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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由我貪戀著迷在線閱讀 - 157:可是我不想欠他

157:可是我不想欠他

    寧綏和的助理辦事效率很高,加上醫(yī)院這邊也足夠配合,所以他們很快就把傅定泗送到了車上。

    接著,寧綏和帶著寧皎依上了車。

    于是,他們就這樣離開了相城。

    回去的路上,寧綏和給盛馳耀打了一通電話。

    現(xiàn)在寧皎依已經(jīng)被救下來了,留著聞染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不過,聞染這條命還是得留下來的,畢竟后期可能還要她作為證人來指證榮京——

    寧綏和沒什么時間去處理聞染,只能安排盛馳耀過去。

    盛馳耀那邊接電話的速度很快,他知道寧綏和和傅定泗去連縣找寧皎依了。

    一看寧綏和來電,他就知道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

    電話一接通,盛馳耀便迫不及待地問寧綏和:“找到皎皎了?”

    “找到了,傅定泗中槍了,現(xiàn)在要回去名城做手術(shù),你去他公寓把聞染處理一下,帶出來關(guān)著。”寧綏和交代著盛馳耀,“榮京已經(jīng)被警/方控制了,后續(xù)可能要聞染和嘉陵去做證據(jù),你記得把人看好了?!?/br>
    盛馳耀那邊愣了一下:“傅定泗中槍了?嚴重嗎?”

    寧綏和看了一眼寧皎依,實在是不好當(dāng)著寧皎依的面兒回答盛馳耀這個問題。

    寧綏和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xue,頭疼得不行:“你先去辦事兒,等回去了再說?!?/br>
    雖然寧綏和沒直接回答,但盛馳耀一聽他這個語氣就猜到了,傅定泗應(yīng)該傷得不輕。

    再說了,榮京那個人下手有多狠,盛馳耀也是見識過的。

    他對一個無辜的人都下得去手,何況是他記恨了多年的傅定泗……

    估計每一下都是朝著致命之處打的。

    比起傅定泗,盛馳耀更擔(dān)心寧皎依的情況——

    她已經(jīng)失去過太多次了,如果這次傅定泗再出事兒,她一定承受不住。

    可最可笑的是,他現(xiàn)在連這樣關(guān)心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一陣沉默之后,盛馳耀答應(yīng)下了寧綏和的話。

    寧綏和沒有跟盛馳耀廢話,說完就掛電話了。

    **

    跟寧綏和打完電話以后,盛馳耀便起床洗漱了。

    他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直接開車到了傅定泗租住的那套公寓。

    傅定泗當(dāng)初租這套公寓,就是為了安置聞染的。

    ………

    聞染現(xiàn)在并不知道連縣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以為自己的戲演得很完美,找不出任何破綻。

    她以為傅定泗真的只是出去出差了,所以一直待在公寓里等著他回來。

    想到傅定泗這樣的男人最終都被她降服了,聞染這幾天都很得意。

    早晨聞染七點鐘才起床。

    起床之后,她點了外賣,然后坐在沙發(fā)上抱著電腦看起了電視劇。

    她很長時間沒有過過這么悠閑的日子了。

    之前一直被榮京的人看著,每天做什么都被安排好了,完全沒有自主選擇的權(quán)利。

    這樣的日子,聞染已經(jīng)有些上癮了。

    聞染抱著電腦看了一會兒電視劇之后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聞染以為是外賣到了,她直接按下了暫停,匆匆起身去開門。

    沒想到的是,一打開門,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盛馳耀。

    瞧見盛馳耀之后,聞染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道盛馳耀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來找寧皎依的,還是來找她的……

    盛馳耀目光陰沉,臉色看起來有些危險。

    這樣子,讓聞染想起了當(dāng)初她惹怒他的時候。

    盛馳耀平日里性子溫和,算不上什么有脾氣的人。

    但聞染知道他生起氣來有多恐怖——

    表面上越溫柔的人,爆發(fā)的時候越可怕。

    所以,盛馳耀這次是為什么生氣呢?

