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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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尖叫連連,從床上彈起。 林媽快步走進來,奔到我床頭,看我一臉大汗,長發(fā)微濕,有些心疼的摸著我的臉,“小姐,怎么啦?要呂醫(yī)生來看下嗎?” 我從床邊抽出衛(wèi)生紙,抹了抹額頭和脖頸上的冷汗,輕輕的搖搖頭道,“不用了,林媽,我只是做夢了!” 林媽認(rèn)真的審視了我好一會兒,確定我沒有大礙后,才說,“小姐,早餐好了,你還要去上學(xué)么?要不我請少爺給你請……” “沒事,我馬上就起來?!蔽蚁崎_被子,下床往浴室走去。 林媽看著我走近浴室,沒有再說什么,默默的退出門去。 看著鏡子里有些蒼白的臉,我有些想笑的沖動,你有沒看見一個渾身是rou的女孩子,臉色還是蒼白嚇人的。 記憶中,我好像也做過同樣的夢,而且每次做這個夢之后,都會一臉毫無血色,僵尸一般。 呂醫(yī)生說我是天生體弱,氣血不足導(dǎo)致。 再次嘆氣,我覺得我越來越不相信科學(xué)了,一個胖子還會天生體弱,氣血不足,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呢! 但是不可否認(rèn),這個纏繞了我近七年的噩夢,依然會在午夜夢回時,刺激我已經(jīng)很是衰弱的神經(jīng)。 夢很亂,有時是一個陰深深的街道,昏黃的路燈在陰冷的路面上投下一片片清冷的陰影,朦朧中,有個孩子孤零零的背著小包走在路上,慌張無措,害怕孤寂……然后來了很多人把她(他)擠向一個偏僻的角落開始獰笑,開始向角落里的孩子伸出手去……再然后,我從夢中尖叫著驚醒,渾身大汗淋漓。 有時候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個長發(fā)的女人站在雪地里,伸手接上那些飄舞的雪花,那樣的虔誠,那樣的美麗……突然她把潔白晶瑩的手伸向我,嘴里喃喃說了句什么……然后一片漫天雪花飛舞起來,看不見人的蹤影……塵埃落地之后,雪地里片片鮮紅。那玫瑰般艷麗的紅趁著潔白無暇的雪,是那么的分明,那么的詭異…… 七年來,這兩個畫面有時逐一而來,有時交叉而來,一度讓我夜不能寐。 后來大哥給我找了個家庭醫(yī)生,叫呂煙,是個外貌與學(xué)歷意外的成正比的漂亮女人。 她給我做了很多很多的臨床測試,也吃掉了不少名貴稀奇的中西藥。不過過程雖說是滿含痛苦的,但是起碼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這夢魘所困了。 大哥對此很是高興,也就把她留在了我們家的大宅。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她留下來,畢竟,這個大宅是我家,只有家人才可以進駐的地方,來了個外人,怎么說怎么也不方便。 但是看著大哥那雙冷凝的眼,我咽了咽口水,其實也沒什么,反正父親和小姨也不在了,宅子里就大哥,我和林媽,多添個人也許會熱鬧些。 就這樣,呂煙在這里呆了整整四年。 “你不吃火腿么?給我?!贝蟾鐑A身過來,叉走我盤子里的rou紅色的一片。 對的,這樣強勢的,完全沒有征求對方同意,就擅自做主的人,在這個大宅子,也只有一人了,那就是我無所不能的大哥了。 轉(zhuǎn)身推開面前的一盤,我意外的沒有什么食欲,回頭對餐桌上的另外兩人輕輕說道,“大哥,呂醫(yī)生,我吃飽了,先走了。” 大哥看著我面前絲毫沒動的早餐,眉心微微的皺了下,指著那邊冒著熱氣的牛奶,“喝了它再走!” 我估計不按照大哥的意思,恐怕今天一天都得在這杯牛奶面前糾結(jié)了,所以認(rèn)命的端起那杯熱氣騰騰的牛奶一口氣喝了下去。 擦擦嘴,我對著大哥說,“那我先上學(xué)去了?!?/br> 大哥放下手中的刀叉,拉起一旁的西服,走在前面,“順路,我送你。” 我推脫著,“不用了,我可以出門搭公交?!?/br> 大哥回頭看了我一眼,眼里是不容置疑的拒絕,“我的話我不想重復(fù)第二遍?!?/br> 我無奈,背上書包,跟在高大挺秀的大哥身后。 車上。 我望著窗外快速退后的朦朧的景色,沒有說話。 好半天,大哥開口,“昨晚沒睡好么?”邊說著,邊伸出大手來握住我的臉。 我一驚,條件反射的向后倒去,大哥的手尷尬的伸在空中。 