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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第252節(jié)

第252節(jié)

    皇帝頓時來了興致,“哦?看來,是打算把生意做到日本去了?”

    他沉吟了片刻,點頭道,“這樣也好,這兩年東北海域海盜頻出,是有點亂了,沒準就是日本倭寇死灰復(fù)燃,女公子若是隨船過去日本,不妨也為我暗中留心一番,如有收獲,我領(lǐng)她的情?!?/br>
    這幾年來,得益于票號在海外的擴張,燕云衛(wèi)的勢力也漸漸地滲透到了俄羅斯、北戎甚至是安南、菲律賓等地,大秦對于別國內(nèi)務(wù),終于并非一無所知。雖然這種信息上的豐富,未必能給朝廷帶來看得見的好處,但卻顯然投合了皇帝的胃口,他對朝鮮可能還比較放心,一時沒想到借著票號力量滲透進去,但對日本,卻也是動起了一樣的主意。

    若是以往,權(quán)仲白心底肯定難免焦慮,不過現(xiàn)在他卻覺自己還算有些運數(shù),皇上這個想法,將給權(quán)家私兵帶來更大的壓力。因灑然道,“話我會帶到,她做不做可管不了。要是你肯放我過去日本,我倒保證一定給你留心。”

    “去你的。”皇帝暢笑起來,他青白色的面孔,漸漸被笑意暖上了一層淡紅,“你想和女公子雙宿雙飛、暢游海外,也得看宮里離得開離不開你!幾句話就想哄騙我放你出去,哪有這么簡單?!?/br>
    權(quán)仲白就算本來不想出去,也必定要表態(tài)想要出去的,他嘆了口氣,聳肩道,“總得試試不是?”

    皇帝呵呵一笑,倒主動起身收拾棋子,還和權(quán)仲白‘賠罪’,“子繡棋藝的確不好,下回你來,我精神好些,我和你下吧?!?/br>
    他從小一塊長大的那些玩伴,現(xiàn)在泰半都成了國家棟梁,在外地為國事cao勞奔忙。宮中真正在乎的人,為國家計要主動疏遠,其余不在乎的人,亦不能為他增添多少歡樂。封錦如今時常在外,而別的國家大臣和他之間并無深厚情感,權(quán)仲白也算是皇帝身邊難得的近人了。這話說出來,竟有點哄他的意思,權(quán)仲白又哪里聽不出來?一時間,他也有點為皇帝感慨,卻不便表示出來,只笑著說,“你撫慰錯啦,里屋那位,出去了小一個月,辛苦趕回來陪你過年,為的難道是跟我下棋?”

    也不看皇帝神色,哈哈一笑,灑然轉(zhuǎn)身,和連公公一起出門去了。

    #

    幾乎是才出了內(nèi)殿,連公公便加快了腳步,他的面色沉重了幾分,眼神中也多少透露出了內(nèi)心的焦慮,兩人剛走到院子里,連公公就壓低了嗓門,輕聲細語地道,“今兒您見到皇次子了么?”

    新年大朝,權(quán)仲白是全程在太和殿中守著皇上的,但他沒有特別留意皇次子,因奇道,“怎么,他出事了?我好像還真沒看著他。”

    “除夕夜里,賢妃特地派人出宮尋我,讓我私底下給您傳話?!边B公公陰沉著臉道,“今天大朝會,皇次子站得也靠后,皇上未必看著——唉!”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不免抱怨道,“怎么什么事都趕上新年了?這也是那也是,反正您先和我來,看了您就知道了。”

    權(quán)仲白自然依言加快了腳步,他是知道連公公原本預(yù)備回鄉(xiāng)探親的——甚至于,還知道連公公在家鄉(xiāng)其實已經(jīng)沒有多少親人了,這次回去,是想在宗族中揀選一人,收為養(yǎng)子。一邊走就一邊和連公公嘮家常,問他,“說起來,公公不是都包了船嗎?這天氣也不太冷,今年河水像是都沒上凍……”

    “快別提了?!边B公公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他壓低了嗓門,“我看子繡回來,也是因為這事,只是沒趕巧,回來得晚了,就不敢和皇上說……”

    他往左右一看,附耳低聲道,“江南鬧起來了!現(xiàn)在亂得厲害,蘇州城里亂成了一鍋粥,就是臘月里的事,那時候剛封印沒多久?,F(xiàn)在通州一帶,已經(jīng)有人聽說了,只是還不知原委?!?/br>
    魚米之地,一向是最富庶的,一般流民鬧事,都不關(guān)江南幾省的事,權(quán)仲白面色也不禁一變,因道,“如此大事,不好瞞著皇上吧?”

