開以后,陳軍連忙走到錢望江跟前,低聲說道:“錢叔,今天這事你一定要幫幫我呀!” 錢望江聽后,沒好氣地反問道:“你覺得這事,我?guī)偷昧四懵??你的人,我先帶走,給你兩分鐘時間,然后上我的車。” 陳軍聽了這話以后,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今天這事搞大了,對方不愿意往里面摻和,給他兩分鐘是讓他給他爸打電話呢。錢望江的話讓陳軍很是不爽,但想想剛才那個朱市長在臨走的時候說的那話,他也就釋然。 他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了,那個年青人就是年前剛剛從省里空降的常務副市長朱一銘,對方第一次在新聞里面出現(xiàn)的時候,他爸爸還特意說了一句,你看看人家比你也就大個五、六歲,已經(jīng)是常務副市長了,你得好好努力。 他聽后很不以為然,當時心里想的是,你都四、五十歲也不過才是一個縣長而已,還好意思反過頭來說我。 知道對方的身份以后,陳軍恨不得伸手給自己的一個耳光。剛才就只顧著女人和裝逼了,對于對方的話充耳不聞,一門心思認為對方是在裝腔作勢。想不到這一下真的踢到鐵板上了,連以往一貫對他照顧有加的錢望江也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了,他這心里還真有點沒底了。乘著錢望江招呼警察把他手下人帶上車的契機,他連忙走到一邊去撥通了他老爸的電話。 陳玉明此刻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這段時間他把厲文峰壓制得死死了,心里說不出的得意。前段時間老板已經(jīng)說了,只要他把江盧縣這一畝三分地守好了,等一有機會就把厲文峰調(diào)走,將他扶正。 本來去年換屆的時候是個好機會,結(jié)果老板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顧得上他,結(jié)果就讓厲文峰鉆了空子,得以繼續(xù)留任縣委書記一職。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忍耐,最好能抓到對方的小辮子,那樣的話,老板幫他說話的時候,也就好開口了。 盡管形勢一片大好,但陳玉明倒也沒有盲目樂觀,他聽說前段時間厲文峰特意去市里拜訪新晉的常務副市長朱一銘。對方這一看似不合邏輯的動作,讓陳玉明有點看不明白他的用意。 按說厲文峰就算要站隊的話,新任的市委書記梁之放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對方剛剛過來,正需要像縣委書記這樣的實權(quán)人物的加盟,他只要愿意過去,對方應該不可能拒絕。常務副市長雖說也是市領導,但畢竟不是黨政一把手,在市里的聲音相對比較小,投到他的門下能有什么多大的好處呢? 陳玉明最后想道,唯一能解釋厲文峰這么做的理由,就是這位新晉的常務副市長朱一銘有非常大的來頭。為此,陳玉明特意到老板家里去了一趟,得知對方可能就在省委組織部里有點關系,這樣一來,他也就放心了。 陳玉明正在神游之際,放在抽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是他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并不多,能打到這上面來的,基本都是他的嫡系。從抽屜里拿出手機來一看,竟然是他兒子的電話。 陳玉明的心里很是不爽,他這個兒子除了整天惹是生非以外,就沒有干過一件正事。當初,他就不同意讓其進體制,可老婆說做生意什么的有風險,還是鐵飯碗保險,他無可奈何,只好點頭同意了。 自己下的崽,自己清楚。陳玉明本來只想著讓兒子在體制內(nèi)混碗飯吃就行了,實在不行的話,搞個停薪留職,去學做生意也成。 他是這么想的,但那幫跟在他后面的手下人,卻不這么想。大家推測老板既然讓兒子進體制了,那自然是想他官運亨通的,于是在大家的共同關心下,陳軍在鄉(xiāng)鎮(zhèn)換屆的時候,一躍成為了江中鄉(xiāng)的副鄉(xiāng)長。 陳玉明對這個安排不禁有點哭笑不得之感,但大家一片好心好意,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領了眾人的情,不過回到家里以后,他卻把兒子叫過來好好教訓了一通。他和陳軍約法三章,尤其特別強調(diào)除了公事,對方不得隨便離開鄉(xiāng)里。 在陳玉明看來,只要讓兒子老實待在鄉(xiāng)里,應該就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他好歹也是一個縣長,就算兒子在鄉(xiāng)里惹出點什么事情來,他還是能擺平的。要是到了縣里、市里,他可就沒那個把握了。 兒子一直是很怕自己的,沒有特殊的情況的話,一般不會把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尤其是在上班時間。想到這不爭氣的東西,極有可能又給自己惹禍了,陳玉明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摁下接聽鍵以后,對著手機怒聲說道:“什么事?” 別看陳軍在人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真到了他老子面前,連孫子都不如,就算這會在電話里面也是如此。