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這叫犯賤,不叫吃醋
嚴起江朝傅定泗看過去,看到他不高興,他卻開心得不行。 他的胳膊仍然搭在寧皎依的肩膀上,寧皎依低頭喝著銀耳粥,完全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甚至,嚴起江還笑著跟傅定泗說:“傅先生確實可以走了,皎皎這里有我就夠了?!?/br> 傅定泗只覺得嚴起江這話格外地刺耳。 什么叫做有他就夠了? 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再好脾氣的人都經(jīng)不起挑釁,更何況傅定泗還不是什么好脾氣。 聽完嚴起江的話,傅定泗發(fā)出了一聲冷笑,似乎是在嘲諷他的自不量力。 嚴起江也跟著笑了起來:“傅先生,路上小心?!?/br> 這句話,擺明了就是逐客令。 傅定泗忍住了跟嚴起江吵架的沖動,他若是這個時候跟嚴起江吵架,倒是顯得他多在乎寧皎依似的。 實際上,這個女人的事情,他根本不想管。 傅定泗看向了寧皎依,對她說:“管好你自己?!?/br> 寧皎依沒有回復,津津有味地喝著粥,順便還跟嚴起江眉來眼去的。 傅定泗看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 寧皎依看出來傅定泗生氣了。 傅定泗離開之后,寧皎依放下了手里的銀耳粥,她覺得自己嘴巴里頭都是甜的,舒服極了。 “謝了啊。”寧皎依跟嚴起江道謝。 嚴起江:“剛才不是謝過了?” 寧皎依勾唇:“我是謝你替我刺激他,終于看到他吃醋了。” 嚴起江在寧皎依腦殼上敲了一下,“你覺得他剛剛那樣是吃醋?我看你燒壞腦子了?!?/br> “男人的劣根性懂不懂?他只是看不慣你當著他的面兒跟人親熱,這叫犯賤,不叫吃醋?!眹榔鸾m正寧皎依。 寧皎依抬起手揉了揉剛剛被嚴起江敲打過的地方,冷哼了一聲,“你順著我說一句會死?!?/br> 當她是傻子嗎? 她當然知道傅定泗剛剛那樣不是吃醋。 傅定泗現(xiàn)在巴不得她趕緊跟別的男人好,這樣就不會纏著他了。 嚴起江聽到寧皎依這么說,更無奈了。 她什么都知道,但還是執(zhí)著地要跟傅定泗在一起。 除了沒救了之外,他好像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 傅定泗剛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就接到了寧晚晚的電話。 電話那邊,寧晚晚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定泗,皎皎還好嗎?” 傅定泗想了一下寧皎依剛才吃嘛嘛香的樣子,面無表情道:“好了?!?/br> 寧晚晚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昨天晚上看她那么沒精神,可嚇壞我了?!?/br> 傅定泗本來想接一句“禍害遺千年”,最后還是忍住了。 “對了,定泗……秦舒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睂幫硗硇⌒囊硪淼卣f著,“皎皎那邊多半是不會松口了,秦舒是因為我才得罪她的,我不能就這么看著秦舒出事兒。” “知道?!备刀ㄣ舻膽B(tài)度算不上熱絡,“我會解決,還有事兒嗎?” “沒有了?!睂幫硗頊厝岬匦χ?,“你昨天晚上應該一直在醫(yī)院吧,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不打擾你了。” ……… 和傅定泗通完電話之后,寧晚晚坐在沙發(fā)上,捏緊了手里的手機。 她現(xiàn)在腦袋里都是昨天晚上傅定泗抱著寧皎依離開的畫面。 當時傅定泗的那個眼神,擺明了就是在擔心寧皎依。 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那個樣子有多著急。 這種事情,向來是當局者迷。 寧晚晚想,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晚晚,過來吃早飯了?!崩類偟穆曇舸驍嗔藢幫硗淼乃悸贰?/br> 寧晚晚回過神來,跟李悅一起走到了餐廳。 寧成謀已經(jīng)走了,家里除了保姆陳媽之外,就只有她們母女兩人在了。 坐下來吃飯時,李悅問寧晚晚:“你給定泗打過電話了?” “嗯?!睂幫硗睃c了點頭,臉色不太好看:“他昨天晚上都跟寧皎依在一起?!?