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261.天門未開,已見神通(第三更-求
一指,定神魔。 這非自身之力,而是天地之力。 洞曉乾坤運轉之機,從而于茫茫之中抓住了那一絲規(guī)律,并且與這一絲規(guī)律建立起了聯(lián)系。 十二境。 謂之神通境。 何謂神通? 凡人喝酒,不過捧壇痛飲罷了。 凡人舉物,力舉千斤,扛鼎而行,已是可聲名遠傳的力士。 而神通... 便是抓起一條河,扛起一座山也就如凡人舉杯取物一般的輕松。 但所謂神通,并不是超越了法身的力量,而是能借用了天地的力量。 人力有時而盡,化作法身雖是有著看似無限的力量,但那不過是對于弱者而言,可比之天地呢?卻又差了許多。 所以,夏極以萬法磨成一象,三十六年三十六萬法,三十六象, 憑借著絕巔強者的對戰(zhàn),而抓住了那一剎那的契機,而感受到了三十六象凝聚而出的——神通。 這一指,指著天地,定住神魔,封鎖了祂們所有法身的勁與氣。 這一指,旋即又化作了刀。 刀光乍現(xiàn)。 卻失去了空間的連貫感。 并非由夏極手中蔓延而出。 也并非借由夏極的白刀斬出才可形成。 這一刀與天地有了聯(lián)系, 這一刀是他自身的力量加上天地之力所斬出的——神通一刀。 蘊藏了夏極十二境力量的一刀。 夏極未動。 但刀已經斬出。 刀高懸于神明頭頂, 化作劊子手里高舉的執(zhí)刑之刃, 往下斬落, 斬向那由無數(shù)影子構成的死國神明。 蘇瑜想反抗,想取底牌,但時間并不允許,他被定身了,他震驚了,這一刀蘊藏天地之力來的太快了。 蘇瑜保證,若是給了祂充分的時間,讓祂取出壓箱底,擺好陣勢,一定可以擋下... 嗯,下次一定。 但不是這一次,而這一次...注定了祂的頭顱被斬落。 蘇瑜也是無語了,悲憤了,為什么,為什么不論什么人,都把自己當做第一擊殺目標... 說起來,祂那本本子上真沒能順利地寫下哪個大能的名字。 哧??! 俯瞰人間的死國神明,頭掉了。 一雙眸子猶然帶著未曾散盡的震驚,于半空氣浪翻滾之間,看著那一世為圣人的夫子,那銀發(fā)飛揚的凡人。 何以至此?! 何能至此?! 祂活了萬年,閱盡萬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因為,神通的力量根本不是通過人去鏈接到天,而是通過天反饋往人... 天門還未開! 何以見神通? 何以得神通? 但這沒結束。 第一刀,就如導火索的引子。 下一剎那... 那依然在從半空墜落的神明頭顱,看到了漫天的刀。 刀。 刀。 刀。 刀。 刀。 ... ... 雷光閃爍里,空氣呈顯出魚鱗般細密的模樣,如是風吹皺了金色的湖面而生出的粼粼波光。 而每一道波光,就是一道神通層次的刀光。 這一瞬間,夏極已凌空,斬出了成千上萬刀。 每一刀都不是單純的物理斬擊,而是蘊藏了斬元神與斬軀體兩重特性, 刀里蘊藏著天地之威,以及夏極本身的法相之力,其中亦有死亡的力量。 說時遲,但他斬出這上萬刀,不過就是一念而已。 一念... 刀如驟雨, 從天零落, 又匯聚而起,化作惶惶天威的一刀... 死國的神明亦無法承受這樣的一刀,順理成章地被斬殺成渣,連丁點兒毛發(fā)都沒剩,可謂是從人間抹去了,但即便如此,夏極都不知道有沒有能殺了祂,因為他始終記得吳家老祖的本體是絕地。 但不管如何,此時的吳家老祖是被殺到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 旋即,夏極被一種“快要反噬”的感覺淹沒。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固然把刀斬向了敵人,但卻也承受了“刀柄”反彈回來的巨力。 他若是顯出法身,那么固然可以承受,但他無法顯出。 這股反彈的力量讓他一口鮮血幾乎涌到了喉間,又被咽了下去。 而這一剎那的放松,呂嬋已經從定身狀態(tài)里掙脫了出來,盡管如此,祂腦海里的震驚還未散去。 未過十一,為何能至十二境? 下一剎那... 雷云已經完成了醞釀,決定對這個不遵循規(guī)則的男人進行處罰。 