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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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機也沒用,一點證據(jù)都找不到?!睉獙ひ呀?jīng)往街外走去, 這不查倒好,一查還真查出問題來,衛(wèi)獻家這潭渾水愈發(fā)深了。 “你查過呂mama當時在前院的蹤跡了吧?”明舒跟著他邊走邊問道。 那天應尋從她這里聽到呂mama每天都要向衛(wèi)獻稟告的習慣后匆匆離開, 他應該是調(diào)查過這件事了。 “嗯。她確實去前院找過衛(wèi)獻,不過當時宴席未散, 她就在宴廳的屏風后候命,衛(wèi)獻沒空見她,她沒留多久就離開宴廳回到后院?!睉獙ぶ浪雴柺裁? 又擺擺手,索性道,“呂mama當時所站位置,我前去查過, 確實能夠窺探到堂上發(fā)生的事, 如果她在暗中看到殿帥調(diào)換酒盅, 發(fā)現(xiàn)衛(wèi)獻飲下藥酒, 并不奇怪?!?/br> 順著這思路往下想,呂mama發(fā)現(xiàn)衛(wèi)獻被毒,立刻趕回后院,她手中有后院通向東園的鑰匙,只要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東園,看到昏迷在河邊不遠處的衛(wèi)獻,就能動手將他拖到河邊推進水中。 在這一點上,應尋知道,明舒與他想法一致。 “你現(xiàn)在心中所疑,正是我先前推測的?!睉獙]給明舒說話的機會,“然而沒用,一切只是推測,沒有一點證據(jù)能夠證明呂mama去過東園?!?/br> 呂mama有杜文卉這個重要證人,杜文卉能證明她在衛(wèi)獻離開宴席前回到房間,并且在案發(fā)過程中沒有離開過杜文卉的屋子一步,夜光粉的比對也沒有結(jié)果,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能證明,一切就都只能是他們的想像。 話說到這里,明舒也有些泄氣,她能想到的,應尋已經(jīng)都走在她前面了,連他都找不到證據(jù),何況是她? 兩人走到巷口,應尋道:“我已經(jīng)破例同你說了許多,怎么?你還要跟著我?” 明舒搖頭,只道:“你要不要去找給杜文卉診病的大夫問問?我記得衛(wèi)二夫人提過,衛(wèi)獻有隱疾,大夫應該知道些。還有當時替衛(wèi)家兩個妾室接生的穩(wěn)婆,也……” “陸娘子,你這是打算教我查案?” “不敢?!泵魇骈]嘴。 “快點回家去!別跟著我!”應尋沒好氣道,連聲道別都不說,就徑直往岔道東面走去。 明舒沒再跟上去,捧著還沒喝完的鹵梅汁與他分道揚鑣。 ———— 時辰尚早,明舒又跑了趟衛(wèi)家。 衛(wèi)家大門虛掩著,丁宣著一襲喪服站在門前向兩個小廝吩咐事情。兩個小廝聽命自去行事,他才轉(zhuǎn)身要進宅門,便聽旁邊傳來聲:“丁管事。” 丁宣轉(zhuǎn)頭,完好的那半張臉對向明舒:“陸娘子?” 明舒兩步跑上前,向他問了聲好,丁宣還了個禮問她:“陸娘子來找二夫人?” “嗯?!泵魇纥c點頭。 “我?guī)氵M去吧?!倍⌒愕馈6际鞘烊?,他也不打算讓明舒在門外等候通傳。 明舒卻擺擺手:“不不,我不進去了,就想同二夫人說兩句話,煩勞丁管事替我轉(zhuǎn)達?!?/br> 她是來找劉氏,但又不想見劉氏,怕劉氏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可受不住。 “請說?!?/br> “麻煩轉(zhuǎn)告二夫人,我去開封府衙問過了,衛(wèi)二爺現(xiàn)下尚好,并未受刑,應尋應捕快也正加緊查探衛(wèi)指揮使的命案,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請二夫人寬心,別想太多。”