/br> “媽,我不能再等了,他們兩個人必須離婚,拖久了,我怕定泗他真的……” “媽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別擔心!”李悅安撫寧晚晚:“我昨天拿到消息,下周定泗他爸媽就從洲域回來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來看你的?!?/br> “趁他們過來,把寧皎依的事兒告訴他們,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他們也會離婚?!崩類偨o寧晚晚分析著情況,“傅家要對付寧皎依,易如反掌?!?/br> 聽到這里,寧晚晚眼睛一亮,心情好了不少。 也對—— 傅家的人那么討厭寧皎依,如果知道他們兩個人結婚,絕對會想方設法讓他們分開。 而她,只要把傅定泗的父母哄好了就可以。 ** 接下來幾天,寧皎依都是在嘉陵這邊住的。 她感冒還沒徹底好,搞不好什么時候就會燒起來。 她可不想再讓傅定泗看到她狼狽脆弱的樣子了。 吃了幾天藥,終于好徹底了。 寧皎依這幾天都沒給傅定泗打過電話,當然,傅定泗也不會主動聯(lián)系她。 他們兩個人這幾天一直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 周四下午,寧皎依剛剛開完會,一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寧綏和的電話。 “大哥,找我啊?!睂庰ㄒ佬χ悠鹆穗娫?。 寧綏和問她:“你趁著我不在給寧晚晚做了骨髓配型手術?” 寧皎依:“是啊?!?/br> 寧綏和:“為什么?” 寧皎依:“大哥這么聰明,應該已經(jīng)猜到了吧?!?/br> 寧綏和:“……傅定泗找你了?” 寧皎依:“嗯,我給寧晚晚捐骨髓,他娶我?!?/br> “我看你是瘋了?!睂幗椇驮陔娫捘沁厷獾梅鲱~,“我不過走了一個月,你就給我搞出來這么大的事兒?!?/br> “好了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睂庰ㄒ佬ξ?,“說吧,你給我打電話什么事兒?” “后天什么日子,你不記得了?”寧綏和反問她。 寧皎依仔細想了一下,后天……八月十六號。 若不是寧綏和提醒,她還真的忘記了。 八月十六號,是她爺爺寧元壽的七十五歲生日。 “想起來了,爺爺生日?!睂庰ㄒ佬α讼拢拔以趺催@么沒良心?!?/br> “你就說吧?!睂幗椇透鴶?shù)落她,“你的心思都放在不值當?shù)娜松砩狭?。?/br> 寧綏和雖然沒有明說這個不值當?shù)娜耸钦l,但寧皎依是能聽明白的。 她笑了下,也覺得自己挺沒出息的。 爺爺從小就對她很好,她這段時間卻忙著傅定泗的事兒,連他老人家的生日都忘了。 “好吧,我認錯?!睂庰ㄒ缹幗椇驼f,“后天我?guī)Ц刀ㄣ暨^去?!?/br> 寧綏和呵了一聲,“你確定他不會跟寧晚晚一起過去?” 寧皎依:“哥,你怎么跟嚴起江似的?!?/br> 一天不刺激她,就不痛快。 寧綏和呵了一聲,“我這是為了你好?!?/br> “皎皎,之前你為了他承受了多少痛苦,別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楚得很。”寧綏和的聲音嚴肅了起來:“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同意你們兩個人的事兒?!?/br> 寧皎依:“你不同意也沒用,我還有事兒,先掛了?!?/br> 寧綏和:“……” 寧皎依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掛電話。 跟寧綏和通完電話,寧皎依掐了掐眉心。 算一算,她有兩個月的時間沒回去過老宅探望爺爺了。 寧家對她最好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堂哥寧綏和,另外一個就是寧元壽。 其余的親戚,都跟寧成謀一樣,認為她是個禍害。 他們統(tǒng)一地都很喜歡寧晚晚,認為寧晚晚聽話懂事兒,知道什么場合該做什么事情。 當然,寧皎依也在乎他們是否喜歡自己。 她連寧成謀這個親爹的態(tài)度都不怎么在乎了,何況是別人。 不過,寧元壽生日,倒是一個很好的場合…… 寧皎依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形,眼底閃爍著耀眼的光。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哦,該下班了。 ……… 寧皎依收拾好東西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嘉陵。 嘉陵正好要來問寧皎依晚上去哪里吃飯,見她要走,嘉陵好奇:“你去哪里?” “我今晚開始就回傅定泗那邊了,不用等我了。”寧皎依拍拍嘉陵的肩膀,“先走了?!?/br> 嘉陵看著寧皎依的背影,滿臉無奈。 真是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在她的世界里,大概沒有人能跟傅定泗相提并論了。 ** 回去的路上,寧皎依給傅定泗打了電話。 她其實也只是試一試,沒想到傅定泗竟然接了。 嘖,看來還是有進步的嘛。 “嗨,老公,幾天沒見想我沒有?”寧皎依輕快地開口和傅定泗打招呼。 彼時,傅定泗正坐在辦公室處理文件。 聽到寧皎依的聲音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鋼筆。 說來也是奇怪,他很討厭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斷來著,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接了寧皎依的電話。 聽到寧皎依問出這個問題,傅定泗心里冷笑了一聲。 她還知道幾天沒見了? “有事兒就說?!备刀ㄣ衾渲曇糸_口,“我很忙?!?/br> “今晚我回家,你想吃什么?”寧皎依很熱情,“我做飯給你吃啊?!?/br> 傅定泗:“隨你便?!?/br> 寧皎依:“也對,反正我做什么你就得吃什么。那你記得七點之前回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br> 傅定泗:“……” 幾天沒見,一來電話就威脅他? 她真的很會惹人。 傅定泗這邊剛想回復,寧皎依已經(jīng)掛電話了。 傅定泗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這會兒快六點了。 這些文件,今天怕是處理不完了。 ** 寧皎依去超市買了食材,到家之后換了一套家居服,然后就去廚房里頭忙活了。 傅定泗回來之后,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兒。 他怔了一下,突然覺得空蕩蕩的客廳里多了幾分溫馨。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稍微出現(xiàn)了那么一下,他很快就恢復了理智。 有寧皎依這個可怕的女人在,溫馨什么的,不存在的。 傅定泗脫下西裝外套,去洗了個手,然后到了餐廳。 他進去的時候,寧皎依正好做完最后一道菜,“老公你回來啦,快吃飯?!?/br> 寧皎依十分熱情地招待著他。 她喊“老公”二字喊得十分順口。 明明他們兩個人才認識沒多久的時間,她這么一喊,倒是有了老夫老妻的范兒。 傅定泗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對著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喊老公。 不過也不奇怪,想想,她跟嚴起江不也是打得火熱么。 這種厚臉皮的女人……呵。 “你自己拿餐具。” 傅定泗正走神的時候,又聽到了寧皎依的聲音。 傅定泗“哦”了一聲,走到餐柜前拿了自己的餐具。 傅定泗覺得,寧皎依這個人雖然很煩,但她做的飯是真的還不錯。 而且,他吃她做的東西,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以前在哪里吃過。 總之,很熟悉。 但仔細回憶,大腦卻是一片空白,記憶庫里根本搜索不到。 這種感覺,很微妙。 傅定泗腦袋一熱,問她:“我們以前認識?” 寧皎依夾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她笑了笑,反問他:“你覺得呢?” “不認識。”傅定泗說,“我應該只見過你幾次?!?/br> “三次?!睂庰ㄒ澜舆^他的話,“第一次是我回家的時候,你跟寧晚晚一起回去吃飯,第二次是你陪寧晚晚逛街,第三次是你們一起參加拍賣會?!?/br> 傅定泗:“……” 她竟然記得這么清楚? 看來她確實是蓄謀已久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果然是早就計劃好了搶寧晚晚的未婚夫?”寧皎依挑眉問傅定泗。 