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你把他還給我
身體突然騰空,寧皎依提高了聲音:“你他媽放開我!” “既然你不肯好好說話,我只能用我的辦法帶你走?!备刀ㄣ魶]有理會她的掙扎,一路抱著她走出了臥室。 傅定泗身上衣服有些亂,他扛著寧皎依來到了客廳。 寧皎依一直不規(guī)矩地在掙扎,傅定泗換好鞋之后,走到沙發(fā)前拿起了毯子圍到了寧皎依身上。 之后,他順手抄起車鑰匙就往外走,也來不及收拾其他東西了。 傅定泗力氣比寧皎依大得多,他不打算放手的話,寧皎依那邊是掙脫不了的。 即使她一路鬧著,最后也還是被傅定泗抱上了車。 之前被他那樣虐了一番,又這么折騰了一路,寧皎依被放到后座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沒力氣了。 她直接躺了下來,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傅定泗很快來到了駕駛座,他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寧皎依裹緊被子的動作,立馬將空調(diào)調(diào)到了三十度。 車里很快就暖和了。 ……… 去醫(yī)院的路上,傅定泗給蕭良打了一通電話。 得知蕭良在醫(yī)院之后,傅定泗便帶著寧皎依去找蕭良了。 寧皎依路上燒得更厲害了,大腦混沌不清。 最初上車的時候她還是清醒著的,沒多久就不行了。 傅定泗一路上都在從后視鏡里觀察著寧皎依的狀態(tài)。 好在現(xiàn)在時間還早,路上沒什么人,不然的話,開車時這樣分心,分分鐘出事兒。 過了二十幾分鐘,傅定泗將車停在了醫(yī)院的停車場。 這個時候,寧皎依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傅定泗沒有把她叫醒,直接抱著她下了車,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多時,傅定泗已經(jīng)將寧皎依帶到了蕭良的辦公室。 蕭良看到寧皎依的憔悴的樣子之后,輕嘆了一口氣,然后給她抽血做檢查,又用了退燒藥。 蕭良拿著血樣去了二十幾分鐘,隨后就拿著檢查報告回來了。 見蕭良回來,傅定泗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問他:“她怎么樣?” 蕭良翻看了一下報告,嘆了一口氣,對傅定泗說:“她身上這些,都是老毛病了,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些問題。這次發(fā)燒是因為休息不好,感染風寒,用過退燒藥之后應(yīng)該會有控制,不過接下來最好還是靜養(yǎng)幾天?!?/br> 傅定泗沉默著聽完了蕭良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病都是吃藥對付過去了就不再關(guān)心了,所以她身上的問題越來越多。其實她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戒煙戒酒戒熬夜,最好是規(guī)律生活保持運動一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一下?!?/br> 蕭良站在自己的角度給出了意見:“其實很多病人也會有這樣的情況,但好多人都有生存的壓力,沒辦法靜養(yǎng),她既然有這個條件,真的應(yīng)該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畢竟還這么年輕?!?/br> “她……”傅定泗想了一下寧皎依對工作的態(tài)度,輕輕搖了搖頭,“她應(yīng)該不會同意的?!?/br> “嗯,這件事情你們商量一下吧,這就是我的一個建議?!笔捔颊f,“不完全休息也可以,但最起碼不能經(jīng)常熬夜加班了,也得保持心情愉悅?!?/br> “對了,還有——”蕭良翻著報告,看到一項指標之后,表情更為嚴肅:“她之前應(yīng)該有長期服用抗抑郁藥物,我懷疑她有抑郁癥病史,這個你知道嗎?” 抑郁癥病史。 聽到這幾個字,傅定泗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應(yīng)該不是近一年的事兒,這一年大概已經(jīng)停藥了?!笔捔汲\室里面看了一眼,感嘆道:“看來你對她真的不了解?!备刀ㄣ魶]有接話,這種言論,他也無從反駁。因為他對寧皎依確實是……不了解。 別說寧皎依了,他連自己的過去都不了解。 傅定泗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人失敗,又很悲哀。 這三年多的時間,他一直都活在謊言架構(gòu)的牢籠里。 他自以為信任的家人,在他面前沒有一句實話。 蕭良知道自己的話大概是戳到了傅定泗的痛處,他拍了一下傅定泗肩膀,提醒道:“你去看看她吧,今天就先在急診這邊住一晚,退燒了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我給她開點兒藥?!?/br> 傅定泗“嗯”了一聲,和蕭良道了聲謝,然后就去診室陪著寧皎依了。 傅定泗進來的時候,寧皎依還在昏睡。 她臉色不太好,憔悴得不行。 雖然之前也見過她發(fā)燒,但傅定泗覺得,前幾次她的狀態(tài)都沒有這次差。 寧皎依確實身體不好,但她平時做事雷厲風行,不了解她的人根本看不出她身體不好。 傅定泗也是第一次從她身上看到了病懨懨的狀態(tài)。 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他再度陷入了自責。 