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jié)
“小王爺!” “大將軍!” “啊,小王爺死了,死啦……” …… 李沖的突然倒下,頓時便令簇擁在其身旁的眾多衛(wèi)士全都呆愣住了,要知道他們離著城墻可是有著一百二十余步的距離,在這等距離上,除非是大型守城弩又或是投石機,方能對眾人產(chǎn)生威脅,可眼下李沖居然就這么死了,還是被一支雕羽箭給射死的,這令眾衛(wèi)士心驚膽戰(zhàn)之余,情不自禁地全都狂亂地大叫了起來,聲音之響,便是連戰(zhàn)場上的哄亂都無法掩蓋,原本正有序從后方向前增援的越王軍將士頓時全都亂了起來。 “王通,帶你的人上,將賊子趕下城去!” 箭一出手,李顯便已知結果,也懶得去看個究竟,隨手將鐵胎弓拋給了身邊的一名侍衛(wèi),口中一派風輕云淡狀地下了令。 “諾!” 王通可是好戰(zhàn)之人,可這大半天里盡當了看客,眼瞅著同僚們殺的火熱,王通早就有些憋不住了,自是李顯沒有下令,他自是不敢稍動,此際一聽李顯點了自己的名,登時便興奮了起來,高聲應了諾,手提著碩大的流星錘,領著一隊率東宮衛(wèi)士咆哮著便向被越王軍占據(jù)著的城墻沖殺了過去。 城門樓右側的突破口處,激戰(zhàn)還在持續(xù)著,隨著張明武調(diào)度出兩百余東宮衛(wèi)士對突破口進行圍剿,已徹底遏制住了越王軍死士的突擊之勢,不僅如此,還進一步地壓縮著越王軍的空間,只是要想徹底將突上城頭的五十余越王軍趕下城頭,卻也不是件易事,雙方鏖戰(zhàn)不休,已打成了僵持之勢,雙方士兵死傷都極為的慘重,然則誰都不肯后退半步,血戰(zhàn)打得分外之慘烈。 “兒郎們,殺啊,王爺有令,斬殺李顯者,賞……” 一名身著明光鎧的越王軍校尉正狂呼著指揮手下死士拼死廝殺,突然間覺得眼前一黑,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只碩大的流星錘已高速迎面而來,心神一凜,顧不得在口出胡言,忙不迭地向后一仰,打算先行避過這記殺招再作計較,反應不可謂不快,可惜還是遲了,沒等其將動作做到位,巨大的流星錘已是重重地撞擊在了他的頭上,只聽“嘭”地一聲悶響,越王軍校尉的頭顱便已如爆裂的西瓜般碎得個徹底,紅白兩色的碎渣四下亂飛,壯碩的無頭尸體呆呆地站立著,鮮血如泉般噴濺上半空,又洋洋灑灑地落滿了城頭,其景可謂是恐怖至極! “上,殺光賊子!” 一錘擊殺了越王軍指揮官之后,王通根本沒再去理會其屹立不倒的無頭尸體,大吼了一聲,手腕一振,原本去勢已盡的流星錘只一彈,有若蛟龍昂首一般再次活了過來,呼嘯著向左一蕩,瞬間便將數(shù)名措不及防的越王軍死士擊得騰空橫飛了出去,慘嚎著跌下了城頭。 “殺賊,殺賊,殺賊!” 守軍將士原本就已占了一定的上風,再一見王通如此神勇,士氣自是為之大振,狂呼著便向被這等突如其來的打擊震懾得木然不已的越王軍死士殺了過去,但見橫刀狂揮之下,人頭滾滾落地,氣勢被奪的越王軍死士頓時亂了手腳,拼死抵擋了一陣之后,見后續(xù)部隊沒有跟上,自是沒了再戰(zhàn)的勇氣,亂紛紛地沿著長梯滑下了城頭,更有些被殺得急的死士瘋狂地跳城而下,妄圖逃過一劫,最終結果么,不是悲催地摔死當場,便是摔成了倒地不起的血葫蘆。 