    因為她之前說了要跟傅定泗離婚,但是現(xiàn)在卻跟傅定泗住在一起,所以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可是,他對寧皎依……根本不可能這樣發(fā)脾氣吧?

    聞染思索間,盛馳耀已經(jīng)邁步走了進來。

    他關(guān)上了防盜門,一步一步朝著聞染逼近。

    他身上透露這著危險的氣息,聞染不斷向后退著,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你找我什么事兒?”聞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學(xué)著寧皎依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盛馳耀聽到她這樣問之后,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這一聲笑,聽得聞染起了雞皮疙瘩。

    她頭皮發(fā)麻,掌心都滲出了汗珠。

    “現(xiàn)在你可以停止演戲了?!笔ⅠY耀站在沙發(fā)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聞染,“你的任務(wù),圓滿完成了?!?/br>
    “……”

    聞染的臉色瞬息萬變。

    她也不是傻子,盛馳耀這話代表著什么意思,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盛馳耀認出她了?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聞染現(xiàn)在腦子有些懵,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被認出來。

    她應(yīng)該一直都演得很完美的,連傅定泗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兒,盛馳耀怎么會發(fā)現(xiàn)呢?

    “你在說什么?!甭勅酒艘话咽中?,仍然死不承認。

    她這樣子,落在盛馳耀眼底,分明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盛馳耀看著聞染繼續(xù)演戲,又發(fā)出了一聲笑。

    他這次也不瞞著聞染,直接跟她說:“榮京已經(jīng)被抓了,你以為你能撐多久?!?/br>
    這句話,頓時讓聞染有種墜入深淵的感覺——

    她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

    “你早就認出我了?”聞染掐緊了手心,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反將一軍。

    她自認為演得很完美,以為自己騙過了所有人。

    能玩弄盛馳耀,還能欲擒故縱讓傅定泗愛上她。

    她正得意的時候,盛馳耀卻告訴她,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笑話!

    聞染哪里受得了?

    她的情緒十分激動,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你覺得我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嗎?”盛馳耀反問聞染。

    聞染咬著嘴唇不說話。

    是啊,盛馳耀是誰,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是她大意了,是她自作聰明,以為自己騙過了所有人。

    “可是傅定泗信了啊,你這樣把我?guī)ё吡?,他會跟你撕破臉的?!甭勅具€在做垂死掙扎。

    她回憶了一下傅定泗的反應(yīng),她覺得,傅定泗肯定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

    對于傅定泗來說,她就是寧皎依。

    傅定泗本身就看不慣盛馳耀,現(xiàn)在盛馳耀直接來到他的公寓搶人,傅定泗若是知道了,絕對不會輕饒他的。

    想到這里,聞染的腰桿子又挺直了一些。

    盛馳耀沒想到聞染這個時候還抱著這樣的希望。

    他冷笑了一聲,繼續(xù)反問她:“你以為傅定泗認不出來?”

    “當(dāng)年他看那么模糊的監(jiān)控就能看出來你不是她,你以為當(dāng)年他們兩個人分手是你的功勞嗎?傅定泗那個時候就在查你了?!?/br>
    “那又如何?他不是人格分裂嗎?現(xiàn)在這個人格又不記得當(dāng)初的事情?!?/br>
    聞染不以為然,她覺得盛馳耀在嚇唬她。

    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自亂陣腳。

    “看來你真的是入戲太深?!笔ⅠY耀看著她,毫不留情地嘲諷:“他不過是配合你演了一場戲,你倒是當(dāng)真了,以為自己能鳩占鵲巢?!?/br>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知道你在這里,為什么能不用門鈴就走進來樓宇門?”

    盛馳耀的問題再度讓聞染渾身發(fā)涼。

    她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張網(wǎng),拼命想要掙扎,卻怎么都掙脫不了。

    她滿心以為自己是這場游戲的主宰者,到如今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從一開始,傅定泗和盛馳耀就認出了她。

    他們兩個人看著她演了這么長時間,大概每天都在嘲諷她自不量力吧?

