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關、超級生物科技帝國、城南花開、釀春光、為兄更為夫(兄妹骨科 誘jian H)、風月不可違(重生 NPH)、穿越H game的日常(TS/高H)、雙性孕夫仲介所 BL、欲癮成魔 (血族高H文)、甜心攻略(GB,女追男)
怎么可能呢,當年那毫不起眼的孤女,短短幾年時間居然就坐大到了這種程度。 樂家主突然非常后悔。 是的,他不后悔針對容家,樂家想要上位,就必須要鏟除容家,有付出才有收獲。他唯獨后悔當年因為容氏女只是一介弱質(zhì)女流,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以至于放虎歸山,讓自己陷入今時今日的危險境地。 若是再放任那容氏女坐大,整個樂家都將遭遇滅頂之災! “陛下?!睒芳抑髅偷靥ь^看向雍寧帝,滿臉憤怒。只是那層薄薄的憤怒底下,更多的,似乎是惶恐和害怕,“陛下,那容氏女如此囂張,膽敢殺害陛下親封的幽州牧,請陛下下旨斬殺容氏女。還有并州牧和冀州牧二人,早已有不臣之心,請陛下下旨降罪于他們!” 此話一出,其他大臣紛紛向樂家主投去震驚的目光。 樂家家主剛剛說了什么?幽州、并州、冀州同時出事了?。?! 天下共分十三州,之前的叛亂鬧得再大,也只是波及了一城一州之地,朝廷勉強都能應付過來,但現(xiàn)在……完了,真要出大事了。 雍寧帝神色陰沉:“先讓其他大人也看完這封情報吧?!?/br> 幽州和并州民風剽悍,軍隊戰(zhàn)斗力強悍;冀州富庶一方,是這天下出了名的產(chǎn)糧大州。如果有一絲半點的可能,雍寧帝是絕對不希望對這三州出兵的。 那容氏女還應該不知道容家的覆滅與他有直接關系吧…… 如果……如果他將樂家抄家滅族,再為容家平反,稱自己糟了小人欺瞞,最后又哭一哭容老將軍的忠心,也不知道能不能讓容氏女像容老將軍一樣效忠于他。 要知道,容氏女作為一個女子,可比她祖父和小叔好拿捏多了。 雍寧帝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 他甚至在想,女子拋頭露面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完全可以推恩于容氏女,將容氏女納入后宮,反正現(xiàn)在他后位空懸著。 如果容氏女不樂意,他也還有幾個成年的兒子。 …… 這么想著,雍寧帝再抬眼看向樂家家主時,臉上 就多了幾分殺意。 樂家主猛地哆嗦,心頭升騰起陣陣不安。 然而這時候,其他公卿大臣都在安靜翻看情報,沒有人來搭理他,樂家主只好暫時壓下滿嘴的話。 當所有大臣都看完這封情報,他們每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但,有一件事幾乎成為這些大臣的共同認知—— 這天,怕是要變了。 ===== 出了皇宮,樂家主迅速命仆人驅(qū)趕馬車回到府中。 他坐在馬車上,心底像是被萬千螞蟻啃咬般,焦慮又惶恐。 這種心情一直壓在心底,必須想個法子發(fā)泄出來,于是樂家主一下了馬車就直奔后院。 他走到后院時,正好聽到兒子樂成言又在咒罵婢女,樂家主有些疲倦地長嘆一聲,快步走進院中,秉退院中所有仆人。 然后,樂家主看著樂成言,一句一頓道:“言兒,爹知道那容氏女的行蹤了。” 樂成言那幾乎扭曲的臉龐陡然爆發(fā)出明亮的光芒:“她在哪里?” 太好了。 若是那容氏女落到他手里,他定要容氏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她狠狠折磨,如此才能報復自己這幾年受到的痛苦。 看著樂成言臉上的狂喜,樂家主聲音微滯,突然不知道把這件事告訴樂成言到底對不對。 “爹,你怎么不說了,那容氏女現(xiàn)在到底在哪?你告訴我,我馬上派人去把她抓回來?!?/br> 樂家主長嘆口氣,道:“言兒,你別激動,短時間內(nèi),你怕是沒辦法將容氏女抓住。” “什么……?” 樂成言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對。 樂家主恨聲道:“那容氏女已經(jīng)奪回容家軍,并且已經(jīng)坐擁幽州之地。就連冀州和并州也與她有所勾結(jié),現(xiàn)在朝堂諸公和陛下更囑意……更囑意將她招安?!?/br> 聞言,樂成言的瞳孔猛地放大,里面的驚駭與憤怒之色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樂家心心念念這么多年,往容家軍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就是為了占據(jù)容家軍,結(jié)果他們謀劃了那么久,就成了一場空? 而且招安…… 朝廷想招安,勢必要給容氏女許下種種好處。 以容家和樂家的血仇,如果容氏女被招安,他們樂家怕是就完了! 樂成言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再啟唇時,突然有一口瘀血直接噴了出來,整個人已是怒急攻心。 “言兒……言兒!”