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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秦木泱提高了音量。 “嗯?!卑矓奎c頭。 他雖然的確喜歡同性,但絕沒想過是秦木泱。 感情這樣的事,他沒辦法妥協(xié)。 但是。 秦木泱刷地站了起來,眼眶跟著就紅了: “安斂……你要和我分手?” 安斂:“……” 喂! 醫(yī)院,醫(yī)師辦公室。 安斂和秦木泱坐在辦公桌旁,匆忙趕來的秦爸爸秦mama也在旁邊站著,幾個人都是面色凝重。 醫(yī)生拿著秦木泱的各項檢查資料,又反復(fù)看了幾遍。 “從這上面來看,確實沒有什么問題?!贬t(yī)生推了下眼鏡道。 秦木泱聞言,轉(zhuǎn)身就去看安斂。 安斂:“……” 他努力忽略。 “不過按照您描述的這種臨床情況,雖然罕見,也確實有過,”醫(yī)生和安斂以及秦爸爸秦mama對視一眼,神色還算輕松,“算是傷到大腦后的一種應(yīng)激反應(yīng),具體原因無跡可尋,可能……與病人平時的心理、情緒都有關(guān)。” 安斂聞言皺起眉。 “可以恢復(fù)嗎?” 醫(yī)生笑笑:“可以,一般幾個月,病人的認(rèn)知就會恢復(fù),最長不會超過一年?!?/br> 安斂rou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秦木泱就不開心了,他站起身看向安斂,扔下一句“我沒病”,就直接出了辦公室。 秦爸爸見狀只好跟過去:“我去看著他?!?/br> “其實按照嚴(yán)格意義,這類表現(xiàn)確實不算病癥,”醫(yī)生看向秦mama和安斂兩個人,語氣溫和,“它對身體沒有傷害,頂多……生活上有些不便。” 安斂擰緊眉。 是太不便了,他在心里糾正。 秦mama也皺著眉:“那平時,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平時也沒什么,別再傷到腦袋,傷口記得換藥,”醫(yī)生囑咐著,“其他方面的話……他這段時間情緒差也算正常。盡量順著他,別讓他情緒波動過大就行?!?/br> “畢竟,和其他人的認(rèn)知不同,本身在心理方面就會有負(fù)擔(dān)?!?/br> 安斂聽到這兒,眼前閃過自己說只是室友時,秦木泱受傷的神情,心情更復(fù)雜了。 “謝謝您?!彼?。 “安先生可千萬別跟我這么客氣,”正事說完,醫(yī)生沒忍住寒暄道,“我一直很佩服您的成就,今天突然見面,心里頭還緊張呢?!?/br> 安斂聞言垂眼,三兩句道了別后,與秦mama一同離開。 醫(yī)院一樓的休息區(qū)。 秦木泱站在窗戶旁邊,視線落在窗外,顯然心情不怎么樣。 安斂和秦爸爸秦mama相對而坐,空氣一時沉默。 同性婚姻已經(jīng)合法,秦爸爸秦mama又很開明,對于兒子的戀愛問題,他們早就打算不過多干涉。 而且說實話,如果對象是安斂,他們只會很滿意。 畢竟哪怕不調(diào)查,因為自家公司和S大的合作,他們對安斂的名聲也有所了解。 年紀(jì)輕輕的博士后,科研成果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讓別人望塵莫及。 父親又是S大的安老教授,出身于這樣的家庭,教養(yǎng)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這一點,從這兩天的接觸也能看出來。 不過,現(xiàn)在明顯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兩個人之前的關(guān)系……看起來還挺復(fù)雜。 “所以,在小泱看來,你們……目前是戀愛關(guān)系?”秦mama斟酌著問。 安斂:“……” 他不自在地抿唇:“是這樣?!?/br> “不是在我看來,”秦木泱聞言回過身,靠著窗臺看向安斂,“我們本來就是?!?/br> 秦爸爸秦mama:“……” 他們也下意識看向安斂。 三雙眼睛都在自己身上,安斂更頭疼了。 “小泱,”他捏了下眉心,“你現(xiàn)在認(rèn)知有誤,我不會騙你,我們真的只是室友?!?/br> 秦木泱因為安斂的稱呼默了幾秒。 安斂很少會叫他小名,每次一叫,秦木泱都會瞬間乖乖聽話。 他再開口時聲音低了下去:“可我也沒有騙你。” 安斂眸色微動。 他想到醫(yī)生剛才說的“盡量不要過度糾正病人的認(rèn)知”,否認(rèn)的話沒忍心繼續(xù)說下去。 “不管怎么樣,小泱還是先從安先生那里搬出來吧。”秦爸爸一直沉默著,這時開口了。 他們同居的房子是安斂的,秦木泱算是租客。 “不搬?!鼻啬俱笙攵紱]想,直接否定。 “秦木泱,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給別人帶來這么大的困擾,能不能懂點事兒?”秦爸爸因為恨兒子不爭氣,語氣重了點。 秦mama想了想,也跟著開口:“是啊,你先搬出來,哪怕等病好了,再……” “我說了我沒病,你們都怎么回事?”秦木泱聲音也滿是不耐煩。 他說完再次注視著安斂:“安斂,你也想我搬走?” 安斂擰著眉,一時沒有回答。 目前看來,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自己只是室友,也只能做到室友應(yīng)該做的程度。 更何況,如果秦木泱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只不過是現(xiàn)在沒想起來,那事情將會更加糟糕。 理智還是占了上風(fēng)。 安斂想到這兒,溫聲道: “等你徹底恢復(fù)了,我們還可以做室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