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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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嘉陵始終搞不明白他的目的。 如果他真的喜歡寧皎依,那不如直接出面和傅定泗公平競爭, 雖然說寧皎依放棄傅定泗愛上他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至少努力爭取過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爭取過就沒什么可遺憾的。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正面在寧皎依面前出現(xiàn)過。 嘉陵也曾經(jīng)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寧皎依,但是寧皎依好像完全不認識榮京,甚至都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 這就很奇怪了—— 十幾年了,嘉陵始終沒有弄明白榮京的目的。 他似乎對于拆散寧皎依和傅定泗這件事情有執(zhí)念。 當(dāng)初如此,現(xiàn)在亦然。 嘉陵的問題自然不會得到答案。 回應(yīng)她的,是男人關(guān)門離去的聲音。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嘉陵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也終于放松了。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氣一般。 ** 時裝周結(jié)束后,寧皎依和傅定泗在紐約呆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就回名城了。 傅定泗這幾天幾乎天天都接工作上的電話,寧皎依就算想玩兒也沒心情了。 她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傅定泗現(xiàn)在管著那么大一個公司,在這邊陪了她一個多禮拜,她也知足了。 嘉陵說她想在紐約繼續(xù)呆幾天散散心,寧皎依也就沒有強行帶她回去。 不過,嘉陵這幾天有些不太對勁兒,這事兒寧皎依在時裝周開始前就發(fā)現(xiàn)了。 她看起來精神頭很不好,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每次笑都很勉強。 這狀態(tài),特別像失戀。 但寧皎依問的時候,嘉陵也不肯說。 ……… 回程的路上,寧皎依還是擔(dān)心嘉陵,便連上飛機上的wifi開始跟嘉陵聊天。 寧皎依: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嘉陵:沒事兒啊,可能就是沒休息好狀態(tài)不對,我在這邊放松幾天應(yīng)該就好了。 寧皎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那邊,嘉陵收到這條消息之后心口一顫。 她攥緊了手機,故作冷靜地回復(fù):沒有,怎么可能。 寧皎依:你知道你最近的狀態(tài)像什么嗎? 嘉陵:像什么? 寧皎依:像失戀。要不是知道你沒有男朋友,我真該以為你失戀了。 寧皎依自己經(jīng)歷過那樣灰暗的時候,所以她理解那種狀態(tài)。 當(dāng)年她跟傅定泗鬧翻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那樣的狀態(tài)。 嘉陵:怎么可能,我一個單身人士上哪里失戀去。 寧皎依:那你好好散心,有什么事情記得跟我說,不要一個人扛。 嘉陵看著寧皎依發(fā)來的這條消息,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從她們兩個人認識到現(xiàn)在,寧皎依對她都很好,很夠意思。 可是,寧皎依對她越好,她就越是自責(zé)。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她們的相識相知都是一場陰謀,大概要恨死她的吧? 到時候,她會失去寧皎依這個唯一的朋友…… 就像榮京說的一樣,她的生命里根本不會再有別人。 這么一想,嘉陵更覺得自己悲哀了。 ……… 寧皎依上飛機之后就一直拿著手機聊天兒,都沒怎么跟傅定泗說過話。 這點讓傅定泗有點兒不爽了。 等寧皎依放下手機之后,傅定泗不高興地問:“跟誰聊天?聊這么久?!?/br> “噗,這個醋你也要吃啊。”