李沖一死,其所部后軍已是大亂一片,加之突破口又被守軍封死,其前軍也已是沒了戰(zhàn)心,就這么亂哄哄地潰逃了下去,再被守軍一陣連環(huán)弩招呼了一通,死傷更是慘重不堪,第三撥攻城戰(zhàn)再次以越王軍失利而告終,城下亂尸堆里又增添了三千余冤魂。 “咻……嘭……” 越王軍方才驚魂未定地退回出發(fā)陣地,卻見甕墻中的守軍投石機再次咆哮著發(fā)射出了十數(shù)枚綁著石塊的布包裹,呼嘯著劃過空間,重重地砸在了越王軍投石機陣地上,受震不已的布包裹瞬間炸裂開來,數(shù)百枚卷成一團的小布囊四下飛濺,飄飄灑灑地落在了越王軍陣之中,自有不少好奇的士兵將小布囊拾了起來,拆開一看,見內(nèi)里赫然是張寫滿了字的布帛,有識字者只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地狂嚷了起來,相州失陷的消息瞬間便如風一般地傳遍了越王軍本陣。 “沖兒,我的沖兒啊,老天啊,你不公啊,嗚嗚,我的沖兒啊……” 越王軍都已是亂成了一團,可李貞卻是不管不顧地撫著李沖的尸體慟哭不已,老淚縱橫間,其聲哀切。 李貞這么一嚎啕大哭,諸將們可就全都抓了瞎,有心要勸,卻又唯恐李貞遷怒于己,自是都不敢妄動,全都拿眼望向了王府的首席謀士陳無霜,顯然是都指望著陳無霜能拿出個準主意來。 “王爺此戰(zhàn)時也,犧牲難免,還請王爺節(jié)哀,事有大變,須得早作謀斷?!?/br> 陳無霜原本也不想當這么個出頭鳥,可這一見李貞嚎啕起來便沒個完了,自是不免看不下去了,略一沉吟之后,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低聲地勸慰了一句道。 “放屁,死的是我兒,又非你兒,滾,滾,滾!” 自打起兵以來,李貞就像是換了個人,剛愎得不行,早已聽不進人言,值此傷心萬分之時,又怎會聽陳無霜所勸,不單不節(jié)哀,反倒是暴怒地喝斥了起來,其狀當真有若瘋狗一般。 “王爺息怒,城中守軍拋下布囊無算,內(nèi)藏妄言,說是相州已破,如今軍心已亂,還須得王爺出面安撫,若不早為,大勢恐去矣?!?/br> 陳無霜乃是清高無比之人,一向受人尊崇,哪曾被人如此辱罵過,心中自是老大的不滿,可一念及與越王間相交數(shù)十年的情誼,卻是不愿就此生分了去,這便強按捺住心中的不快,上前一步,再次進言道。 “啊,什么?相州已破,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爾安敢狂言亂我軍心,是欲嘗軍法之無情么,嗯?” 相州乃是越王軍的大本營,眾越王軍將士有一半人的家眷都在相州,真要是相州丟了,越王軍的軍心士氣立馬就得崩潰了去,這可不是李貞能承受得起的結果,一聽之下,也顧不得再悲傷其子之死了,跳將起來,面紅耳赤地喝斥道。 “王爺,請看?!?/br> 陳無霜實在是不愿在此事上跟李貞起爭執(zhí),這便彎腰從插在李沖尸體上的雕羽箭上取下了穿著的布囊,又從衣袖中取出了下頭將士們急送上來的同款式布囊取了出來,一并遞到了李貞的面前,神情凝重無比地說了一句道。 “這是賊子胡言,欲亂我軍心,孤不信,孤不信!” 李貞有些個茫然地接過了兩枚小布囊,顫巍巍地解開了其上的結口,從內(nèi)里各取出了張不大的布帛,飛快地看了一遍,臉色瞬間狂變不已。 “王爺英明,此確實胡言,斷不可信之,還請王爺振奮軍心,日夜攻打不休,早破洛陽為上!” 