他對著手機,低聲說道:“爸,我……我惹禍了,你要救我呀!” 陳玉明在接電話之前,就想到這個結(jié)果了,現(xiàn)在聽兒子果真這么說,心里怒道了極點,大聲罵道:“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東西,你說說看,你哪次打電話過來,開口不是這句話,媽的,氣死老了了!” 陳軍聽到老子的怒罵以后,屁都不敢放一個,把手機恭恭敬敬地放在耳邊,連稍稍挪開一點都不敢,一副乖乖兒的形象。 陳玉明又罵了兩句以后,怒聲說道:“說吧,又把誰打傷了,還是又把哪個大姑娘給禍害了?你無非也就是這些屁事?!?/br> 要是換作另外一對父子,父親絕對不會對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來,但用在陳軍身上卻是再合適不過了,陳玉明曾不止一次幫他擺平過這樣的事情。 聽了父親的話以后,陳軍心里稍稍松可一口氣,在他認為只要他老爸愿意出手,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副市長就算再大,那他也管不了江盧縣的事情,再說他剛才也就是嘴上說說,并沒有真的動手,想來這事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 陳軍想到這以后,就把之前發(fā)生在江邊風情酒家以及江心洲路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對方。作為經(jīng)常犯錯的同志,陳軍有一點還是很清楚,這會一定不能有任何隱瞞,必須實話實說,否則極有可能影響他老爸的判斷,那樣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讓自己陷入被動。 陳玉明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有太放在心上,他知道兒子雖然不上路子,但還是很聽他的話的,他知道對方今天沒有離開江中鄉(xiāng),這樣一來的話,問題應該不大。聽到對方說又是因為一個漂亮女人才和對方鬧起來的,他怒聲罵道:“他媽的,我真該找個獸醫(yī)把你給閹了,省得整天惹事?!?/br> 陳軍這會屁都不敢放一個,等老爸罵完以后,繼續(xù)說后面的事情。當他說到厲文峰到現(xiàn)場的時候,陳玉明突然厲聲喝道:“你說什么,厲書記剛才過去了?” 陳軍聽老爸說得如此大聲,連忙恭敬地說道:“是呀,厲書記和錢縣長都來的,錢叔還要把我?guī)У娇h里去,說只給我兩分鐘給您打個電話?!?/br> 陳軍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做出一副哭腔,想借此來得到老爸的同情和安慰。 第976章 等著吃牢飯 陳玉明開始聽到厲文峰也摻和進來的時候,心里很吃了一驚,他之所以把兒子的活動范圍限制在江中鄉(xiāng)的目的,就是怕他到縣里來惹事,給對方?jīng)_著他開炮的機會。想不到對方居然追到江中鄉(xiāng)去了,這事可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當聽到錢望江居然也到了鄉(xiāng)里,貌似還和厲文峰穿一條褲子,準備整他的兒子,這就讓陳玉明有點想不明白了。 要說別人充當厲文峰的打手的話,那他還能夠理解,畢竟書記大人到江盧縣也有一段日子了,身邊自然也聚集了幾個死忠,老大要出招,此刻,這些馬前卒自然會充當先鋒,但錢望江居然也有向他出手的意思,這就讓陳玉明無法理解了。 錢望江可以說是陳玉明一手提拔起來的,要是沒有他的話,對方極有可能還窩在鄉(xiāng)里做派出所所長呢。現(xiàn)在不光成為了公安局的老大,而且借著縣里換屆的機會,一躍成為了副縣長,這一切可都離不開他陳玉明呀。 想想錢望江的為人,絕對不至于做出如此不仗義的事情,他立即想到一定是他這寶貝兒子沒有說實話,還有所隱瞞,否則這事絕對說不通的。想到這以后,陳玉明立即對著電話喝罵道:“對方是什么來頭?你知道嘛?” 陳軍聽到老爸說話的語氣驟然加重了許多,心里也有點打鼓,連忙小聲說道:“那男的,姓……姓朱,我聽他們稱呼他為朱……朱市長,兩個女的,一個是魏……魏市長,漂亮的那個是邱……邱秘書長?!?/br> 聽到這話以后,陳玉明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愣住了,久久沒有出聲。 陳軍有點不淡定,連忙在電話那頭說道:“爸,爸,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呀,錢……錢叔要把我?guī)ё吡?。?/br> “我草擬媽的,這事我?guī)筒涣四?,你等著去吃牢飯吧!?/br> 陳玉明罵完這話以后,直接把手機砸向了墻角,只聽見噗的一下,手機立即四分五裂開來。他直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身子一沉,咚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過了好一會,陳玉明才緩過勁來,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厲文峰為什么會趕到現(xiàn)場,錢望江向他兒子動手的原因了。