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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唐風(fēng)流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罷了,那就這么定了也好,此事重大,為兄得好生準(zhǔn)備一番,事不宜遲,為兄這便回京去了,兵事險,七弟自當(dāng)小心,莫要貪功,為兄在京師盼著七弟早日凱旋而歸!”一想起武后的狠辣手段,李賢不禁心氣為之一沮,也沒了再進一步的想頭,苦笑了一下,站起了身來,不放心地提點了李顯一句道。

    “六哥放心,小弟自不會拿身家性命開玩笑,倒是京師之事艱難,一切全賴六哥維持了?!崩铒@起身對著李賢便是一躬,語氣誠懇地拜托道。

    “七弟放心,為兄自有分寸,告辭了,七弟莫送?!崩钯t就是個急性子,心中一旦有了牽掛之事,那便是一刻鐘也安坐不得的,交待了句場面話之后,便抬腳向帳外行了去,那等迫不及待的樣子一出,登時便令李顯心中微微一沉,可也沒再多說些甚子,只是默默地將李賢送到了轅門外。

    “七弟,回罷,為兄先走了,待得七弟凱旋日,為兄當(dāng)備酒以慶之!”

    轅門外,李賢翻身上了馬背,拱手丟下了句場面話,便即領(lǐng)著一眾手下就此縱馬絕塵而去了。

    嘿,好個性急的家伙,看樣子朝堂就此要多事了!望著李賢匆匆而去的背影,李顯苦笑地搖了搖頭,一股子酸楚之感在心頭悄然涌了起來,只因他很清楚李賢此去十有八九不會按自己的交待行事,一準(zhǔn)會借此機會跟太子鬧翻了天去,而這顯然不是李賢所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可惜李顯卻也無奈得很——不管京師里的局面將如何糟糕,那也總好過李顯一方被人連根拔起不是么?至于將來會如何收場,那也只能等到此番戰(zhàn)后再議了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欽差駕到

    蘭州刺史府西花廳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刈瞬簧俚娜?,可一個個卻都有如泥塑木雕一般不言不動,滿廳盡是死寂的沉悶,氣氛可謂是詭異至極,更詭異的是身為主人的蘭州刺史林明度居然憋屈無比地陪坐在了最末尾的位置上,不僅如此,臉上還是一派誠惶誠恐之色,別說開口了,便是連大氣都不敢隨便喘上一口的,那樣子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吭氣的小媳婦一般無二。

    憋屈么?難免之事罷了,別看林明度乃是中州刺史,堂堂的正四品上之地方大員,往日里在這蘭州城里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兒,滿可以威風(fēng)八面的,可惜跟廳里諸人一比,那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了的,說實話,若不是林明度有個主人的身份在,別說坐下了,便是這個廳門他都進不來,瞧瞧,左首第一人,那花白胡須的壯實老頭兒正是烏海道行軍大總管契苾何力,官拜左衛(wèi)大將軍;右手邊第一人,那高大魁梧的白發(fā)老頭正是東州道行軍總管高偘,官拜左監(jiān)門衛(wèi)大將軍;左首第二人,那壯得跟頭熊似的中年將軍赫然是燕山道行軍總管李謹行,官拜右領(lǐng)軍衛(wèi)大將軍,除了這三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之外,還有諸如徐元茂、劉錚等等十?dāng)?shù)名各衛(wèi)將軍,這里頭隨便抓一個出來,無論是家世、官階還是官職都遠比林明度來得高,能讓林明度在這廳里坐下,已算是很給他這個主人面子了的,至于發(fā)言權(quán),那自然是沒指望的事兒,林明度除了老老實實地坐著不動外,還真不敢有甚怨言的。