陳無霜乃是難得之智者,自是看得出布囊中所言必定無虛,但卻不敢當即說明,而是一口咬定是李顯在造謠,為的便是能鼓動起李貞的再戰(zhàn)之勇氣,只要能及時攻破了洛陽城,大局便已是定了,到了那時,縱使相州失陷的消息被證實,也不會對大局有太多的影響,個中苦心不可謂不深。 “吾兒新亡,孤心已亂,今日先且罷兵,明日再戰(zhàn),來人,傳令收兵!” 陳無霜的用心雖良苦,可惜李貞已沒了絲毫的戰(zhàn)意,也不給陳無霜再次進言的機會,胡亂地揮了下手,便已是下了收兵之令。 這一見李貞如此做派,陳無霜的臉色瞬間便蒼白了起來,不為別的,只因他很清楚今日已是越王軍最后的機會了,此時不趁著城頭守御困乏之際一鼓作氣地拿下洛陽,一待相州消息確實了之后,越王軍必定將面臨著不戰(zhàn)自亂之局面,大勢必去無疑,自是不愿坐視如此,剛要張口再勸,卻見李貞已是不管不顧地策馬回了營,不多會,原本只是佯攻的東、西兩面之越王軍也跟著收了兵,夕陽西下之際,一場惡戰(zhàn)就此告了個段落。 “唉……” 陳無霜沒有跟隨眾軍一并回營,而是在原地默然了片刻,仰天長嘆了一聲,翻身上了馬背,獨自向東疾馳而去,自此后,再也無人能知陳無霜這名當代有數(shù)的智者之下落…… 第八百一十五章完勝(中) 雄雞一唱,天又亮了,剛從打坐中轉醒過來的李顯霍然睜開了眼,抖了抖身上披著的白狐裘袍,一挺身,站了起來,也沒驚動早已累得趴在一旁酣睡著的高邈,大步走出了城門樓,立于城碟處,呵了口氣,搓了搓略顯麻木的雙手,微瞇著雙眼,神情輕松地望著遠處剛從地平線上探出個頭來的紅太陽。 五天了,自打越王軍首次攻城至今,已是五天過去了,軍心士氣遭到嚴重打擊的越王軍盡管休整了兩日之后,又發(fā)動了接連三日的狂攻,可惜除了在城下再次丟下一地的尸體外,半點收獲全無,甚至連城頭都沒能再次登上,毫無疑問,越王軍已是再無能為了的,縱使如此,李顯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始終堅守在城墻上,以為諸軍之表率。 “陛下,末將已將戰(zhàn)馬備齊,請陛下明示!” 就在李顯默默沉思之際,一身甲胄的張明遠領著李耀東等諸將興沖沖地從城門樓旁的梯道處冒出了頭來,但見其幾個大步走到了李顯的身后,一躬身,抱拳行了個軍禮,高聲稟報了一句道。 “嗯,不急,等著罷,戰(zhàn)有得你打!” 李顯用兵素來大開大合,還真從未似此番這般被人壓著狠揍的,自是早就思忖著要發(fā)動反攻,今日便是反擊的日子,不單遠道而來的河西軍已運動到位,從相州一路殺來的李伯瑤已到了蔡州,離洛陽也已是不遠了,是該到了將這場鬧劇結束的時候了,不說諸將們躍躍欲試,便是李顯本人也心緒難平,不過么,眼下還不到出擊的時候,李顯自不會沖動到盲目之地步,也就只是笑著揮了下手,淡然地應答道。 “諾!” 李顯既已開了金口,一心盼著能參與反攻的諸將們自是不會有異議,各自躬身應諾不迭。 “呵。” 李顯沒再去理會諸將們,而是轉回了身去,將目光投到了遠處的越王軍營地上,嘴角一挑,露出了絲譏諷的微笑…… “來人,給孤拿酒來!” 越王軍營地的中軍大帳中,剛從宿醉中醒來的李貞只覺得頭疼欲裂,昏昏沉沉地下了行軍床,踉蹌地走到幾子前,雙手抱起酒壇子,便要往口中倒了去,只是酒壇早已空了,任憑其如何倒,都沒見滴酒落下,直氣得李貞面色鐵青,一把將空壇子往地上重重一擲,怒氣沖天地嘶吼了起來。 “父王,您不能再喝了。” 