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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261節(jié)

第261節(jié)

    一路進(jìn)展極為順利,自打拿下了通訓(xùn)門之后,沿途并未遭遇任何的抵抗,順暢無比地殺到了安寧門下,李賢懸著的心也就此松下了大半,只因拿下安寧門之后,便可直入內(nèi)禁,一旦拿住了高宗與武后,大局便可就此底定,到了這等時分,李賢已是激動得難以自持了,絲毫沒發(fā)現(xiàn)安寧門一帶的詭異寂靜,一邊率部向安寧門前的廣場狂沖,一邊嘶吼著下達(dá)了將令,躊躇滿志間,隱隱已是瞧見了勝利的曙光在向其招著手。

    “吼……”

    李賢下了令,一眾甲士們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紛紛狂奔地趕到了門前的廣場上,只是還沒等眾人發(fā)動沖城行動,卻聽一聲整齊的吼聲中,三面城頭突然站出了無數(shù)的軍兵,旋即,便見一支支火把熊熊地燃了起來,一排排寒光閃閃的弩箭森森地瞄準(zhǔn)著城下諸般人等,無言間,殺氣沖霄而起。

    該死,怎會這樣?完了,全完了!一見到城頭上顯露出來的眾多羽林軍官兵,李賢的心頓時便沉到了谷底,手足無措地愣在了當(dāng)場,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才是了。

    “上!”

    沒等李賢反應(yīng)過來,就聽一聲嘶吼突然在安寧門北面的暗處響了起來,旋即,一陣整齊而又沉重的腳步聲中,一支兵力多達(dá)兩千余的羽林軍突然從暗處沖了出來,迅捷無比地封死了李賢所部的退路,刀槍并舉間,李賢所部已徹底成了甕中之鱉!

    “哈哈哈……”

    就在東宮甲士們驚惶無措之際,只聽一陣得意的大笑聲響起中,一員大將已從城門樓處的城碟后頭探出了身來,赫然竟是左羽林軍將軍武三思,但見其得意洋洋地微俯了下身子,滿臉子賤笑地朝著李賢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怎到得如此之遲,可讓末將等得好生心焦啊!”

    “逆賊!爾等助紂為虐,把持宮禁,cao縱朝政,已是惡貫滿盈,本宮奉密旨討賊,有拿下武三思者,晉封萬戶侯,賞錢萬貫,殺上城去,殺!”

    李賢并非愚笨之輩,到了這般田地,又怎會不知自己的計劃其實早已敗露,自忖必死之下,倒也徹底放開了,將心一橫,已是定下了魚死網(wǎng)破之決心。

    “路遙天,爾率部守住后頭,其余人等跟我上,沖城!”

    李賢話音一落,虎賁率將軍房全已是振臂一呼,發(fā)出了戰(zhàn)斗的號令,倒不是他不清楚己方如今其實已身處死地,再怎么掙扎也基本上是在做無用功,奈何身為李賢的小舅子,旁人或許能得以不死,他卻是必亡無疑,左右都是死,不趁此際有兵在手時搏上一把,又更待何時?

    “都別動,誰敢動老子斬了他!”

    別看李賢個性剛愎,可待下卻是不錯,場中的三千東宮甲士大多是李賢帶了多年的兵,恩義不少之下,忠心還是不錯的,哪怕此際已是面臨絕境,卻并未徹底喪失戰(zhàn)心,房全一聲令下,諸軍立馬應(yīng)命而動,一場慘烈至極的攻防戰(zhàn)即將展開,可就在此時,原本持刀立于李賢身側(cè),擺著副忠心衛(wèi)主之架勢的陳嘯天突然翻身上了李賢的馬背,手中的橫刀一擺,已架在了李賢的脖子上,一聲大吼之下,所有蠢蠢欲動的甲士們盡皆傻愣在了當(dāng)場。

    “陳嘯天,你,你個狗賊,本宮一向待你不薄,爾為何要背叛本宮?”

    李賢雖說也有些武藝,可畢竟只是一般般而已,這一驟然遇襲之下,壓根兒就沒能反應(yīng)過來,待得清醒之際,人已是落到了陳嘯天的手中,心中自是怒急,也不管自身的處境如何,瞪圓了眼,羞惱異常地怒叱了一句道。

    “太子殿下說笑了,某乃堂堂好男兒,豈能隨爾謀逆作亂!爾等都聽著,放下武器,若不然,老子一刀斬了這逆賊!”