這牲口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市委辦主任邱雪薇的身上,人家可是和他一樣的實職正處呀,更何況還有朱一銘和魏美華兩尊大神在那。說實話,陳玉明真有點無所適從的感覺了。 剛才在電話里面他雖然說不管兒子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么樣,他都得把這事擺平,否則倒霉的不光是他兒子,連他也無法幸免。到時候,追究他一個教子不嚴的責任都算是輕的,更何況還有厲文峰在那。想到這的時候,陳玉明的頭一個有兩個大。 朱一銘和厲文峰坐在車里,誰也沒有再提起剛才的那件事情。厲文峰的心里很淡定,他知道對方一定已經(jīng)知道陳軍那牲口是陳玉明的兒子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和他厲文峰也就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 朱一銘向厲文峰問起了江邊特色飯館的情況,厲文峰在這方面下過一番功夫,前段時間去朱一銘的辦公室也匯報過這個問題,所以說起來的時候,可以說是頭頭是道,回答的內(nèi)容很有針對性。朱一銘聽后,還是非常滿意的。 將近二十分鐘左右,車便進了江盧縣縣委、政府大院。寶馬桑塔納還沒有停下來,厲文峰便用右手食指輕點了一下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然后對朱一銘小聲說道:“朱市長,那位就是我們江盧縣的縣長陳玉明同志,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多年前曾和元市長在一起搭過班子?!?/br> 朱一銘聽了這話,輕哦了一聲,并沒有開口。 厲文峰抬起頭看看這位比自己年輕十幾歲的年青人,心里有點空落落的感覺。他剛才那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顯了,告訴對方陳玉明是元秋生的人,按說對方應該有點反應,可他卻什么也沒感覺得出來。難道近段時間泰方官場上流傳的,政府兩位當家的之間不對付是謠傳,應該不會吧? 厲文峰剛才故意這么說,除了要像朱一銘透露陳玉明的后臺,還有一點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表示站隊的意思,對方硬是沒搭理他,這怎么叫他放心呢? 厲文峰之所以堅定不移地要向朱一銘靠攏,是因為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對方的來歷。厲文峰有一個同學在省委組織部,他特意請對方吃了一頓大餐,才搞清楚朱一銘竟然是省委組織部老大盧魁身邊的紅人。 在這之前,他就是看到朱一銘三十來歲就已經(jīng)是常務副市長了,心里才起疑的,現(xiàn)在打聽到的消息和他預想的一樣,他自然得要有所行動了。 那天他去朱一銘辦公室匯報工作的時候,是在南河市市長陳為民后面去的,但對方卻先見得他。這讓他很是開心,本以為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能走到對方的圈子里面去的。誰知朱一銘聽他匯報完工作以后,只是說了兩句鼓勵的話,便打發(fā)他離開了,并沒有要拉攏他的意思。 厲文峰以為一定是陳為民在那的原因,對方極有可能過后再和他聯(lián)系,所以他當天沒有立即返回江盧縣,而是在賓館開了一個房間住了下來。誰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朱一銘都沒有再和他聯(lián)系,他才失望地回到了縣里。 經(jīng)過此事以后,厲文峰以為朱一銘可能看不上他,于是便很是失落地埋下頭來干起了工作。剛才他正在江盧縣的一個企業(yè)進行調(diào)研,突然接到了朱一銘的電話,對方說他正在江中鄉(xiāng)呢,好像還遇到了麻煩。厲文峰立即上車直奔江中鄉(xiāng)而來,在此過程中和錢望江取得了聯(lián)系,讓對方帶人趕到江中鄉(xiāng)去。 他在車上的時候,就猜到了這事十有八九和陳玉明的兒子陳軍有關,這王八蛋整天正事不干,并且眼高于頂,得罪了朱一銘一行是很有可能的。在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心頭有種熱血上涌的感覺,他這個縣委書記被縣長陳玉明壓得抬不起頭來,要是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搞對方一下,說不明能就此擺脫目前的現(xiàn)狀。 剛才在車里,他一直悄悄打量朱一銘的臉色,想看看他對于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遺憾的是,對方一臉平靜,心平氣和地和他聊江邊特色飯館的事情,好像壓根就沒有發(fā)生過陳軍的那一檔子事情。 厲文峰見此情況,心里不禁隱隱有幾分失落之意,但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放陳玉明過關了,他這心里還真有點不服氣,所以在見到對方的時候,他才特意點了朱一銘一句。這會可是頂著面的時候了,朱一銘竟然還是沒有任何表示,厲文峰真有點失望了。