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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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要說有什么新鮮事,就是他們高二(1)班成了動物園。 原因很簡單,陸允開學典禮的亮相,迷倒了高一的一大票學妹。絡繹不絕來踩踏他們班的門檻,再紅著臉回去上課,每天人物還不帶重樣的。 偏偏陸允根本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樣,跟個旁觀者一樣照樣上課,睡覺,打球。 而單季秋瞅著陸允課桌里被塞的各式各樣的粉紅色情書,說實話這心里是有些羨慕的。 她其實也有想過,如果她可以再選一次,她希望現(xiàn)在才認識陸允,不是他的青梅,從小到大不受他的保護。沒有小時候的交集,沒有成為最好的朋友,至少她也可以跟這些女生一樣光明正大的喜歡她,就算是失敗也沒關系。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守著這個酸甜又苦澀的秘密,慫到害怕他發(fā)現(xiàn)連朋友都做不成。 窗外瘋長的枝椏上停著幾只鳥雀,嘰嘰喳喳,跟在九月里最后狂歡的知了比鳴。 籃球場上的少年們揮汗如雨,圍觀的少女們比雀蟬更聒噪。 單季秋趴在窗臺上,瞳孔里的焦距一路跟隨,只為去捕捉那個肆意瀟灑的俊朗少年。 連知了都“知了知了”的知道,而你卻不知。如果可能的話,那就讓知了把我的喜歡告訴你吧。 秋風習習,光影婆娑,掃過她的眼眸,也奪回了她的心緒。 哪有什么選擇,如果沒有從小到大的交集,或許也就不會有她這場始料未及的心動。 她特沒出息的一笑,有些事早已注定,有得必有失。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前休息,陸允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原因是他翻/墻的照片不知道被誰匿名到了校長那兒。 走廊里都能聽到謝校長的聲音:“前一刻你還是學生代表上臺講話的好學生,下一刻立馬就跑去翻/墻。你什么事那么重要?你這是把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當做擺設的嗎?好學生就應該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你倒好,你說說你起的什么作用……” 伴隨著上課鈴聲,聽墻角的學生們聽了一會兒,便趕緊回到了班級。 這節(jié)課是徐志的課,陸允是課時過半才慢條斯理回來的。 徐志也沒說什么,讓他趕緊進教室上課。 單季秋見陸允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跟他傳紙條:沒事吧? 陸允大筆一揮,將紙條遞回給單季秋:沒事,寫個檢討。 單季秋這才算是吁了一口氣,將紙條放到一邊,繼續(xù)聽課。 今天沒有晚自習,陸允收拾好書包對單季秋說:“我去寫檢討?!?/br> 單季秋沒有要走的意思,翻開作業(yè)施施然道:“我在這兒寫作業(yè),你寫完檢討過來找我?!?/br> 陸允勾唇一笑:“干嘛?贖罪???” “你翻/墻出去是不對,但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那么做,更不會給人拍了照片舉報你?!?/br> 說到這兒,單季秋看向陸允:“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翻個墻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避開了攝像頭,怎么就這么巧被人拍了照,還告到校長那兒去了。” 陸允倒是沒所謂地聳聳肩,伸手揉了揉單季秋的發(fā)頂:“誰知道啊?行了,我不知道要寫到幾點。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聽我話,回家,嗯?” 單季秋跟陸允對視兩秒,他眸色亮而干凈,像黑色的玻璃球,里面卻寫著不容拒絕。 她最終敗下陣來:“那我先回去了,你想吃什么我順道給你買回去?!?/br> 陸允手抵下巴,還真在思考,須臾后道:“薯片,炸雞,可樂?!?/br> 單季秋點點頭:“好?!?/br> 陸允樂了:“還真是要負荊請罪呢,以前沒見你這么乖。” 單季秋:“行,那不買了?!?/br> 陸允:“那不成,我回去得看到,不然我就跟校長說我是因為你才去翻的墻?!?/br> 單季秋:“那你去說。” 陸允:“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收拾回家。” 