    聞染深吸了一口氣,對盛馳耀說:“你不能把我怎么樣,你真的動我,榮京是不會放過你的?!?/br>
    聞染搬出了榮京。

    她本來以為這樣可以威脅到盛馳耀的,沒想到,她的話只換來了盛馳耀更深的嘲諷。

    盛馳耀說:“看來你真是蠢得可以?!?/br>
    聞染:“……”

    “你以為榮京讓你過來,真的是要你執(zhí)行任務(wù)的?”盛馳耀問她,“你覺得榮京會跟你一樣蠢,覺得你能騙得過所有人?”

    聞染:“我和寧皎依一模一樣,他把我身上的紋身抹掉,就是為了這一天?!?/br>
    聞染仍然固執(zhí)地認為榮京不可能不管她。

    “榮京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如果他真的給你安排任務(wù),一定會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你,你以為他會給你這么大的自由?你真的蠢得可以?!?/br>
    盛馳耀這么一說,聞染也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兒了——

    沒錯,之前榮京給她分配任務(wù)之后,一定會監(jiān)視她的。

    榮京是個非常不容易信任別人的人,他安排下去的事情,一定要盯著手下的人一點一點完成。

    反正,不會給她這樣的自由。

    當(dāng)年他安排她騙盛馳耀的時候,是全程監(jiān)督著她的。

    這一次……好像確實太放任了。

    但這一點,聞染之前是真的沒有想過。

    或者說,她太得意了,以至于忘記了去考慮這一點。

    尤其是在成功“拿下”傅定泗之后,聞染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打敗了寧皎依”這種喜悅之中,完全沒有了理智和邏輯。

    若不是盛馳耀這么提醒,她大概是不會考慮到這件事兒的。

    聞染被盛馳耀說得噤了聲。

    她垂下頭,捏緊了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了痕跡。

    盛馳耀見她這樣子,繼續(xù)道:“榮京讓你過來就是為了借著我和傅定泗的手除掉你。他做了萬全的計劃,如果你能騙到我們,那他可以讓你合理取代她的存在,如果你騙不到我們,那他可以借著我或者是傅定泗的手把你除掉。他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你和嘉陵,都不過是他棋局上的廢棋,你以為他是什么仁慈的人,會管你的死活?”

    盛馳耀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徹底打醒了聞染——

    盛馳耀說,他和傅定泗會除掉她。

    他們打算怎么除掉她?

    想到這里,聞染馬上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她想要逃,然而盛馳耀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攔住了她,并且鉗制住了她的雙手。

    盛馳耀力氣很大,聞染根本拼不過他。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可能?!笔ⅠY耀的話說得很堅決,“榮京已經(jīng)被警/方控制了,就算他沒有被控制也不會來救你,你最好配合我的計劃。”

    榮京被警/方控制了?

    聞染聽到這話之后愣了一下,然后開始搖頭:“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被警/方控制?他這些年早就洗白了,那些生意都交給別人做,警/方?jīng)]理由抓他的!”

    聞染不相信榮京會被警/方控制。

    他戒備心那么重,做事兒那么小心,怎么可能翻車?

    “綁架,非法拘禁,這理由不夠?”盛馳耀嗤笑,“你真是蠢得可以?!?/br>
    聞染:“……”