    “年初一就接連出兩件事,意頭太不好了。好歹瞞過初五吧?!边B公公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又問權(quán)仲白,“您看皇上精神,能支撐得了這兩件事嗎?”

    “他要還想事事都管,好像也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吧?!睓?quán)仲白就事論事地道?!皢尉头伟A來說,其實還算是養(yǎng)得不錯了。今天氣色不好,也是累的?!?/br>
    連公公點了點頭,不說話了,又走了幾步,他突然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低聲道,“蒼天實在是太不公了!皇上若無此病……唉……”

    雖然是大年初一,但兩人到達賢妃居住的翊坤宮時,心情卻都頗為沉重——當然,翊坤宮內(nèi),也沒有多少歡聲笑語。

    牛賢妃親自出來給權(quán)仲白問好,她身上還穿著大朝服,裝束不可謂是不富貴,但面上的神色,卻陰得幾乎能滴下水來。見到權(quán)仲白時,先嘆了口氣,方道,“皇次子不懂事,又要勞煩您了?!?/br>
    說來也是正當妙齡,從前身份再尷尬的時候,賢妃眉宇間的寧靜都沒有一絲破綻,可這會兒,她的疲憊和狼狽,卻已經(jīng)是絲絲縷縷地透露出來了。幾乎就連面子都顧不上做,當著連公公,就給權(quán)仲白說上了病情?!扒靶┨鞂m中賜宴,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沖撞了他,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據(jù)說那孩子幾天都沒說話,只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這也罷了,昨兒晚上他難得回來看我,情緒上來,竟打破了一面鏡子,倒把自己手臂給劃傷了。”

    因不免垂淚道,“瘡口太深了,恐得破傷風,太醫(yī)院諸位太醫(yī)也都回家去了,只知道您在宮里,可長安宮一帶現(xiàn)在戒備森嚴,又無從派人去請……若非知道連公公回來,還真不知該怎么辦呢。”

    權(quán)仲白也算是看著皇次子長大的,他心內(nèi)暗嘆,點頭道,“我先看看傷吧,真要得了破傷風,那可了不得,也虧得賢妃娘娘有見識?!?/br>
    “畢竟是西北出身?!辟t妃面色蒼白地一笑,“您也知道,西北打仗那會,很多兵士都是這么抽抽了去的……”

    一邊說,一邊就陪著權(quán)仲白進了二皇子暫居之地,才一進屋,便見到一個滿面都是淡淡麻痕的少年,沉著臉坐在當?shù)兀p目通紅神色茫然,顯然也是剛哭過一場。見到權(quán)仲白,倒是露出赧色,起身道?!按筮^年的,給您添麻煩了?!?/br>
    權(quán)仲白也顧不得說那么多,先給他解開白布,看了看傷口,見上頭灑了滿滿的云南白藥,便道,“拿水來?!?/br>
    又囑咐二皇子,“有點痛,最好是忍著點。”

    便給他沖洗傷口,又仔細檢查有沒有鏡子碎片殘留,二皇子痛得面色慘白,卻果然強忍著不發(fā)一語,只是緊咬著下唇,又把唇皮給咬破,鬧得唇角也流出血來。

    權(quán)仲白到底不是木石心腸,看他這樣,想到小時候他裝了高燒來騙自己時,那里靈慧可人的模樣,心中亦頗為不忍,仔細為他處理完了傷口,便問二皇子道,“你現(xiàn)在和你母妃分宮居住,身邊的領(lǐng)班太監(jiān)是誰?”

    牛賢妃忙道,“昨兒都打發(fā)出去過年了,您有話和我說,我一定給帶到。”

    “不要碰水,每天換藥,我十日后會過來給你拆線。”權(quán)仲白一邊說一邊開了方子,“每天照方吃藥……”

    他瞥了二皇子一眼,淡淡地道,“別再自誤了,你若對自己還有點期許,不想做個廢人,那便犯不著對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生氣?!?/br>
    他這一句話,倒是把牛賢妃的眼淚給說出來了。二皇子滿面漲得通紅,望了母親一眼,倒是收起怔忡神態(tài),低聲道,“多謝先生指點,我以后……再不會了!”

