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七和愷煜是什么關(guān)系……”

    程毅遠(yuǎn) 頓了一下。

    “小七，是愷煜的meimei！”

    顧雨薇回過頭，這件事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所以，這件事就是他說的對鐘家的虧欠？

    難怪！

    “程太太，我知道這些，都不足以成為我的借口，但是……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

    他的經(jīng)歷讓她覺得難過，可是此時她真的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安慰他。

    “別自責(zé)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她說著咳嗽兩聲。

    可能是肺里嗆水了，很難受。

    “程太太……”

    “我真的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所以……別想了！睡吧！”她一改冷漠的態(tài)度笑笑，然后翻過身去，蜷成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閉起眼睛。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睡的著，不知道是不是還會做那個夢，但是此時她真的不想再說話，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

    他們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承受這一切，不過是活該……

    自從新聞的變故之后，這是他們第一次沒有相擁入睡，明明只是一小段距離，可是有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程毅遠(yuǎn) 久久地看著顧雨薇，是因?yàn)闆]有感情，所以……他們的關(guān)系，才這么脆弱嗎！

    ***********

    林氏。

    顧雨薇早早的去上班，有些發(fā)燒，雖然呆在辦公室里，可是她并未為打開電腦工作，而是一直在沙發(fā)上躺著。很累，又不敢閉起眼睛休息，因?yàn)橐婚]眼就會感覺自己落進(jìn)水里，無助掙扎的模樣。

    她，怕了！

    隋翊端著熱水走進(jìn)來。

    “總監(jiān)，喝點(diǎn)水吧！”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你出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的！”她并未看他。許是……因?yàn)樗幌肟匆娔菑埬槪幌肼犚娝穆曇簟?/br>
    “你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隋翊關(guān)切地問。

    “我都說了沒事！”顧雨薇發(fā)火。

    隋翊一怔。“總監(jiān)，我……”

    顧雨薇深深地吸了口氣。“抱歉，我情緒不太好，你去忙吧！”她坐起來。

    隋翊怔了怔，終究是沒說什么。昨天的事情他知道，可是卻無法安慰她，不過……這樣從另一方面來講，也許也是好事！

    總監(jiān)，你再等等。你等的人，就快要回來了……

    顧雨薇心里煩躁，便從公司出來，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翹班。離開公司后，她給鄭品言打了電話，她懷著孕卻落水，不知道怎樣。

    “雨薇，正巧我也想找你，我們見一面吧！”

    她們約在餐廳，顧雨薇在餐廳等著，看見她從一輛邁.巴.赫里下來，里面的男人，她覺得眼熟，好像……是醫(yī)院看見的那個紅.三代。

    鄭品言的狀態(tài)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雨薇，你還好嗎？”鄭品言拉住她的手。

    “沒事，就是自己沒出息受了點(diǎn)驚嚇，已經(jīng)沒事了！”她拉出椅子你坐。

    “雨薇，你不生氣嗎？”鄭品言拉著她?！霸隈R場，我騙你……”

    “我理解！”她笑。“你有去醫(yī)院檢查嗎？要不要緊！”

    鄭品言搖頭。

    “這次，我的臉在港城算是徹底丟光了！”她苦澀地笑了笑?！皩α?，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說！”

    顧雨薇看著她。什么事，這么，嚴(yán)肅。

    “我懷孕的事，毅遠(yuǎn) 可能是聽彥非說的，所以你別誤會！”鄭品言認(rèn)真道?！罢f起來也倒霉，我刻意跑的遠(yuǎn)一點(diǎn)檢查的，可沒想到遇見了彥非的同事！”

    “那這件事，你之前沒和愷煜說嗎！”

    “不過是個意外，說來有什么用呢?！彼虼叫?。昨天他倒是來找她了，可是相對無言的感覺，真的太尷尬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說到這，鄭品言也發(fā)愁起來，爺爺正為此事惱火。那天在場的都是港城有頭有臉的人，如今這個消息，已經(jīng)要傳得人盡皆知了！

