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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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纏綿的親吻里一筆勾銷? 等終于吻得饜足了,鄭飛鸞長舒一口氣,滿懷愛意地看向何岸。然而,當(dāng)他看清何岸的眼神時,就仿佛一桶冰水當(dāng)頭淋下,徹骨奇寒。 何岸根本沒動情。 那雙眼睛里看不見一絲星火,生得有多漂亮,就有多死寂。 鄭飛鸞讀了很久,才終于讀懂了這種絕望的死寂——它不像一截受潮的木頭,今天引不燃,改天烘干了,總有機(jī)會能引燃。它更像一攏熄滅的炭灰,已經(jīng)轟轟烈烈地?zé)^,再也沒有復(fù)燃的可能。 何岸握住他的手指,拉過來,輕輕覆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微涼的皮膚之下,脈搏正在一跳一跳地搏動著,單調(diào),枯燥,按部就班,全然不見被愛情喚醒的生機(jī)。 怎么回事? 那樣熱烈的親吻,就算兩個陌生人也該—— “你以前教過我,信息素是不會說謊的,心跳也是不會說謊的。心不跳,就代表不愛。所以……”何岸頓了頓,嗓音溫軟,有著不合時宜的柔情,“所以你看,我是真的不愛你了?!?/br> “何岸……” 鄭飛鸞一瞬面色煞白。 他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 去年秋天,在那家咖啡廳里,是他用自己的心率一票否決了何岸的愛情。 如今同樣的場景,人換了位置。當(dāng)何岸把一切原封不動地奉還,鄭飛鸞終于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那一天,何岸嘗到的是什么滋味。 第四十章 nǎi茶鋪門前懸著一串風(fēng)鈴,丁零當(dāng)啷隨風(fēng)轉(zhuǎn),一會兒響,一會兒停,繩上的陶瓷貓咪前搖后晃,勾著爪子要招財。 偶爾幾個游客經(jīng)過,推門進(jìn)來點一杯nǎi茶。等待的時候,店長會為他們介紹小鎮(zhèn)里有意思的秘密景點,熱熱鬧鬧聊上一陣子,聊完了,nǎi茶也就做好了。游客們?nèi)×穗x開,奔赴下一個目標(biāo),誰也不會撩開旁邊的一簾綠蘿瞧一眼。 而就在綠蘿后頭靠窗的位置,何岸正與鄭飛鸞面對面坐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鄭飛鸞低著頭,左右手肘分開擱在桌上,jiāo叉的十指不自覺用力擠壓著。他眉頭緊鎖,容色沉郁,透著一兩分窘迫。 就在剛才,他失去了手里唯一的籌碼,以一種板上釘釘?shù)膽?yīng)證方式——由他親自提出,因而不容推翻。 何岸真的不愛他了。 在那漫長的幾分鐘里,鄭飛鸞頭腦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應(yīng)對。 他是帶著何岸還愛他的自信來到這兒的,根本沒做二手準(zhǔn)備,于是當(dāng)那一巴掌凌空抽來,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要留下來懇求嗎? 還能挽回嗎? 何岸都不愛他了,他再沒臉沒皮地糾纏下去,簡直像極了一個跳梁小丑。 alpha的尊嚴(yán)還擺在底線上,再不甘心也得認(rèn)。鄭飛鸞嚼著苦滋味,一遍一遍勸說自己冷靜:他經(jīng)歷過太多高壓場合,知道幼稚地捂住耳朵嚷嚷“不信”改變不了任何既定事實,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么才是永恒的最優(yōu)解。 他必須保持理智,盡快接受現(xiàn)實,談話才有可能進(jìn)行下去。談話進(jìn)行下去了,才有可能找到第二條路。 如果真有第二條路的話。 他思考這些的時候,何岸一直在對面安靜地坐著。 璀璨的陽光灑在omega身上,澄湛的一圈鑲邊,映出了他清秀的輪廓。他天xing與人無害,即便拒絕了鄭飛鸞,也不會得寸進(jìn)尺,借機(jī)做什么尖酸嘲諷的事。 “他……戴逍,對你好嗎?”過了很久,鄭飛鸞才艱難地問了一句。 何岸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么不標(biāo)記你?”鄭飛鸞醋意太濃,總覺得戴逍對何岸不夠認(rèn)真,“你是個omega,身上沒有alpha的標(biāo)記,他不怕你出門被欺負(fù)嗎?” 何岸低頭笑了:“不是他不肯標(biāo)記我,而是我不能被標(biāo)記。” 鄭飛鸞蹙眉:“什么意思?” “我這兒……”何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頸,“這兒只要咬下去,就會碎的。” 鄭飛鸞猛地愣住了。 他竟然忘記了。 何岸的后頸植入了人工xing腺,那是一組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