傅定泗抬起手來揉著眉心,有些懊惱—— 他當時怎么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呢? 他真的不算什么暴脾氣的人,可是她一提離婚,他就什么都忍不住了。 哦,對,她還說,他根本不配和那個人比。 她還說,看到他就反胃惡心。 傅定泗腦海中一幕幕地閃過自己之前看過的那些照片。 他們兩個人是那么地恩愛,寧皎依在他面前儼然就是一個少女心十足的小姑娘。 那些合影里,寧皎依總是主動往他懷里鉆著,雖然是靜態(tài)的畫面,但只要看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對那個人的依賴—— 那個人是他,又不是他。 這樣的矛盾與拉扯,讓傅定泗越發(fā)地頭疼。 ……… 傅定泗正頭疼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寧皎依突然發(fā)出了聲音。 傅定泗以為她醒過來了,便湊上去準備和她說話。 然而,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醒,只是在說夢話。 傅定泗停下來,認真地聽著她說。 “我沒有做過,你為什么問都不問我呢?” “我們的孩子也沒有了……我恨死你了。” 這兩句話,清晰地傳入了傅定泗的耳朵里。 前面一句,他其實沒有太大感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這么短的時間里,他也理解不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后面一句,他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她說:“我們的孩子也沒有了”。 這也就意味著,當年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是他的。 ——不對,準確來說,是之前那個傅定泗的。 想到這里,傅定泗再次捏緊了拳頭。 寧皎依說,那個孩子在城郊的墓園。 她還說,孩子一出生就去世了。 蕭良之前也告訴過他,因為那次的經(jīng)歷,寧皎依的身體出現(xiàn)了很大的問題。 激素紊亂,而且她zigong的情況來看,基本上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傅定泗緊緊地盯著病床上的人,她還在繼續(xù)說夢話。 “是mama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br> “如果我再強大一點兒,你就不會離開我了?!?/br> 寧皎依應(yīng)該是真的發(fā)燒到大腦不清楚了,又或許是做了什么噩夢。 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聲音還在顫抖,小心翼翼的。 傅定泗從來沒有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再定睛一看,她眼角已經(jīng)有眼淚涌了出來。 看到她的眼淚,傅定泗覺得自己心上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捅了一下。 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他僵在原地呆了好半天,回過神之后,抬起胳膊,指尖輕輕地碰上了她的臉,將她眼梢和兩鬢的淚珠拭去。 “我恨你,你為什么不回來。” 這時,床上的人又說話了。 她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 傅定泗輕輕地摁住了她的肩膀,避免她從窄小的病床上掉下來。 “你回來我就原諒你好不好?傅定泗……我覺得我撐不下去了,我好累啊?!?/br> 傅定泗終于明白了她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你為什么不回來。你回來我就原諒你。 她喊的是“傅定泗”三個字,但他卻很清楚,這話并不是對著他說的。 說白了,在寧皎依的心里,正品永遠是當年跟她談戀愛的那個人,他充其量就是個長了同一張臉的贗品。 而且,還是一個不合格的贗品。 就像她說的一樣,除了這張臉之外,他沒有任何值得她注意的東西。 想到這些事情,傅定泗的表情更為嚴肅。 “你把他還給我……” 這是寧皎依說的最后一句話。 大約是之前那些話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所以,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但盡管如此,傅定泗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當即就明白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傅定泗用掌心貼著她的臉頰,目光定在她的臉上,很久都未曾移開。 “對不起?!?/br> 良久,他終于開口說話。 這三個字,他說得很輕,嗓音也是啞得不像話。 這簡短的三個字里,包含了太多意思。 對不起,之前不應(yīng)該沖動地對她用強。 對不起,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真正了解到她想要什么。 對不起,占用了她喜歡的那個男人的身體。 ……… 寧皎依還在熟睡,傅定泗的道歉,她并沒有聽到。 然而傅定泗也不介意這樣沒有回應(yīng)的對話。 他又盯著寧皎依看了一會兒,然后,他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我把他還給你,好不好?” 回應(yīng)傅定泗的,是一室的寂靜。 說完這句話之后,傅定泗抽回了手。 