寧皎依掐了一下傅定泗的臉,“你是醋缸子吧?!?/br> 傅定泗:“……” 還不是因為她一上飛機就忙著聊天兒,還無視了他。 “嘉陵的醋也要吃?”寧皎依看著傅定泗別扭的樣子,又忍不住逗弄起了他。 傅定泗聽到嘉陵的名字之后,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捏住了寧皎依作亂的手,隨口問道:“她還在紐城?” “嗯,她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留下來在這邊散散心?!毕氲郊瘟甑那闆r,寧皎依還是有些忍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傅定泗難得聽到寧皎依嘆息,他蹙眉:“嘉陵怎么了?” “不太清楚,她說是工作比較累,但我看著不太像?!?/br> 寧皎依跟嘉陵也認識這么多年了,她們兩個人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見過了,創(chuàng)業(yè)最累那陣子一個禮拜都睡不到十個小時。 哪怕是那個時候,嘉陵都沒現(xiàn)在這么頹過。 寧皎依是很敏感的人,她知道嘉陵心里鐵定是藏了事情的,但是她不愿意說,她也不能使勁兒追著問。 “她不告訴你?”傅定泗有些納悶,“你們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 “關(guān)系很好也不代表她所有的事情都要告訴我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br> 對于朋友的隱私,寧皎依還是很尊重的:“我就是擔(dān)心她出什么事兒?!备刀ㄣ簦骸耙晃易屛腋鐜兔Χ⒅??!?/br> “那還是算了?!睂庰ㄒ罃[擺手,“她不會想不開,希望她散散心能緩過來吧?!?/br> 傅定泗點了點頭,隨后他們兩個人轉(zhuǎn)移了話題,聊到了別的事情。 最近他們兩個人相處得和諧,共同語言也越來越多了。 兩個人這么聊了十幾個小時,傅定泗自己都覺得吃驚。 在他僅有的這幾年的記憶里頭,他還是第一次跟人聊這么久。 ** 回到名城的時候是傍晚時分。 傅定泗提前通知了肖然來接機,下飛機的時候,肖然已經(jīng)在外頭等著了。 上車之后,寧皎依也沒有客氣的,她直接對肖然說:“先送我回博覽居。” 肖然:“……” 他沒說話,轉(zhuǎn)頭看向了傅定泗,顯然是在征求傅定泗的意見。 在紐城的這幾天,他們兩個人相處得很開心,而且還秀了好幾次的恩愛。 傅定泗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完全和好了。 沒想到,這次回來名城,寧皎依竟然還要回博覽居。 傅定泗問寧皎依:“你還要去那里?。俊?/br> 寧皎依:“對啊,我東西都在那邊呢?!?/br> 傅定泗:“我可以幫你搬回來?!?/br> 寧皎依擺了擺手,“不用,我在那里住得挺好的?!?/br> 傅定泗:“?” 肖然:“?” 不止傅定泗這個當(dāng)事人懵逼,肖然也挺懵逼的。 這兩個人從去紐約之前就在機場秀恩愛秀得那么歡,后來時裝周上也是卿卿我我的,上了好幾回?zé)崴选?/br> 肖然一度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恩愛得不行了。 沒想到,這一回來,寧皎依竟然還要跟傅定泗分居? 這是什么情況? “我暫時沒打算搬回去住,我也沒說上次的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啊?!睂庰ㄒ罁P起下巴,那樣子像極了一只驕傲的黑天鵝,“你想哄我,路還長著呢?!?/br> 傅定泗:“……” 肖然坐在前排聽著寧皎依這么說,忍俊不禁。 這位寧家三小姐還真是有脾氣,他也跟在傅定泗身邊兩三年,還真是頭一回見到有人能把傅定泗懟成這樣子。 之前寧晚晚跟傅定泗談的時候,哪里有這個膽子在傅定泗面前造次? 只能說,寧三小姐確實有本事。 “你真不搬回來?”傅定泗沉著臉跟寧皎依確認了一遍。 他的聲音很嚴肅,聽起來像是有些生氣了。 寧皎依才不吃這一套,想用生氣來威脅她? 門兒都沒有。 寧皎依的答案仍然和之前一樣:“對啊,不搬,誰愛搬誰搬唄?!?/br> 這……氣氛不太對啊。 肖然一聽這兩個人這么對話,神經(jīng)立馬緊繃了起來——該不會又要吵架了吧? “好,那我搬?!?/br> 肖然正擔(dān)心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傅定泗的聲音。 肖然:“?” 寧皎依:“?” 兩個人都是一臉狐疑地看向了傅定泗。 傅定泗沒注意肖然,對上寧皎依那雙充滿探究的眸子時,傅定泗有些不自在。 他咳了一聲,解釋道:“我搬去你那里?!?/br> 肖然:“……” 媽呀,他聽到了什么? 有生之年,他竟然看到了傅定泗上趕著倒貼的畫面? 