    “可能……”她摸摸肚子。“會打掉他吧！”

    “品言！”顧雨薇驚呼。

    “要不然怎么辦呢！”她笑?！皭痨嫌卸嘤憛捨?，你不是不知道！”

    另一條出路，就是她和鐘愷煜結(jié)婚，這是最好的辦法，卻也是最不可取的。

    是啊！顧雨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如果是昨天之前，或許她還能安慰她一下，可是現(xiàn)在……，小七是鐘愷煜的meimei，看著鐘家的那房間就能看出，他心中根本就放不下。

    雖然當(dāng)年的事情鄭品言也是無辜的，可至少他需要時間，但偏偏……她的肚子等不了。

    “昨天的事情，是我連累你的，抱歉！”

    “別說傻話了，給你打電話只是想問問你好不好！”顧雨薇拍拍她的手。“至于程毅遠(yuǎn) ，你就更不用道歉了！”

    昨天的事情，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或者……還有一些理解。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要面對的過去。

    “算了，事發(fā)突然，我也沒來得及考慮，反正大概也就那么兩個方向！”她有些煩躁?！拔覀円黄鸪渣c(diǎn)東西吧！看你看臉色也不好！”

    “好！”顧雨薇點(diǎn)頭。說起來，此時鄭品言懷孕了，她竟然有些為她開心。

    多么奇妙，一個小東西正在她的身體里孕育，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變成一個胎兒了。

    兩人在餐廳閑聊，一直到午后，才分開。

    午后的陽光很暖，她不想回公司，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就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吧！偶爾她也想任性一下。

    佳期。

    周彥非看著程毅遠(yuǎn) 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白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今天是他，日后，也總有鐘愷煜難受的那天。

    “雨薇不理你？”他問?！耙灰覄駝袼?！”

    “我倒寧愿她不理我！”程毅遠(yuǎn) 煩躁地點(diǎn)燃一支煙?！八F(xiàn)在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今天一早還跟我送佳期去上學(xué)呢！”

    “依我看，她這是在意！”

    在意？會嗎！

    “毅遠(yuǎn) ，你對雨薇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愛她，不！咱們退一步。如果你不想跟她有以后，如果你還打算離婚，或者你依舊放不下品言，那就不要再去管顧雨薇。她生氣也好、傷心或是無所謂也罷！都不要去管?！?/br>
    什么意思？

    “在給予之后，突然收回一切，才是最殘忍的！顧雨薇她看著堅(jiān)強(qiáng)，其實(shí)經(jīng)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

    程毅遠(yuǎn) 微怔，這些他都沒想過，他也沒看的那么遠(yuǎn)，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

    “如果你不想和她分開，那就不要再管品言的事情，你要知道！品言，她不是小七?！?/br>
    程毅遠(yuǎn) 的胸口一扯。

    他當(dāng)然知道她不是小七，小七已經(jīng)回不來了！

    提到這個傷心的名字，兩個人都沉默起來。

    其實(shí)程毅遠(yuǎn) 和鐘愷煜都清楚，雖然這些年，周彥非很少提到，可是對于那件事，他也放不下！

    “好好考慮你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留下一句話，周彥非開門走出去。

    他想要什么？程毅遠(yuǎn) 微怔！是?。∽约合胍?，到底是什么呢……

    元慕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雖然聽不加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可是看著程毅遠(yuǎn) 的樣子就知道，他和顧雨薇之間出問題了！

    也對！

    任何一個人女人，都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在那個時候去救別人吧！現(xiàn)在……鄭品言又懷孕了，所以，她還是有希望的。

    在公司呆著煩躁，程毅遠(yuǎn) 干脆出去，想著早點(diǎn)接顧雨薇下班！

    “毅遠(yuǎn) 哥，你要去那？”見他出來，元慕晴趕忙上前。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彼┝怂谎?。“慕晴，不是說過嗎嗎！以后在公司叫我總裁！”