    ………

    盛馳耀已經(jīng)能懶得跟聞染解釋了,直接抓著她往外走。

    聞染被盛馳耀帶上了車。

    上車之后,盛馳耀直接把聞染綁起來了。

    聞染這個人做事兒也非常極端,大概是在榮京身邊呆久了。

    盛馳耀怕她知道這些事情之后跳車或者是自殺,所以只能把她綁起來。

    其實聞染是死是活他并不介意,但現(xiàn)在留著她還有用。

    聞染被盛馳耀捆著之后徹底動不了了,她被捆在后座,盛馳耀在前面開著車。

    聞染從后視鏡里看著盛馳耀緊繃著的臉色,腦子里嗡嗡作響——

    榮京被抓了,她的身份一早就暴露了。

    盛馳耀和傅定泗還有寧家那邊,都不會放過她。

    榮京或許可以自保,但絕對不會保她和嘉陵。

    想到這里,聞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或許,她這一次是真的要完了。

    盛馳耀那狠決的眼神,她記得一清二楚。

    **

    寧皎依的身體有些虛弱。

    從相城回名城的路上,她痛經(jīng)的情況很嚴重,又沒怎么吃東西,低血糖反應(yīng)也來了。

    寧綏和從車上拿了面包喂她吃了幾口,寧皎依方才緩過來一些。

    寧綏和看了一眼窗外,這會兒已經(jīng)快進名城了。

    “一會兒送他到醫(yī)院之后我送你回博覽居,你回去好好吃一頓飯睡一覺,醫(yī)院那邊我會通知傅家的人過去?!睂幗椇筒唤o寧皎依反對的機會,“這次聽我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須好好休息。”

    寧皎依垂下了頭,沒有反駁。

    她確實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話,傅定泗還沒醒來,她就先垮了。

    寧綏和說了會通知傅家的人,傅家那邊肯定會派人來照顧好他的,已經(jīng)回到了名城,確實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你肚子疼得厲害嗎,要不一會兒去醫(yī)院找醫(yī)生問問看?!?/br>
    寧綏和低頭看了一眼寧皎依的肚子。

    寧皎依自打生完孩子之后就一直處于激素紊亂的狀態(tài)中,

    她的月經(jīng)不準時,而且每次來的時候反應(yīng)都很大。

    最開始的時候,幾乎每次來都會吐。

    這一年情況稍微好了點兒,只是痛經(jīng),不會吐了。

    因為這個事兒,寧綏和沒少找醫(yī)生聊過。

    “沒事兒的,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睂庰ㄒ罁u了搖頭,并沒有打算去看醫(yī)生。

    寧綏和倒是沒有為難她,拍拍她的肩膀,沒有多言。

    車子很快駛?cè)肓送ㄍ鞘袇^(qū)的高速,寧綏和拿出手機給傅攬淮打了一通電話。

    這幾天,傅攬淮在找寧皎依這件事兒上幫了不少忙,寧綏和跟傅攬淮的聯(lián)系也比較頻繁。

    當(dāng)年的誤會解開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倒也沒有那么僵硬了。

    傅攬淮很快接通了電話:“寧總,你找我。”

    寧綏和默了幾秒鐘,隨后對傅攬淮說:“一會兒來嘉庚醫(yī)院,傅定泗出事兒了?!?/br>
    “他怎么了?”傅攬淮一聽寧綏和這么說,頓時緊張了起來。

    “跟榮京對峙,中槍了,肩膀上的子彈取出來了,但是另外一顆子彈的位置不太好,縣城的醫(yī)院做不了這個手術(shù),所以我把人帶回來了?!睂幗椇徒忉尩眠€算詳細,電話里也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了。

    傅攬淮聽完后更緊張了:“我馬上到!”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

    半個小時以后,司機將車停在了嘉庚醫(yī)院。

    醫(yī)院這邊已經(jīng)有醫(yī)護人員在等待,傅定泗被推上了擔(dān)架,帶回了病房。

    他的身上還戴著呼吸機,全程都得由專業(yè)的人運送。

    寧皎依很想上前,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很有可能還會幫倒忙。

    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寧皎依跟在后面,來到了病房。

    醫(yī)護人員將傅定泗安頓下來之后,傅攬淮也到了。

    傅攬淮還沒通知傅誠和阮湘玉,他是一個人過來的。

    剛一走進病房,傅攬淮便看到了身穿男士睡衣,一身狼狽的寧皎依。

    傅攬淮內(nèi)心本來是有些責(zé)怪寧皎依的,畢竟傅定泗是因為去找她才出事兒的。

    而且傅攬淮跟寧皎依的關(guān)系本身就不太好。

    偏見已經(jīng)形成了那么多年,他也不太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

    但看到寧皎依這狼狽的樣子之后,傅攬淮頓時不忍心說什么了。

    想必,她被帶走的這些日子,也受了不少罪。

    其實說白了,寧皎依也沒有做錯什么,

    傅定泗為了救她受傷,是心甘情愿的。

    傅攬淮停在寧皎依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后問道:“你沒有受傷吧?”