難道朱一銘也懼怕元秋生,所以才不敢動陳玉明,不過這和他聽說的似乎不太一樣呀?他心里暗暗想道。 就在厲文峰愣神之際,陳玉明已經(jīng)快步走到車前,幫朱一銘打開了車門,同時滿臉帶笑地說道:“朱市長,您好,我是江盧縣的陳玉明,不知領導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多多恕罪!” 厲文峰見此情況,不敢怠慢,連忙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朱一銘此刻穩(wěn)穩(wěn)地從車上下來,看到陳玉明以后,笑呵呵地說道:“原來是陳縣長,你好呀!” 說完這話以后,他伸出手來,和陳玉明握了握,只不過是一沾手即止的那種。 第977章 含糊的試探 盡管如此,陳玉明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雖然不清楚眼前這位年輕的常務副市長這葫蘆里面究竟賣的什么藥,不過從剛見面對方的表現(xiàn)來看,還算不錯,不過他始終覺得心里有種沒底的感覺,至于說什么原因,他一下子真還說不上來。 朱一銘帶著魏美華、邱雪薇進了厲文峰辦公室右側(cè)的一個小會議室。由于朱一銘突然造訪,并且沒有說明來意,所以厲文峰讓縣委辦主任通知在家的常委立即到會議室開會。 江盧縣的一干常委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由于縣委辦主任在通知的時候,語氣非常嚴肅,所以眾人不敢怠慢,在朱一銘他們到達之前,已經(jīng)全都在會議室里正襟危坐了。 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縣委書記厲文峰不見人倒也罷了,有眼尖的看見縣長陳玉明正站在風口上不時地往門口張望,好像在等什么似的。眾人都覺得非常怪異,于是全都把目光看向了同志開會的縣委辦主任。 縣委辦主任是個胖子,見到大家詢問的目光以后,心里一急,額頭的汗珠竟流了下來。他看著大家,壓低聲音解釋道:“我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剛才厲書記讓我打電話通知大家過來的,好像有市領導過來了?!?/br> 聽到這話,再聯(lián)系陳玉明站在風口處翹首期盼的表情,大家基本都猜到誰來了,一定是元市長大駕光臨了,泰方市絕對沒有第二個領導能讓我們的縣長大人做出如此尊重的姿態(tài),就是市委書記梁之放也不行。 陳玉明一直以來都以元秋生的鐵桿自居,盡管梁之放是市委書記,他也不會表現(xiàn)得如此熱情的,否則要是被元市長知道的話,可夠他喝一壺的。 搞清楚眼前的狀況以后,陳玉明這一邊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元市長雖然在泰方市很強勢,但他和陳縣長的關系非同一般,不管出什么問題,都不會有他們什么事。意識到這點以后,幾個人不由得掏出煙來紛紛點了起來,大聲地交流起來。 厲文峰這邊的人以及其他幾位各自為政的,心里有點沒底了。之前沒有任何消息,市長就到了江盧縣了,也不知是沖著什么來的,看來得多加點小心,千萬不要一下子撞到槍口上去,那可就倒霉了。 等了大約五分鐘左右,有一個工作人員跑進來通知眾人道,朱市長、魏市長來了,請各位領導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以后,眾人連忙掐滅手中的香煙,有的忙著理衣領,有的則忙著去整理發(fā)型。當這一切都做完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剛才小馬說什么,朱市長、魏市長來了,難道不是元市長嗎,那陳縣長今天演的是哪一出? 正當大家懷疑那個叫小馬的工作人員是不是傳錯話的時候,朱一銘、魏美華、邱雪薇在厲文峰和陳玉明的陪同下走進了會議室。不知是誰帶頭拍了一下巴掌,其他人立即醒悟過來,不大的會議室里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朱一銘一臉微笑地走在最前面,笑著沖眾人一一點頭,在厲文峰的引導下,坐上主位。魏美華和邱雪薇在與厲文峰、陳玉明謙讓一番以后,分別坐在了朱一銘的左右兩側(cè),三人擺出了一副市領導的架勢。 魏美華是泰方市副市長,副廳級干部,比江盧縣的人級別都要高,上坐自然沒有任何問題,而邱雪薇的位置似乎有值得商榷之處。她雖然和厲文峰、陳玉明的級別一樣,都是正處級,但人家畢竟是江盧縣的黨政一把手,她只不過是新晉的市府辦的主任,身份相對而言要遜色一點。 這兒有一個關鍵點如果搞清楚了,就沒有問題了。她是和朱一銘和魏美華一起來江盧縣檢查工作的,這就類似于古代的欽差大臣,到了地方以后,那可是見官大一級。這樣一來的話,她坐在厲、陳二人的上首也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再從目前的現(xiàn)狀來說,厲文峰倒還罷了,陳玉明之前已經(jīng)得知兒子主要得罪的是這位美女主任,此時,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擺一縣之長的架子了。 這樣的會議注定不會有任何新意,除了匯報,就是指導,聽上去熱熱鬧鬧,實際上究竟有多大的收獲,誰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