    元慕晴一怔，淚水盈滿眼眶?？沙桃氵h(yuǎn) 卻并未把她委屈的樣子看在眼中。元慕晴緊緊地咬著唇，淚水啪嗒一聲*出來。

    “穆陽！”

    “總裁！”穆陽匆匆走出來。

    “我之前要你準(zhǔn)備的事情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在安排了，放心吧！”穆陽道。

    “那就好！”他點(diǎn)頭。“公司這邊你盯著吧！我走了！”他拍拍穆陽的肩。

    “boss，我看咱們公司對面的花店不錯，總裁要不要去看看！”

    程毅遠(yuǎn) 微怔，然后點(diǎn)頭笑笑。說起來，自己確實(shí)沒給程太太送過花呢！

    程毅遠(yuǎn) 買了花，到林氏接顧雨薇，可是他等在門口，沒等來程太太，卻等來另一個人……

    隋翊從公司出來，看見程毅遠(yuǎn) 的時候，他微微一怔，但很快的迎上去。

    “程總，來接總監(jiān)？”他挑眉。“不過總監(jiān)上午就已經(jīng)離開了，怎么？她沒告訴你？”他笑著，唇邊帶著似有似無的嘲諷。

    離開了？程毅遠(yuǎn) 微微蹙眉。但是比起顧雨薇的離開，隋翊的態(tài)度顯得更礙眼。

    “我說呢！”程毅遠(yuǎn) 笑?！耙?yàn)槟愕目偙O(jiān)不在，所以你才敢這么放肆！”

    隋翊但笑不語，什么意思？

    “若是她知道，你是從紐約回來的……”

    “那又怎么樣？”他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上次，他以為他只是開始懷疑了，可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這個程毅遠(yuǎn) ，果然不簡單，

    “是??！從紐約回來，自然不怎么樣，可是……要是有人假造身世，刻意接近，就不那么簡單了吧！”

    果然。

    隋翊微微的握拳。

    “那又能說明什么？”他不慌不忙地笑笑。

    “我既然說了這些，就是已經(jīng)知道了，隋助理又何必不承認(rèn)呢！”他笑?！白蠛桨才拍銇淼陌?！”

    “……”隋翊怔了數(shù)秒?！澳怯秩绾?？”

    “你是什么目的，我們且不說，若是被程太太知道，你說她會先找左航呢！還是先收拾你？”

    “程總這是威.脅我？”隋翊笑?！皠e說總監(jiān)還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事情的結(jié)果怎么樣，也是未知吧！”他抬眸，有些傲慢地看著程毅遠(yuǎn) ?！澳氵@么敏感左航，還不是因?yàn)樗诳偙O(jiān)心里的位置嗎！”

    程毅遠(yuǎn) 語塞。

    “是你放任她有危險，卻不管不顧。程總，要是左航在，就絕對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上前一步仰起頭?！爸盟纳啦活櫍阋詾槭且皇ň湍芙鉀Q的？”隋翊看著副駕駛上的花笑?！坝亚樘嵝涯阋幌拢偙O(jiān)不喜歡黃玫瑰?！?/br>
    程毅遠(yuǎn) 心頭一堵。

    “看！你連總監(jiān)的喜好都不知道……！”他冷笑?！耙搽y怪你這么在意，畢竟，總監(jiān)心里一直都沒忘記左航。”

    程毅遠(yuǎn) 緊緊地握拳。他不否認(rèn)自己被他的話刺激到了，可是生氣歸生氣。

    “可是有最重要的一點(diǎn)，你們忽視了！顧雨薇，她是我的太太！”

    “程總真會說笑?！彼羼刺ь^?！敖Y(jié)婚就是萬能的嗎？一張結(jié)婚證，又有什么用！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是感情，可是……你愛她嗎？她愛你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成功地堵的程毅遠(yuǎn) 無力還擊。