    不過,話雖如此,他如今滿面瘢痕,是怎么都去不掉的,即使做得再好,這也是改變不了的缺點。若說皇位之爭,本來cao了幾分勝券,此時這樣的信心,恐怕也是付諸流水。別說是孩子,就是大人,心里也難以承受這樣的落差,十有八.九,會漸漸沉淪下去,換做稍微沒進取心一點的皇子,這時候可能已經(jīng)考慮放棄學習,從此安分做個藩王、賢兄了。

    想到蕙娘和他的分析,權(quán)仲白又在心底嘆了口氣——他感到,改變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我也就是姑且一說,您也就是姑且一聽?!彼麑Χ首拥?,“這世上沒有誰能一帆風順,有時候與其怨天尤人,倒不如和天斗、和命斗,麻子總比燒傻來得好吧?覺得自己不足了,只有加倍努力、加倍刻苦……用功不成,那也罷了,不去用功,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br>
    這道理,許多人想必也都和二皇子說過了,只是很少有人說得和權(quán)仲白一樣直白刻骨。二皇子眼神閃了幾閃,他低下頭道,“先生好意指點,我、我明白了……”

    權(quán)仲白點到即止,也不多說,便起身告辭出去,牛賢妃親自將他送出內(nèi)殿,她難以掩飾自己的感激之色,竟親自福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權(quán)仲白行了一禮,才低聲道,“瓜田李下,有些話妾身也說不得,只盼權(quán)先生知道,深宮之中,風刀霜劍。能和您這樣一片純善對人的,極是少數(shù),您的情誼,翊坤宮上下,都記在心里,將來一定報答!”

    權(quán)仲白和牛賢妃的接觸也不算少,這番話,以她為人,不是心里十分激動,也說不出來的??梢姸首舆@一病,非但是病得他本人性情大變,就連牛賢妃,也是大受打擊。

    他雖然也開始玩弄權(quán)謀,但到底還是權(quán)仲白,只搖頭道,“我白說一句而已,您不必領(lǐng)我的情。我對誰都一個樣,亦不會偏了哪邊?!?/br>
    這話已說得極為直白,但牛賢妃面上感激之色依然不減,她再福了福身,權(quán)仲白走了老遠,都還能感覺到她感激的目光,送著自己遠去。

    連公公倉促進宮,就是為了給牛賢妃處理此事,如今皇次子傷勢既然并不嚴重,情緒也還穩(wěn)定,他便和權(quán)仲白告辭了,自有去處。權(quán)仲白隨意叫了個小太監(jiān)來引自己出去,不想才走過幾個宮門,前頭笑聲傳來,卻是正巧遇上了楊寧妃帶了一群人出門。

    如今六宮諸事由連公公打理,四妃都沒什么職司,又恰逢新春大喜,宮規(guī)松弛。寧妃身邊的宮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倒是把她身邊幾位懷有身孕的低等妃嬪都壓了下去,這么一群鶯鶯燕燕,說說笑笑地從長街內(nèi)拐了出來,寧妃手里還扯了一個皇三子,他穿著華麗,神色歡悅,沒走幾步,就想脫開母親的手,到前頭去和小太監(jiān)們玩耍。寧妃輕責道,“皇兒仔細別弄臟了衣服。”

    一邊白麗妃笑道,“難得過年,jiejie讓他多玩會也好的。平日里皇三子功課多,想來也難得有此閑暇?!?/br>
    寧妃也笑了,“他平時也就光惦記著玩……”

    這么一群當紅的妃嬪出門,自然全是春風滿面,見權(quán)仲白在道旁回避,便都只是頷首招呼,也不多加搭理,走了一段,還能聽見寧妃和身邊妃嬪說道,“這會胎坐穩(wěn)了,出來走動走動也是極好的,只是你們也不好起來跪下的,一會到了寺里,站著上一柱香也就罷了……”

    每回進宮,權(quán)仲白都覺得宮中事務(wù),要比什么戲還精彩,亦都不免對榮華富貴多添了幾許厭倦,今日自然更不例外,他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正要繼續(xù)往前走,卻見遠處又行來數(shù)人,定睛看時,乃是權(quán)德妃帶了從人出門。