真是奇跡啊。之前是誰說傅定泗不可能喜歡寧皎依來著? 真是太打臉了。寧皎依被傅定泗的話逗樂了,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抬起雙手揉上了傅定泗的臉,將他的臉ruai成了一團兒。 肖然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抬起手掩住了嘴巴,憋著沒有笑出聲。 “不錯啊,什么時候這么厚臉皮的?”寧皎依將傅定泗的臉揉成了一只河豚。 傅定泗本想拂開她的,但是想想自己有求于人,便乖乖任她蹂躪了。 寧皎依揉了一會兒之后終于松手了,“真想搬過去?” 傅定泗點了點頭。 寧皎依:“那行吧,勉強同意了。” 說完,她也不管前排還有肖然在,湊上去再傅定泗臉頰邊兒上親了一口,“丑話說在前頭,住我家就要聽我的,你要是不聽話,我分分鐘把你丟出去。” 傅定泗:“……哦?!?/br> 寧皎依滿意地“嗯哼”一聲,然后對肖然下令:“肖助理,開車吧?!?/br> 肖然:“是的,寧小姐。” 現(xiàn)在肖然也不需要去問傅定泗的意見了,看這個架勢,傅定泗肯定是聽寧皎依的啊。 嘖,真是想不到傅定泗還有當(dāng)妻管嚴的潛質(zhì)。 肖然將寧皎依和傅定泗兩個人送回到了博覽居,幫著他們把東西搬上樓之后,肖然就先行離開了。 ** 到家之后,寧皎依和傅定泗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兩個人就準備點外賣了。 原本是想出去吃的,但飛了十幾個小時,寧皎依著實提不起什么精神,也沒心思出去吃了。 寧皎依剛拿出手機準備點外賣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恕?/br> 這時,傅定泗正好從洗手間出來,順便開了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拎著東西站在門外的盛馳耀。 傅定泗:“……” 在這里看到傅定泗,盛馳耀也有些驚訝。 不過他很快就收好了情緒。 盛馳耀朝著傅定泗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傅定泗有些不爽,站在原地不肯讓盛馳耀進來。兩個人就這么僵持了快兩分鐘。 寧皎依翻了一會兒外賣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她抬起頭來朝門口看了過去,“誰???你杵在門口干什么,讓人進來啊?!?/br> “是我?!甭牭綄庰ㄒ赖穆曇糁螅ⅠY耀也開了口。 “阿耀啊,進來啊?!睂庰ㄒ榔鹕碜叩介T口,將傅定泗拽到了一邊兒,招呼著盛馳耀進來。 傅定泗:“……” 盛馳耀拎著東西走了進來,直接忽視了傅定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寧皎依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寧皎依,然后問:“在紐約還好吧?沒累壞吧?” “沒有,放心。”寧皎依點了點頭,“對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的?” “問綏和的?!笔ⅠY耀隨意回了一句,然后說:“家里阿姨做了晚飯,都是你愛吃的類型,趁熱吃。” “你專門送這個過來的啊?”寧皎依被盛馳耀弄得有些慚愧,“下次別這樣了,太麻煩了。” “不麻煩。”盛馳耀的聲音很溫柔,“去吃飯吧,我把東西帶去餐廳?!?/br> “嗯?!睂庰ㄒ傈c了點頭。 盛馳耀去餐廳的時候路過了傅定泗,終于想起了跟傅定泗說話。 雖然傅定泗的目光很不友好,但盛馳耀始終保持著淡定。 路過他身邊時,盛馳耀笑著說:“一起吃吧?!?/br> 傅定泗咬牙:“……” 盛馳耀這話雖然隨口一說,但是卻惹得傅定泗十分不爽。 盛馳耀這個語氣,仿佛在說,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傅定泗沒回答盛馳耀的問題,臉越來越黑。 盛馳耀也沒在意傅定泗的反應(yīng),說完這話之后就去餐廳了。 盛馳耀看起來輕車熟路的,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來這邊。 意識到這一點,傅定泗更加不爽了。 寧皎依走到傅定泗面前,看著他黑臉,忍不住笑了起來:“干嘛啊你?” 傅定泗:“他經(jīng)常來找你?” 寧皎依:“也不經(jīng)常吧,剛搬家的時候來過幾次?!?/br> 傅定泗:“……哼?!?/br> 寧皎依:“吃醋了?。俊?/br> 傅定泗:“你別想紅杏出墻。” 寧皎依“切”了一聲,抬起食指來戳著他的腦門:“你能不能有點兒腦子,我要是喜歡他,早跟他在一起了,哪里還有你什么事兒?” 