傅定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難道不是嗎?” “確實是,誰讓我對你一見鐘情呢?!睂庰ㄒ啦晦q解,笑瞇瞇地點頭承認了。 傅定泗:“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br> 寧皎依:“沒啊,我可從來沒想過你會信我?!?/br> 傅定泗:“……知道就好?!?/br> “你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現(xiàn)在你是我的,領過證的,我們的關系有法律保護?!睂庰ㄒ雷藨B(tài)高傲,說這話的時候下巴揚了起來,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 傅定泗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來氣,索性不理她了,埋頭繼續(xù)吃飯。 寧皎依默了幾秒,然后對傅定泗說:“后天我爺爺生日,你跟我一起去?!?/br> 傅定泗下意識地問:“憑什么?” 寧皎依:“憑你是我老公,這一點夠不夠?” 傅定泗:“我不會去,你趁早死了這條心?!?/br> 寧皎依:“你是打算讓我威脅你?我說過我不想威脅你,你最好配合一點兒?!?/br> 傅定泗聽到“威脅”二字,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他放下筷子,冷眼看著對面的女人。 “你真可憐?!彼f,“除了威脅別人,你想不到任何別的辦法了?!?/br> “難怪連親生父親都這么討厭你,你真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做人有多么失敗。” 他的話一字一句鉆入了她的耳朵,瞬間讓她四肢冰涼。 她看著那張曾經(jīng)跟她說盡了甜言蜜語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的卻是如此殘忍的話—— 嘉陵和嚴起江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在自虐。 那段所謂的過去,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在傅定泗眼里,她不過是一個用卑鄙手段逼他結婚的不要臉的女人。 她怎么能對他有奢望呢。 寧皎依夾了一塊兒糖醋里脊送到嘴里。 這道菜她明明放了很多糖,現(xiàn)在卻怎么都吃不出來甜味兒了。 她機械地將rou吞下去,然后勾起嘴角來朝著傅定泗笑了一下。 “我可不覺得我做人失敗,你看,我想成為設計師,我做到了,還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我想讓你當我老公,我也做到了,就算你不情愿,我們也是領過證的。” “我做事情不看過程,只看結果。你看,我多成功。” 寧皎依一臉無所謂,仿佛根本沒有把他剛剛說的話放在心上。 “好了,我爺爺生日你不想去就不去,反正以后還有機會把你介紹給他。別說話了,安靜吃飯吧?!?/br> ……她也不想再聽他說話了。 ……… 后來這頓飯,寧皎依果然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整個別墅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誰都不說話,安靜得有些詭異。 傅定泗看著寧皎依靜默不語的樣子,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他暗罵自己有病,大概真的是習慣了她的聒噪。 一頓飯吃完,寧皎依扔下了筷子,對傅定泗說:“碗你來洗?!?/br> 傅定泗:“……” 傅定泗受不了這些東西擺一整夜,最后只能親自洗了碗,收拾了餐廳。 傅定泗剛剛擦完手,手機響了。 寧晚晚的電話。 傅定泗接了起來。 “定泗,你在忙嗎?”寧晚晚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語氣也是小心翼翼的。 不像寧皎依,說話時姿態(tài)都是頤指氣使的,根本不像跟人商量,反倒像是在命令。 他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沒有,你找我有事兒?”傅定泗問。 寧晚晚“嗯”了一聲,娓娓道來:“是這樣的,我爺爺后天生日了,你能不能陪我過去一趟?