    傅攬淮難得如此友好地跟寧皎依說話。

    寧皎依被傅攬淮問得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沒有?!?/br>
    “那就好。”傅攬淮點點頭,沒有再問寧皎依什么,而是朝著病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已經(jīng)在電話里聽過傅定泗的情況了,但是看到他戴著呼吸機的樣子之后,傅攬淮眼眶還是酸了一下。

    傅定泗這樣子,不免讓他想起了當(dāng)年他出車禍的時候。

    當(dāng)時他也是這樣,奄奄一息,靠著呼吸機勉強續(xù)命。

    因為寧皎依,他的人生中已經(jīng)出過太多次意外了。

    傅攬淮覺得這簡直是孽緣,可是他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斬不斷,也不可能斬斷。

    “醫(yī)生怎么說?”盯著傅定泗看了一會兒之后,傅攬淮轉(zhuǎn)頭去問寧綏和。

    寧綏和說:“我已經(jīng)讓醫(yī)生和他的團隊去出方案了,明天方案就能出來,到時候你讓你爸媽也一塊兒來吧,手術(shù)同意書估計要你們來簽字?!?/br>
    傅攬淮點點頭,“嗯,明白?!?/br>
    “那你先在這里守他一會兒,我去送皎皎回去休息一下,她身體不太舒服。”

    寧綏和跟傅攬淮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去送寧皎依回去了。

    傅攬淮剛才就看出來寧皎依臉色不對勁兒了。

    平日里那么風(fēng)光的一個人,今天看起來狼狽又萎靡,只怕這些日子沒少受罪。

    一個女人被一個覬覦她多年的男人綁架走,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傅攬淮心里是有數(shù)的。

    有些話他也不好當(dāng)著寧皎依的面兒說。

    “嗯,你去吧?!备禂埢纯聪蛄藢庰ㄒ溃瑢λf:“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定泗這邊有我在,你放心?!?/br>
    寧皎依“嗯”了一聲,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傅定泗,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寧綏和和傅攬淮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跟上了寧皎依。

    **

    回去博覽居的路上,寧皎依一路都沒說話。

    她扭過頭盯著窗外發(fā)呆,滿腦子都是傅定泗戴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她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愧疚感十足。

    大概是因為情緒不對,小腹的墜痛愈演愈烈。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寧皎依疼得走路都有些艱難了。

    最后,是寧綏和把她扶到家里的。

    到家之后,寧綏和從抽屜里拿了布洛芬出來,看著寧皎依吃了下去。

    等寧皎依吃完藥,寧綏和又給她叫了外賣。

    紅棗粥和包子,她現(xiàn)在的情況,吃點兒熱的會稍微好一些。

    寧綏和一直看著寧皎依吃完了外賣之后才離開,臨走之前,他不斷囑咐寧皎依一定要好好休息。

    寧皎依答應(yīng)了,倒是還算配合。

    “你今天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我來接你去醫(yī)院,正好醫(yī)院那邊也能出手術(shù)方案?!?/br>
    寧綏和心知寧皎依肯定很擔(dān)心傅定泗,所以也沒打算攔著她去醫(yī)院。

    寧皎依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幫吧?!?/br>
    有了寧皎依這句話,寧綏和才放心離開。

    **

    寧綏和走后,寧皎依換了衣服。

    身上男士睡衣脫下來之后,便被她扔到了垃圾桶。

    跟榮京有關(guān)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碰。

    想到之前被他囚禁的日子,寧皎依就覺得惡心得不行。

    她是真的很膈應(yīng)榮京,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現(xiàn)在親手結(jié)果了他——