聽得帳內(nèi)響動不對,恭候在帳外的李溫等人都不禁為之一哆嗦,彼此對視了一番之后,還是李溫比較有膽色,一撩大帳的簾布,疾步行進了帳中,苦著臉,低聲下氣地勸說道。 “放屁,你想渴死孤么?滾!拿酒來,快,再要啰唣,軍法從事!” 攻城不順,相州又已丟了,再算上長子慘死,首席謀士遁逃,李貞已是徹底灰了心,此際只想著靠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神經(jīng),卻又哪聽得進李溫的勸說,不單不聽,反倒是暴跳著亂罵不已。 “父王,您……” 一見李貞狂亂若此,李溫不禁有些子慌了神,還待要勸,突然間聽到一陣凄厲的號角聲隱隱傳來,忍不住便打了個寒戰(zhàn),不為別的,只因曾在河西軍中呆過多年的他已聽出了這號角的來歷,赫然竟是河西大軍到了,心一急,也顧不得甚禮數(shù)不禮數(shù)的了,一把拽住李貞的胳膊,急吼吼地嚷道:“父王,不好了,是河西軍來了!” “什么?這不可能!” 一聽李溫如此說法,李貞可就顧不得再發(fā)怒了,先是一愣,接著便有若被踩住了尾巴的老貓似地跳了起來——對于河西軍,李貞可是無比之忌憚的,若不是得知了崤山大雪崩一事,他也不敢如此放肆地狂攻洛陽城,而今洛陽城未下,而河西軍已到,形勢對于李貞來說,已是壞得不能再壞了的。 “父王,您趕緊下令罷,我軍此際若是不撤,怕是來不及了!” 李溫比誰都清楚河西軍的戰(zhàn)力之強大,根本就興不起對抗之心,這就打算趕緊先撤回尚在自家手中的蔡州,至于到了蔡州后該如何,此際的李溫卻是顧不得去多想了的。 “不能撤,傳孤之令,各部緊守營壘,沒有孤的領命,任何人不得擅離大營!” 猛醒過神來的李貞顯然要比李溫更沉著一些,他可不敢將己方的后背暴露給以騎軍聞名天下的河西大軍,真要是此際撤退,那絕對是被河西大軍趕得放了羊,唯有先緊守住大營,尋機再撤,方有可能逃出生天。 “啊,父王,這……” 一聽李貞如此下令,李溫當即便慌了神,張口結舌地不知該說啥才好了。 “混賬,愣著作甚,還不趕緊傳令去,快去!” 李貞此際已是心急如焚,這一見李溫還在那發(fā)傻,當即便怒了,跺著腳便罵了起來。 “啊,是,孩兒遵命!” 被李貞這么一罵,李溫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緊趕著應答了一聲,跌跌撞撞地沖出了中軍大帳,嘶吼著將命令傳達下去,須臾,鼓號爭鳴中,原本尚算平靜的越王軍三營盡皆沸騰了起來,一隊隊甲士慌亂地跑出了帳篷,在各級將領的呼喝下,沖到了營壘邊,或是持刀槍而立,或是彎弓搭箭,緊張地注視著兩里開外正在緩緩逼近的河西大軍。 “陛下快看,是林將軍到了,末將請命出城為先鋒!” 河西軍盡皆騎乘,盡管只有四萬兵力,可一人數(shù)馬,自是壯觀已極,雖說河西軍并未疾馳,可動靜卻是極大,不止是李貞父子被驚動,城頭上的張明武等人也同樣看到了河西軍的到來,心情激動難耐之下,張明武忍不住再次出言請戰(zhàn)道。 “不急,先看著!” 望著遠處漫山遍野而來的河西大軍,李顯就宛若回到了數(shù)年前的崢嶸歲月,心中的激動之情自不在張明武等人之下,不過么,他卻并不打算此際便開城出戰(zhàn),而是有心讓河西軍好生表演上一番,以為接下來的軍政改革豎立個榜樣。 “陛下真偏心?!?