    怨言不敢有,怨氣卻是不老少——這廳上之人一個個都是極貴之輩,若是往日,林明度巴不得能多親近上一些,不指望那些人等能折節(jié)下交,可能套上些近乎也是好的,若是這幫大將軍們分頭來這蘭州城里坐客,林明度自是歡迎得很,可這一家伙全來了,那就不好玩了,更不好玩的是這幫廝殺漢壓根兒就不是來做客的,而是來斗氣的,還好,不是跟他林明度斗氣,而是彼此斗氣,若不然,林明度便是有幾條命也不夠折騰的,可就算是這樣,林明度也已是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難受,只因這幫主兒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都說說罷,這事兒終歸得拿出個章程來才是?!?/br>
    契苾何力在諸將中歲數(shù)最大,資格最老,耐性也最差,眼瞅著這么干坐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長長的壽眉一掀,率先開了腔。

    “契苾老哥咋說咋好,某家沒意見,卻不知高大將軍又有甚高見么?”

    契苾何力話音剛落,李謹行已搖晃著大腦袋,笑呵呵地接了一句,那憨厚的笑容給人一種似乎毫無心機的表象,可在場主將卻都不是那么好蒙的,誰都知道出身靺鞨的這廝不但一身武藝高絕,心思更是七竅玲瓏,向來不是好惹的貨色,專干的便是扮豬吃老虎的勾當(dāng),自是誰也不把他的話當(dāng)真了來看。

    “李大將軍都如此說了,高某又豈敢有意見,既然是契苾老哥提的議,那不若便由契苾老哥上這個本章好了,高某舉雙手贊成?!崩钪斝醒b傻,高偘也不含糊,一開口便將球又踢回到了契苾何力腳下。

    “哼,要上本便一起上,老夫沒地白當(dāng)惡人不成?”

    這一聽高、李二人一唱一和地玩太極,契苾何力的老臉立馬便黑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反駁了一句,而后便耷拉著臉不開口了,高、李二將見狀,卻也不急,各自老神在在地端坐著不動,這三大將軍住了口,其余諸將自是更不敢出言,西花廳里就此再次陷入了一派死寂之中。

    “諸位將軍,時已近了午,可否容下官喚人上些酒食,用后再議可好?”

    一眾將領(lǐng)們這一沉默便是沒個盡頭了,眼瞅著天已將至午時,身為主人的林明度自是有些子坐不住了,這便站起了身來,試探地問了一句道。

    林明度不站起來還好,他這一起身,三位大將軍的眼睛可就亮了起來,彼此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之后,契苾何力率先開了口道:“林刺史有心了,酒食之事不急,本將軍倒是有一事要林刺史緊著去辦的,就不知林刺史可敢為否?”

    “啊,這……”

    林明度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地要招待客人,卻居然會就此惹事上身,還真是躺著都中了槍,有心出言拒絕么,奈何契苾何力身居烏海道行軍大總管,正是他林明度的該管上司,當(dāng)面拒絕上司的命令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問題是執(zhí)行這命令的后果之嚴(yán)重卻又不是林明度所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鸬摹槐妼㈩I(lǐng)們其實各不統(tǒng)屬,之所以會聚集在此地,不外乎是要迎接即將抵達的欽差親王李顯罷了,只不過給李顯所準(zhǔn)備的見面禮有些特別,那便是打算請這位親王打道回府,至于方法么,這幫家伙倒是商量妥了,那便是上本反對李顯掛帥出征,表面上的理由是關(guān)心李顯的安全,實則是因軍中排資論輩的陳規(guī)陋矩在作怪罷了,林明度雖無心去參合軍伍之事,可旁聽了老半天,卻也搞明白內(nèi)里的究竟了,本打算置身事外的,卻不料竟因一句好心的問話而撞到了槍口之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林刺史欲抗命么,嗯?”

