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沒氣?
白雪將她娘扶在炕上,然后指著在地上拍手打掌哭鬧的陳大媳婦,“你沒完了是不是?” 陳大媳婦眼一橫,“你能把我怎么著?我就是要喊來左鄰右舍,看看你娘是個什么東西?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白雪冷笑,“或許他們能看到,可是我感覺你看不到了?!彼f著,沖到廚房就扯過鍋臺后的刀,陰森笑著的奔著陳大媳婦揮去。 再小的孩子手里舞著刀都嚇人。 陳大媳婦可不想跟這賤皮賤rou的孩子拼命,立馬就往出跑。 白雪站在門口,手持兩把菜刀:“再敢來我家鬧,我讓你們有來無回?!?/br> 陳大媳婦慌慌張張的跑出去,正好趕上錢氏聽到動靜過來。 “你是誰呀?”錢氏問了她一句。 陳大媳婦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fā),瞧著白雪叉著腰站在門口,手里的刀已經(jīng)不見了,她的膽子也回來,馬上要控訴的時候,結果白雪大聲的哭喊著。 白雪哭哭啼啼:“嬸子你快進來,我娘被她氣的要一尸兩命,你快來幫幫我!” 陳大媳婦兒詫異的看著,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小魔鬼,一瞬間變成了驚慌失措的女娃,哭喊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錢氏狠狠的剜了陳大媳婦一眼,也沒有再問她是誰,趕緊跟著白雪進屋。 陳三娘臉色發(fā)白,已經(jīng)破了羊水濕了褲子,折騰的滿臉是汗。 錢氏當機立斷的指揮:“雪兒,趕快去把窗戶關上,別讓你娘著了涼在受了風?!?/br> 白雪聽著她的話,趕緊去關窗戶。 錢氏在一旁趕快鋪褥子,讓三娘躺上去,并且不嫌臟的褪去了陳三娘的褲子。 錢氏一抬頭,就瞧見那個女人進了倉房,“雪兒,那個女人是誰?干嘛去你家倉房?” 疼著的陳三娘一聽,冷汗直流,大聲叫道:“雪兒快去,那是拿咱家東西去了!” 白雪風一樣的沖出去,打開倉房的時候就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在拿她家的糧食。 白雪來到這個世界,一直以為生活是最可惡的。 可生活一直在告訴她,人才是最可怕的。 孟子說,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說、距詖行、放yin辭,以承三圣者。 圣人一生追求的難達成,可見世間種種,皆丑陋不堪。 陳大媳婦一張丑陋的嘴臉,搶先扣上罪名:你家日子過得這么好的,也不惦記著家里的老人,陳三娘可是我公公婆婆養(yǎng)大的。我?guī)湍銈兡没厝バ⒕葱⒕蠢先税?,省著別人說你們沒孝心?!?/br> 白雪握緊了拳頭,忍著怒氣,露出了個笑:“我家好東西多著呢,您在這找找吧。” 說完直接將門關上,將門眼兒上的鎖頭扣上。 屋里驟然一黑,陳大媳婦嚇了一跳,趕緊往門口鋪,然而無論怎么拽,結實的門板都拽不開。 她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垃圾東西,就是這么對待客人親人的?畜牲生出來的東西也只能是小畜生?!?/br> 外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徐家嫂子來端著一個蒙著紅布的盆兒進了院,正正好好聽著里面叫罵,趕緊問白雪:“里面怎么回事?你娘不是還有半個多月生嗎?怎么提前了?” 上次蓋房子的時候她就問,而且還給陳三娘檢查了一下,的確是九月末生產(chǎn)。 白云抽著鼻子:“舅娘踹了我娘一腳。” 陳大媳婦雙手攥著腦袋大小窗戶口上的鐵欄,斜斜著一雙眼睛:“聽聽這說的什么話,我什么時候踹了你娘一腳?我可是你舅娘啊,大老遠來看你娘的,你哪能瞎說話?養(yǎng)不熟的小兔崽子,沒心肝的東西?!?/br> 白雪面無表情的沖倉房里面威脅了一句:“你在罵,我就燒柴火往里扔,你一腳踹在我娘肚子上,害得我娘早產(chǎn),我早就想殺你了。” “你敢!”陳大媳婦不信這小姑娘有這么大的膽子。 白雪面無表情地抱柴火往里塞,摸出了打火石,直接點著了柴火,一股濃煙往出冒。 陳大媳婦嚇懵了,趕緊拿腳去踩,用土把火熄滅。透過那鐵欄桿的窗戶,看見白雪那張陰森森的臉,心里驟然一寒,罵罵咧咧兩句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白雪這才迎著徐大嫂:“嫂子,快去看我娘吧!” 徐家嫂子心想,陳三娘真是沒看著好親戚。她趕緊進了屋,孕婦一聲一聲的喊著,聽著的人格外心急。 白云害怕,“姐,娘沒事吧?” 白雪沉心靜氣:“沒事,姐在這兒呢,誰都不能把娘帶走?!卑ㄋ郎瘛K尩艿茉谕忸^守著倉房,陳大媳婦兒要是敢再罵就往里面扔火種。 她進屋去照顧娘,用帕子給娘擦額頭。 陳三娘已經(jīng)被折騰的雙眼浮腫,汗流浹背。 “雪兒,趕快去燒水。”徐嫂子吩咐。 白雪連忙應下,去了外屋去燒火。 陳三娘生產(chǎn)不順,極其費力。 徐嫂子用手推著肚子,有些焦慮:“明明孩子的胎位很正,臨到生產(chǎn)卻挪了位置,這個陳大媳婦真是不干好事。” 疼得冒汗的陳三娘除了宮口陣痛,還得承受一份轉胎的疼痛,此時已經(jīng)一句話說不出來,恨不得暈過去。卻是連暈厥都做不到,疼的清醒。 錢氏在旁站著直嘆氣,“女人生孩子就是遭罪,本來就危險,還有人添堵?!?/br> 白雪眼中露著兇光,活像她在山里遇見的那只下山猛虎。都是餓急了想吃人。 陳三娘一直折騰了一天一宿,孩子是胎位不正,活像是來討命的。 林氏在自家院子里幸災樂禍,和自家的兩個兒媳婦說著什么報應。 她這樣的人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都比較關心。 一些生育過的婦人過來看看幫徐嫂子出著主意。 徐嫂子從知道胎位不正就給孕婦順著胎位,一天一夜那也是累得不輕。孕婦都喂了好幾回飯,她都水米未進。 一直折騰到了辰時一刻,孩子終于脫離母體。 由于時間太長,生出來的孩子居然不會叫,如同一個死孩子一般。 陳三娘接受不了的看著,眼神里浸滿了淚水,因為刺激太大,直接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