    見到族兄,德妃甚是歡喜,她輕輕地施了一禮,柔聲道,“二哥新春大喜?!?/br>
    權(quán)仲白的眼神卻更冷了幾分,他躬身還了一禮,謹慎而疏遠地道,“娘娘新春吉祥?!?/br>
    竟是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便揚長而去,飛快地拐上了另一條甬道。倒是把德妃晾在當?shù)兀搅粢黄等?、尷尬?/br>
    “娘娘……”連身邊宮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見德妃立在當?shù)夭⒉徽f話,便小心道,“只怕寧妃娘娘她們,已經(jīng)先到廟里了……”

    德妃目光流轉(zhuǎn),似乎已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過了一會,方才斂去沉思,仿佛毫無不快,只欣然含笑道,“嗯,咱們也過去吧。只怕除了牛jiejie今日出不來,其余幾位也都到了吧?!?/br>
    看來,她對昨晚翊坤宮的鬧劇,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是有所耳聞。

    #

    當皇上身邊的紅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起碼沒能家里人一起守歲,權(quán)仲白私心很有幾分遺憾。從宮中回來,徹底梳洗過了換了新衣,他便先去給長輩拜年,又和弟妹們說笑一番。值此佳節(jié),就算心里有事,面上也還是保持了笑意,只太夫人看他坐在當?shù)刈箢櫽遗蔚?,不免笑道,“幾天沒見你媳婦,這就想了?——罷了,你在宮里也累得慌,快回去歇著吧。”

    眾人都笑道,“嫂子有福氣呢,二哥何曾這樣疼人過?”

    權(quán)仲白也只好將錯就錯,起身道,“那我先告退了?!?/br>
    他愛妻名聲,現(xiàn)在已在京城傳開,不知多少人暗中羨慕清蕙,其實就是自家弟妹也不例外,幾個小姑娘面上的艷羨之色是藏不住的。權(quán)仲白耳朵尖,聽著幾句竊竊私語,泰半都在感慨清蕙的好命。

    今日國公府內(nèi)十分熱鬧,歪哥、乖哥都玩得滿面通紅、上氣不接下氣,雖然一兩天沒見父親,但有了同齡兄弟,便也不纏著他了,不過隔遠喊了一聲爹,便自顧自地玩去了,倒是權(quán)仲白看著一院子的笑聲、叫聲,心情振作了幾分。他還以為蕙娘在立雪院內(nèi)休憩,沒料到回了立雪院,卻撲了個空。一問丫頭,又說蕙娘是往擁晴院去了。

    正在疑惑時,蕙娘倒自己回來了,雖是新春佳節(jié),她面上也有幾分陰沉,兩夫妻打了個對臉,都挺吃驚:他們的情緒,是瞞不過對方的。權(quán)仲白先問,“怎么,家里出事了?”

    蕙娘亦道,“難道宮里有什么不好的事?”

    這話竟是同時出口,兩人又都住了嘴,不知為什么,又都同時彼此一笑,權(quán)仲白忽覺心里輕快了不少,他道,“我沒什么,就是翊坤宮出了點事。”

    他便先把宮里知道的兩件事告訴給蕙娘,又說,“三弟一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蘇州過年,不知會否被牽連波及,這事你開口方便些,一會不妨和爹商量,打探一下江南的情況。”

    江南民亂,的確十分出人意表,清蕙也是沉吟了片刻,才苦笑道,“我卻是才從爹那里過來?!?/br>
    她告訴權(quán)仲白,“昨兒晚上,護院巡邏時,見著一人從西院口出來。你也知道西院是常年封閉的,他心中大驚,便喝問了一句,一邊擎刀過去,結(jié)果那人立刻施展輕功飛身上房,越發(fā)惹來他的猜疑,因立刻也追了上去。陸續(xù)也有人趕來幫忙,幾人在屋脊上幾次交手,那人中了一刀,卻還是逃了出去。武師們立刻提燈去追,不料順著血跡追到咱們家后門出去那條死巷子里,忽然間就沒了影,血跡、腳印,任何痕跡都再不見了。大家正納悶?zāi)?,有個人說看著了他的臉,和季青生得極像。他們也不敢壓下來,立刻就往上報了,爹昨晚大半夜都在查這事,據(jù)說外頭看門的沒發(fā)覺一點不對,他就這樣半夜出現(xiàn)在咱們府里,然后又逃出去了?!?/br>
    權(quán)仲白聽得疑竇叢生、大皺眉頭,“西院那邊,真是常年封閉?這事,不會是內(nèi)賊作怪吧。”