    沒等林明度回過神來,契苾何力臉色一沉,拿出頂頭上司的威風(fēng),毫不客氣地便是一頂大帽子扣了過去。

    “下官,下官……”

    被契苾何力這么一逼,可憐林明度的腿腳都有些子發(fā)了軟,額頭上的汗珠子沁得密密麻麻地,嘴皮子嚅動了良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抗命是罪,抗旨則是重罪,無論哪樣都不是林明度所愿意領(lǐng)受的。

    “林刺史無須過慮,但消林刺史肯出面上本,我等皆可鼎力支持么,不會有事的。”契苾何力既然當(dāng)了惡人,李謹行自然樂得出面當(dāng)一把好人,不待林明度出言拒絕,李謹行已打了個哈哈,笑呵呵地出言擠兌道。

    “李大將軍所言有理,高某斷不敢后人,當(dāng)為林刺史之后盾,諸公以為如何啊?”

    李謹行話音剛落,高大將軍也不甘寂寞地加了一句,繼續(xù)往死里逼了林明度一把。

    “沒錯,林刺史放心,我等自當(dāng)鼎力支持!”

    “對,是這么個理兒,林刺史放膽行去,我等樂見其成!”

    “不錯,有林刺史牽頭,此事定成!”

    ……

    三位大將軍既然意見一致了,其余諸將自是樂得推波助瀾上一回,大體上都打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主意。

    “報,周王殿下已進了城,正在向刺史府趕來,請諸位大將軍明示!”

    眾人亂棍一下,可憐的林明度立馬便被逼到了墻角上,哭都哭不出來了,正滿頭大汗地想著推辭之道時,卻見一校尉急匆匆地從廳外沖了進來,顧不得氣息紊亂,一個單膝點地,語氣急促地稟報道。

    “什么,怎么到得如此之快?昨日的消息不是尚未過黃河渡么?”

    “該死,來得好快啊。”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便躲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先迎駕去好了。”

    ……

    一眾將領(lǐng)們顯然都沒想到李顯會來得如此之快,先是呆愣了片刻,而后全都亂紛紛地瞎議論了起來,自是無人再有心情去逼迫已行將崩潰了的林明度。

    “契苾老哥,這兒算是老哥您的地盤,該如何行止還是請老哥拿個主意好了,李某斷無二話?!崩钪斝醒壑樽愚D(zhuǎn)了轉(zhuǎn),突地哈哈一笑,一頂高帽子便隨手送給了契苾何力。

    “李大將軍此話有理,高某也唯契苾老哥馬首是瞻,老哥便下命令罷?!崩钪斝芯鳎邆耙膊簧?,同樣笑呵呵地逼了契苾何力一把。

    “哼,接旨!”

    契苾何力性子雖稍急躁了些,可畢竟是朝堂里打滾了一輩子的人物,哪是好相與的,自是清楚李、高二將說來說去不外是要他契苾何力去打頭陣罷了,登時便是一陣火大,可這當(dāng)口上卻也不是發(fā)飆的時辰,只能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也不管李、高二人是啥表情,自顧自地便大步向府門外行了去,諸將見狀,自是不敢怠慢,各自胡亂議論著地跟在了后頭。

    李顯到得很快,一眾將領(lǐng)們方才走出刺史府的大門,尚來不及列好隊,就聽一陣隆隆的馬蹄聲暴然響起,一面火紅的戰(zhàn)旗從街角處揚了出來,緊接著便見李顯乘著一匹神駿已極的白馬如旋風(fēng)般地沖到了近前。

    “末將等恭迎周王殿下!”

    契苾何力等人雖常年征戰(zhàn)四方,可在朝時都曾見識過李顯的威風(fēng),哪怕心里頭對于李顯的來意頗不以為然,然則該有的禮數(shù)卻是沒人敢少,一待李顯勒住了戰(zhàn)馬,諸將已在三位大將軍的帶領(lǐng)下,各自躬身行禮問安道。

    嗯?這味道似乎有些不對啊,這幫老小子想作甚?李顯的政治嗅覺向來敏銳得很,只掃了下頭諸將一眼,便已隱約察覺到了些不太妙的意味在內(nèi),心中一動之下,眼神里飛快地便閃過了一絲的精芒……