    她人生中所有的悲劇都是榮京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她當(dāng)年跟傅定泗就走不到分手的那一步,

    她的孩子不會死,傅定泗不會出車禍,那個人也就不會出現(xiàn)——

    那個人不出現(xiàn),她就不會陷入到如此掙扎的境地。

    寧皎依越想越煩躁,她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其實很困,一整夜都沒有睡,可是身體越累,大腦皮層就越興奮。

    尤其是想到這些事情之后,更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

    榮京被警/察帶走的事兒,很快就在連縣傳開了。

    陳奶奶自然是不相信這個的,發(fā)生這種事情,最受打擊的人就是她。

    陳奶奶幾次想要去找警/察,然而都沒有成功。

    陳奶奶擔(dān)心榮京,而榮京被警/察帶走之后,最擔(dān)心的人也是老太太。

    被警/察帶回名城的路上,榮京冷不丁地對警/察開口:“我有個要求?!?/br>
    這是榮京被抓之后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警/察聽到他說有要求之后,轉(zhuǎn)頭看向了他:“你有什么要求?”

    “你們抓我的那個院子里,住著一個老人,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找我?!睒s京說,“方便的話,找人通知她一下,別讓她太擔(dān)心。”

    警/察能看出來榮京對這個老人態(tài)度不一般,

    看起來,這個老人應(yīng)該是什么對他很重要的人。

    警/察當(dāng)時就知道該怎么做了,想來老人家也不知道榮京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

    “謝了?!睒s京破天荒地跟警/察道了謝。

    說完這個,榮京再次陷入了沉默,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窗外。

    因為這件事情被帶走,他一點兒都不后悔。

    他不后悔對傅定泗開槍,更不后悔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帶走寧皎依。

    他唯一后悔的,是昨天晚上留在老太太這邊過夜。

    如果他沒有心軟,老太太也不必為他提心吊膽了。

    **

    盛馳耀將聞染帶回到了他的宿舍里頭關(guān)了起來。

    聞染被帶回來的時候,嘉陵正在收拾客廳。

    看到盛馳耀綁著聞染過來,嘉陵愣了一下。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盛馳耀已經(jīng)把聞染關(guān)在了儲物間。

    儲物間四面都沒有窗戶,面積很小,

    門一鎖上之后,基本上就是個密不透風(fēng)的空間。

    就算聞染想跑,也找不到可以跑的路徑。

    盛馳耀進門之后一句話都沒有說,嘉陵看到他表情不對勁兒,也沒有主動上前跟他說話。

    一直到盛馳耀將聞染關(guān)起來,嘉陵才走上去問他:“你們找到皎皎了?”

    如果沒找到寧皎依的話,盛馳耀應(yīng)該不會對聞染這么過分。

    畢竟,他們還要利用聞染讓榮京放松警惕。

    “找到了?!笔ⅠY耀沒有瞞著嘉陵這件事兒,“在連縣找到的,今天凌晨?!?/br>
    嘉陵:“那皎皎怎么樣了?她平安回來了嗎?”

    嘉陵很擔(dān)心寧皎依的情況。

    跟榮京那樣的變態(tài)單獨呆幾天,很難想象寧皎依究竟會經(jīng)歷什么樣的虐待。

    雖然說榮京可能舍不得像對她一樣對寧皎依,但是……

    “回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休息了。”盛馳耀說,“她沒有受什么傷,傅定泗出事兒了?!?/br>
    嘉陵怔了一下:“傅定泗出什么事兒了?”