他從兜里拿出了手機,找到了eddie醫(yī)生的號碼,然后撥了出去。 傅定泗來到了走廊里,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eddie醫(yī)生主動和他打招呼:“嗨,傅先生,最近情況如何?” 傅定泗沉默片刻,直接跟他說了自己的決定:“我要他回來?!?/br> ** 寧皎依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 夢里,所有糟心事兒都到了一起。 她夢到傅定泗回來了,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然后她激動地沖上去抱住了他,一邊哭一邊問他為什么當初不來問她就給她定罪。 后來,她抱著傅定泗說了很多事情,包括她失去的那個孩子。 傅定泗不斷和她道歉,并且安慰她,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一轉(zhuǎn),那個死去的孩子突然活了過來,她一邊哭,一邊追著她問她:為什么不要我? 寧皎依痛苦到了極點,她想要找傅定泗時,身邊出現(xiàn)的人卻不再是當年那個他。 傅定泗冷漠地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提醒她:“搞清楚,我不是他。” 然后,她情緒崩潰,拽著他的領(lǐng)口,讓他將傅定泗還給她。 后來又夢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這一覺睡下來,跟打了仗似的。 寧皎依再次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頭發(fā)都濕了。 衣服黏在身上,稍微動一動身體,又渾身疼。 寧皎依睜眼看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醫(yī)院。 這診室……看著有些熟悉。 寧皎依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xue,她這是睡了多久? 就在這個時候,蕭良進來了。 蕭良是聽到里面的動靜之后進來的。 見寧皎依醒過來,蕭良便將體溫計遞給了她:“量一下體溫吧,看看退燒了沒有。” 寧皎依“哦”了一聲,從蕭良手中接過了體溫計,夾在了腋下。 量體溫的時候,蕭良又問寧皎依:“現(xiàn)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寧皎依如實回答:“熱,渾身是汗,還疼?!?/br> 蕭良說:“出汗應(yīng)該是退燒藥的作用,渾身疼也正常,你感染了風寒,這是基本的癥狀?!?/br> 寧皎依癟了癟嘴,沒有接話。 什么狗屁基本癥狀,她昨天晚上還好好的,要不是傅定泗往死里折騰她,她根本不會這么疼。 見寧皎依不說話,蕭良語重心長地開口提醒她:“你現(xiàn)在身體狀況非常不好,我給你的建議是在家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養(yǎng)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每天抽半小時到一小時的時間散散步或者跑跑步,不然你的體質(zhì)和抵抗力會越來越差。” 寧皎依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發(fā)現(xiàn)你每次說的話都差不多?!?/br> 蕭良被寧皎依的態(tài)度弄得無奈了:“那是因為你每次都沒有把醫(yī)生的話放在心上。” 寧皎依:“ok我錯了,以后我注意?!?/br> 蕭良:“你事業(yè)已經(jīng)很成功了,有些事情可以交給手下的人去做,不必事必躬親?!?/br> “喏,退燒了?!?/br> 寧皎依將腋下的溫度計拿了出來,看了一下,三十六度五。 看來,這么多汗沒白出。 蕭良接過了體溫計,確認過溫度之后,才說:“一會兒我給你開點兒藥,這幾天你先在家里靜養(yǎng)著?!?/br> 寧皎依敷衍地“嗯”了一句。 其實她根本沒打算靜養(yǎng),年底了,公司事情這么多,她哪里有心思休息? “你睡了一天,定泗去給你買早飯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一會兒你吃完早飯了,我再給你送藥上來?!?/br> 蕭良怕寧皎依不肯吃飯,所以準備等她吃完早飯再給她送藥上來。 聽到傅定泗的名字之后,寧皎依臉上隱約露出了幾分不耐煩。 前一天晚上的不愉快還歷歷在目,剛才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傅定泗,她還以為傅定泗已經(jīng)滾蛋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在? 還真是犯賤犯上癮了。 當然了,這種話,寧皎依也不可能在蕭良面前說。 蕭良觀察到了寧皎依不耐煩的表情,再結(jié)合一下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應(yīng)該是還沒有和好。 于是,蕭良對寧皎依說:“定泗不善表達,但他很關(guān)心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出了什么問題,或許應(yīng)該好好溝通一下?!?/br> 蕭良話音剛落,寧皎依這邊沒來得及說什么,傅定泗已經(jīng)拎著早飯回來了。 寧皎依聞聲看了過去,然后她看到了傅定泗手里拎著的那個袋子—— 是她喜歡吃的那家。 那家包子鋪離醫(yī)院挺遠的,開車也得四十幾分鐘。 傅定泗一大早竟然跑去那邊給她買早飯了? 