爺爺他還不知道我們分手……他、他身體不太好……我之前答應了他要帶你回去的,不想讓他失望?!?/br> 傅定泗聽著寧晚晚的話,又想起了剛剛寧皎依和他提要求時趾高氣揚的模樣。 她們兩個人明明是姐妹,性格怎么能差這么多?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用了?!睕]等到傅定泗開口,寧晚晚先自己退縮了。 不僅如此,她還跟傅定泗道了歉:“對不起定泗,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br> “后天幾點?”傅定泗問。 寧晚晚有些驚喜:“定泗?” 傅定泗:“時間發(fā)給我吧,后天下午我去接你?!?/br> 寧晚晚這下更驚喜了。 因為太過開心,她的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謝謝你,定泗……” 傅定泗問:“還有事兒嗎?” 寧晚晚:“沒有了,謝謝你,定泗?!?/br> 傅定泗:“嗯,先掛了?!?/br> ……… 寧晚晚這邊剛剛跟傅定泗通完電話,李悅正好進來了她的房間。 看到李悅,寧晚晚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了這個消息:“媽,后天爺爺生日,定泗會跟我一起去?!?/br> 李悅一聽這消息也興奮了起來:“真的嗎?他同意了?你剛剛給他打電話了?” 寧晚晚點頭,情緒有些激動:“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 “那當然了,我早就跟你說了,定泗他心里是有你的?!崩類傆行┑靡猓昂堑綍r候寧皎依那個小賤人就等著丟人吧?!?/br> 她那么在乎傅定泗,但傅定泗卻要跟寧晚晚一起出席老爺子的壽宴。 光是這么想著,李悅就覺得很過癮。 過了一會兒,李悅又跟寧晚晚說:“我明天聯(lián)系媒體,你們兩個人一起出現(xiàn),媒體肯定會有所猜測?!?/br> “正好定泗他父母也要回來了,看到新聞之后,他們肯定會來探望你,到時候再把這件事情說給他們,他們自然動手讓他們離婚,我們靜靜等著就好了?!?/br> 李悅拍了一下寧晚晚的肩膀,“你穩(wěn)住,不要總是被那小賤人刺激,你越生氣,她越得意。” 寧晚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br> ** 很快就到了寧元壽的壽宴。 下班之后,寧皎依拎著自己準備好的禮物上了車,開車朝著老宅的方向去了。 來到老宅門口,便看到了不少來往的賓客。 寧成謀和大伯寧成勇還有小姑寧成柔都在門前站著。 當然,李悅也在。 李悅跟寧成勇的老婆周琪站在一起,兩個人聊得別提多開心了。 看到這一幕,寧皎依諷刺地笑了起來。 當年周琪對她母親是什么態(tài)度,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整天都在陰陽怪氣。 寧皎依記得,母親蘇芝廂去世的時候,周琪還在背后說過“活該”。 那會兒正好是葬禮那幾天,寧皎依聽見這話之后就上去抓了周琪的臉,后來她被所有人訓斥了一頓。 那次,鬧了不小的笑話。 “皎皎,回來了啊。”寧皎依剛剛走近,寧成勇便看到了她,主動出聲和她說了一句話。 寧皎依和寧成勇倒是沒有太大的矛盾,但感情也不是很好就是了。 寧皎依點了點頭,喊了一聲“大伯”,算是打招呼了。 “成謀,晚晚怎么還沒來?”寧成勇見寧皎依都來了,便關心起了寧晚晚。 提到寧晚晚,寧成謀看了一眼寧皎依。 然后,他笑了起來。 那笑里,明顯帶了幾分得意。 笑過之后,寧成謀才回答:“晚晚一會兒就過來?!?/br> ……… 寧皎依懶得去管寧晚晚的事兒,她正準備走的時候,被人從身后拍了一把肩膀。 寧皎依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了寧綏和,以及站在他身邊的盛馳耀。 “走吧,進去看看爺爺。”寧綏和朝寧皎依挑了挑眉。 寧皎依笑著點點頭,跟寧綏和和盛馳耀一塊兒走了。 路上,寧皎依跟寧綏和打打鬧鬧的,不小心猜到了石頭,差點兒絆倒。 盛馳耀看到這一幕之后,直接上去接住了寧皎依。 于是,寧皎依就這么倒在了盛馳耀懷里。 寧綏和回頭看到這一幕,抬起手摸了摸下巴,玩味地笑了起來。 他朝盛馳耀拋了一個眼神,盛馳耀直接無視了他。 “沒傷到吧?”盛馳耀低頭看著懷里的寧皎依。 寧皎依搖搖頭,“沒事兒。” 寧皎依本以為,這句之后,盛馳耀應該就會松開她了。 