明舒道。 “陸娘子有心了,我會轉(zhuǎn)告二夫人了。”丁宣點頭,又溫聲道,“在這節(jié)骨眼還肯施以援手,陸娘子是個心善的。” “過獎了?!泵魇婷Φ馈?/br> “陸娘子可還有其他事?”丁宣笑笑,又問道。 “沒了?!泵魇鎿u了搖頭,待丁宣回身要進門時卻忽然間想起一事,又叫住了他,“等等,丁管事,我還有件事想請教你?!?/br> “娘子請說?!?/br> “就是……國公世子夫人撞‘鬼’那天夜里,是你交代靈雪絆住許夫人的丫鬟,好方便你行事嗎?”鬧“鬼”的事已經(jīng)真相大白,沒什么好遮掩,明舒直接問道。 她先前只是解開了丁宣裝鬼嚇人之事,倒是忽略了那天夜里杜文卉的丫鬟靈雪。 丁宣聞言思忖道:“靈雪?我沒交代過她做那件事,她是呂mama的人,只聽呂mama吩咐行事,不歸我管,我也使喚不動她?!?/br> 不是丁宣指派的?明舒眉心微擰——那是巧合嗎?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陸娘子?!”丁宣見明舒忽然發(fā)起呆來,便叫了她兩聲。 明舒回神,丁宣這時才道:“小人手上還有幾件急事要處置,陸娘子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沒事了,你忙,告辭。”明舒沒再留他,只懷揣滿腹疑慮打道回府。 ———— 回到家,曾氏正忙著收拾閣樓里的行李箱籠,準備先運去新宅子,正忙得不停。明舒自然不能讓曾氏獨自辛苦,一回來就給曾氏打起下手來。 心里的疑慮并沒消除,明舒邊收拾邊想衛(wèi)家的事。 丁宣扮鬼嚇許氏,挑的是許氏單獨在屋里的時候,丫鬟只是出去倒水,應當很快就回來,他本沒有太長時間嚇許氏,但偏就這么湊巧,丫鬟倒水遲遲不歸,給了他充足的時間。 這不像是巧合,如果丁宣沒有說謊,這更像是有人在暗中幫丁宣。 不對,不是在幫丁宣,是在幫杜文卉。 明舒手上的動作慢了幾分,又想起那天在衛(wèi)府看到杜文卉和呂mama時,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論理呂mama是衛(wèi)獻派去監(jiān)視杜文卉的人,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杜文卉懼怕呂mama,這樣的關(guān)系,杜文卉怎會在衛(wèi)獻死后還讓呂mama照管全府?那天的杜文卉似乎對呂mama十分依賴信任,這很奇怪,不是嗎? 再加上丁宣扮鬼那日,靈雪突然絆住許氏的丫鬟幫了他一把,而靈雪又授命于呂mama…… 會不會,呂mama明面上在幫衛(wèi)獻監(jiān)管杜文卉,暗中卻在協(xié)助杜文卉? 而杜文卉的證詞可信度之所以高,是因為她與呂mama之間并不是正常的主仆關(guān)系,而是監(jiān)管與被監(jiān)管的關(guān)系,按照常人的認知,杜文卉完全沒理由幫助呂mama。 但現(xiàn)在……如果杜文卉與呂mama并不是他們所想的關(guān)系,那么關(guān)于呂mama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成立了。 她想,也許應尋可以從杜文卉這里著手,單獨再找她問話,興許可以突破。 “阿娘,我要出去一趟。”明舒茅塞頓開,恨不得立刻就找到應尋,把這細微的發(fā)現(xiàn)告訴他。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有人推門進來,正巧聽到明舒的聲音。 陸徜回來了。 明舒這才發(fā)現(xiàn),屋外的天已不知不覺黑沉。這時間去找應尋,確實不適合了。她只能把滿腹心思咽下,喚道:“阿兄。” 陸徜今日似乎也有些心事,并沒對明舒究根追底,一進門就往樓上去。明舒在后頭瞧見了,兩步跟上,盯著他手里的東西道:“這是什么?” 他手里抱著個上鎖的木匣,匣子上貼著兩道官府封條,看落款應該是大理寺之物。 “大理寺?