傅定泗呵了一聲,又想起了肖然之前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他一個不服氣,就將實話說了出來:“說得好像你們沒有在一起過一樣。” “喲,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翻舊賬?”寧皎依收回手來,雙手抱胸,揚起下巴看著他,“行啊,要翻舊賬是吧?那我們就好好翻一翻?!?/br> 傅定泗右眼皮跳了一下,有股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寧皎依接下來說的話完美印證了他的想法。 寧皎依:“那我們就好好翻翻你為了寧晚晚丟下我的舊賬,唔,第一次是——” “……別說了。”傅定泗趕緊打斷了寧皎依。 什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算是見識到了。 寧皎依見傅定泗蔫兒了,挑眉道:“怎么,不鬧了?” 傅定泗乖乖點頭:“不鬧了?!?/br> 寧皎依:“那吃飯嗎?” 傅定泗繼續(xù)乖乖點頭:“吃?!?/br> 寧皎依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傅定泗跟在她身后,一起來到了餐廳。 彼時,盛馳耀已經(jīng)將帶來的吃的全部擺在了餐桌上。 有兩道綠葉蔬菜,剩下的幾乎都是寧皎依喜歡吃的菜。 而且,盛馳耀還帶了小籠包過來。 寧皎依喜歡吃帶餡兒的東西,這些小習(xí)慣,盛馳耀記得是一清二楚。 寧皎依看到小籠包之后,眼睛一亮,她笑著問盛馳耀:“這個是張姨做的嗎?” 盛馳耀點點頭,“是的。” 張姨是盛家的一個保姆,呆在盛家有三十多年的時間了吧。 小時候?qū)庰ㄒ栏鴮幗椇腿ナ⒓也滹埖臅r候,沒少吃張姨做的小籠包和餃子。 張姨調(diào)的餡兒,那叫一個絕。 盛馳耀說:“是豬rou蝦仁餡兒,我讓她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口味,趁熱吃?!?/br> 這下,寧皎依的眼睛更亮了。 盛馳耀難得看到她孩子氣的一面,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眼底眉梢是藏不住的笑。 這一幕,正巧落在了傅定泗眼底。 傅定泗自然不會就這么放任盛馳耀盯著寧皎依看。 他直接走上來拉住了寧皎依,和她一起坐了下來。 雖然沒說話,但一個動作卻在宣誓主權(quán)。 盛馳耀不至于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但是,他并未和傅定泗計較,而是笑著說:“傅先生不介意的話,也一起吃吧?!?/br> 盛馳耀很自然的一句話,但傅定泗卻聽得更不爽了。 這個主人翁的架勢是怎么回事兒? 搞得好像這里是他家一樣…… 傅定泗態(tài)度不太好,寧皎依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后對盛馳耀說:“你別管他,他愛吃不吃?!?/br> 傅定泗:“……” 寧皎依竟然幫著盛馳耀說話,他更不開心了。 不是說喜歡他嗎? 竟然幫著盛馳耀一起欺負他。 寧皎依沒在意傅定泗,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傅定泗不開心,悶著不說話,寧皎依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跟盛馳耀聊了起來。 盛馳耀問起了時裝周的事兒,寧皎依聊起工作后來了精神,跟盛馳耀聊了很多時裝周上的趣事兒。 盛馳耀平日話不算多,但是在寧皎依面前是極其有耐心的,即使她說的不是他感興趣的話題,他也能聽得很認真。 一頓飯下來,基本上都是寧皎依跟盛馳耀在聊,傅定泗完全插不進去嘴,只能悶悶地坐在一邊兒。 寧皎依一邊吃一邊跟盛馳耀聊著,小籠包和菜都太好吃,跟盛馳耀聊得又比較開心,寧皎依這頓飯吃多了。 放下筷子之后,寧皎依抬起手來摸了摸肚子,“唔……不小心吃多了,太久沒吃張姨做的飯了,我怎么這么沒出息?!?/br> 盛馳耀笑得一臉寵溺:“你喜歡的話,明天我再給你送來?!?/br> “不必?!睂庰ㄒ肋@邊還沒來得及回答,傅定泗已經(jīng)替她拒絕了。 傅定泗黑著臉看著盛馳耀:“我會找阿姨來給她做飯,我們夫妻的飲食起居不用你cao心?!?/br> 盛馳耀笑了笑,沒接話。 盛馳耀是聰明人,他不會當(dāng)著寧皎依的面兒和傅定泗發(fā)生什么摩擦。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寧皎依跟盛馳耀解釋了一句,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傅定泗。 傅定泗:“……” 委屈。 竟然又被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