    是啊！程太太不愛他，左航是她的初戀。是她心心念念都無法忘記的人。

    “即便有那一張證書，你不照樣拋下她不管嗎！”隋翊笑?！拔疫€有事要處理，程總！我就不陪您了！”他微微頷首，然后從他的身邊繞過去。

    程毅遠(yuǎn) 看著隋翊遠(yuǎn)去，又看看車子里的花。突然覺得諷刺的很。顧雨薇是他老婆，可是他卻還沒有一個不相干的人了解她。

    煩躁地轉(zhuǎn)身，在車身上踢了一腳，卻看見林天宇靠著車子往他這邊看著！

    真是好笑！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來挑釁他是什么意思？他們，有什么資格！

    一個拋棄她、一個算計她！

    那樣一個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念念不忘的！把花抓出來用力摔在地上，然后開著車從上邊碾過。他滿心怒火，正想要打電話給她，就接到顧雨薇的電話！

    她說，她已經(jīng)接佳期回家了，告訴他不用幼兒園了！

    胸口，悶悶的！她若無事情的樣子，讓他憋悶的發(fā)瘋。

    程毅遠(yuǎn) 回到家里，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佳期的笑聲。

    她的心情真是好！緊緊地握著拳，他走進(jìn)去。

    “先生回來啦！”李嫂接過他的包，程佳期則直接撲過來。

    “爸爸！”她張開手臂。

    “乖！”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她抱起來，只是揉揉她的頭發(fā)，便走向顧雨薇。

    “回來啦！”顧雨薇笑?！拔医裉熨I了個蛋糕，洗洗手可以吃飯了！”她如常一樣的說話。

    “你回來，為什么不告訴我？”他心中覺得憋悶不快，甚至……還有些委屈。

    “我不是打過電話了嗎！”顧雨薇她抬眼看他一下。

    是?。「嬖V他了，在他下班的時候，告訴他的。她的弦外音分明就是不用去接她了。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他扯住她的手臂。他在意的是她為什么不等他，為什么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

    她，就那么無所謂嗎？

    “那你想說什么？”她不惱也不怒，反而好脾氣地詢問。

    程毅遠(yuǎn) 快要?dú)庹?，也不管李嫂和孩子都在場，拉了她就往樓上走?/br>
    顧雨薇被拖得跌跌撞撞，卻并沒有掙扎，直到到了臥室他摔上門，直接把她按在墻壁上。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底還泛著紅色。

    程毅遠(yuǎn) 的怒火，讓她覺得莫名其妙，但依舊一臉平靜！

    “怎么了？”

    “顧雨薇，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他壓抑的低吼，恨不能直接掐死她。

    她是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他生氣，還做出這不以為意的樣子。

    “你去哪了？”他因?yàn)闅鈶?，呼吸的聲音都顯得特別粗重。

    “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她垂眸，像是閑話家常一般！

    “顧雨薇！”他大吼，握著她的雙臂，險些將她提起來?！澳隳懿荒芎煤谜f話！ ”

    “那你想我怎么說？”他越是憤怒，顧雨薇越是平靜，眼中還帶著隱隱的笑意。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程毅遠(yuǎn) 的手指慢慢蜷起，深深的呼吸著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她不在乎他，她心里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左航，就在昨晚……她還叫她的名字嗎！

    顧雨薇的手臂被掐的生疼，她微微地皺眉。

    程毅遠(yuǎn) 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擁進(jìn)懷里，發(fā)狠地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像是想要懲罰她。他以為顧雨薇會發(fā)火，或者打他一巴掌，可是……她竟然回應(yīng)。