雷漿積蓄,煊赫的耀世紫色破開天穹,發(fā)出一聲轟鳴萬里的巨響,破滅一切、碾壓一切的電光彼此纏繞成蟒,向著那膽敢違規(guī)的異數(shù)撲落。 呂妙妙仰頭看著這一幕,個中交手太快太快,她才發(fā)出一聲充滿了擔憂的尖叫,那極端暴虐的天雷已經帶著毀滅從天落下了。 落向那個與她廝守了二十余年的男人。 但太快了... 快到她只來得及雙目通紅,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老風?。?!” 另一邊,呂嬋也瞪大了眼,據(jù)祂所知,這種劫雷的威力異??植?,就不是為了能讓你渡劫而準備的。 這雷,就是為了劈死你。 而因為蘊藏了某種玄奇的意志,故而力量極強,根本不是普通的雷霆。 但她還是要死死記住這一幕... 風南北。 夫子。 太強太強了。 那黑皇帝都不過是跳了一境。 這夫子,竟然能連跳兩境,這已經不是圣人,不是怪物了... 而是... 萬古未有啊!! 這果然是可怕的虛劫之中的浩劫,是雙重災劫,難怪會出現(xiàn)如同黑皇帝與夫子這些可怕資質的存在。 但沒關系了。 夫子... 他快死了。 轟?。?! 毀滅的天劫雷霆轟落。 夫子滿臉虛弱,唇角滲出了些血,似乎沒來及的反應。 紫光散去。 夫子安然無恙,身邊的大地倒是被雷漿灌入,而呈現(xiàn)出亮紫蛛網(wǎng)般的電弧... 呂嬋:??? 呂妙妙:“老風?” 夏極淡然道:“它...似乎...劈歪了?!?/br> 呂妙妙:Σ(°△°|||)︴...... 呂嬋:......Σ(っ°Д°;)っ 呂家老祖大腦一片空白,這一瞬間祂失去了所有斗志。 臥槽,劫云還能劈歪?? 何等迷幻,何等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 這不是異數(shù)了,不是怪物能形容的了... 祂喪失了一切斗志,哪怕此時的夫子看起來虛弱不已。 呂嬋大袖一揮,轉身御風逃跑。 夏極怎么會輕易放祂離開,抬指繼續(xù)使用神通以定住她的身形... 呂嬋感受到了那股粘滯感,祂一咬牙,猛然伸入懷里,抓出一串兒寶珠,看也不看,運力往后砸出。 那寶珠有二十四粒,才入風中就散發(fā)出五色毫光。 毫光如烈日炸開,寶珠亦是見風就長。 轉瞬之間,每一個寶珠都已經長到了小山般大小。 夏極只覺五感一晃,識念產生了某種暈眩的感覺,他精神力量極強,才一感受到那暈眩,便是極快地從暈眩里掙脫出來,只見那二十四座山攜帶著強大的力量,轟向他。 這寶珠如帶著星空之力碾壓了過來。 夏極聽蘇甜說過一些信息,知道這東西叫定海珠,他直覺殘存的力量可能吃不下這一擊,便急忙離開原地,手臂攬起呂妙妙,往后急速退去。 但定海珠的力量外延已經狠狠撞在了他背后... 夏極往前撲出,吐出一口血。 而此時... 轟?。。。?/br> 毀滅的天劫再度憤怒地降臨了。 嗯。 這一次轟到了那二十四粒寶珠上。 直接把呂家老祖與這法寶的聯(lián)系短暫地轟沒了。 定海珠如是失去了目標,茫然地落到了地上。 夏極撐起身體,他被這寶珠砸了一下... 真的痛。 痛的好像魂都快沒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之前被蘇甜的紅繡球砸了一下。 他的身體,靈魂,都處于一種撕裂之態(tài),動一動都疼,可想而知,若是被猛不丁地轟實了,說不定真的會陰溝里翻船。 老祖?zhèn)兪稚瞎挥幸恍┛植赖臇|西。 蘇甜說這種東西是大劫生出的法寶,是一小紀元殺劫化作的劫果,是本命法寶,這種超境界的東西雖然還未能完全發(fā)揮力量,但實在是bug。 但是... 這樣的bug似乎被丟了? 夏極看著那已經變小了的定海珠,強忍著疼痛,電射而出,一把抓過那定海珠直接塞入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和之前吳家老祖那把定界黑刀放在了一起。 但這一來一回,呂家老祖也已經跑了... 天劫劈歪了兩次... 終于認真了起來。 一道比前兩次加起來都要粗壯的白色雷光轟落了。 大地抖了抖。 泥土縫隙里全是跳躍的雷弧。 再次劈歪,那就沒辦法了。 事不過三,天劫決定撤了。 