    陳嘯天壓根兒就不在意李賢的憤怒,擰笑了一聲,呼喝了一嗓子,手中的橫刀微微一緊,已是貼到了李賢的脖頸rou中,雖不曾見血,可那等架勢卻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都放下武器!違令者,死!”

    一見李賢被制,諸軍全都不知所措地愣著,有心反抗,卻又不敢,就此投降,卻又擔(dān)心自家小命難保,正自猶豫不定間,卻見朱凱之人影一閃間,已如鬼魅般竄上了房全的馬背,手中的橫刀順勢一擺,已擱在了其的脖頸上,瞬間便將房全制服當(dāng)場,與此同時,陳、朱二人的手下也紛紛動了起來,分別將幾名率將控制了起來。

    “叮當(dāng),叮當(dāng)……”

    眼瞅著主要將領(lǐng)盡皆被擒,一眾茫然不已的甲士們自是再無一絲的戰(zhàn)心可言,紛紛垂頭喪氣地丟下了手中的兵刃。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何必動刀動槍的,有甚事好好說不就得了,來啊,將這群亂臣賊子通通拿下!”

    眼瞅著形勢已然盡在掌控之中,武三思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好生戲謔了已成了階下囚的李賢一番,這才一揮手,煞是豪氣地喝令道。

    “諾!”

    一眾羽林軍士兵盡管戰(zhàn)斗力不行,可捆綁人的本事卻是甚高,大體上是平日里欺負(fù)老百姓欺負(fù)慣了的,手腳分外的麻利,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便將東宮一黨盡皆捆綁拿下,推搡踢打地趕向了玄武門方向,唯留李賢一人還被陳嘯天等人挾持在城下。

    “武三思,你不得好死,你個jian詐小人,本宮便是做鬼也饒不了你,混帳行子,豬狗不如的東西……”

    李賢雖不曾被捆綁,可身邊數(shù)名大漢死死地將其摁得動彈不得,直氣得面色發(fā)青,這一見眾手下盡已被押走,自忖已是不免,索性便不管不顧地破口大罵了起來。

    “哈哈哈……,老子死不死不好說,可太子殿下卻是無所遁形了,來啊,將太子殿下請到長生殿好生伺候著?!?/br>
    武三思就一無行之輩,這會兒正自春風(fēng)得意時,自是渾然不將李賢的威脅放在心上,好生調(diào)侃了李賢幾句之后,這才拖腔拖調(diào)地下了令,自有十?dāng)?shù)名羽林軍官兵沖上前去,七手八腳地將李賢拖拽著向長生殿方向且行且去得遠(yuǎn)了……

    “怎么還沒消息,薛仁貴都作甚吃的?當(dāng)真急死陣了!”

    乾元殿的寢宮中,高宗有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萬分地在室內(nèi)來回地踱著步,口中呢喃地念叨個不停,而胸有成竹的武后也沒出言勸解,只是安安靜靜地端坐在榻上,一派憂心忡忡的神色,唯有眼神里卻時不時地閃過一道幾不可見的精芒。

    “好消息,好消息,陛下,陛下,武三思將軍已將眾叛黨盡皆拿下,兵不血刃,所有造亂賊眾盡皆生擒,無一逃脫!”

    就在高宗等得煩躁不堪之際,卻見司禮宦官程登高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了寢宮,一派激動萬分狀地叫嚷著。

    “哦?當(dāng)真如此?”

    武三思在宮中任職已久,其人能力如何高宗自也曾了解過,又怎會不知其人能力平平,實在難言有甚出奇之能耐,此時一聽程登高如此說法,高宗自不免詫異萬分,這便狐疑地看了程登高一眼,不怎么相信地追問了一句道。

    “陛下明鑒,老奴實不敢虛言欺君,此事千真萬確,太子已拿下,就關(guān)在長生殿中,武三思將軍已在殿外侯見,陛下召來一問,便可知詳情?!?/br>
    高宗有疑問,程登高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出言解釋了一番。

    “好,快,快宣!”