單季秋收拾好書包跟陸允一起從后門走出去,余可夏他們幾個早已經(jīng)在門口恭候多時。 周安上來就拍了下陸允的胳膊,笑道:“壯士,翻/墻爽不爽?” 陸允攀著周安的肩膀,笑聲敞亮:“下次拉你一起?!?/br> 周安搖頭:“謝邀,我恐高?!?/br> 陸允謔他:“出息。” 余可夏倒是點題:“話說你干嘛翻/墻???” 陸允:“天機不可泄露?!?/br> 余可夏撇撇嘴,看向譚俊浩:“你們一個班,你肯定知道,你說?!?/br> 譚俊浩坐在第三組前排,陸允和單季秋坐在第四組最后一排,鬼知道為什么。 他搖搖頭:“我真不知道。” 余可夏看向單季秋:“季秋,你倆同桌,你總知道吧?” 陸允瞧了眼單季秋,云淡風輕地說了聲“受刑去了”,便背著書包轉(zhuǎn)身走了。 單季秋跟余可夏挽著轉(zhuǎn)身走,余可夏還在孜孜不倦的八卦真相。 “到底為啥呀?”余可夏拽著單季秋的胳膊,“你知道不?” 單季秋見余可夏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跟她說了原因。 余可夏瞪大眼睛瞅著單季秋:“我去,所以他翻/墻出去,就是因為你痛經(jīng)?” “嗯?!眴渭厩飸?。 余可夏“嘖嘖”兩聲,笑的賊兮兮的:“他該不會……” 單季秋心臟莫名的一緊:“該不會什么?” “該不會是……”余可夏瞅著單季秋笑的有點兒曖昧。 “什……什么?” “……變態(tài)吧!” 單季秋心腔一空,淡淡地扯了下嘴角,面部情緒也轉(zhuǎn)瞬即逝。心下卻自嘲為什么在期待余可夏說出她想要的,卻絕不可能的答案。 余可夏自顧自繼續(xù):“哪有正常的男生會關注女生這些事的,避諱還來不及呢?!?/br> 單季秋:“他以前就這樣,拿我當meimei照顧?!?/br> 打從初二初潮以后,她回回都痛經(jīng),陸允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根本不會臉紅心跳。 甚至于,他還勸她去看看醫(yī)生。她每次都答應的好好的,結(jié)果一結(jié)束了就又懶得去看。 所以,每次痛得厲害,陸允就一邊罵她活該,一邊又給她弄紅糖水。 余可夏故作驚訝:“所以他打小就變態(tài)了?” 單季秋:“……” 余可夏哈哈笑了起來,“行了,知道你們父女情深?!?/br> 單季秋:“胡說八道什么呢?!?/br> 余可夏笑得前俯后仰:“是兄妹情深,友誼地久天長,羨慕死人?;仡^問問陸允,干脆也收我當小妹得了。” 羨慕嗎?單季秋心中嘆氣一笑。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太想要這種羨慕。 …… 陸允坐在政教處的辦公桌前伏案寫著檢討,窗外天色有些陰晦,泛著潮氣。一只燕子從窗前低低飛過,是要下雨的征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烏云連風都吹不散,幸虧讓那丫頭先走了。 放學后的校園靜謐悠然,政教處主任也不知道何時出去了,他一個人反倒是自在。 不一會兒,窗戶下面有說話的聲音,陸允一開始也沒太在意。直到他聽到了“單季秋”三個字,筆尖“刺啦”一聲劃破了紙張。 政教處主任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辦公室。還有,窗戶辦公桌上被風吹起一角剛寫了幾行的檢討書。 至于寫檢討的那個人,早已憑空消失了。 …… 陸允一邊沖出校門,一邊給單季秋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他暗自“cao”了一聲,想起剛才聽到的對話。 “聽說陸允是嚴旭他們幾個舉報的,就是為了讓單季秋落單。今天帶好了人放學去堵她,聽說還有一些社會上的混混……” “堵她干嘛?” “嚴旭那個校霸,仗著家里有錢在學校胡作非為,唯獨單季秋他們幾個不給他面子。他高一就追單季秋,奈何人不搭理他,這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了……” 后面的陸允也沒再聽,直接沖出政教處,偏偏這丫頭的電話怎么都打不通。 他繼續(xù)左顧右盼四下尋人,耳邊擱著手機。 這一便,終于接了。 “在哪兒?” 陸允剛吁了一口氣,聽到那邊的聲音,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在我這兒。”那邊笑的挺開心。 “嚴旭。”陸允的聲音驟冷,“單季秋呢?” “別緊張,我就跟她好好聊聊。聊成了,我還得喊你一聲哥呢?!?/br> 陸允用舌尖頂了下內(nèi)臉頰,冷到北極的語氣里是滿滿的警告:“不怕死的話,你他媽盡管碰她一下?!?/br> 第8章 年少 他認真了。 單季秋跟余可夏他們分手以后,便到公交車站去等車。 烏云壓天,明明才五點多,這天色暗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