我看著面色不善的大哥,小心的訕笑道,“我……只是不習(xí)慣……不習(xí)慣……呵呵……呵呵……” 大哥沒有勉強,只是把手收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臉上有抹黯然。 “棉棉,趙銘的事兒,你還在怪我?” 我慌忙的搖頭,“沒有,沒有!”話不可以亂講,有些事情也沒必要弄得那么清楚。 “真是沒有?還和我使氣呢,都一年了,你還是這副樣子?!贝蟾绶€(wěn)穩(wěn)的握住方向盤,語氣淡漠。 我抱緊自己的書包,低下頭,“沒有,我真的沒有了,是他自己做錯事,不怪任何人的!” “吱……”大哥狠力的踩剎車,車停在路旁的大樹下。 還是清晨,山上籠罩著薄薄的霧,四周的綠意并不是很清晰。 大哥手搭在方向盤上,“你就一定要用這幅樣子給我說話?” 大哥陰鷙的表情,有些嚇人,我渾身一震,身體不自然的向后退去。大哥大手揚來,我以為要揮上我胖乎乎的臉時,停在了我不算尖尖的下巴。 嘆了口氣,大哥有些疲倦的聲音響起,“棉棉,不要怕我,我不會再打你了?!?/br> 雖說大哥是這樣無奈的保證著,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全身戰(zhàn)栗起來。 大哥好像是感覺到了我的發(fā)抖,緊緊握住我的臉,厲聲道,“怎么,現(xiàn)在我的碰觸就那么讓人不堪忍受么?不要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恬不知恥的纏著我的!” 我臉色一白,抖得更加厲害。 卻聽大哥繼續(xù)說道,“有了那個趙銘就不要我這個大哥么?他可以碰,我就不可以碰么?我告訴你阮棉棉,你別想,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想跟著別的男人跑,除非我死!” 看著我哆哆嗦嗦的發(fā)著顫的樣子,大哥大手一提,把我摟至胸前,柔聲說,“棉棉,你也不想趙銘連現(xiàn)在這份工作都失去吧?” 溫柔的語氣卻是極度的寒氣,我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往大哥懷里靠去,盡管懷抱依然溫暖依然芳香,但是我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溫馨的感覺了,透過肌膚傳來的只是漫天的寒冷與痛意。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這個地步呢?大哥,我要怎么和你說,我從沒想和別人一起走進而離開你,在我心中,不管你說什么做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我一輩子尊敬我一輩子愛護的人,也是一輩子的親人與依靠。 你是那么討厭包裹和無用的人,我要怎么給你說,我是多么的害怕你丟棄我而不是我離開你。 我要怎么給你說呢,大哥。 在我短短十七年的記憶里,有一段是空白。 大約是九歲或者十歲的時候,那一片就回憶起來好像電視臺被強烈的電磁波干擾一般,大腦的顯示屏上滿是嗤嗤作響的雪花。 大哥說,我九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大病之后再也起以前的任何人,任何事。 后來,在呂煙醫(yī)生的精心治療下,我逐漸找回了九歲以前和十歲以后的記憶,但是中間那一年的記憶,仍是一片空白。 我承認(rèn),我是比較積極樂觀的人,既然有些東西找不回來,我也順其自然,不會強取。 對于這片缺失的記憶,我從沒有想去尋找回來過。好像潛意識里,有個聲音告訴我,那片空白一旦被填滿會是我此生再也無法逃掉的夢魘。 我也承認(rèn)我一向是比較懦弱的人,私以為自己不喜歡或者不堪的事情深埋在心底就可以快快樂樂的一生幸福,卻不知道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黑暗終有一天,會到達極致,整個奔瀉出來。 十叁歲的時候,我恢復(fù)記憶去祭拜據(jù)說因為飛機失事的小姨和父親。 忘了說,十歲那年,父親和小姨去加勒比海再渡蜜月,回來時飛機墜入了廣闊無垠的太平洋,尸骨無存。而外公聽到這個消息時,大受打擊,最終全身癱瘓,口齒木訥,不能言語,不能動彈。 當(dāng)然這也是大哥轉(zhuǎn)述的,發(fā)生在我消失的記憶中的事情,都是零零碎碎的從旁人嘴里聽來的。 望著墓碑上漾著笑意的兩人,我放下白菊花。 雖然他們兩個在生前總是吵吵鬧鬧,但是最起碼死后也同xue了。 小姨,那個漂亮的柔柔的叫著我棉棉的女孩,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能得到幸福。 “你是棉棉小姐吧?”我正冥想著,旁邊有一個略帶驚喜的男音響起。 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見一個和大哥差不多年齡的俊朗青年,拿著兩束白玫瑰,正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來人,腦里搜索了一遍,并沒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 那青年開心的咧開嘴,見我牢牢的盯著他,有些靦腆的抓了抓頭,“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趙銘,是你父親的下屬?!闭f完,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我不是那么容易輕易讓人靠近的人,但是這種笑容,開朗而陽光,卻成功的蠱惑了我。我點頭,輕輕的笑了笑,甜甜的說,“趙哥哥,我是棉棉?!?/br> 趙銘顯然被我甜甜的一聲趙哥哥給迷惑了,有些語無倫次的叫道,“棉棉小姐,你叫我趙哥哥,趙哥哥?” 我微笑著點點頭,再次叫了聲,“趙哥哥?!?/br> 趙銘一聽,更是激動,身子往前一傾,就要來拉我手。 不知道為什么,我自醒來之后,就很討厭異性的接觸,就連親近如大哥,也會感到排斥。 我自認(rèn)為不是什么身輕如燕的角色,但是短短叁年來,天天躲著那妖媚的凌晟的狼抱,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凌波微步。 側(cè)過身,我輕易的躲開趙銘,他顯然也沒想到我會躲開,有些尷尬,一張好看的臉漲得通紅。 有些不忍心那燦爛明朗的笑容就此消失掉,我開口解釋道,“對不起,趙哥哥,我有些排斥任何異性的肢體接觸,包括我大哥?!?/br> 趙銘一聽,臉上有一瞬間的黯然,但是馬上又變得高興起來,臉上笑容滿滿。 “趙哥哥,來祭奠我父親么?”我指著趙銘手中的花束問。 “是啊,”趙銘放下花,有些黯然神傷,“確切的說,我是來看阮總裁和姝貝的,棉棉小姐肯定不記得我了,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我是你小姨的同班同學(xué)。那時,姝貝她經(jīng)常帶著你來學(xué)校玩的?!?/br> 我再次回憶著,小姨帶我去玩,我有些印象,但是小姨身邊的那群人,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團,不過那些五顏六色的糖果我倒是記憶猶深。 有些歉意的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趙銘,干笑道,“呵呵……我不記得了……呵呵……” 趙銘看著我,一臉不在意的說,“棉棉小姐,那時還小,記不得也屬正常?!?/br> 這男孩子,倒是分外可愛,我眨眨眼,“趙哥哥,你就叫我棉棉吧!叫小姐很別扭的!” 此話一出,又是惹得趙銘臉上笑意連連。 那一下午,我們坐在墓地的臺階上,分享著彼此交集不算多的回憶。 那些回憶,大多帶著成年人的美麗的夢想,還有兒時最信賴的依靠,我也從沒想到小姨會有那么多的趣事與夢想。 “姝貝,最喜歡吃菠菜了。她說她想當(dāng)個大力水手,就要努力吃菠菜!” “呃……有些驚訝!你確定她不是《大力水手》看多了?” “那你知道姝貝最怕什么了?” “恩?蟑螂?蛇?……” “不是,再猜!” “螞蟻?” “恩,還是不對,再猜!” “呃……猜不到了,趙哥哥是什么???” “小雞仔!” “呃……怎么會是小雞仔?” “姝貝最怕小雞仔了,尤其是才出生的嫩黃色的小雞仔。以前有次我們參觀農(nóng)場,姝貝看見那群才出生的小雞仔,當(dāng)時就嚇得花容失色,穿著8CM的高跟鞋就往旁邊的一顆大樹蹭蹭往上爬,最后小雞仔被趕跑了,她還心有余悸,在樹上呆了一夜。不過自此以后,我們都叫她蜘蛛女呢!” “為什么啊?” “你不覺得她穿高跟鞋還能蹭蹭往上爬,不是蜘蛛是什么?” “……” …… 現(xiàn)在回憶起來,趙銘給我生命帶來了叁年的愉悅與笑容,有時我會想,我是真心的喜歡他,還是在他的身上找我過去快樂的幻影。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發(fā)生了那件事后,他就逐漸淡離并消失在我的生命,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