樂家主大駭,知道自己果然辦了件蠢事,怎么把這件事告訴了樂成言。 “大夫!來人,快去找大夫!”樂家主扶住身體搖搖欲墜的樂成言,猛地扭頭看向外面,高聲怒喝。 ===== 一時之間,京城風聲鶴唳,禁衛(wèi)軍巡視皇宮的力度越來越大。 這天傍晚,在禁衛(wèi)軍進行換防時,突然有人將一個濕淋淋的木匣子扔到皇宮門口。 “誰!”禁衛(wèi)軍左統(tǒng)領喊了一聲,但他循著木匣子扔出來的方向抬頭看去,卻沒看到任何人影。 “左統(tǒng)領,那個匣子要怎么處理?”他的手下出聲詢問道。 左統(tǒng)領微微蹙起眉來:“你們派個人過來看看,也不知道這是惡作劇還是什么。” 他的手下點點頭,領命靠近木匣子。 越走越近,木匣子周圍繚繞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手下心底一沉,用手中的刀輕輕撞了撞那個木匣子,然后—— 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從木匣子里滾了出來。 當雍寧帝看到那個血淋淋的頭顱時,他嚇得臉色一白。 但已經(jīng)從禁衛(wèi)軍那里得知了這個頭顱的真實身份,雍寧帝還是強忍著心中的害怕,慢慢走近頭顱,看著自己的親弟弟。 “陛下,匣子里還裝有一封信?!庇腥颂嵝?。 這封信用油紙仔細包裹好,所以并沒有沾染到血跡。 雍寧帝接過信,撕掉信封后將里面的信紙取出來。 [此賊禍害社稷,罪在千秋,當誅——容衡玉] 字跡剛勁有力。 筆鋒里的鋒芒幾乎要破紙而出。 “哐啷——” 劇烈的砸東西的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 雍寧帝手臂一拂,將自己面前所有的東西都砸倒在地。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臉色鐵青。 容氏女特意寫了這么一句話給他,是在說他的親弟弟,還是在說他?! 這個女子居然猖狂若此! 他越想越憋屈,實在沒忍住,一腳將他身邊的內(nèi)侍踹翻在地。 內(nèi)侍不敢閃避,只好生生受了這一腿,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不敢讓人看到他臉上的憤怒之色。 可是,看到容氏女這么囂張,雍寧帝心底也有些怕了。 他追尋長生不老,就是因為怕死啊。如果不想辦法安撫容氏女,有朝一日,她會不會也像殺他弟弟一樣殺掉他。 雍寧帝身體顫抖,緊緊握住桌邊一腳,對內(nèi)侍道:“馬上派人去請王司馬進宮?!?/br> 等瑯琊王氏的王家主進宮,就見雍寧帝急急忙忙迎上前來,攥著他的手問:“王司馬,之前你說要招安那個容氏女,如何,你想到辦法了嗎?” 雍寧帝這番動靜鬧得太大了,就連在后宮的樂貴妃也聽說了。 這幾年時間里,后果添了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子,樂貴妃身上的寵愛被越分越薄,現(xiàn)在距離她上一回侍寢已經(jīng)過去了足足兩個月。 她倚在軟榻之上,聽完宮女的話,臉上浮現(xiàn)驚駭之色。 許久之后,跪在地上的宮女隱隱聽到樂貴妃凄楚的笑聲。 這笑聲比哭聲還能刺耳難聽。 “我這些年機關算盡,全都是為了家族,但現(xiàn)在……家族之禍近在眼前?!?/br> ===== 一場幽州易主,徹底讓‘容衡玉’這個名字響徹天下。 現(xiàn)在世人對她的印象,不再只是簡單的‘容氏女’,而是幽州之主、是容家軍之主。 不只是雍寧帝、樂家主這些人始終念叨著衡玉,就連很多世家都在討論著她。 他們有人忌憚她,覺得她勢力過大;有人看重她的潛力,想要讓家族在她身上下注,奪取從龍之功;還有人厭惡她的女子身份,覺得她現(xiàn)在勢力再大,最多也就是割據(jù)一方,很難再進一步。 什么聲音都有。 不過,因為有宋溪在,這些聲音都沒傳進衡玉的耳朵里。她最近一直待在肅 城,每天忙著處理幽州的事情。 安撫幽州百姓,開墾荒地推廣耕種,對世家或打壓或收攏……哪怕有謀士們和官員們幫忙,衡玉也需要把控大方向。 這天傍晚,涼風習習。 雀鳥從樹梢驚起,飛回它的巢xue。 衡玉用過晚膳后出來透氣,見到院中有架秋千,走過去坐著。 宋溪抱著一摞書籍路過,瞧見衡玉時先是一愣,快步走到她面前:“正打算去找主公。” 衡玉問:“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宋溪擅長詭術(shù)謀略,也擅長內(nèi)政,可以說是個全面型的謀士。 前幾天衡玉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好好制定接下來一年時間里,幽州、并州和冀州的發(fā)展計劃?,F(xiàn)在過來找她,應該是已經(jīng)忙得差不多了。 宋溪點頭:“我認真思考過,主公,接下來一年時間里,我們不能再有任何大動靜?!?/br> 衡玉點了點對面的長椅,與宋溪走過去坐下,示意他繼續(xù)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