    她的回吻，比給他一巴掌，還讓他覺得難受……

    程毅遠(yuǎn) 放開她，抵著她的鼻尖看著眼底一片清明的程太太。她神色自若，就好像什么都沒的發(fā)生一般！無論是生氣還是剛剛的吻，有情緒的，都只有他……

    程毅遠(yuǎn) 看著她，突然笑了。

    她都不在意，自己還在這生氣做什么？解釋？道歉？這些對于一個根本不在意的人，有用嗎！

    他緩緩地退后兩步，看了她數(shù)秒，然后轉(zhuǎn)身走出去，聽著嘭的關(guān)門聲，她閉起眼睛，無力地靠著墻壁滑下去。

    無所謂了！什么都不要在乎。既然吃虧了，就要學(xué)乖！不是嗎！

    他努力地扯出一絲笑容，可是此時，卻心痛的厲害。丟下她不管的是他?。∷惺裁促Y格在這發(fā)火？她不敢閉眼、很累卻不敢睡覺。

    她怕極了那種冰冷、窒息的感覺，真的害怕。

    她捂著胸口，大口地呼吸著，好久才透過氣來，然后慢慢起身，若無其事的走出去……

    顧雨薇，你的要求太多了！他本就不是你的，你們的關(guān)系，也說不無清、道不明，所以……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不該縱容自己的。

    餐廳。

    程毅遠(yuǎn) 整張臉都黑著。程佳期大氣都不敢出，就那么眼巴巴地瞅著他。

    “star！”顧雨薇坐到孩子身邊?！俺燥埌?！不是你嚷著要吃蛋糕嗎！但是，只能吃一點(diǎn)！”

    “后媽，我吃飽了！”小家伙見氣氛不對，直接閃人。李嫂則跟上去照顧孩子。

    餐廳，只剩下他們兩個。

    程毅遠(yuǎn) 不爽，顧雨薇也不說話，就那么小口、小口地吃著晚餐，明明咀嚼的很細(xì)致，可是依舊覺得堵的厲害。而她細(xì)嚼慢咽的樣子，程毅遠(yuǎn) 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氣他，這個女人，真的想死是不是。

    程毅遠(yuǎn) 緊緊地捏著筷子，怎么？因?yàn)閯倓偟脑?，她連表面的平靜都不想跟他維持了？做戲都懶得做了，是嗎？

    如果是左航！她還會這么無動于衷嗎？

    隋翊說，左航不會這樣做！他拋棄她都做了，還有什么不能做。

    啪！

    他用力摔下筷子。顧雨薇嚇得一哆嗦，然后抬頭看他！

    被他瞪得不舒服，但卻也懶得廢唇舌，放下筷子，她起身，沒想到程毅遠(yuǎn) 會突然伸手拉住她。

    “怎么了？”她并未動怒，反而問溫柔地詢問。

    怎么了？程毅遠(yuǎn) 自覺地堵得厲害，說不出話來。手慢慢的攥緊又放松。

    隨即，他笑。

    “沒事！”他放開手?！皼]事了！”以后都不會有事了！他一腳踹翻身后的椅子，轉(zhuǎn)身上樓。

    顧雨薇怔了怔，然后蹲下把椅子扶起來，沒征兆的，一滴淚水迅速*。

    分明是他不管她的死活，現(xiàn)在倒好像是她做錯了事情。她不是說了沒關(guān)系嗎！他還想她怎么樣？

    緊緊地咬著唇，她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

    這晚，她回到了自己以前睡的客房。

    整晚的被噩夢和纏繞，她夢見自己掉進(jìn)水里，夢見岸邊站著一個人，可是……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他到底是誰！

    林氏。

    姜婉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趴在辦公桌上。接連著睡眠不足，她頭疼的厲害，還不停地惡心。

    “雨薇，你在公司嗎？我過來看你！”

    “媽，您別過來了！我沒事！”顧雨薇有些驚慌。

    “你這孩子，怎么了？”聽出顧雨薇的異樣，姜婉茹問?！拔乙呀?jīng)到樓下了！”