    第一百八十七下馬威

    “諸公免禮,小王來得倉促,多有攪擾了,海涵,海涵?!?/br>
    李顯心中雖已起了疑慮,可畢竟城府深,倒也不致帶到臉上來,這便翻身下了馬背,笑呵呵地對著諸將虛虛一抬手,客氣無比地寒暄道。

    “殿下遠來辛苦了,末將等軍職在身,未克遠迎,還請殿下見諒則個?!?/br>
    契苾何力身為地主,又是資格最老的大將軍,這回話的責(zé)任自是得由其來承擔(dān),盡管心里頭實在不怎么待見李顯,可也只能是強笑著回了一句道。

    軍職在身?嘿,好一個軍職在身!這幫老家伙聚集在一起,安的怕不是啥好心罷!李顯心思敏銳得很,雖不知具體詳情,卻也能猜出了個大概,估摸著該是與軍權(quán)有所關(guān)礙——大唐這些年來征戰(zhàn)四方,威風(fēng)八面,軍功赫赫者眾,與此同時,卻也養(yǎng)成了一個極其不好的習(xí)慣,那便是排資論輩的習(xí)氣盛行,甭管你有沒有才干,不熬出足夠的資歷來,就別想在軍中出頭,哪怕是赫赫有名的薛仁貴、薛大將軍也是蹲玄武門守了十?dāng)?shù)年,方才能有獨領(lǐng)一軍的機會,而今,李顯雖貴為親王,可在軍中資歷全無,這一上來便奉旨節(jié)制諸軍,顯然不是這幫子軍中老將所愿見之局面,不搗鼓出些幺蛾子來,那才真叫反常了的。

    “無妨,小王年輕,多走上幾步也是該當(dāng)?shù)?,諸公既是都在,卻也省得小王再另行知會,圣上有旨在此,請諸公這就接旨罷?!崩铒@心里頭雖犯著叨咕,可行動上卻一點都不含糊,這便打了個哈哈,一伸手,從懷中取出了個黃絹套子,雙手捧著,高舉過頭頂,面色瞬間一肅,擺出了副當(dāng)場宣旨的架勢來。

    “殿下,接旨乃大事也,須馬虎不得,而今香案未備,末將等亦尚未更衣沐浴,可否容后再宣?”一眾將領(lǐng)們之所以大聚會,為的便是不想接這個旨意,此際一見李顯初到便要直接宣旨,諸將們心里頭可就別提多歪膩了,站成一排的三位大將軍彼此飛快地交換了個眼神之后,由著高偘委婉地出言解說了一句道。

    “高大將軍此言有理,李某也以為此時不宜接旨,還請殿下寬容則個?!?/br>
    高偘話音剛落,李謹行便已大大咧咧地出言附和了一句。

    “沒錯,殿下還請先去歇息一番,待諸事備妥之后,再議不遲?!?/br>
    “還請殿下準(zhǔn)我等先行沐浴更衣?!?/br>
    “殿下海涵,我等實不敢以污潰之身迎陛下之旨意?!?/br>
    ……

    有了三位大將軍領(lǐng)頭,徐元茂、劉錚等十?dāng)?shù)名將軍可就沒了顧慮,借此紛紛嚷嚷了起來,左右就是不愿讓李顯順利地宣了詔書。

    “殿下,您看這……啊,要不殿下您先歇息一番,養(yǎng)養(yǎng)精神,末將等明日再來恭聽訓(xùn)示可好?”諸將唱了黑臉,契苾何力這個地主自然就得扮起了紅臉,擺出一副為難無比的樣子,躊躇地出言請示道。

    哈,一幫子老軍棍,跟咱玩起了拖刀計,有趣,著實有趣!事到如今,李顯自是完全肯定了自個兒先前的猜測,心中雖微有怒意,可卻并沒有就此發(fā)飆,而是笑瞇瞇地搖了搖頭道:“諸公一片好心,孤心領(lǐng)了,只是來前父皇有交代,軍情緊急,不得延誤,孤實不敢違也,就請諸公就此接旨罷?!崩铒@話說到這兒,也不管諸將是何等表情,伸手扯開套子,將內(nèi)里的圣旨取了出來,緩緩攤開,做出一副將宣之狀,諸將見此,再無法可想,只能是各自悻悻地跪倒在地。