寧皎依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之后又覺得有點兒諷刺。 “回來了?!笔捔家姼刀ㄣ艋貋?,走上前和他打了個招呼。 隨后,他又對寧皎依說:“那你先吃飯,一會兒我再來給你開藥?!?/br> 說完,蕭良就轉(zhuǎn)身走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 蕭良這一走,診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傅定泗盯著寧皎依看著,將買好的早餐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買了鴨血粉絲湯和生煎包,趁熱吃吧?!?/br> 傅定泗這話聽著像是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寧皎依被他弄得有些恍惚。 她差點兒又以為是他回來了。 不過她這一次清醒了很多,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肚子確實是很餓,面前放著的又是她喜歡吃的食物,她沒有理由拒絕。 寧皎依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她吃飯的時候,傅定泗就安靜地坐在旁邊,一句話都不說。 傅定泗不說話,寧皎依也樂得清靜,她用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吃完了一頓早飯。 這期間,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等寧皎依吃完早飯,傅定泗走上來,很自覺地將外賣盒子收了起來,然后離開診室去外面扔垃圾。 傅定泗走后沒多久,蕭良又到了。 蕭良給寧皎依開了一堆藥拿了上來,寧皎依看著面前擺著的藥,頭都要炸了。 蕭良這是把她當成藥罐子了吧? 發(fā)個燒而已,吃完退燒藥不就完事兒了嗎,搞這么復(fù)雜,簡直大驚小怪。 “這個晚上睡前吃,記得,一定要吃,最起碼要把我給你開的這些都吃完,吃完之后你再過來復(fù)診……” “okok,知道了?!睂庰ㄒ来驍嗔耸捔嫉脑?,敷衍地答應(yīng)了他。 沒多久,傅定泗回來了。 蕭良走到傅定泗面前對他說:“現(xiàn)在情況不錯,可以出院了,藥我已經(jīng)開過了?!?/br> “辛苦?!备刀ㄣ艉褪捔嫉乐x之后,便走到了寧皎依面前。 “走吧,我送你回家?!?/br> “我自己打車回?!睂庰ㄒ罌]打算讓傅定泗送她,也不準備接受他的好意。 她是個果決的人,做出的決定是不會反悔的。 離婚這件事兒,她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年底我忙,年后開工之后我會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你寄過去,到時候你簽字,找個時間去民政局走離婚程序就行?!?/br> 見她如此從容地安排著離婚的事兒,傅定泗身體再度僵硬。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問她:“你爺爺那邊,打算怎么解釋?” “這個就不用你來cao心了。”寧皎依說,“他一向尊重我的意見,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想讓我和你在一起。” 傅定泗:“……” 寧皎依這倒是實話。 想想寧元壽對他的態(tài)度,傅定泗也無話可說了。 好像,身邊沒有任何人是支持他們在一起的。 無論是傅家人,還是寧家人。 可能他們兩個人是真的不合適吧。 “我知道了?!绷季茫刀ㄣ粲行┢D澀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之后,他又補了一句:“我先送你回去,這段時間不會來打擾你?!?/br> 他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寧皎依也有些納悶兒。 難道是那天晚上虐待她之后,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 當然了,寧皎依也沒空深究這么多。 他能同意離婚,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兒。 ** 最終,寧皎依還是讓傅定泗送她回了博覽居。 傅定泗這次也自覺,送她回家之后就走了,沒有再糾纏過。 寧皎依到家洗了個澡,換好衣服之后,就去孚寧工作了。 蕭良讓她好好休養(yǎng),她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 傅定泗將寧皎依送回家之后就回到了源豐。 他剛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傅攬淮。 傅攬淮是有工作上的事兒找傅定泗,但一看他狼狽的樣子,便怔住了。 “你怎么了?”傅攬淮走上來看著傅定泗:“出什么事兒了?” 傅定泗是個有潔癖的人,若不是遇上什么大事兒,他怎么可能允許自己這樣子? 衣服沒換,胡子沒刮,雖然也不算極其邋遢,但完全沒辦法跟他平時的狀態(tài)比。 “哥。”傅定泗看著傅攬淮,沙啞著聲音喊了他一聲。 傅攬淮被傅定泗這一聲喊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右眼皮跟著突突跳了起來,內(nèi)心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怎么了?”傅攬淮問。 傅定泗動了動嘴唇:“我跟她在一起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