    “媽！”聽到這顧雨薇騰地起身?！澳鷦e上來了！我這就下去，您等我一會兒。”

    上次，奶奶的事情讓她覺得心驚，她不想姜婉茹再出事。所以，為了更好的避免這些，那就不能讓程家的人，出現(xiàn)在林家人面前。

    顧雨薇匆匆跑到公司外，姜婉茹正在等她?？粗驹谀?，顧雨薇深深的呼吸幾次，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儀表，上前。

    “媽！”雖然整理過，但她一路跑出來，有些微喘。

    “雨薇，你臉色不好，不舒服嗎？”

    “沒，可能是昨晚熬夜的關(guān)系。”她笑笑。“我們找個地方坐吧！”她也不等姜婉茹回答，挽著她的手臂就走。

    上次，程方卉琴就是在公司附近的出事的，所以這次她刻意選了遠(yuǎn)一些的餐廳。

    她的模樣有些慌亂，好像急于讓她離開這里。對此，姜婉茹覺得奇怪，卻也沒追問。最近，兩個孩子都怪怪的。

    “雨薇，你還好嗎？”

    “媽，我沒事！”顧雨薇笑?！澳阏娴牟挥每桃馀苓^來！”

    “奶奶也很擔(dān)心你！”她我握住顧雨薇的手。“那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我真的沒事?！鳖櫽贽睋u頭?！拔覜]和毅遠(yuǎn) 說過小時候溺水的事情，況且品言懷著孕，換我我也會那樣做的！”她說著低下頭，悄悄地抿緊嘴唇。

    不過，不管品言是不是懷孕，她一直都比她重要?。∷鬼?，可是卻無法掩蓋她的傷心和低落。

    姜婉茹輕嘆。

    怎么會沒事？作為妻子，還有什么比被放棄，更傷心的嗎！

    “我會和毅遠(yuǎn) 談的！”最后她拍拍她的手?！坝贽?，毅遠(yuǎn) 和品言，不是你想的那樣！”

    “媽，我明白！”顧雨薇點(diǎn)頭。“毅遠(yuǎn) ，他跟我說過小七的事?！彼f著笑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為他辯解，還是不想自己太可憐。

    也許，每個人都有無法放下的過去，可是……他的無法放下，終究不是她，不是她??！

    姜婉茹微怔。小七的事情，從小到大都是他不愿、也不想提起的事情，如今竟然說了！

    看來，他們感情進(jìn)展的……好像比她的預(yù)想要快一些，可是如今這個樣子。

    “媽，你就不用為我們擔(dān)心了，我真的沒事！”

    聽她這樣說，姜婉茹也不再說什么。

    顧雨薇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澀。每個人都盼著他們好，現(xiàn)在就連程方卉琴都不反對他們了，可是她們好像注定要辜負(fù)大家！

    從餐廳出來，顧雨薇打電話給隋翊，讓他開她的車出來，送姜婉茹回去。對于這件事姜婉茹有些不解，但是也沒有去追問。

    她此次出來只是為了看看她，既然她沒事，自己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顧雨薇的情緒低落，心不在焉的她在走路的時候還和路人撞到一起。街邊，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那里。

    車窗落下。

    車子的后座坐著林耀杰父子，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模樣，林耀杰冷笑。

    “天宇，看來我之前誤會你了！”林耀杰贊許地看了兒子一眼。“你的那個辦法果然不錯！”

    林天宇笑得有些僵硬。如果可以，他寧愿……

    不！即便是重來，他依舊會那樣做。雖然陰差陽錯，到底還是傷害了她！可是在兩種傷害面前，他只能選擇對她傷害較輕的那種。

    所以……

    雨薇，對不起！

    “雖然事情，是按我們的預(yù)想發(fā)展的，但是我不想等太久了！”林耀杰道。“天宇，二十多年，我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了！你mama和meimei，一定也等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