    一聽程登高此言不像在作假,高宗的臉色立馬便緩了下來,頗有些興奮地一擊掌,一迭聲地道著宣,眉宇間已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

    卯時將盡,天漸漸地亮了起來,一夜未曾合眼的莊永卻無一絲的睡意,就這么端端正正地坐在幾子后頭,連動都不曾稍動上一些,就宛若木雕泥塑一般,要說多沉穩(wěn)便有多沉穩(wěn),反觀坐在其下手的羅通,可就是另一番模樣了,同樣是坐在幾子后頭,可羅通的屁股下像是長了刺一般,時不時地來回挪動上幾下不說,一雙眼也沒怎么消停過,不是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口,便是瞟向門口處的屏風(fēng),一副憋不住的猴急之像,只是礙于莊永這個“鳴鏑”大當(dāng)家便在眼前,羅通盡自焦躁,卻也只能強(qiáng)忍著,這一忍便已是一夜,可把羅通給生生憋得夠嗆了些。

    “稟莊掌舵,宮中消息已至,太子事敗被擒,現(xiàn)已被關(guān)押于長生殿中?!?/br>
    就在羅通等得十二萬分不耐之際,室內(nèi)人影一閃,一名黑衣漢子已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房中,但見其朝著端坐上首的莊永恭謹(jǐn)?shù)匦辛藗€禮,言簡意賅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br>
    莊永并未因這等震撼的消息而動容,只是不動聲色地輕吭了一聲,面無表情地?fù)]了下手,那名黑衣漢子已是會意地點了下頭,身形再一閃,人已消失不見了。

    “哈,太好了,太子那廝一倒,殿下也就可以回朝了,某日盼夜盼,終于等到這一日了!”

    黑衣漢子一退下,羅通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興奮無比地一擊掌,不管不顧地便歡呼了起來。

    “傳令:各處分舵嚴(yán)密監(jiān)視朝局之變化,沒有命令不得擅動,另,即刻給殿下發(fā)信,不得有誤!”

    等了一夜,終于等到了希望的消息,莊永自是同樣激動得很,只是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并未將振奮之情表露出來,深吸了口氣之后,接連下達(dá)了兩道命令。

    “諾!”

    羅通早已是憋壞了的,這一得了令,自是不打算再多耽擱,緊趕著應(yīng)答了一聲,一溜煙便已跑得沒了人影……

    第五百九十三章高宗的心思

    儀鳳元年注定是個多事之秋,西邊戰(zhàn)火方才消停,東都里卻又鬧騰上了,這一鬧還當(dāng)真非同小可——太子反了!高宗震怒不已,下詔廢黜李賢太子之位,著三司會審,以定其罪,并急召英王李顯,剛改封為翼王的李旭輪兩位嫡子返京,此等震撼消息一出,朝堂震動,天下震動,唯獨李顯卻是鎮(zhèn)定若常,絲毫不以為意,只因李顯早就預(yù)見到了這般之結(jié)局,自不會有甚驚訝可言,當(dāng)然了,傷感卻是難免有些,只是諸般事宜纏身之下,李顯也著實沒太多的時間去感慨,盡管圣旨尚未送抵邏些,李顯已是開始了善后之部署。

    儀鳳元年十一月初七,從邏些城陷落起,時間盡管已是過了半個多月,阿素古次仁等原吐蕃諸將為邊界問題依舊爭持不下,每日里吵嚷個不休,若不是有唐軍在旁彈壓著,這幫子好戰(zhàn)的主兒只怕早已各提大軍彼此廝殺了,縱使如此,五名“國主”在紅山宮里也是好生廝打了幾回,鬧得個不可開交,到了末了,還是李顯出面,以高壓的手段,強(qiáng)行為五國劃分了邊界,不過么,對于爭執(zhí)較大的牧場,李顯卻并未明確歸屬,只是擱置在旁,言及日后再行定議,并與五國主歃血盟誓,約定五國軍政自主,但卻須永世為大唐之附藩,再次敬遵高宗為天可汗,吐蕃諸事遂定。

    儀鳳元年十一月初九,大雪初停,李顯留王秉為邏些總督,率三千士卒駐守紅山宮,節(jié)制五國與青海,全軍拔營,踏上了歸途,搶在大雪徹底封山前趕過了那曲,于十一月二十日回到了青海境內(nèi),并留一千士卒駐守烏海城,留三千兵馬駐守伏俟城;十二月初一,大軍撤回鄯州,各部各歸其州,西北之戰(zhàn)就此結(jié)束。

    儀鳳元年十二月初三,李顯在率部回歸蘭州途中,圣旨送抵,令李顯將河西軍政事宜交割于新任河西大都督黑齒常之,急速趕回東都,不得有誤。李顯自不敢遷延,就此將軍權(quán)交割之后,自率親衛(wèi)隊兩千人趕回了蘭州城,與早已收拾好行裝的家人會合,冒著茫茫大雪踏上了歸途,十二月十五日,艱難跋涉之后,李顯一行已過了隴山,尚未抵達(dá)岐州,圣旨又到了,再次催李顯急速趕回東都,迫不得已,李顯只能是留下親衛(wèi)大隊護(hù)衛(wèi)家眷緩行,自率百騎冒雪一路向洛陽急趕。