夏極虛弱地坐在地上,這一刻,他感到自己渡劫成功了,那與天地之間的聯(lián)系算是永固了,但還只是十二境的最初境界。 他腦海里傳來稚嫩的聲音... “我佛,我走啦,還沒忙完呢?!?/br> 夏極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友,早點回來,別迷路。” “昂。” 雷云散去了,它才不會劈自己人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極此時是真的虛弱,除非他直接露出黑皇帝法身才能加快恢復速度,但顯然不能,現(xiàn)在時機未到,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么做。 于是,他努力地盤膝坐著,試圖通過調息來愈合軀體。 可連續(xù)使用十二境力量的反震,以及被定海珠砸了一下,讓這愈合過程注定了不會在短時間內完成。 片刻后... 遠處隱約又傳來了某種氣息。 夏極神色一動:“呂嬋可能摸回來了?!?/br> 這很正常,那種老祖雖被短暫的嚇跑了,但還是會很快回過神來,并且分析出夫子受了重傷的事實。 何況,沒能收回定海珠,即便是呂嬋也受不了。 呂妙妙也不多說,急忙跑了過來,長腿微屈,白色貓貓的斗篷往下耷拉了下,“快上來?!?/br> 夏極往前靠了過去,貼近了她的背... 兩人身形觸碰,如是產生了一串電。 呂妙妙雙手往后,托起夏極的大腿側,十指又是被電了一下,雖被電了,她還是貼緊了,雙手用力往上拱了拱,讓他能舒服地趴在自己背上。 如是干柴烈火。 貼合之處生出了一些如要把人靈魂都熔化,而凝為一體的溫暖火焰。 呂妙妙收起雜念,背著夏極,撒腿就跑。 夏極起初還想說些話,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妙妙的逃跑真的是專家級別的,她不僅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還把自己的氣息給一起隱藏了... 這種隱藏,等同于隱身了。 他稍稍感知了一下,便是放下心來,開始專心療傷。 ... ... 未幾。 全副武裝的白袍道姑落在了原本戰(zhàn)斗的位置。 她周身浮著四把劍。 左手手腕戴著一個金剛鐲。 右手手腕戴著個刻繪著如意圖案的玉鐲子。 背后浮著一桿浮騰玄奇焰光的紅色小旗子。 雙手抓著一柄血色大幡,幡上隱約可見地水火風的流紋,如是有著生命般在流轉不息。 盯著廢墟地面的點點殷紅,露出冷色,然后抬頭雙眼向著四周看去,神識同時放開。 掃了一圈。 沒找到。 呂嬋抓著血色大幡,小心地御風浮空而起。 那夫子太強了,這種層面交鋒,若是被他以神通定住,再以神通之力來上一刀,自己就算有萬般底牌都來不及用。 何況,這些底牌在如今的紀元里,所能發(fā)揮的作用非常有限。 很快。 呂嬋忽地意識到了什么。 “一定妙妙這丫頭,有她帶著風南北撤離,確實很難尋找。 但風南北此人可怕無比,定要鏟除了,而我那定海珠也需得取回來才是。 定海珠上還有我的印記,不會重新認主的?!?/br> 呂嬋已經發(fā)出了通知,很快便會有幫手過來了。 到時候,眾人有了準備,不至于被風南北先手,那么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呂嬋忽地心神動了動,將手中的血色大幡往前揮舞了一下... 風便動了起來,向四方而去,旋即又返了回來。 白袍道姑的衣袂飄揚了一下,又落定下來。 呂嬋心中已有計較,雖然這血色大幡的主要作用不是偵查,但也能偶爾兼職一下... 她全副武裝,神識全開,向著西北方向御風而去,追捕風南北和妙妙。 ... 片刻后。 一道黑色強壯的身影,與一道白色苗條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已化作廢墟的豹躍峽上。 黑色強壯的身影托腮似在感受著什么,良久搖搖頭:“轟的連渣都不剩...真是謹慎。” 白影柔聲問:“祂不會被徹底抹殺了吧?” 黑影來回踱步,沉吟道:“我試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