    “爹也怕我們這么覺得。”清蕙苦笑道,“剛才就是特地把我叫過去解釋的,他也把話說得明白:這要是他把季青安排進府的,也不會出這樣的事了?!?/br>
    當年權(quán)季青不見,就是個懸案,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任何線索。權(quán)世赟和良國公都是再三撇清、再三保證,現(xiàn)在他再出現(xiàn),也出現(xiàn)得如此詭秘。仿佛是專門給人添堵來的,才一現(xiàn)身就又消失不見。權(quán)仲白愣了半晌,才苦笑道,“爹的性子,我是清楚的,他不會做畫蛇添足之事。認定季青性子不穩(wěn),就絕不會暗中扶助。把他送到漠河囚禁,順便避過風頭,才符合爹的性子……”

    “云管事那邊也在追查季青下落?!鞭ツ镎f,“現(xiàn)在他就更不可能支持季青了……”

    府里也就是這兩大勢力了,兩人對視一會,均有些無奈,蕙娘嘆了口氣,道,“我這里私下查問過了,娘平時和外頭根本就很少接觸,頂多是經(jīng)常往江南寫信,那也在情理之中……看來,這事的解釋,也許還得有一天他再出現(xiàn)時,自己和我們說了?!?/br>
    兩人都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無可解釋,也就不再糾結(jié),蕙娘不愿耽擱,細問了權(quán)仲白幾句,便親自出門,再去良國公那里傳遞消息。當然,云管事那里也要送信過去,也不必多提。權(quán)仲白確實也有些疲憊,他稍作休息,起來正打算去尋兩個兒子呢,蕙娘又匆匆返回,面上神色,也說不出是怒是喜,目光閃閃,反而露出了一臉的沉思。

    “巧得很,我剛過去,爹和云管事都在?!彼贿呎f,一邊還在出神,“蘇州的事,鬧得很大,就是燕云衛(wèi)不上報,我看這會各地告急的折子應(yīng)該也送上京了吧……是織工作亂,燒了好幾間廠子,甚而連當?shù)鼐薷坏恼《冀o燒了,松江、楓涇,這些地方現(xiàn)在全都亂了……”

    權(quán)仲白一聽織工兩字,頓時脫口而出,“是紡織機?”

    蕙娘頷首道,“不錯,就是紡織機和蒸汽機鬧的事,到底規(guī)模多大,損失多重還真不知道,不過,這事一出來,新黨要為難了。只怕連許家都脫不得關(guān)系?!?/br>
    她的眼神驀地一閃,驚道,“呀!原來如此,我說,他們家在江南那么多地,正好養(yǎng)蠶采桑,她怎么就一直都不辦織廠,只造機器。原來是應(yīng)在了今日,嘿,如非許家自己根本沒有開辦織廠,這一次只怕是要跟著楊首輔一起倒霉了……就是現(xiàn)在這樣,也還有麻煩在前頭等著她呢。”

    權(quán)仲白想了想,才明白蕙娘的意思,“你說的是許家少夫人?”

    “不錯,”蕙娘搖頭輕嘆,“你看人還真挺準,這個許少夫人別看不顯山不露水的,可說起來真是胸有丘壑。每一步都走得這么妙、這么穩(wěn),確實是令人不能不佩服?!?/br>
    她忽地自嘲一笑,“她如此看重蒸汽機,我本來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只怕也是有其用意在了,就不知此事,日后還會如何發(fā)展呢。若是能摸透許家的態(tài)度,倒不妨下一著閑棋?!?/br>
    權(quán)仲白又有點不懂了,他擰起眉頭,“現(xiàn)在蒸汽機,只怕已成為與民奪利的奇技yin巧了吧。人家脫手還來不及呢,你怎么還要沾手?這一著閑棋又是什么意思?”

    清蕙并不答話,只是偏過頭來略帶神秘、略帶驕傲地一笑,輕聲道,“別忘了,西洋來的能工巧匠,我手里亦都不缺呀。只是有些東西,我不看重,別人也許卻是求之不得……蒸汽機,她能造,難道我就不能造了嗎?也許,我還能造得比她更好、更巧妙,也未可知呢?!?/br>
    權(quán)仲白徹底怔住了,他望著清蕙,半晌才感慨地呼出了一口氣,頹然道,“爹還真沒看錯人……焦清蕙,你可也太能耐了吧,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你沒有準備的?”