有要案?”陸徜還沒回答,明舒已經(jīng)眼尖看到了封條落款。 大理寺,那可是專門負責各地刑獄案件的官署,地方但凡發(fā)生重大案件,都要送到大理寺復核。 “別碰!”陸徜聲音很沉,他在自己房門前停步轉(zhuǎn)身,將明舒推出門外,“我有機密要事,晚飯不必叫我,你們吃吧,今晚也不要來找我?!?/br> 他說話間關(guān)上了門。 明舒聽到里面?zhèn)鱽砺溟V的聲音,陸徜竟然把自己鎖在了屋中。 那匣中所放,到底是何案? ———— 天色已沉,陸徜將屋中能點的燭火全都點起,門窗俱都關(guān)牢后,才將木匣放到桌案上。 他站在桌前一動不動盯著木匣良久,才伸手挑開封條,打開銅鎖。 匣中是一疊厚厚的卷宗。 卷宗封面是朱紅的字—— 江寧府江寧縣簡家滅門劫殺案。 ———— 明舒這一覺睡得不太踏實,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做了些光怪陸離的夢,害得她醒來時腦袋發(fā)沉。 睜眼在床上緩了一會,她才起身洗漱下樓。走到樓下時,她正好瞧見陸徜出門的背影。 “阿兄?!”她喚了聲,陸徜竟沒回身,徑直消失在門口,手臂下仍夾著昨晚那個木匣。 “神神秘秘的!”她不滿地走到廳中,“阿娘,阿兄這是怎么了?” 曾氏正好將早飯端出,看到陸徜已經(jīng)不在廳中,也是詫異非常:“這孩子怎么了?晚飯不吃,早飯也不吃?” 明舒聳聳肩,坐到桌邊道:“他不吃,我吃。” 一邊說,她卻一邊望向門外,陸徜的身影早就不見。這樣的陸徜很少見,也不知是不是遇上棘手事了,她心中有點擔心。 吃完早飯,明舒也匆匆出門,又去開封府衙找應尋。 但她仍舊跑了一趟空,應尋一大早就帶人去了衛(wèi)家。明舒也不知應尋是找到了什么破案關(guān)鍵,她不作多想,也往衛(wèi)家去了。 急匆匆趕到衛(wèi)家時,倒是湊巧,她剛好看到應尋帶著幾個衙役從衛(wèi)家大門出來。 “應捕快?!泵魇嫒讲⒆鲀刹脚艿剿磉叀?/br> “怎么又是你?今天我可沒功夫和你廢話?!睉獙つ樕聊浅#Z氣也極差。 明舒不計較他的態(tài)度,只以最快的速度道:“我有些線索想告訴你,杜文卉和呂mama之間的關(guān)系可能不是我們所想的那般,她的證詞不可信。” 應尋聞言卻沒有任何詫異,只道:“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呂春蓮跑了?!?/br> 呂春蓮就是呂mama的閨名。 明舒先是一驚,而后一拍腦袋,記起先前聽許姨提過的,呂氏已經(jīng)向杜文卉請辭,沒想到這么快就走了。 “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一早天沒亮?!睉獙せ卮鸬?,又飛快吩咐手下衙役:“你們再找些兄弟,分頭跑一趟東西城門,看看呂春蓮出城沒有,如果出城,查查看她往哪個方向去了,如果沒有,就在城門守著,看到她就給我?guī)Щ貋?!?/br> 幾個衙役得令分頭散去,應尋這才轉(zhuǎn)頭又看明舒。 明舒眨眨眼,啥也不說,只用目光詢問。 應尋無聲嘆氣:“跟我進來吧?!?/br> 第74章 秘辛 聽到應尋的話, 明舒忙不迭跟在應尋往衛(wèi)府走去。瞧應尋這副陣勢,必是昨日有大發(fā)現(xiàn),明舒很想問他, 然而剛張嘴, 字都沒吐出, 就聽應尋冷冷道:“讓你進來,但你不許說話, 不許問問題?!?/br> “……”明舒又閉上嘴。 兩人在衛(wèi)府下人異樣的眼光里走了片刻, 應尋忽問:“你為何說杜文卉有問題?” 明舒抿唇看他, 搖頭——不是不許她說話嗎? “我問的時候, 你可以說話?!睉獙だ涞伤谎邸?/br> 明舒立刻把昨夜的推測與應尋說了遍,最后見縫插針加了句:“那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完就在他的目光里馬上又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