/br> 一聽只能干看著舊日的同僚們耀武揚威,張明武心中就有若貓抓一般難耐,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冷不丁見李顯的目光橫了過來,頓時嚇得趕緊用手捂住了嘴,那等滑稽樣頓時惹得諸將們盡皆笑得個前俯后仰不已。 “全軍止步,列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李顯君臣在城頭上嬉笑不已,卻說林成斌率部緩緩地行到了離越王軍中軍大營只有三百步之距時,沒再向前逼近,而是一揮手,高聲下達了將令。 “嗚,嗚嗚,嗚嗚嗚……” 林成斌號令一下,自有跟隨在側的傳令兵吹響了號角,緩緩前行的大軍瞬間便停了下來,各部將士依著事先定好的作戰(zhàn)計劃,各自排兵布陣,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而已,一座攻擊陣型已然擺了出來,但見陸軍第一師的一萬兩千步軍突前部署,兩翼各有一萬鐵騎壓住陣腳,而林成斌則自率八千鐵騎為中軍,八十門步兵炮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毫不客氣地瞄向了兩百五十步之外的越王軍大營。 sao亂不可遏制地在越王軍大營里蔓延著,哪怕各級將領已是盡力彈壓了,卻依舊很難控制得住,不為別的,只因河西火器之威早已傳遍了中原大地,縱使沒親眼見識過,可各種傳聞卻是聽得太多了去,值此面對河西強軍之際,不說普通士兵們心中惶恐不安,便是各級將領們也全都心頭發(fā)憷,只是李貞未曾下令,諸軍都不敢亂動,只能是眼巴巴地看著河西軍在不遠處有條不紊地排兵布陣。 “稟大將軍,我部已準備就緒,請大將軍明示!” 各部就位之后,一名陸軍第一師的通訊兵策馬沖到了中軍處,一個嫻熟的滾鞍下馬,單膝點地,高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進攻!” 前方的越王軍大營雖是齊整得很,基本無甚大的破綻,然則在林成斌看來,卻也不過是爾爾罷了,自是懶得多廢話,面色肅然地一揮手,高聲下達了作戰(zhàn)命令。 “諾!” 主將既已下了令,前來通稟的通訊兵自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緊趕著應答了一聲,策馬沖回了前陣,將命令傳達到了第一師師長蕭三郎處。 “命令炮兵開火,清掃敵柵欄、投石機陣地!” 蕭三郎同樣不怎么將越王軍那看似穩(wěn)固的大營放在眼中,不為別的,只因在火炮這等強力兵器面前,木制的柵欄、箭塔、投石機等物不過是些死靶子罷了,壓根兒就不可能阻擋得住火炮的轟擊,這一得了將令,也沒多廢話,直接下達了作戰(zhàn)之令。 “嗚,嗚嗚,嗚嗚嗚……” 蕭三郎命令一下,前軍指揮所的號角聲頓時凄厲地奏鳴了起來,將命令傳達到了最前方的炮兵陣地上。 “各炮位準備,急速射,目標:柵欄、箭塔、瞭望樓、投石機,開火!” 一聽到號角聲響起,早已待命多時的炮兵團長蘇慶聲立馬就來了精神,手中的小紅旗猛地一揮,下達了炮擊之令。 “咚、咚、咚……” 攻擊之令一下,八十門步兵炮便即開始了表演,一聲聲巨響中,硝煙彌漫而起,八十余枚開花彈呼嘯著向越王軍大營砸了過去,聲勢驚人至極…… 第八百一十六章完勝(下)(大結局) “咻……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