    這話當然不盡不實,略帶夸張,但也是權(quán)仲白第一次如此正面地夸獎她的身家,而非帶有賭氣意味的刻意輕蔑、打壓。焦清蕙微微一怔,片刻后,也不禁綻出一絲笑意。

    ——雖說這笑意不太明顯,但其中蘊含著的喜悅與驕傲,藏得卻也不是特別地深。

    修改湊字

    作者有話要說:小七一直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呀!

    這孩子雖然命苦,但其實也挺正能量的,一步一步,一直在盡力尋找和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價值!

    ps 在這么要緊的月份我居然感冒了tot求安慰,鼻塞得只能用嘴巴呼吸,一個人住也沒人給做飯燒水什么的555,晚上屋子里安靜極了就我一個人打著字……離開了代更君的小香寂寞得立刻想結(jié)婚了。原來我還是對戀愛結(jié)婚沒啥興趣的……otl,這充分說明,如果你要安排一個人恨嫁,那就讓她自己住吧|||我原來和代更君住在一起的時候happy得要命,感到恨嫁那都是另一個宇宙的事,現(xiàn)在才分開一個月不到,就覺得不成了,一個人住太無聊了5555

    ☆、279風波

    年年春月,各家權(quán)貴都忙得不可開交。大年初一是自家人祭祖慶祝,從大年初二開始,親朋好友們就要輪流上門拜年了。除了像焦家這樣,身有兩重重孝的人家,不能出門拜年,也不接待拜年的客人以外,一般初二走近親,初三姑奶奶回娘家,好友、門生等上門拜訪,初四、初五開始吃春酒宴賓客,過了初五人日,也有人借著春月辦喜事的,因是大節(jié)下,各家女眷都能可了勁兒打扮,就連一般沒出嫁的姑娘,這時都可以梳著稍微復(fù)雜一些的發(fā)型,戴上稍微更名貴一些的首飾,和手帕交爭奇斗艷。宮中妃嬪們,往往也在春月里往外賞賜東西,這就又成了一番熱鬧。

    今年的熱鬧,卻要比往年都微妙了幾分。那些在江南有關(guān)系、有人脈,甚至本身老家就在江南的官員們,或是激動、或是憂慮、或是興奮——甚至還有一聽大喜的,他們已遺忘了春月的慣例,還沒過初三呢,便聚在一起,暗自交換起了江南的消息。

    當然,鸞臺會也沒有閑著,權(quán)世仁雖然人在廣州,但蘇杭魚米之地,又是如今楊首輔的發(fā)家地,同和堂在當?shù)夭豢赡軟]有分號。同和堂所在的地方,鸞臺會還會遠嗎?出了這樣大事,他們自然也要往上送消息,再綜合鸞臺會于京城各武將勛貴人家的臥底發(fā)回來的消息,還有燕云衛(wèi)里那若有若無的殘存力量送回的信息,雖說蕙娘因為身上帶孝的關(guān)系,并沒有參與應(yīng)酬,而良國公府對此事的態(tài)度也頗為漠然,但她跟在良國公同云管事身邊,反而對整件事的規(guī)模和損害,有了比別人更為具體的了解。

    蘇杭一帶,這回是真的鬧出大事了。

    若要追根溯源,則此次動亂,從半年前就已經(jīng)有了一點苗頭。這些織工都是江南本地出身,因為種種原因,或是不能、或是不愿從地里刨食,因此才來從事紡織行業(yè)?,F(xiàn)在大秦對外開埠,松江衣被天下,蘇杭絲綢有多少都賣得掉。前些年在織廠做工,比務(wù)農(nóng)賺得多了,可隨著新式織機的推廣,織廠大受影響,第一批被淘汰的,就是新開辦織廠中的不熟練工人。而這些人因沒了家業(yè),往往淪為流民,流民多了,社會便不安定,正好朝廷要開發(fā)西北,于是這些流民們,便成為了強制遷徙的對象,到了西北,朝廷有地給他們種,只收些利息銀子,對于老實本分的人來說,也不失為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