    “圣天子有詔曰:吐蕃逆賊亂邊,為禍甚巨,薛仁貴、郭待封有負朕望,喪師辱國,竟至諸邊糜爛,朕心難安,幸有周王李顯忠勇可嘉,代朕巡邊,賜劍一柄,所到之處,如朕親臨……”李顯對下頭諸將們眉來眼去地耍著暗號之行徑視而不見,清了清嗓子之后,高聲地宣了起來,言語平和卻不失力度,不徐不速間,頗顯大將風(fēng)范。

    “臣等領(lǐng)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圣旨就是圣旨,自是容不得絲毫的輕忽,諸將盡自心中頗多不服,可卻無人敢在此時強自出頭,只能是各自磕頭謝恩領(lǐng)旨不迭。

    “殿下一路風(fēng)塵,實是辛苦了,且請在此刺史府上好生歇息一回,我等實不敢多有打攪,待晚間自當(dāng)設(shè)宴為殿下洗塵,殿下,請!”詔書雖已是接了,可契苾何力顯然并不打算真地奉李顯為上司,這便委婉地提出了告辭的意思。

    “請殿下入內(nèi)安歇,末將等告退了。”

    諸將的心思與契苾何力如出一轍,自都不想在此時跟李顯多拉呱,順著契苾何力的話頭,紛紛出言請辭了起來。

    “諸公好意小王心領(lǐng)了,而今軍情緊急,接風(fēng)宴就免了罷,諸公也都累了,先去休息也好,明日卯時城中校場點將,還請諸公守時,若不然,孤只好請御賜寶劍說話了,都散了罷!”諸將們的小心思李顯心中有數(shù),左右不過是想私下再串聯(lián)上一番,搗鼓出些應(yīng)付的手段罷了,卻也無甚大不了的,李顯早已有了對策,自是毫不在意諸將們的請辭,這便一揮手,面色平靜地吩咐了一句,只是聲音里卻滿是掩飾不住的肅殺之氣。

    “末將等遵命?!?/br>
    李顯拿著圣旨下了令,諸將們即便心中再有不滿,卻也不敢強項,只能是各自躬身應(yīng)了諾,三三兩兩地散了去。

    這幫老家伙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一見諸將說走便全都走得個精光,竟無一人留下,擺明了就是不打算給他李顯面子,雖說對此李顯早已有所預(yù)料,可還是不由地在心里頭暗罵了一聲,原本就冷的眼神也因此更寒了幾分。

    “下官蘭州刺史林明度見過殿下?!?/br>
    諸將可以散了去,可身為主人的林明度卻是走不得,只能是壯著膽子湊上前去,躬身見禮道。

    “免了,林刺史久鎮(zhèn)邊疆,牧一方之平安,實是辛苦了,孤這一路行來,見這蘭州境內(nèi)百姓安生,實林刺史之功也,孤當(dāng)據(jù)實表奏父皇,以彰林刺史之勞?!崩铒@來前便做足了功課,自是知曉林明度其人在內(nèi)政治理上頗具能耐,體恤愛民,實屬有才干的地方大員之一,也有心想看看能否將其拉入自個兒的麾下,此際見其給自己見禮,自不會拿架子,而是笑呵呵地出言好生慰籍了林明度一番。

    “殿下謬贊了,下官實不敢當(dāng)此重譽,殿下一路奔波辛苦了,若不嫌棄,還請殿下入內(nèi)安歇可好?”林明度始終在地方上任職,甚少入朝,可卻沒少聽聞周王李顯的各種傳說,本心里一直以為李顯該是個飛揚跋扈之輩,卻沒想到李顯竟然如此好說話,緊繃著的心自是就此松了不老少,這便緊趕著遜謝了一聲之后,順勢提出了邀請。