    儀鳳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大雪彌天,日夜兼程趕路的李顯終于回到了闊別多年的洛陽城,沒有郊迎的隊伍,也不見接駕的群臣,有的只是數(shù)名奉旨等候在城門口處的小宦官,一見到李顯趕到,也無甚客套話,只是恭謹(jǐn)?shù)貍鬟_(dá)了高宗的口諭,宣李顯即刻入宮面圣。

    一別多年,總算是又回來了!高宗既然有旨意,李顯自不敢不遵,只能是一路急趕到了皇城,一見到巍峨雄偉的則天門,李顯的眼角不由地便微有些濕潤了起來,心中頗多感慨盡皆涌起,縱馬奔行的速度也因此稍緩了些,但卻并未停步,一路急沖到了則天門前。

    “老奴參見英王殿下?!?/br>
    李顯方才下了馬,司禮宦官程登高已然領(lǐng)著數(shù)名小宦官迎上了前來,滿臉子堆笑地見了禮。

    “免了,孤的牌子在此,就煩勞程公公代為通稟好了。”

    對于程登高這個武后的心腹,李顯素來無甚好感可言,也懶得與其虛與委蛇,神情淡然地從衣袖中取出了號牌,遞到了其身前,隨口吩咐了一句道。

    “老奴奉陛下口諭在此恭候殿下,您里面請?!?/br>
    程登高并未伸手去接李顯的牌子,而是后退了小半步,一擺手,恭謹(jǐn)萬分地應(yīng)了一聲。

    “有勞了?!?/br>
    一聽程登高如此說法,李顯的額頭上的青筋登時便是一跳,可也沒多說些甚子,只是淡漠地吭了一聲,抬腳便向?qū)m中行了去。

    “兒臣叩見父皇、母后!”

    一路無語地到了乾元殿,方才走進(jìn)殿中,大老遠(yuǎn)便見高宗與武后正并肩高坐在大位上,李顯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忙不迭地?fù)屔锨叭?,恭敬萬分地大禮參拜道。

    “顯兒,來,快起來,快起來,讓朕好生看看?!?/br>
    一別已是多年,這一見到李顯給自己見禮,高宗憔悴的臉上登時便布滿了激動的紅暈,再也坐不住了,半彎著腰地站了起來,伸出了哆嗦的雙手,虛抬了幾下,言語哽咽地叫了起。

    “謝父皇!”

    眼瞅著老父激動若此,李顯自也同樣頗為感慨,不止是因別離太久之故,更因著兄弟紛紛凋零之緣由,眼圈一紅,兩行熱淚已是止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顯兒瘦了,黑了,這些年在外頭可是辛苦你了,朕,朕……”

    望著李顯那張英挺的臉龐,高宗忍不住也留下了淚來,口角哆嗦地念叨著,到了末了,已是泣不成聲地說不下去了。

    “父皇明鑒,孩兒能為父皇分憂,實是孩兒之幸也,只是孩兒一去便是多年,未能在父皇面前盡孝,實有愧焉?!?/br>
    李顯心情固然激動,不過么,話語里做戲的成分也不老少,生生將一副孝子圖給演得活靈活現(xiàn)的,這等父慈子孝之場景一出,侍候在側(cè)的一眾老臣們都不禁為之慨然淚下,一時間滿大殿里隱隱的抽泣聲四起,便是連武后的眼圈也都微紅了起來,至于是真感動還是假感動,那就只有老天才曉得了的。

    “不怪你,朕不怪你,顯兒戍邊多年,能以河西一地之力剿滅吐蕃這等大患,實能人所不能,朕高興啊,只是,唉……,賢兒他……”

    高宗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寬慰了李顯幾句,旋即面色便是一黯,話說到半截子便說不下去了。

    呵,果然來了!一見到高宗這副表情,李顯的心立馬便咯噔了一下,一股子酸澀之感已是狂涌了起來——李顯這一路雖都是在急趕,可卻并未與東都斷了聯(lián)絡(luò),自是清楚目下的朝局之動態(tài),簡單地說,就是兩條,一是立儲問題,二么,便是廢太子如何定罪之事,前者朝中已是議得沸沸揚揚的了,大體上一眾老相們都支持立李顯,可武后一黨卻主張立李旭輪,理由么,就是明崇儼的批語——英王類太宗,相王命最貴!然則高宗卻始終不曾表過態(tài),但凡有敢當(dāng)面問其者,一律被轟將出去,哪怕進(jìn)諫之人是張文瓘這等老臣,也概不例外,至今無人知曉高宗究竟屬意何人;至于后者么,奉旨主審的刑部尚書武承嗣早已將此案審?fù)辏姘溉f余人中,處斬四百余,抄滅三族者,也有百余眾,余者皆流配,而太子因謀逆之大罪,也得了個賜死之判決,高宗對此事同樣不置可否。