但是,盛馳耀一動不動,就這么摟著她的腰,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盛馳耀對她那點兒心思,寧皎依幾年前就很清楚了。 但是她對盛馳耀是真的不來電,不管寧綏和怎么撮合,她都沒感覺。 盛馳耀抬起手來,親昵地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然后低頭看了一眼她腳上的恨天高。 “以后別穿這么高的高跟鞋,容易崴腳?!笔ⅠY耀的聲音很好聽,奈何說出來的話卻不怎么討喜。 寧皎依嗤了一聲,“我沒你想得那么脆弱。” “乖。”盛馳耀完全不生氣,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胡鬧的孩子。 寧皎依受不了這種被人當成小屁孩兒的感覺。 她正準備開口懟盛馳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寧元壽的聲音:“我們皎皎回來了??!哎呦,這不是我未來孫女婿嗎!看來你們兩個人最近感情進展很不錯啊!” 聽到寧元壽的聲音之后,盛馳耀松開了寧皎依,和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盛馳耀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裝革履,再加上他身材筆挺,將近一米九的個頭,即使寧皎依穿了恨天高,站在他身邊都顯得嬌小可人。 今天寧皎依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兩個人站在一起,那簡直就是郎才女貌。 寧元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跟旁邊的賓客說:“你瞧瞧,我孫女和孫女婿,是不是特別般配?” 賓客朝寧皎依和盛馳耀這邊看了一眼,笑著附和著老爺子的話:“是啊是??!郎才女貌,真般配!” 寧皎依:“……” 盛馳耀站在旁邊,并沒有澄清自己和寧皎依的關系。 “爺爺,我給你買了禮物,我們先進去吧?!睂庰ㄒ雷呱先ネ熳×藢幵獕鄣母觳?。 寧元壽笑著點點頭,然后跟著寧皎依回了客廳。 ……… 盛馳耀站在原地沒動,目光一直循著寧皎依的背影。 寧綏和站在盛馳耀旁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著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真喜歡就上,悶著干嘛呢,你要是早點兒行動,哪里還有那個人渣什么事兒……” 說曹cao曹cao就到。 寧綏和這邊剛提起傅定泗,一抬頭,就看到傅定泗和寧晚晚一塊兒來了。 寧綏和一句臟話到了嘴邊:“cao他娘的。” 那天他跟寧皎依開玩笑說傅定泗可能會跟著寧晚晚過來,沒想到隨口一句話竟然成真了? 傅定泗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盛馳耀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寧晚晚湊到傅定泗耳邊說著什么,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 盛馳耀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 ……… “爺爺應該在客廳,我們先進去把禮物送他吧,他看到你過來肯定很開心……”寧晚晚的聲音里是藏不住的興奮。 和她比起來,傅定泗就淡然得多,甚至有些心猿意馬。 傅定泗從進來之后就開始找寧皎依的身影了,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她的車在外面停著,人肯定是來了的。 傅定泗正想著這個,就聽到旁邊兩個賓客討論—— “看來這寧老爺子家里是好事兒不斷啊,剛剛皎皎帶著孫女婿回來,現(xiàn)在晚晚又帶著孫女婿回來了……” “是啊是啊,皎皎那個男朋友真夠俊的,個頭得有一米九了吧,倆人真般配,老爺子也喜歡得緊呢?!?/br> 聽到這里,傅定泗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寧皎依的男朋友? 所以……她今天是帶了男人來的? 一米九的個頭……難不成是嚴起江? “說起來,那是盛家的兒子吧?現(xiàn)在是在江城做領導吧?” “是啊,前途無量啊,據(jù)說上面很重視他?!?/br> “寧家這兩個孫女都厲害啊,一個找了傅家的兒子,一個找了盛家的兒子,不簡單,不簡單?!?