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本事沒多少,脾氣倒是挺大
“啪啪啪,啪啪啪……”春熙用力地敲了敲早已經(jīng)變色的門鈸,“皇上,還是沒有響應(yīng)?!?/br> “再敲!”安歆溶按了按腦門,這南王府不會沒人在吧?這可就太尷尬了。 “嗻?!贝何踉俅吻庙戦T鈸。 這一次,南王府的門輕微地動了動,露出一條門縫,探出一個半百老人的頭。 “你們是何人?”那人問道。 “大膽!”春熙喊道,“當(dāng)今圣上在此,還不開門?” “哼!”那老頭冷哼一聲,不屑道,“你說皇上駕到就是皇上駕到啊,那老夫還說我是天王老子呢?!?/br> “你……”春熙剛想發(fā)火,被張子騫拉住了。 張子騫對春熙搖了搖頭,又對安歆溶請示了一下,得到了安歆溶的首肯,他才對老人說道:“劉將軍,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那老頭雖然半頭花白,但中氣十足,一看就是經(jīng)常鍛煉之人。 “是我呀,我是子騫,就張家的那個毛頭小子,你以前總這樣說我?!?/br> “啊!”那老頭眼睛亮了亮,拉開了大門,“是你這小子?。÷犝f你回京了,恭喜啊恭喜?!?/br> “這人是?”安歆溶問。 “回稟皇上,這位是劉韜將軍,也是以前俊楠哥的師傅?!睆堊域q畢恭畢敬地說道。 劉韜愣住了,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事無事?!卑察苄呛堑卣f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見過朕,認不得也正常,總不能是個人來說自己是皇上就信吧?警惕之心朕能夠理解?!?/br> “請皇上恕罪,老夫的確不識?!眲㈨w身上還有身為軍人的風(fēng)骨,他沒有下跪,只是把腰彎的極低,這是在軍隊里最大的行禮了。 “朕沒有怪罪你,劉將軍請起吧?!?/br> 劉韜連忙說道:“不敢不敢,現(xiàn)在老夫就是草民一個,哪里擔(dān)得起將軍的稱呼?!?/br> “劉將軍怎會在南王府???”張子騫好奇地問。 “幼清離開以后,老夫也就離開了軍隊了,現(xiàn)在也是跟著幼清。”劉韜是放心不下安俊楠,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頹廢,幼清也是安俊楠的乳名。 安歆溶問:“那皇兄在府上嗎?” “在,就是……”劉韜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他還沒有晨起?!?/br> “……”晨起?這都已經(jīng)下午了! “那……我們先進去等他吧?”安歆溶有些尷尬,這走也不是,進去也不是啊! “老夫這就去叫幼清起來?!眲㈨w說道,“請皇上先進去等候片刻吧,府上冷清,還望見諒照顧不周?!?/br> “嗯?!边@劉韜與安俊楠的關(guān)系還真當(dāng)不一般,竟然還敢叫自己的主子起床,這要是換做春熙,借他十個膽他都不敢。 幾人剛剛落座不久,安俊楠就出來了,這速度也夠快的。 “皇上怎么今天有閑情逸致往本王這地方來了?”安俊楠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眼下的烏青可以看出他昨夜一定很晚才休息。 “皇兄一直在京城中喝酒鬧事,都傳到朕的耳朵了,朕還能不來嗎?”安歆溶有些責(zé)備地說道,她看見安俊楠如此頹廢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安俊楠身上的色彩實在太過悲涼,悲涼得安歆溶有些心疼了。 “那以后本王就在自己府中喝便可以了吧?”安俊楠隨意地應(yīng)付道。 “俊楠哥哥,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張子騫明明準備了滿腹言語,等到見到安俊楠時,竟然說不出來了。 “還能怎么樣?”安俊楠自嘲地笑了笑,瞥了一眼自己的傷腿,一瘸一拐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就這樣?!?/br> 張子騫眼眶有些紅了,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是軍人他很清楚,安俊楠腳底虛浮,搖搖欲墜,與當(dāng)年那個披掛上陣的護國大將軍完全不一樣,他這一受傷,連自己的風(fēng)骨也丟掉了嗎? “南王殿下不應(yīng)該再喝酒了才是?!睉?yīng)悠之說道。 安俊楠冷哼一聲:“本王喝不喝與你何干,應(yīng)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應(yīng)悠之才不愿意管安俊楠呢,是他忍不得安歆溶難過,雖然她沒有說,但他一直默默關(guān)注她,她見到安俊楠以后情緒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他很快就感受到了。 “南王殿下在京中惹了多少事,想必心中了然,一直如此,大家都辛苦。”應(yīng)悠之不卑不亢地表明自己的觀點。 安君昊附和道:“本王覺得應(yīng)大人說的在理,我們喝酒叫喝酒,皇兄你這喝酒叫傷身,再喝下去可能就剩不到幾年活計了?!?/br> 安歆溶驚異地看著安君昊,他可真夠大膽的,這種話也直接說出口。 “四弟你現(xiàn)在都敢管本王的事情了?”安俊楠滿臉不屑,他以前鐵骨錚錚,最是看不起的就是安君昊,認為他一直游戲人生浪費時間。 “皇兄,我們立場已經(jīng)對換了?!卑簿幻嗣巫拥陌咽郑艾F(xiàn)在一直惹事的人是你,你不能因為父王西去就為所欲為?!?/br> “哼!”南王不再吭聲,安青云他也是看不起,柔若無骨,不愛江山只愛詩畫,躊躇不前就像個娘們一樣。 張子騫連忙勸道:“俊楠哥哥只是傷后情緒不穩(wěn)定罷了,并沒有辱沒的意思?!?/br> 應(yīng)悠之輕飄飄地說道:“有沒有南王殿下心中自己清楚?!?/br> 張子騫瞪了應(yīng)悠之一眼,平時他都躲在身后,怎么今天這么勇猛,專門以“拱火”為目的。 “本王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你們大可不必再管本王?!卑部¢员┳詶壍卣f道。 “呵呵?!?/br> “你笑什么?”安俊楠慍怒地盯著方才笑出聲的安良宸,他自己說自己怎么樣可以,但他哪里輪得到別人來嘲笑自己。 “本事沒多少,脾氣倒是挺大。”安良宸譏諷道,“你可以丟掉自己的理想,背棄自己的信義,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早點妥協(xié)更好。” 安良宸自小與安俊楠關(guān)系算是很好了,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風(fēng)頭還要來這一趟,看到安俊楠的現(xiàn)狀,他心中不比張子騫舒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