    “父皇過譽(yù)了,孩兒只是行本分事耳?!?/br>
    李顯雖已然猜到了高宗的用心,但卻沒打算接話,這便假作沒聽到高宗后頭的話語一般,只是對前頭高宗的夸獎之言謙遜了一句道。

    “本分便好,本分便好啊,倘若人人行事皆依著本分,朕又何須煩惱哉,唉……”

    高宗原本就不是個機(jī)變之人,前頭那些感慨本想著引出李顯的諫言,卻沒想到李顯居然不接茬,不免有些一腳踏空之感,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該如何應(yīng)對方好,只能是順著李顯的話頭,發(fā)出了幾聲無甚營養(yǎng)可言的感嘆,臉上的黯然之色登時便更深了幾分。

    “父皇,孩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李顯是不打算按高宗的套路去走,不過么,就目的而論,與高宗心中所想?yún)s并無太大的區(qū)別,這會兒見高宗已是黯然無語,也不想任由這等尷尬的氣氛沒完沒了地持續(xù)下去,這便略一沉吟,躬身拱手地進(jìn)言道。

    “顯兒有話但講不妨,朕聽著便是了?!?/br>
    高宗的目的其實就一個,那便是保住李賢的小命,不為別的,只是出自一個父親的心理,他實在不想再看見又一個兒子死于非命,哪怕這個兒子有多不肖,可畢竟父子相處多年,高宗實是不忍心任由李賢便這么死了去,問題是李賢這回犯的罪孽實在是太重了些,證據(jù)確鑿之下,縱使高宗身為帝王,也不好強(qiáng)行赦免于其,只能是指望著李顯出面攬事,而這便是高宗一路狂催李顯趕回的根由之所在,偏生李顯回來是回來了,卻在那兒裝著糊涂,這令高宗心里頭分外的不爽,此際聽李顯說有事相求,高宗的熱情自也就高不到哪去,也就是隨口回了一句,連頭都不曾抬將起來,渾然就是一派的敷衍狀。

    “孩兒懇請父皇能恩準(zhǔn)孩兒前去探視六哥。”

    李顯心中自有分寸,自不會因高宗的冷遇而變易,略一沉吟之后,恭敬地出言懇求道。

    “嗯,好,好,看看也好,朕準(zhǔn)了?!?/br>
    高宗此際愁的便是沒人敢為李賢說情,這一聽李顯肯去探視李賢,自是大為意動,毫不猶豫地便答應(yīng)了李顯的請求,渾然沒注意到身邊始終端坐著不動的武后眼中已是精芒亂閃不已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霸道手段

    “陛下,顯兒剛剛回來,征塵未洗,想來是累得很了,不若讓其早去休息,有甚事來日再議也好。”

    沒等李顯開口謝恩,武后已從旁插了句話,生生打斷了高宗的話頭,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李顯插手到東宮謀逆案中去,只因此案的內(nèi)幕著實不堪推敲,盡管李賢本人犯罪是實,可武后給李賢下套的事兒卻是萬萬敗露不得的,若不然,不說高宗會怎么想,便是天下人悠悠之口也難以堵住,哪怕強(qiáng)勢如武后,也不想整日被人指著脊梁骨在罵。

    “這樣啊,唔……”

    高宗就一懼內(nèi)的主兒,對武后的話,素來無甚抗拒之力,這一聽武后開了口,自不免便躊躇了起來。

    “母后,孩兒不累,只想先去看看六哥,還請父皇、母后恩準(zhǔn)。”

    東宮兵亂之際,李顯雖遠(yuǎn)在吐蕃,可有著“鳴鏑”這把利器在,自是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清楚武后在其中起了甚作用,更清楚武后此際究竟在擔(dān)心些甚子,雖說李顯壓根兒就無心去替李賢翻案,可也沒打算接受武后的“好意”,這便不待高宗有所決斷,緊趕著便再次出言求懇道。

    “如此甚好,那就這么定了,朕給爾一道旨意,去看看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