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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注定要繼承宗主衣缽的親傳弟子名號、又處在那個玄逸的神識范圍以內(nèi),齊九朝就是想偷偷自殺脫離,都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 ——畢竟在修真界,rou|身崩潰都能重塑,除非他舍得震碎自己的神魂,否則大概率會被丹藥靈果給救回來。 至于攻略主角完成任務(wù)?抱歉,小鳳凰離朱的好感度始終維持在70以上、80以下,起伏極小,活像個熱衷“友達(dá)以上戀人未滿”的渣男。 騎虎難下、進(jìn)退維谷,唯一能當(dāng)做依仗的系統(tǒng)又被玄逸嚇到沉睡,齊九朝現(xiàn)在僅剩的指望,就是達(dá)成任務(wù)失敗的條件,強制系統(tǒng)蘇醒、帶著自己離開這個世界。 “當(dāng)——”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古韻悠長的響動,離朱耳朵一抖,再顧不得琢磨齊九朝郁郁寡歡的原因,當(dāng)即變成本體循聲飛去:“二師兄你聽,是正殿廣場的大鐘響了!快走快走,合籍大典要開始啦?!?/br> 鐘敲九響,四海來賀,沈裴和玄逸共同挑選的吉日,恰巧是個無風(fēng)無雪的晴天。 春和景明,平常喜愛穿素衣和青衫的兩人,也一同換上了繡紋對應(yīng)的大紅喜服,一冷淡英俊、一慵懶昳麗,單看氣質(zhì)各異,并肩站在一處,卻又顯得異常和諧。 頭一次以自家人的身份出席合籍大典、同時還擔(dān)任了證婚人的角色,玄清難得有些緊張,手抖了好幾下,才把那張寫有合籍誓文的符咒交到兩位新晉道侶的面前。 干脆利落地劃破指尖,沈裴依例逼出一滴精血,認(rèn)真將指腹與男人貼在一處,任由彼此的鮮血混合交融,緩緩滴落紙間。 “啪嗒?!?/br> 殷紅跌墜,洇透誓言,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流程,玄逸卻在無數(shù)玄妙法理從天而降、聯(lián)結(jié)兩人氣運的瞬間,傾身湊近沈裴耳邊:“我生氣了。” 珍而重之地碰了碰青年尚未止血的指尖,他孩子氣地抱怨:“大喜的日子,竟讓你白白疼了這么一遭?!?/br> “依我看,這祈求天道認(rèn)證的方式,往后還是改一改罷?!?/br> 第216章 洞房花燭, 這本該是凡世才有的習(xí)俗。 非常清楚自家道侶平日的喜好,玄逸特地在暗中花費了許多心思布置,就連那端端正正貼在門窗上的大紅雙喜,都是他一張一張親手所剪。 對于能夠用靈氣解決大多數(shù)問題的修士來說, 普通的灌酒根本毫無意義, 而以沈裴和玄逸的身份, 哪怕是性子最活潑、與兩人最親近的離朱,都沒有敢鬧洞房的膽子。 是故, 當(dāng)沈裴笑瞇瞇、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摸著那囍字瞧來瞧去時,臉上僅有些淡淡的紅暈, 被那金繡的喜服一襯,更顯得靈動鮮妍。 抬手將房門輕輕一關(guān), 玄逸自然而然從背后抱住青年:“喜歡?” 深夜的長春峰,唯有明月靜靜懸于空中,就連那兩位逐漸長成少年的青衣小廝,都高高興興地領(lǐng)了喜錢,跑到縹緲主峰去瞧熱鬧。 沒有再像往日一般嘴硬,黑發(fā)青年倚在男人懷里,歡歡喜喜地點了點頭:“嗯?!?/br> “這次倒是乖覺, ”揚揚唇角同青年一起笑開,玄逸將對方寬大的袖角向上挽了挽,伸手撈過青年尚留著道粉痕的食指,“還疼嗎?” 由于是刻意用來逼出精血的傷口, 皮rou的痊愈便格外緩慢,垂眸瞧見男人指腹和自己同款的粉痕,沈裴腦子里突然冒出那個關(guān)于“兩口子”的土味情話,便沒忍住笑出聲來。 “哪就那么嬌貴了?”存心要逗逗這個沒去過現(xiàn)代社會的老古董, 他強裝正經(jīng),讓兩處痕跡貼在一處,“看,你一刀我一刀,咱們就是兩口子了?!?/br> 乍然聽得如此老套的土味情話,0049直接被冷得打了個寒顫,偏生另一位當(dāng)事人配合得很,不僅沒有笑場,還稍稍低頭,用下巴蹭了蹭青年的耳尖:“沒錯,說的真好?!?/br> 野獸處理傷口般,他握住對方的手輕抬,認(rèn)真地放在嘴邊舔了一舔。 柔軟濕熱的觸感鮮明傳來,黑發(fā)青年登時紅了耳根。 都是開車上過高速的人,這樣含弄輕咬的動作,配著手指的形狀,輕易便能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和諧的畫面。 生怕兩人映在窗上的影子被誰瞧見了去,黑發(fā)青年咬咬唇,不輕不重地用手肘懟了懟玄逸:“……還沒喝合巹酒呢?!?/br> “在塌上喝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樣,”右手穿過青年膝彎將人攔腰抱起,玄逸難掩愉悅,“羞什么,此處又沒有旁人?!?/br> 雙腳離地,黑發(fā)青年下意識抓住男人衣襟,而后才小聲嘀咕:“錦鯉啊……” “還有那兩只肥鶴。” 似是覺得青年如此斤斤計較的幼稚模樣實在可愛,玄逸用唇碰了碰對方額頭,低低笑了起來。 然而無論如何,這成婚當(dāng)晚的龍鳳喜燭,都是斷斷不能滅的。 頭一次開葷是在光線昏暗的地宮、第二次又是借著萬年春的醉意,加之籌備合籍大典期間忙忙碌碌,許久未和男人親近的青年偷偷攥緊了被子,于明亮燈火間望向?qū)Ψ娇±是逦拿佳郏黠@是有些羞澀和緊張。 安撫地沿著青年眉心一路向下輕啄,玄逸單手撐在對方耳側(cè):“怕?” “不是怕……”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黑發(fā)青年搖搖頭,終于舍得放過那被揉成一團(tuán)的錦被。 雙手慢吞吞勾住男人后頸,他微微仰頭,在對方蜻蜓點水掠過自己唇瓣的瞬間,主動留住了那雙欲要離開的唇:“……是期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