/br> 寧晚晚正好聽見了客人們這么說,不動聲色地勾起了嘴角。 李悅說得果然沒有錯,只要她帶傅定泗過來,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她管了。 傅定泗沉著臉跟寧晚晚一起往前走著。 ** 盛馳耀站在原地盯著傅定泗和寧晚晚看了一會兒,等他們兩個人快走進客廳的時候,盛馳耀對寧綏和說:“我去看看。” “行,你去吧,今天晚上皎皎就交給你了。”寧綏和朝盛馳耀挑眉,“好好把握機會啊?!?/br> 盛馳耀依然秉持著自己不茍言笑的風格,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轉身走了。 寧綏和看著盛馳耀的背影,感嘆道:“死悶sao?!?/br> ……… 客廳里,寧皎依跟寧元壽聊得十分開心。 寧元壽兩個多月沒見過寧皎依了,得知了寧皎依給寧晚晚捐骨髓的事兒,寧元壽心疼得要命。 “來來來,爺爺看看,最近沒生病吧?”寧元壽讓寧皎依轉了個圈兒。 寧皎依笑著說:“爺爺你太夸張了,放心,我身體好得很,沒事兒?!?/br> “身體好得很,那感情生活呢?”寧元壽開啟了催婚模式,“我看你跟阿耀最近感情很不錯的樣子,阿耀那小子好多年前就喜歡你了,看他近兩年混得也不錯,成熟穩(wěn)重,你倆結婚,爺爺雙手雙腳贊成?!?/br> “爺爺——我?guī)Фㄣ魜砜茨懔??!?/br> 寧元壽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寧晚晚的聲音。 寧皎依和寧元壽一并回頭看了過去。 看到寧晚晚挽著傅定泗的胳膊站在對面,寧皎依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前天晚上,她喊傅定泗過來,他不肯。 她只當他是單純不喜歡應付這樣的場合,便也沒有勉強他。 現(xiàn)在看來,傅定泗并不是不喜歡應付這樣的場合,他只是不愿意和她一起過來罷了。 果然啊,她還是沒辦法跟寧晚晚比。 “寧老?!?/br> 傅定泗對待長輩還算有禮貌。 他停下來,朝著寧元壽鞠了一躬。 寧元壽是第一次見傅定泗,之前寧成謀提起傅定泗的時候就贊不絕口,今天一看,這孩子確實是很不錯。 不過,那張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著就沒盛馳耀親切。 寧元壽笑著對傅定泗說:“不用這么客氣。” “爺爺,這是我和定泗給您準備的禮物。” 這時,寧晚晚趕緊將手里的禮物盒雙手呈上。 寧元壽對傅定泗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但是對寧晚晚就冷淡多了。 見寧晚晚將禮物盒遞上來,寧元壽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放旁邊吧?!?/br> 寧晚晚心里不舒服,卻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能乖乖點頭,“好的爺爺,那您記得拆?!?/br> 傅定泗敏銳地察覺到了寧元壽不怎么喜歡寧晚晚。 很明顯,兩個孫女里,他更疼寧皎依。 想到這里,傅定泗抬起頭來看向了寧皎依。 傅定泗抬頭的同時,盛馳耀正好走到了寧皎依身邊,很自然地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跟爺爺聊完了沒有?” 寧皎依用余光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對狗男女,然后挽住了盛馳耀的胳膊,“沒呢,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 “剛跟你哥聊了幾句?!笔ⅠY耀很耐心地解釋著。 寧元壽瞧見他們兩個人感情這么好,擺擺手,感嘆道:“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br> 寧皎依:“……” “皎皎你趕緊跟阿耀膩歪去吧,我就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寧元壽大手一揮,讓他們先走了。 正好寧皎依也不想在這里傅定泗和寧晚晚這對狗男女,所以就挽著盛馳耀走了。 傅定泗看著寧晚晚主動挽上盛馳耀,又見他們兩個人相談甚歡,身側的手不自覺捏成了拳頭。 先是嚴起江,又是盛馳耀,她身邊究竟多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