    “中槍了,現(xiàn)在昏迷不醒,子彈的位置不太好?!笔ⅠY耀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嘉陵說了一遍,“具體怎么回事兒我也不太清楚,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帶去醫(yī)院了?!?/br>
    傅定泗中槍這事兒,不用想也知道是榮京干的。

    榮京習(xí)慣性地在身上放槍,他又嫉恨了傅定泗那么多年,正面對峙的時候,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但這一次,傅定泗和寧綏和好像是跟警/察一塊兒過去連縣的。

    想到這里,嘉陵的臉色變了一下:“那榮京……”

    “被警/察帶走了。”盛馳耀已經(jīng)猜到了嘉陵要問什么,“警/方調(diào)查的時候,你和聞染需要做人證。當(dāng)初你也答應(yīng)過的?!?/br>
    借著這件事情,盛馳耀直接跟嘉陵提起了指證榮京這件事兒。

    嘉陵低下了頭,沉默了幾分鐘都沒有說話。

    這件事兒,當(dāng)初確實是她答應(yīng)過的。

    她之前也以為榮京被抓了之后她會很開心,

    因為一旦他被抓,就意味著她可以徹底地擺脫他了。

    可是現(xiàn)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卻怎么都開心不起來了。

    就好像心上突然缺了一塊兒東西一樣,空落落的。

    嘉陵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之后,她深吸一口氣,對盛馳耀說:“我知道的可能不夠多,我其實對他做什么生意都不是很了解,他也只有在需要我的時候才會聯(lián)系?!?/br>
    “你說你知道的就行?!笔ⅠY耀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到時候警/察會問你,你直接跟警/察說就好?!?/br>
    “但是嘉陵,”盛馳耀話鋒一轉(zhuǎn),很直接地提醒她:“我希望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對得起皎皎這些年對你的信任?!?/br>
    嘉陵哪里會聽不出來盛馳耀這話背后的意思?

    她輕輕點了點頭,攥緊了手心,“我會的。”

    “我能去看看皎皎嗎?”嘉陵試探性地問盛馳耀。

    盛馳耀這次拒絕得很干脆:“不必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太想看到我們。”

    其實盛馳耀又何嘗不想去看寧皎依,但他很清楚寧皎依的性格。

    現(xiàn)在傅定泗出了事兒,她情緒肯定不好,他們再過去,就是火上澆油。

    盛馳耀這么一說,成功讓嘉陵沉默了下來。

    她輕輕“哦”了一聲,后來也沒有再提過去看寧皎依的事兒了。

    **

    寧皎依晚上睡得不好,醒了好幾次。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倒是不痛經(jīng)了,但整個人腫得厲害,臉色也十分不好,皮膚狀態(tài)也非常差。

    寧皎依洗漱完之后,寧綏和就來接她了。

    看到寧皎依這個狀態(tài),寧綏和就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沒有好好睡覺。

    寧綏和也不忍心責(zé)備她,關(guān)心了她幾句,就帶著她下樓了。

    ………

    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傅定泗的病房里已經(jīng)聚滿了人。

    傅誠和阮湘玉、傅攬淮和傅于江、秦峰和周靖康,甚至連白曉都到了。

    寧皎依出現(xiàn)之后,阮湘玉最先看到了她。

    阮湘玉看寧皎依的眼神并不友好,若是之前,寧皎依肯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

    但是這一次,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跟阮湘玉正面沖突了。

    傅定泗這次真的是因為她才出事兒的,阮湘玉會責(zé)怪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媽?!备禂埢匆娙钕嬗衤冻鲞@樣的表情之后,忍不住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提醒她:“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事兒不怪她?!?/br>
    話雖這么說,但阮湘玉怎么可能真的不怪寧皎依呢?