    “林刺史的好意孤心領(lǐng)了,只是此番小王軍務(wù)在身,不好攪擾過甚,若是林刺史方便,便派個人手,領(lǐng)小王去校場安營即可。”李顯雖有心拉攏林明度,可卻也不急于一時,而今的一切總得以軍務(wù)為先,這便笑著搖了搖頭,婉拒了林明度的提議。

    “啊,那好,既如此,下官自當(dāng)為殿下領(lǐng)路前去。”林明度并不知李顯的深淺,見李顯不肯入住刺史府,不免稍有些失望,但卻不敢?guī)У侥樕蟻恚枪Ь慈f分地自請帶路之責(zé)。

    “也好,那就有勞林刺史了,請!”

    有林明度這個一州最高長官出面,自是能少掉不少的麻煩事兒,李顯自不會拒絕此等好意,這便笑著一擺手,示意林明度先行。

    “殿下,請!”

    林明度略退后小半步,恭謙地擺了下手,比劃了個“請”的手勢,而后小心翼翼地陪著李顯一行人徒步向校場行了去……

    蘭州地處各族混雜之地,乃軍事重鎮(zhèn)之一,州中人口雖不算多,可府兵卻不算少,作為演武之用的校場自是規(guī)模不小,只是因著前線吃緊之故,絕大多數(shù)府兵都已調(diào)派到了前線允吾城(今永登縣),此際演武場里只有些老弱殘兵在,人手頗為匱乏,然則,有林明度這個刺史在,諸般事宜自是辦得極為妥當(dāng),前后不過半個多時辰,李顯所需的各種物資便已調(diào)配到位,一座規(guī)模不大的營壘便已在演武場邊聳立了起來。

    “林刺史有心了,孤感激不盡。”

    端坐在新整治出來的主帥大位后頭,李顯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溫和地看著垂手站在下頭的林明度,客氣地謝了一句。

    “不敢,不敢,能為殿下效微薄之勞,乃下官之榮幸也?!?/br>
    能將事情辦得如此之順溜,林明度心里頭自不免有些小得意,可當(dāng)著李顯的面,他卻是不敢表露出來,而是恭謙地躬著身子,連連遜謝不迭。

    “林刺史客氣了,唔,本王還有一事要煩勞林刺史,若是可以的話,請林刺史為孤安排一下,孤想見見薛大將軍?!崩铒@笑呵呵地一壓手,示意林明度不必多禮,而后話鋒一轉(zhuǎn),提出了個新的要求來。

    “啊……”

    林明度一聽此言,不由地便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才好了——薛仁貴、郭待封等敗軍之將如今確實都關(guān)在蘭州府的大牢里,只不過卻不歸林明度管轄,他只是代管而已,畢竟這些敗軍之將乃是待罪之身,朝堂議罪決斷未曾下來前,皆屬欽犯,外人實不得與這般人等私相接觸。

    第一百八十八章夜訪薛仁貴

    “怎么?林刺史可是有礙難之處么,嗯?”

    李顯熟知大唐律法,自是不會不清楚林明度的為難之處,不過么,李顯卻有著非見薛仁貴一面不可的理由在,當(dāng)然了,李顯此舉也有著考驗一下林明度的用心在內(nèi),這便明知故問地吭了一聲道。

    難處自然是有,可真要辦起來么,其實也不是很難,畢竟這蘭州牢房還就是林明度的一畝三分地,真打算違制讓人進大牢,說來也就是林明度發(fā)一句話的功夫罷了,可問題是這話該不該發(fā)卻很有得講究了,概因此舉之根本乃是違制,若是被人應(yīng)景兒奏了上去,那林明度只怕就會落得個不小的罪名,他林明度可沒啥深厚的后臺,真到那時,怕是呼天喊地都沒個伸冤的所在,自由不得林明度不躊躇再躊躇的。

    “殿下海涵,非是下官不肯通融,實是如今朝廷尚未有定論,下官并不敢法外徇情,若有得罪處,還請殿下多多體諒則個?!?/br>