    被傅攬淮提醒過之后,阮湘玉將視線轉(zhuǎn)到了別處,也沒有主動跟寧皎依說話。

    寧綏和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沉思片刻后,對阮湘玉說:“這次傅定泗確實是因為救皎皎才出事兒的,手術(shù)費和后續(xù)的療養(yǎng)費寧家會全權(quán)負責(zé),這點你不用擔(dān)心?!?/br>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見外?!备嫡\接過了寧綏和的話,顯然,他的態(tài)度要比阮湘玉溫和得多。

    說完這話之后,傅誠還特意看了一眼寧皎依,“我相信定泗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之前的那些決定是我們太糊涂了,你們兩個人還能在一起就是好的?!?/br>
    傅誠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跟寧皎依示好,順便自己找臺階下。

    寧皎依沒想到傅誠會這么說,她有些驚訝。

    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現(xiàn)在也不是跟傅家逞能鬧矛盾的時候,所以,面對傅誠的示好,寧皎依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nèi)メt(yī)生那邊聽手術(shù)方案吧,他已經(jīng)在等了?!睂幗椇吞挚戳艘谎弁蟊?,時間也差不多了。

    今天喊傅家的人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讓他們聽聽手術(shù)方案的事兒。

    畢竟手術(shù)風(fēng)險大,就算傅定泗說跟他們脫離關(guān)系了,那也不可能真的不讓他們知道。

    秦峰和周靖康也擔(dān)心傅定泗的情況,所以跟著寧綏和一塊兒過去了。

    寧皎依原本也想走的,但寧綏和沒讓她跟著。

    最后,白曉拽住了寧皎依,“別擔(dān)心了,你哥找的專家很厲害,高風(fēng)險的手術(shù)對他來說不算難事兒?!?/br>
    白曉也是學(xué)醫(yī)的,從她口中聽到這種話之后,寧皎依懸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白曉,“你知道他什么情況嗎?”

    白曉點點頭,“剛才聽護士說過了,子彈離心臟的位置比較近。”

    “……會有什么風(fēng)險?”寧皎依問白曉。

    白曉搖搖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任何手術(shù)都是有風(fēng)險的,哪怕是成功率很高的手術(shù)也有失敗的可能性,不必想太多,相信醫(yī)生就好了,醫(yī)生一定會盡全力?!?/br>
    寧皎依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白曉的意思。

    其實,白曉這么說,就等于間接承認了傅定泗這場手術(shù)的風(fēng)險很大。

    想到這里,寧皎依捂住了眼睛,情緒有些崩潰:“他不該回來的,不回來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兒了……”

    如果傅定泗沒回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那個人離婚了。

    他們兩個人劃清界限,他也不會因為救她而受傷了。

    白曉這幾天從秦峰口中知道了寧皎依和傅定泗的事兒。

    尤其是知道傅定泗的病情之后,白曉也是很驚訝的。

    這種臨床病例她有聽說過,但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自己身邊認識的人。

    知道傅定泗的情況之后,再聽寧皎依這句呢喃,白曉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寧皎依說,他不該回來的。

    她這話里帶著的nongnong的愧疚感和虧欠感,有擔(dān)心,但是不像是那種對自己愛人的擔(dān)心。

    仔細聽聽,倒像是怕欠別人人情的那種擔(dān)心——

    從小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白曉是很擅長察言觀色的。

    寧皎依的想法,她一下子就看透了。

    寧皎依……好像不喜歡這個人了。

    白曉回憶了一下之前寧皎依跟另外一個人格相處時的狀態(tài)。

    那個人格顯然不如這個人格對她好,而且在感情方面還有些慢半拍。

    但寧皎依對他很熱情,在他面前的時候會有那種沉浸在熱戀中的感覺——

    白曉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對寧皎依說:“其實你不應(yīng)該有負擔(dān)的,他是你的丈夫,你的愛人,他為你做這些是心甘情愿不求回報的?!?/br>
    “可是我不想欠他。”寧皎依想都沒想就接過了白曉的話,她順嘴說:“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br>
    白曉沉默了一會兒,反問寧皎依:“在你心里,他是別人嗎?”

    被白曉這樣一問,寧皎依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剛剛說了什么?

    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在她心里……傅定泗竟然已經(jīng)變成別人了嗎?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寧皎依有些懊惱,也有些煩躁。

    她抬起手來拍了一下腦袋,并沒有回答白曉的問題。

    白曉也不急著逼她,就安安靜靜地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

    其實,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不需要聽寧皎依的回答了。

    她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